学者季羡林先生说,“吾辈凡人的诞生,无一例外,都是被动的,一点主动也没有。我们糊里糊涂地降生,糊里糊涂地成长,有时也会糊里糊涂地夭折,当然也会糊里糊涂地寿登耄耋。”(《季羡林谈人生》)
人生有没有意义,人生的意义是啥,这是个底层逻辑问题,必须要搞明白。很多人不思考则已,思考了,反而陷入迷惘。
学者许倬云先生说,“现在世界全球性的问题是:人找不着目的,找不到人生的意义在哪里,于是无所适从。”(《十三邀之对话许倬云》)
绝大数人来这个世界是打酱油的,这句话绝非贬义,大部分人从没有考虑过人生的意义,或无暇考虑人生的意义,只是偶然来到这个世界,就这么忙忙碌碌活了一辈子。
1.1 人生本无意义
有一位记者问一位放羊的娃娃:“你为什么不上学?”“放羊。”“放羊干什么?”“挣钱。”“挣钱干什么?”“娶媳妇。”“娶媳妇干什么?”“生娃娃。”“生娃娃干什么?”“放羊。”
这个娃娃不经意间就告诉了我们生活的真相:放羊→娶媳妇→生娃→放羊→娶媳妇→生娃……直至无穷匮也。原来,生命就是:周而复始,无限循环。
而且,大多数普通人活得还非常辛苦,几乎要耗费一辈子的努力与汗水,为了一个房子而奋斗,劳碌不止,片刻无暇,如机器一般,休息少,工作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既如此,那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相信很多人或多或少都曾思考过。特别是当一个人遇到困难和波折,生活过得很艰辛时,这个问题便会跳将出来。
在独立学者王东岳先生的课堂上,有学员提出问题:“我们为什么活着,我们终将归向何处?”王东岳回答说,“人生一世,如草木一秋,人生没有任何意义。”(《王东岳先生的中西方哲学启蒙课》)
实际上,胡适先生早就有类似的观点,“生命本身不过是一件生物学的事实,有什么意义可说?一个人与一只猫,一只狗,有什么分别?”(《胡适谈人生与哲学:人生有何意义》)
老子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以地球的视角来看,人生没有意义,花鸟虫鱼也没有意义。以宇宙的视角来看,地球没有意义,太阳没有意义,星系也没有意义。
地球,不过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那人类又算得了什么呢?人类的诞生本就是自然演化过程中一个极其偶然的事件。以宇宙的大尺度视角观之,人类的一切根本就不值一提。我们的存在与消失,对宇宙来说,泛不起丝毫的涟漪。人类,不过是宇宙中一闪即逝的烟火,连昙花一现都算不上。
总结说来,这便是:存在纯属偶然,人生本无意义。
1.2 存在即是意义
人们常说,如果一件事没有意义,那就不要去做了。那会不会也有人问:如果人生没有意义,那人为什么还要活着?
活着就是活着,还要什么意义?意义这个词本身就是人类自己所发明的,而人类自身的存在先于意义的存在,难道这个词没有被发明之前,人类就不配活着?
老高与小茉在视频节目中说:“所谓意义,就是为了让一个事情能说得通,而故意寻找的理由。意义只对人类有意义,意义是你去赋予它的,一样的结果,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义。”
任何事物的诞生、发展与消亡,就是一个存在的过程,谈不上有什么意义。如果非得要找一个意义出来,那么存在本身就是意义。也就是说,人生本无意义,但活着便是意义。
如此,我们便能够理解傅佩荣教授的那句话:“人生的意义就在于你能够不断地问人生的意义。”(傅佩荣教授的哲学视频讲座)
好好活着,本来是生命的一种本能,这是无需思考、自然而然的,但是由于人会思考,懂得思考,这个问题反而变得复杂了起来,人开始思考活着的意义。
正如胡适先生所说,“生命本没有意义,你要能给他什么意义,他就有什么意义。与其终日冥想人生有何意义,不如试用此生做点有意义的事……”(《胡适谈人生与哲学:人生有何意义》)
人类自从有了自我意识,自从发明了意义这个词汇,人生的意义便不再是简单地活着,而是要“要活得有意义”,要超脱活着本身,活出精彩、活出价值。
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利特说,“世界是一个舞台,人生是一场演出,你来了,你观看,你走了”(来自网络)。人生短短百年,我们只是过客,既然有幸来到这个世界,就要不负韶华,不枉此生。
人生就像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只是沿途的风景。我们会经历许多有趣的事,遇见许多难忘的人。我们在日升月落里,品味酸甜苦辣;在花开花谢时,感受四季更迭,在斗转星移中,体会岁月流逝。
比如,我终于等来了盼望了二十多年的《灌篮高手》全国大赛,本以为青春总会留下遗憾,但生活也会带来惊喜,这就是活着的意义!
胡适先生说,“人生的意义不在于何以有生,而在自己怎样生活。你若情愿把这六尺之躯葬送在白昼做梦之上,那就是你这一生的意义。你若发愤振作起来,决心去寻求生命的意义,去创造自己的生命的意义,那么,你活一日便有一日的意义,做一事便添一事的意义,生命无穷,生命的意义也无穷了。”(《胡适谈人生与哲学:人生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