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慧芳，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女人，在纺织厂辛苦劳作了大半辈子。

前些年，厂里效益不错，我每个月也能有个五六千的收入，虽说不算富裕，可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倒也还算安稳。

老公是在工地干活的，赶上好时候，月薪能过万，他那黝黑的脸上总是带着憨厚的笑，一家人的小日子也算有滋有味。

可这两年，大环境不好，像一阵寒风，吹得生活七零八落。

纺织厂订单锐减，我的工资直线下降，如今每个月就只有 3000 出头。

老公那边工地的活也没那么好干了，到处都在缩减开支，他每个月拼死拼活也就四五千的水平。

家里的账本上，支出那栏却不见少，孩子的学费、老人的开销、日常的吃喝拉撒，每一笔都沉甸甸的。

我的母亲，今年 68 岁，从单位退休后，每月有 6000 元退休金。

她身子骨还算硬朗，平日里就爱跟老街坊唠唠嗑、逛逛菜市场。

以前，母亲总说退休金她自己存着，将来有大用，我们做儿女的也没什么意见，想着老人家手里有点钱，心里踏实，平日里对她也是尽心尽力地孝顺。

这是来自一个中年妇女的讲述，她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个弟弟。

那天，母亲突然重感冒，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还一个劲儿地咳嗽。

我和老公心急如焚，赶忙把她送到了医院。急诊、挂号、查血、拍片，一通忙活下来，医生皱着眉头说要住院观察几天，这连带着检查费、医药费、护理费，一算下来一共 1200 元。

我当时脑袋 “嗡” 的一下，手忙脚乱地翻钱包，心里清楚家里的经济状况，手头现金只有 600 多块了。

我犹豫了一下，走到母亲病床前，轻声说：“妈，您看这医药费，我们这会儿手头紧，您退休金卡不是在您那，要不您先垫上？等出院了医保报销完，钱还是您的。”

母亲一听，眼神明显慌乱了一下，别过头去，嗫嚅着说：“我…… 我手里没钱，这阵子都支援你弟弟了。”

我心里 “咯噔” 一下，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虽说知道母亲偏爱弟弟，可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这样。

老公在一旁无奈地叹口气，我咬咬牙，掏出手机给弟弟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弟弟都没接，再打，弟媳接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喂，姐，啥事啊？妈生病了？哎呀，我们这会儿也忙，你们先付吧，回头我们就把钱给你。”

我还想说什么，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那声 “回头” 像根刺，扎得我心里生疼，我太了解他们了，这个 “回头” 其实就是不了了之。

看着病床上虚弱的母亲，我满心委屈和无奈，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老公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先别管那些了，救人要紧。” 我狠狠心，跟同事借了剩下的钱，把医药费交上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老公轮流在医院照顾母亲。

我夜里守着点滴瓶，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还得强撑着给母亲掖掖被子、倒倒水；老公白天工地请假赶来，累得满脸疲惫，还得跑前跑后给母亲买饭、拿药。

母亲呢，虽说身体不舒服，可嘴里念叨的还是弟弟一家，一会儿说弟弟被裁员了，日子不好过，一会儿说弟媳收入不稳定，孩子花销大，理应得到更多的帮助。

终于，母亲出院了。我想着，这下总该消停会儿了吧。

没想到，一进家门，母亲就坐在沙发上，开始 “算账”。

她理直气壮地说：“你们做哥哥嫂子的，得多帮衬着弟弟，他现在难，你们不能看着不管。”

我一听这话，积压了几天的委屈、愤怒一股脑涌了上来，我气得浑身发抖，冲母亲大声喊：“都是儿女，我们也很难啊！您这些年给弟弟那么多钱，他都拿去干啥了？现在连 1200 的医药费都不出，您心里就只有他！您还是去他家吧，我们伺候不起了！”

母亲被我这一吼，愣住了，她似乎没想到我会发火。

我看着她，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心像被撕裂一样疼。

我转身进房间，“砰” 地关上门，趴在床上放声大哭。

老公进来劝我，我哭得更厉害了，边哭边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在妈眼里还不如弟弟，咱们的日子就不是日子了？”

哭累了，我起身开始收拾母亲的行李，老公在一旁默默帮忙。

母亲站在门口，看着我们，欲言又止。

我提着行李，拉着母亲出门，打车把她送到了弟弟家。

一路上，母亲没说一句话，我也倔强地别过头，望着车窗外，泪水却止不住地流。

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但我心理确实不平衡。

之后我还会密切关注母亲的身体状况，希望她能健康长寿，如果有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会义不容辞地承担起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但我必须也要让弟弟承担起他的那份责任，而不能一直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啃老下去。

李慧芳作为女儿，确实已经尽到了孝道，她的弟弟拿了老人所有的退休金却依然那么吝啬，也怪不得李慧芳会那么委屈。

对于李慧芳的母亲而言，一定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只知道照顾自己的小儿子，不顾及女儿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