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夷门野谈 夷门野谈 河南

越南是中国的友好邻邦，也是汉文化圈的一员，自古和中国关系密切。越南人自称炎帝之后，古代曾为中国郡县及藩属国，深受中华文明浸润，因此，脱离中国自立后，一直自称“南国”“华夏”，1919年，在越南首都河内还举行了最后一次科举考试，比中国废除科举晚了14年。今天我们来梳理一下越南历史，了解两国之间的特殊关联。

一、炎帝后裔，百越子孙

根据越南古代正史《大越史记全书》（吴士连1479年编纂，黎僖1697年增补）记载：“炎帝神农氏三世孙帝明生帝宜，既而南巡至五岭，接得婺仙女，生王（泾阳王）。王圣智聪明，帝明喜之，欲使嗣位。王固让其兄，不敢奉命。帝明于是立帝宜为嗣，治北方，封王为泾阳王，治南方，号赤鬼国。王娶洞庭君女曰神龙，生貉龙君。”这里明确说明越南人的祖先是南方赤鬼国的泾阳王，而泾阳王是炎帝的玄孙。

泾阳王（Kinh Dương Vương）的儿子雒龙君（Lạc Long Quân）“娶帝来女曰妪姬，生百男（俗传百卵），是为百粤之祖”。后来，雒龙君和妪姬离婚，五十儿子跟着母亲住在北边的山上，五十儿子跟着父亲住在南方的海边，他们推举长子为雄王(Hùng Vương)，继承了雒龙君的王位。这就是越南史书说的“百越”。百越在哪里？在中国江苏到广西的沿海地区，和中国史书中的百越重叠。

雄王的意思是英勇伟大的国王，一开始指雒龙君的大儿子，等到他在红河流域建立政权后，历代继任者都被称作“雄王”，如同中国古代称国王为“皇帝”。如果说泾阳王、雒龙君是生活在中国土地上的越南人祖先，雄王则是生活在越南本土的祖先，所以，尽管越南历代官修史书都在强调他们是炎帝的后代、龙的传人，但民间更倾向于把雄王作为他们的祖先。每年农历三月初十（越南也用农历），民间都要祭拜雄王。2007年，越南政府把雄王节定为法定节假日，这一天全国放假，官方派代表参加雄王祭祀。

二、千年北属，华夏一枝

公元前214年，秦始皇平岭南，在红河流域置象郡，正式将今天的越南北部地区纳入统治范围，即越南史家所言的进入“第一次北属时期”。秦朝末年，天下大乱，南海郡龙川县令赵佗起兵割据，自称南海尉，前207年，赵佗称王，建“南越国”，定都番禺（广州附近），赵佗虽称“妄窃帝号，聊以自娱”，但其疆域最大时已囊括越南北部，并在当地设交趾、九真二郡。前111年，汉武帝派伏波将军路博德灭南越，在今越南北部设交趾、九真、日南三郡。

公元40年，二征（Trưng Trắc，Trưng Nhị）起义，41年，马援平二征。544年，德州监李贲趁中国内乱，自称越帝，改元天德，建立国号“万春”，中国南朝梁国将军陈霸先出兵讨伐，后“万春国”为隋所平。公元679年，唐高宗改交州都督府为安南都护府，其间有姜公辅兄弟入仕唐朝，官至宰相。中国五代十国时期，安南地区先后有曲承裕、杨廷艺及矫公羡抗礼中原。938年，杨廷艺之牙将吴权击败前来“荡寇”的南汉军队，为后来的独立打下基础。

968年，交趾华闾豪族丁部领（Đinh Bộ Lĩnh，924-979年）平定安南“十二使君之乱”，建“大瞿越国”，两年后制定年号太平，定都华闾（今宁平省宁平市），尊号大胜明皇帝。975年宋太祖封丁琏为“交趾郡王”，将越南视为“列藩”，默认了丁氏析离中华的政治现实。979年，越南丁朝将军黎桓摄政，国内大乱，次年，宋太宗出兵交趾，欲统一中国，不利。1010年，李公蕴在越南建立李朝，对宋朝采取攻势，不断引兵攻广西。1075年（宋神宗熙宁八年），越将李常杰（Lý Thường Kiệt）进攻邕州、钦州、廉州。次年，宋军南下，在红河大败越军，史称“熙宁战争”。战后宋越谈和，越南向宋朝纳贡称臣，宋朝则承认李朝的合法性。

三、民情升腾，御北分庭

1225年，李朝外戚陈守度篡位，建立陈朝。1257年，蒙古军侵越。1258年，李朝名将陈兴道（Trần Hưng Đạo）在红河天幕地区击败蒙军。1284-1285年，元蒙军队水陆夹击陈朝，为陈光启所败。1287-1288年，元蒙军队第三次侵越，溃败白藤江。三次蒙越战争虽皆以越南取胜告终，但李朝元气大伤，越南国民对北方也产生了仇视心理。但需要注意的是，蒙古灭宋的时候，越南李朝一度主张北伐、“恢复中华”，所以，白腾江战役之后，李朝仇视的主要是“胡虏”，而非“中华”。

1400年，陈朝外戚胡季犛（Hồ Quý Ly，1336-1407年）篡位，改国号大虞。1406年，明成祖以恢复陈室为名出兵越南，次年，胡季犛父子被俘，押送北京处死。胡朝灭亡，明朝在越南设交趾郡，推行同化政策，史称“安南属明”（1407-1427年），而在越南地区却掀起了二十年的抗明起义。

1427年，蓝山起义领袖黎利彻底击败明军，明宣宗宣布弃守安南。次年年，黎利（Lê Lợi，1385-1433年）称帝，建后黎朝。1431年，明朝封黎利为“安南国王”。越南的政治地位进一步提升。

1527年，后黎朝将军莫登庸（Mạc Đăng Dung，1483-1541年）篡位，越南南北分裂。1537年，明朝增兵边境，莫氏请降。1667年，越南南方后黎朝将军郑柞大败莫朝军队，莫敬宇逃亡中国。1669年，清廷强令郑氏退兵，将高平之地归还莫敬宇。1788年，清朝趁越南内乱，“应邀”分兵三路进入越南，占领河内，封后黎朝昭通皇帝为“安南国王”。

四、洋人侵扰，联华救国

1802年，阮福映（Nguyễn Phúc Ánh，1762-1820年）在法国支持下统一越南，建立阮朝。次年，清政府册封其为“越南国王”，越南国自此得名。

由于法国对越南的渗透，引起了清朝的警觉。1882年，法军北上，清军南下，进驻越南北部。1883年，中法因越南主权之争开战，双方互有胜负。1885年，清政府与法国签订和约，放弃越南主权，越南完全沦为法国殖民地。

1907年，被日本政府驱逐出境的中国革命家孙中山前往越南，在河内设立同盟会分会。1924-1927年，越南革命家阮爱国（胡志明）化名李瑞，在广州参加中国革命，同时组织越南革命势力。

1945年8月15日，日本战败投降，20日，中国国民政府派卢汉率军二十万进入越南北部受降。次年3月，中国军队在越南海防与法军交战。5月，中国军队撤出越南。

1950-1954年，新中国援越抗法，对越提供大量武器弹药，并派以陈赓为首的军事顾问团协助作战。1965-1975年，中国派出以后勤保障为主的部队数十万人援越抗美，同时无条件提供大量粮食枪弹。

1950年，中国和越南建立外交关系，在胡志明、长征、洪水等人领导下，中越关系十分亲密，两国确立了“同志加兄弟”的特殊友谊。中国不仅在物质上大力支援越南，也在政治方面、文化方面给予了越南大量的支持的和帮助，有力促进了越南的社会主义建设。虽然后来两国在边界、南海产生过冲突和分歧，但两国特殊的历史关联、两党相似的发展路线，把中越紧紧联系在一起。如今，中国则是越南最大的贸易伙伴，越南则是中国在东盟最大的贸易伙伴，也是承接中国产业转移最多的国家。中越两国山水相连、唇齿相依、一衣带水，有深厚的民间友好基础和共通的价值理念，相信两国之间定能不断强化友谊，培育出更多的合作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