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涧下水长流 ■素材：王建军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我叫王建军，今年22岁，是山阳县柳河乡西村人。1987年的那个夏天，一场意外的重逢，让我平静的生活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天早上，我爹王德旺一大早就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
“臭小子，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赶紧起来收拾东西，今天就去你姑姑家！”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我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说实话，这些年来，我爹的皱纹是越来越多了。自从我妈走后，他一个人操持着这个家，确实不容易。
“爹，这么急干啥？”我揉着眼睛问道。
“急？你姑父家的果园都快忙不过来了，你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帮帮忙。再说了，你这么大个人了，总不能一直赖在家里吧？”
我爹说得对，自从今年高中毕业后，我就一直在家里混日子。说起来也是惭愧，我这个成绩，连专科都没考上。在我们村里，这可真是个稀罕事。
“可是爹，姑姑家不是有姑父吗？他们家不是挺富的吗？应该不缺帮工的人吧？”
“你懂个屁！你姑父是有钱，但是帮工的人不靠谱啊！你姑姑特意托人来说，想让你过去帮忙。”
我爹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你也老大不小了，总得学点本事。你姑父家的果园可是咱们这一带最大的，你要是能学会种果树，以后也能有个出路。”
听我爹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是啊，我都22岁了，在村里早就该成家立业了。可是我呢？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每天就知道躲在家里看报纸，听收音机。
我叹了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
“那行吧，我这就收拾东西。”
我随便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又带了几本看了一半的武侠小说。临走前，我爹还特意塞给我五十块钱。
“这是你的零花钱，到了你姑姑家要懂事点，别给我丢人。”
我把钱揣进口袋，背着一个旧书包就出发了。从西村到东村，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好在这些年，我经常去赶圩，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认得。
八月的太阳火辣辣的，我走在山路上，额头上的汗水一个劲地往下流。路过一片竹林的时候，我停下来擦了擦汗。
突然，一阵清风吹来，竹叶沙沙作响。这声音让我想起了三年前在县城高中的时候，那个站在竹林边看书的女孩。
那是我们高二的时候，我经常在教学楼后面的竹林里看到她。她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看书。有时候是语文课本，有时候是一本红皮的日记本。
阳光透过竹叶，在她白皙的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她的长发随风轻轻飘动，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那时候，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她是隔壁班的学生。每次经过竹林，我都会放慢脚步，偷偷地看她一眼。可是我这个人胆子小，从来没敢跟她说过话。
直到高考结束，我都没能鼓起勇气去认识她。后来听说她考上了省城的大学，而我却连专科都没考上，只能灰溜溜地回到了村里。
这一晃就是三年，我还记得她穿着白裙子的样子。那个时候，我在日记本上写道：“此生若能与她说上一句话，死而无憾。”现在想想，真是年少轻狂啊。
擦了擦汗，我继续往东村走去。快到东村的时候，我远远地就看到了姑姑家的果园。说是果园，其实更像是一片果树林。从山脚一直延伸到半山腰，种满了各种果树。
我姑父种的果树可不少，有苹果、梨子、桃子、橘子，甚至还有一小片柿子树。这片果园，可以说是方圆十里最大的果园了。每到果子成熟的季节，附近的果商都会开着三轮车来收购。
远远望去，姑姑家的房子就在果园边上。这些年，姑姑家发了财，把以前的土房子拆了，盖起了两层的楼房。在我们这一带，能住上楼房的人家可不多。
走近了，我就看到姑姑正在院子里忙活。她一抬头，看见是我，立马笑开了花。
“建军来啦！你爹怎么不跟你一起来？”
“他说家里还有活要干。”我放下书包，擦了擦额头的汗。
“累坏了吧？赶紧进屋喝口水。”姑姑热情地招呼着我。
我跟着姑姑进了屋，刚坐下，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小凤，快下来，你表哥来了！”姑姑冲着楼上喊道。
小凤？我心里嘀咕着，我怎么不知道姑姑家还有个女儿？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楼梯口。就在这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傻了。
站在楼梯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三年前在县城高中，那个站在竹林边看书的女孩！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碎花连衣裙，长发扎成马尾，比三年前更清秀了。看到我的时候，她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我。
“小凤，这是你表哥建军。建军，这是你姑父的继女小凤。”姑姑笑呵呵地给我们介绍。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来她叫苏小凤，原来她是姑父的继女，原来她就住在离我们村子这么近的地方！
“表哥好。”她轻声说道，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你。。。你好。”我结结巴巴地回答，感觉自己的脸都在发烫。
姑姑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们之间的异样，继续说道：“小凤，你表哥以后要在咱们家住一段时间，帮着你爹管理果园。你平时也要多照顾照顾他。”
“嗯，我知道了。”苏小凤低着头说道。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姑父的声音：“翠兰，水烧好了没有？我渴死了！”
“来了来了！”姑姑应了一声，赶紧往厨房走去。
屋子里一下子就剩下我和苏小凤两个人。空气仿佛凝固了，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我先上楼了。”她轻声说完，转身就往楼上跑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心跳得厉害。这种重逢，简直比小说里写的还要离奇。我王建军什么时候这么好运了？竟然能和暗恋的女神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可是，高兴之余，我又有些忐忑。她还记得我吗？记得那个经常在竹林边偷看她的傻小子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姑父走进了屋。他还是那副洪亮的嗓门：“建军来啦！咱爷俩好久没见了吧？”
姑父苏长河是个典型的果农，皮肤黝黑，身材健壮。这些年靠着种果树发了家，但是为人还是那么朴实。
“是啊，姑父。上次见面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
“来得正好！现在正是果园里最忙的时候。你这个年轻人，正好可以帮我分担些重活。”姑父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好的，姑父。包在我身上！”我拍着胸脯保证道。
“行，那你先去收拾收拾。你就住在二楼西边那间房，那里平时没人住，收拾得也干净。”
我拎着书包上了楼。二楼的走廊上，铺着红色的地砖，擦得锃亮。推开西边那间房的门，里面收拾得很整齐，床上还铺着新床单。
放下书包，我走到窗边。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果园的全景。晚霞染红了天际，果树的枝叶随风摇曳，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
突然，我看到苏小凤走进了果园。她手里拿着一个竹篮，在果树间穿梭，不时弯腰捡拾着地上的落果。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我看得入神，却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此时的我，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夏天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和心痛。
晚饭的时候，姑姑做了一大桌子菜。有红烧肉、清炒丝瓜、炖鸡汤，还有一盘油焖大虾。在农村，能吃上这样的饭菜，已经算是很丰盛了。
“建军，多吃点。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姑姑给我夹了一块红烧肉。
我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苏小凤，发现她正低着头，专心地扒着碗里的饭。
“对了，建军。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去果园干活。现在正是果子成熟的季节，要忙的事情多着呢。”姑父说道。
“好的，姑父。”
“小凤，你明天带建军去果园转转，让他熟悉一下环境。”姑父又对苏小凤说道。
“知道了，爹。”苏小凤轻声应道。
吃完饭，我主动帮姑姑收拾碗筷。在厨房里洗碗的时候，我听见院子里传来苏小凤的说笑声。原来她在喂院子里的那条大黄狗。
“旺财，乖，把这个吃了。”她的声音温柔极了。
我透过窗户看去，只见她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骨头，逗弄着那条大黄狗。月光下，她的侧脸美得让人心醉。
这时，姑姑走进厨房，看见我发呆，笑着说：“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没什么。”我赶紧低头继续洗碗。
“小凤这孩子，从小就爱动物。她妈妈改嫁给你姑父的时候，她才十岁。这些年，跟着你姑父过得还不错。”
我这才知道，原来苏小凤的亲生父亲早年出意外去世了。她母亲后来改嫁给了我姑父，她就跟着来到了东村。
“那。。。她妈妈呢？”我忍不住问道。
“她妈妈身体不好，去年冬天走了。”姑姑叹了口气，“所以啊，你平时多照顾照顾小凤。虽然她比你小两岁，但是你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人，要互相帮助。”
我心里一酸，没想到她的身世这么坎坷。怪不得在高中的时候，总是看到她一个人在竹林边发呆。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晚。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蛐蛐声，脑子里全是苏小凤的影子。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院子里的狗叫声吵醒了。推开窗户一看，原来是苏小凤正在喂那条大黄狗。
她换了一件粉色的短袖，扎着马尾辫，清清爽爽的。见我推开窗，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去。
吃过早饭，苏小凤带我去果园转悠。她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这片是苹果树，那边是梨树，再往上是桃树。”她指着不同的区域给我介绍。
我点点头，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落在她的侧脸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落下斑驳的光影，就像三年前在竹林边的场景重现。
“表哥，你。。。还记得我吗？”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我。
这个问题把我问懵了。原来她还记得我！
“记。。。记得。”我结结巴巴地说，“你是。。。我们学校隔壁班的。。。”
“嗯。”她点点头，“我记得你经常在竹林边经过。”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原来她早就发现我在偷看她了！
“那个。。。我。。。”我正想解释，却听见姑父在远处喊我。
“建军！快过来帮忙！”
“你去吧。”她笑了笑，转身往回走。
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心跳得更厉害了。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来东村帮工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接下来的日子，我跟着姑父在果园里干活。修剪枝条、打药、采摘果子，样样都要学。虽然累，但是只要能偶尔看到苏小凤，我就觉得值了。
她每天都会来果园帮忙。有时候是送水，有时候是帮忙采摘。我们说话不多，但是每次四目相对，都会让我心跳加速。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我渐渐适应了果园的生活。姑父说我学得快，以后有机会可以自己承包一片果园。
可是好景不长，一天下午，一个意外的来客打破了平静。
那天，我正在果园里除草，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说话声。一个陌生的男声传来：“小凤，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探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年轻人站在院子里。他开着一辆红色的夏利轿车，一看就是城里人。
“你怎么来了？”苏小凤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再说，下个月就是我们的订婚宴了，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下。”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原来，她已经有了未婚夫！而且还是个城里人！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心里堵得慌。从姑姑那里打听到，那个男人叫张明远，是县城供销社的会计，家境殷实。去年经人介绍认识了苏小凤，处了几个月就定了亲。
我翻来覆翻去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坐在窗边发呆。月光下的果园静悄悄的，远处传来几声蛙鸣。
突然，我看见一个身影在果园里晃动。定睛一看，是苏小凤！
她一个人走在果树之间，不时停下来，似乎在想心事。我鬼使神差地下了楼，跟了上去。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我轻声问道。
她被我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月光下的脸色有些苍白。
“我。。。睡不着。”
“是在想那个张明远吗？”我有些酸溜溜地问。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喜欢他？”
“我。。。”她欲言又止。
我鼓起勇气，继续问道：“那你喜欢谁？”
她抬头看着我，眼里似乎有泪光闪动：“你记得高中的时候，我为什么总在竹林边看书吗？”
我愣住了。
“因为我知道你每天都会从那里经过。”她轻声说完，转身跑开了。
我站在原地，被这个答案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在我偷偷看她的时候，她也在等我！
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她马上就要和别人订婚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苏小凤都很少说话。她不来果园了，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姑父说她是在准备订婚的事情，我听了心里更难受。
这天中午，我正在吃饭，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声。
“我不要订婚！我不喜欢他！”是苏小凤的声音。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任性？“姑父的声音传来，”张明远多好的条件啊！家里有房有车，以后你跟着他，不愁吃喝。“
”可是我不喜欢他！“
”那你喜欢谁？总不能一辈子待在果园里吧？“
我放下碗筷，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只见苏小凤站在院子里，泪流满面。
”爹，你就不能让我自己选择吗？“
”你自己选择？你能选择什么？你看看你表哥，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整天就知道在果园里晃悠。你要是跟着这样的人，以后怎么过日子？“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原来在姑父眼里，我就是个没出息的穷小子。
”你别说建军哥！他很努力的！“苏小凤突然替我说话。
”你。。。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你表哥了吧？“姑父的声音有些颤抖。
苏小凤没有说话，但是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糊涂！他是你表哥啊！这怎么行？“
”他不是我的亲表哥！我妈嫁给你的时候，我们就没有血缘关系！“
”住口！“姑父气得脸都红了，”明天我就去张家说，把订婚宴提前！“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跑回了房间。一整个下午，我都魂不守舍。我知道，我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晚上，我收拾好行李，给姑姑留了一张纸条：
”姑姑，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想通了，我要去南方打工，学点真本事。等我有出息了，再回来。小凤的事，对不起。“
写完后，我轻轻推开房门，准备趁着夜色离开。可是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苏小凤站在那里。
”你要走？“她问道，声音有些哽咽。
”嗯。“我点点头，”我要去闯闯，不能一直在果园里混日子。“
”那。。。那我呢？“
”你。。。你还是按照姑父的意思，嫁给张明远吧。他能给你幸福。“
”你就这么懦弱吗？“她突然提高了声音，”当年在竹林边，你不敢跟我说话；现在在果园里，你还是不敢争取！“
我愣住了。是啊，我一直都是个懦弱的人。从小到大，我都在退缩，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努力过。
”你说得对，我是个懦夫。所以我更不配。。。“
”你配不配，也不是别人说了算！“她打断我的话，”我喜欢你，从高中就喜欢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主动来找我，可是你总是在躲避。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在一起了，你又要逃走！“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照亮了她满是泪水的脸。那一刻，我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可是。。。“
”没有可是！“她擦了擦眼泪，”你要走，我就跟你一起走！我不要什么城里人，不要什么好条件，我就要一个敢为我付出、敢为我努力的人！“
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苏醒了。那是我压抑了许久的勇气。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脚步声。
”谁在楼上说话？“是姑父的声音。
苏小凤一把拉住我的手：”现在，你是选择像以前一样逃走，还是跟我一起面对？“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她的手：”我不逃了。我要光明正大地告诉姑父，我要娶你！“
我们一起走下楼，姑父正站在客厅里。看到我们拉着手，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爹，我们是认真的。“苏小凤率先开口。
”你们。。。你们。。。“姑父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姑姑从厨房里走出来：”老苏，你就别生气了。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可是。。。“
”其实，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姑姑叹了口气，”建军来这里，也不全是为了帮忙。是他爹特意托我帮忙撮合的。“
”什么？“我和苏小凤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爹知道你在高中时就喜欢小凤，所以才想办法把你弄来东村。只是没想到，你们早就认识了。“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我爹那么急着让我来东村。原来一切都是他们的安排。
姑父沉默了许久，最后说道：”建军，你有什么本事能照顾小凤？“
我挺直了腰板：”姑父，给我一年时间。我要把这片果园经营好，让它的收成翻一倍！如果我做不到，我就离开，再也不打扰小凤。“
”你有这个信心？“
”有！我这段时间跟着您学了不少，我会用新技术，开发新品种。我还准备开发水果深加工，不单卖鲜果，还要做果干、果酱。“
姑父眼睛一亮：”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我这些天一直在看农业科技的书，也在研究销售渠道。姑父，请您相信我，给我一次机会！“
姑父看看我，又看看苏小凤，最后长叹一声：”罢了罢了，随你们去吧。不过建军，你要是敢欺负小凤，我饶不了你！“
苏小凤破涕为笑，扑到姑父怀里：”爹，你最好了！"
就这样，我和苏小凤的事情定了下来。第二天，我就跟着姑父去张家退了亲。张明远虽然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
一年后，在我和姑父的努力下，果园的收成果然翻了一倍。我们还开发了水果深加工项目，产品卖到了省城。
我和苏小凤的婚礼就在果园里举行。站在花圈下，看着她穿着白色婚纱向我走来，我的眼眶湿润了。
那个在竹林边偷看她的懦弱少年，终于做了一回勇敢的事。而她，也一直在等着我勇敢起来的那一天。
现在，每当我站在果园里，看着满园的果树，心里都会充满幸福。这片果园，见证了我们的相遇、相知、相爱，也将见证我们的余生。
有时候，我会想起那个夏天。如果当初我真的选择逃走，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好在，我最后选择了留下来，选择了勇敢一次。
生活就像这果园里的果树，需要精心培育，需要耐心等待，但只要用心经营，就一定会有收获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