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10月11号那天,毛主席从重庆谈判回来,一到延安就立马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到了11月的中旬,毛主席的身体有点不对劲了,有时候会突然全身哆嗦,手脚也抽筋,晚上睡觉时还出冷汗。
毛主席的病情看起来越来越重,他只能放下工作去治病。但那时候,延安的大医院基本都走了,医生们只能在条件不太好的情况下给毛主席看病。可是治了好久,效果就是不明显,大家都心急如焚。
在这种情况下,中共中央书记处办公室主任师哲琢磨出了个主意。他征得毛主席点头后,给斯大林拍了一封电报。师哲在电报里头把毛主席的病况说得明明白白,盼着苏联那边能在回复时给支个治疗的招儿。
苏联那边很快回了电报,说他们光看文字描述没法给毛主席看病。他们提议派个医疗队来延安给毛主席瞧瞧。中共这边收到电报后,赶紧回了信表示感谢。到了1945年12月,一架苏联的飞机稳稳降在了延安的机场上。
除了苏联的医生,乘客里还有毛主席的大儿子毛岸英。那天,毛主席尽管身体不舒服,还是坚持到机场去接他。看着身穿苏联军装的毛岸英从飞机上下来,毛主席赶紧走上前,和他紧紧抱在一起。父子俩已经18年没见了,毛主席仔细打量着毛岸英,满脸笑意地说:“岸英,你都长这么壮实啦!”
毛岸英眼里闪着泪光,直截了当地说:“老爸,我真的特别想你。”简单聊了几句后,他突然换了话题:“老爸,你知道赤英这个人吗?她现在到底在哪儿呢?”毛岸英这么问毛主席,是因为他之前在莫斯科红十字会办回国手续的时候,工作人员问过他认不认识一个叫“赤英”的中国姑娘,还提到了她的一封信。
毛岸英当时心里直犯嘀咕,虽然他不晓得这姑娘到底是哪位,但她肯定不是一般人。毛主席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他惊讶地问:“她居然还活着?”话音未落,他就赶紧吩咐身边的秘书,快去把朱德叫来。话说回来,这赤英究竟有啥特别之处,能让毛主席的脸色变得这么严肃呢?
其实理由挺直接,赤英就是朱德的女儿朱敏,朱德长期以来一直在打听她的消息,这事儿毛主席、周恩来这些中共的大领导心里都有数。此刻儿子猛然间提起朱敏,肯定是掌握了她的一些情况,毛主席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生怕听到的是她已经牺牲的坏消息。
那么,朱德和女儿朱敏是咋走散的呢?这背后有啥我们不知道的事儿?朱德这辈子就只有一个儿子朱琦和一个女儿朱敏。朱敏是在1926年4月在苏联莫斯科出生的,还没满一岁就回了四川成都,跟着外婆过日子。
朱敏来到这个世界时,朱德已经迈入了不惑之年,他满心欢喜,就给这小丫头起了个昵称,叫“四旬”。但可惜啊,那时候北伐战争正打得火热,朱德只陪了女儿短短一个月,就得赶去前线。朱敏回想起来,她头一回意识到有父亲这个人,还是在街上看到的一张悬赏父亲的告示上。
朱敏回想起那段往事,说道:“记得那天,外婆领着我上街买东西,她偷偷地跟我说,那个姓‘朱’的,其实就是你爸爸。”听到这个,朱敏心里特别想见见自己的父亲,这成了她心里头最期盼的事儿。可没想到,后来蒋介石搞了个“四一二”反革命,国共两边关系就闹僵了。戴笠还派特务到处找共产党领导人的孩子。
朱敏她妈贺治华遇害了,朱敏自己也差点被人识破身份。有那么一回,家里冷不丁闯进来几个国民党的条子,直接把朱敏的姨妈给逮走了。多亏了姨妈死活咬定朱敏是她闺女,朱敏这才算捡回一条命。逃过这一劫后,外婆觉得再把朱敏留在身边太不安全了,就千方百计地跟成都的中共地下党接上了头。
没过多久,周恩来就让邓颖超悄悄去了成都,把朱敏接了出来,那时候她才14岁。当周恩来头一回见到朱敏,她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还有满脸洋溢的笑容,真让人难忘。他跟邓颖超讲:“小超,你瞅瞅这孩子,多像朱老总啊!”
那年11月,朱敏好不容易到了延安。朱德一看到女儿站在自己眼前,眼泪立马就下来了,他们一起过了个春节。朱敏到了朱德那儿后,深深地体会到了父亲对她那深沉的爱。她晚年时提起这事儿说:
以前总以为老爹已经不记得我长啥样了,没想到他还记得我小时候的点点滴滴,连我出生的日子都记得一清二楚,阳历阴历都说得出来。这会儿我才明白,老爹心里一直惦记着我呢。要不是为了革命,为了打鬼子,他打死也不会离开我的!
康克清待朱敏特别好,简直就像对待自己的亲闺女,总琢磨着给她弄点好吃的。那时候,百团大战刚打完,吃了大亏的日军又开始疯狂“扫荡”。朱德身为八路军的总司令,军务忙得不可开交。考虑了好久,他最后决定把朱敏送到苏联莫斯科去学习。
朱德为了让女儿更安全,在名册上把朱敏的年龄写小了两岁。而且,他还给朱敏起了个假名“赤英”。“赤”就是红色嘛,朱德盼着女儿能好好读书,以后能做个了不起的红英雄。
1941年1月30号,朱敏踏上了去苏联的路,离开了延安,最后在莫斯科安顿下来,开始学习和生活。朱德压根儿没想过,朱敏在苏联的那段日子过得极其艰难,好几次都差点丢了性命。而且,德国东普鲁士的纳粹集中营囚犯名单上,一度出现过“赤英”这个名字,其实那就是朱敏。
朱敏是搭飞机前往苏联的,那天朱德在百忙之中抽空到机场为她送行。朱敏瞅见老爸亲自给自己拎行李,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过了好多年,朱敏回想起那次和老爸分别的场景,还是清清楚楚地记在心里。她讲道:
我清楚地记得在延安机场,飞机缓缓升起那一刻,我瞅着机翼底下,亲人们一个个慢慢变成了小黑点。我心里一阵紧缩,感觉他们好像马上就要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以后不管我是摔倒还是站稳,都再也够不到他们的手了,没法让他们拉我一把。那天,我体会到了更加深刻、甚至有些害怕的离别感觉。
朱敏一路顺畅地到了莫斯科,上面安排她去伊万诺沃那边的一个国际儿童院学习。那个儿童院挺特别的,是在1933年5月1日建起来的,全名叫做“伊万诺沃斯塔索娃国际儿童院”。这学校是苏联政府弄的,专门收养和教育来自各国共产党人和烈士的孩子们。
朱敏虽然在莫斯科出生,但刚到那儿时身体还是不太适应,结果被严寒给整垮了。先是气管发炎,后来又闹上了哮喘,咳得没完没了。院长见她在儿童院待着病情可能会加重,就赶紧找人把朱敏和其他几个孩子,在1941年6月21日送到了白俄罗斯南方明斯克的一个少先队夏令营去疗养。
但没想到,仅仅隔了一天,德军就突然发起了进攻,朱敏和其他二十多个来自全球各地的共产党人的孩子,当时就被德军给抓住了。在那地方关了整整两年后,到了1943年,朱敏和另外五个满了14岁的女孩,又被德军塞进了闷热的火车车厢里,说是要把她们送到德国的一个集中营里继续关着。
狠心的德军就像赶羊一样,硬是把囚犯往那密不透风的火车里塞,直到塞得满满当当才把车门关上。车厢里头空气差得要命,没一会儿就臭气熏天,有的人拼死呐喊,有的人则嚎啕大哭。朱敏被大伙儿挤到了车厢的旮旯里,想伸伸胳膊腿儿都费劲得很。
才过了两天,朱敏就烧了起来,感觉呼吸都变得费劲了。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人给她喂水,使劲儿睁开眼,看到一个苏联红军战士。红军战士对朱敏说:“姑娘,你得挺住,得活下去啊。就算他们把你当牲口一样对待,你也得活下去。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你得回到祖国去,那里有你的亲人等着你呢。”
那时候,年轻的朱敏突然间像是充满了力量,她使劲对那位苏联红军战士点了点头。德军有条规矩,就是所有从国外押来的俘虏,在进集中营前都得先洗个澡,再换上集中营统一的服装。
很明显,德军的目的就是要把战俘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抢光。朱敏那时候有一枚列宁的纪念章,被她缝在了贴身衣服里。这枚纪念章是之前在儿童院的一次聚会上,同学赠给她的。朱敏心里清楚,一旦德军发现这枚纪念章,后果会非常严重。所以她动了不少脑筋,最后决定悄悄把纪念章藏在舌头底下。还好,她成功躲过了德军的搜查。
现在说起来可能简简单单,但那时候真是惊心动魄。朱敏回想起来讲道:“我憋着气,嘴闭得紧紧的,走进换衣服的屋子。不管谁跟我搭话,我就光点头,一声不吭。刚迈进浴室,一个高大的女看守猛地拽住我的头发,我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暴露了,心砰砰直跳,全身都在哆嗦……结果那女看守是看见了我头发上的发夹,她凶巴巴地一把就给拽了下来……我咬着牙,忍着剧痛,硬憋着没喊出来,生怕嘴里的纪念章掉出来。”
高崎,朱德的孙媳妇,在一次访谈中分享道:“朱敏妈妈在集中营的日子里,全靠这枚列宁纪念章给她打气。就是靠着它,朱敏妈妈最终克服了所有难关,从集中营里坚强地走了出来。”
但是,父亲给她的那支派克金笔就没那么好运了,被德军直接给拿走了。在德军的集中营,朱敏每天吃的都是长了霉的黑面包,还得跟其他俘虏一样干重活。稍微偷点懒,就会挨揍。朱敏特别小心,干活时从来不说中文,就怕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朱敏因为长期吃得不好,加上亲眼看到身边的俘虏被杀,晚上老是做噩梦,身体长得慢,头发也大把大把地掉。不知不觉,在集中营已经熬过了两年。朱敏有时能听到点消息,说苏联红军正往德国那边打,德军快不行了。到了1945年新年那会儿,朱敏晚上时常能听到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枪炮响。有那么几次,几颗炮弹就在集中营边上炸了。
朱敏和那些战俘们心里头紧绷着弦,生怕德军啥时候就下狠手。高崎也聊起这事儿,她讲:“朱敏妈妈啊,真真切切见过太多血腥场面。就那么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在那不是人过的日子里,居然能挺过来,还带着其他战友一块儿反抗,这事儿太鼓舞人心了。”
朱德压根儿没想过,女儿在外国会碰上那么倒霉的事儿,他写了好几封信,结果都没回音。到了1945年1月30日一大早,朱敏和那些被俘的人发现集中营里有点不对劲,起床的铃儿一直没响。大伙儿心里七上八下的,走出屋子一看,集中营的大门全开着,平时那些拿着枪、瞪着眼的德军,一个影儿都没了。
没多久,大家发现德军已经溜了,朱敏和几个小伙伴一合计,立马决定往东边的苏联方向逃命。接下来的好几个月,朱敏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晚上常常伴着炮声入睡。说来也巧,逃到波兰时朱敏发起了高烧,结果被一个以前给德军当过翻译的苏联人给碰上了。
过了几天,朱敏通过一个换人质的协议,被带到了苏联的难民安置点。在那儿,她被分配去厨房帮忙,还是藏着掖着自己的真实身份,不敢暴露。苏军的人问起她时,朱敏的回答跟之前跟德军说的一样:我叫赤英,我爸是个中国老中医,他让我来苏联深造。
朱敏压根儿没想过,收容所里头会来个新政委。这位政委对朱敏这个长着中国脸的女孩特别上心,好几次主动找她聊天,给她讲现在中国的事儿。经过政委这么一番劝解,朱敏这才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底细:“我爸其实是朱德。”
政委听完大吃一惊:“哇塞,这孩子身份这么重要,居然没被发现,还能从德军集中营活着出来,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事儿!”就这样,朱敏的真实情况被苏联政府知道了。她把自己的这几年经历一五一十地写下来,还写了封信,交给了苏联那边。于是,就有了文章开头那一出,因为毛岸英也曾经在那家儿童院待过。
没多久,朱敏就知道了,原来父亲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找她。1946年1月30日,是斯大林特别安排的,朱敏坐上了从波兰去莫斯科的火车。刚一到莫斯科,朱敏就收到了老爸的信。再次瞅见老爸亲手写的字,朱敏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但是,朱敏没有急着回国,她决定继续在苏联深造。到了1950年夏天,朱敏趁着暑假的机会回到了祖国。父女俩九年没见了,一见面激动得啥话都说不出来,紧紧地抱在一起好长时间。朱敏在集中营的那段经历,她没跟父亲说,朱德呢,也没主动问起。
1953年,朱敏完成学业后马上回到了祖国,并直接去了北京师范大学开始教书,一直教到1986年才退休。在同事们看来,朱敏工作上特别拼命,但私下里却非常朴实。身为元帅的女儿,朱敏一直牢记父亲的教导,在工作和生活中从不提出任何额外的要求。
2009年4月13号,朱敏老人在北京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因为生病去世了,他活了8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