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富豪筑梦太空，地下公众聚焦科学

流行歌手凯蒂•佩里(Katy Perry)乘坐蓝色起源(Blue Origin)的火箭进行短暂太空旅行后返回地球,她向人类传递了一个信息:"我希望人们能看到我们所展现的团结并效仿之。"她在上周的飞行后新闻发布会上说,"直到发射那天,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内心有多少爱可以给予和接收。"

但公众并未回馈这份感受。作为商业太空事业的广告,蓝色起源首次全女性飞行未能达到预期效果。该团队紧身太空服引发的关注度甚至超过了她们"占据太空!"的口号。虽然部分嘲笑可归咎于厌女情结,但在经济衰退阴云笼罩的世界经济背景下,这种奢侈作秀显得格外刺眼。

对杰夫•贝索斯而言,这种反弹带来两难困境。他的私人公司致力于发展太空旅游,蓝色起源的成功也将对亚马逊产生连锁效应。但任何涉及成本(包括资金和环境)的提醒都会招致公众非议。

贝索斯的困境折射出太空投资长期存在的问题。以美国宇航局(NASA)阿波罗计划的迅速衰落为例:1969年尼尔•阿姆斯特朗登月吸引6亿观众,但到1972年该计划就宣告终结。公众对巨额开支的兴趣骤降,宇航员艾伦•谢泼德在月球打高尔夫球的噱头难辞其咎。正如记者安德鲁•史密斯所写,NASA科学家当时抱怨这是在浪费时间。

如今火箭发射已成为亿万富翁的私人竞赛。贝索斯固然有权送名人上太空——即便这未能激发人们对常规太空旅行或地球上空商业园区的热情。但亚轨道太空旅游并非蓝色起源的全部业务,其正在研发的新格伦重型火箭将用于轨道发射。

这使蓝色起源与亚马逊产生关联。尽管贝索斯2021年辞去亚马逊CEO专注太空事业,他仍任执行主席,并将两家公司命运交织。前亚马逊高管戴夫•林普现任蓝色起源CEO。蓝色起源的火箭可能成为亚马逊100亿美元"柯伊伯计划"的关键,该卫星互联网项目旨在与SpaceX星链竞争,有望成为亚马逊继电商、Prime会员和AWS云服务后的产业"第四支柱"。

虽然马斯克估值3500亿美元的SpaceX主导轨道发射,亚马逊本月将使用波音与洛克希德合资的联合发射联盟火箭发射首颗非原型卫星,但未来可能改用新格伦火箭。可重复使用、能运载重型货物(及人员)的火箭还将为其他太空初创公司奠定基础,如西雅图的月球采矿公司Interlune,加州小行星采矿公司AstroForge。据英国Seraphim Capital数据,2024年全球太空科技投资增长25%达86亿美元。

卫星运载火箭投资不依赖太空旅游,但蓝色起源和SpaceX仍需依赖政府合同。因此公众对太空探索的支持举足轻重。NASA去年预算249亿美元低于申请额,尽管特朗普曾宣称要让宇航员在火星插旗,白宫今年预算提案却降至约200亿美元。

在太空领域,公众显然更青睐科学而非作秀。皮尤研究中心最新民调显示,多数民众认为NASA首要任务应是监测灾难性小行星、保卫地球安全。载人航天位列末席,而送歌星上太空根本不在选项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