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将恐惧、愤怒、焦虑等情感,视为你珍贵的财富和为你服务的盟友

朗朗部学钢琴 2025-03-30 11:44:41

我住在夏威夷毛伊岛的朋友家时,每天早上四点都会被打鸣的公鸡吵醒,到了六点,吵醒我的又换成了一只发疯狂吠的狗。等我住到第四天,我已经气到每天靠戳枕头发泄了。

不过,正像我们所了解到的,恐惧才是让我如此愤怒的背后原因:害怕睡得不够就写不出东西;害怕因为缺少睡眠,一会儿去玩风筝滑水的时候会受伤;害怕睡眠不足会毁掉整个假期;害怕我会情绪失控,因为当时我已经濒临失控的边缘。

但躺在床上,我并没有觉得害怕。我唯一的感受只有愤怒,它让我充满力量,也许我会去杀了那只公鸡或者通过跟那条狗的主人谈一谈来解决这个问题(我并没有这么做)。然而重点在于:因为愤怒占据了上风,所以我从没有觉得害怕。"愤怒"如同"恐惧"的哥哥,它身强体壮,似乎能够解决一切。这才是令人着迷的地方。

所以,乍一看"恐惧"似乎是和"愤怒"做了一笔成功的交易。"愤怒"能够纠正所有错误,哪怕这个"错误"其实就是恐惧。恭喜你!你成功了!有了"愤怒",似乎你再也不用受到"恐惧"的侵扰了,因为愤怒是一种更加安全也更加强大的情感。

"愤怒"是如此正直,以至于你再也不用面对自己的任何心理阴影,因为它把这些阴影全都转嫁到了别人身上:是他们让你有这种感觉,是他们让你这么做的,都是他们的错!"是你让我变得嫉妒,是你让我变得无助!"

"愤怒"将你的痛苦、软弱、迟疑、缺乏安全感和脆弱不堪全都归咎于他人。看啊!现在你不仅无须理会恐惧,甚至也无须再理会所有那些烦心的情感了。

愤怒也能让人无须再面对悲伤。这一点经常体现在孩子们身上。如果他们遇到困难,相比于悲伤,愤怒就会显得更安全也更有力度。悲伤是另一种塑造人生经历的原始情感。没有哪个孩子会想要觉得悲伤,因为这样所造成的牺牲将会很大。悲伤毫无力量,但愤怒是有力量的。

不过,这是真实有效的力量吗?

如果对恐惧和愤怒的认知全部都是脱离本质的不成熟的状态,那么,显然这些情感就不能,也不会为人生带来益处。

变质的冰棒让人难以下咽,遭受虐待的孩子常常会自虐或是虐待他人。

但是,假如你打算夺回这份权力呢?假如你不再通过抑制愤怒来营造手握大权的假象,而是释放这些情感,那又会怎样呢?

这个过程将会是这样的:身体公司的所有员工(情绪)都各具智慧,同时,它们也会产生错觉﹣﹣每一位都是如此。如我们所见,假如一位员工(情绪)受到抑制,那它所释放出来的就只会是错觉。但是,如果所有员工都得到公正妥善的对待,那么它们所释放出来的就将是智慧。

所以,如果不再厌恶"愤怒"和"恐惧"还有其他"坏"员工,反而对它们产生兴趣,那会发生什么?

如果把它们从地下室(身体)里都放了出来,为它们在身体公司安排合理的职位呢?

倘若如此,愤怒就会只在适当情况下发泄,悲伤和恐惧也能有机会重回本职。不再有隐藏在表面之下不断发酵的怒火,相反,愤怒只会在最合适的场合,以最恰当的方式得以释放,这将避免冲突和暴力,你将可以用得体的手段纠正错误,然后一切就能万事大吉。

科学家表示情绪从产生到峰值再到衰退总共用时只有10到90秒左右。

根据我自己的经验来看,如果事实的确如此,那么我们当前所认为的愤怒几乎会完全消失。而焦虑、防御、指责、批判、操控、流言蜚语和沮丧等,也将会伴随着无理智的恐惧一起烟消云散。

不过,为了达到这个境界,进而将权力夺回自己手中,你首先必须认识到自己在恐惧和愤怒面前是软弱无力的。这一点,你能做得到吗?

你需要停止控制这些情感,转而真真切切地感受它们。这真的有可能实现吗?

你需要充分信赖这整个过程,把囚禁的"孩子们"(坏情绪)全都放出来,并且假定他们不会变成凶残的恶龙来威胁你身边的人。

你必须要将这些情感视为你珍贵的财产和全心全意为你着想的盟友,并且你还要希望它们能够立刻原谅之前几十年你对它们的残酷对待。

这可不容易。

人生是不会让我轻易摆脱掉"压抑自我"这些废话的。事实就是这么简单。

还记得我之前受的膝伤吗?伤痛逐渐演化成了悲伤和愤怒,我不想就这样被它拖垮,所以在治疗手术五个月之后,我心想:"现在,我能做的最激进的事情是什么呢?"

要不然骑自行车穿越印度吧!于是我就这么做了。

之后的两个月里,我受到种种瞩目和跟随。孩子们或是抓住我的车筐,或是坐在后座把脚拖在地上,然后把我的车绊倒。几乎全程都有一大群当地人或跑步或骑车,充满好奇地追在身后。冒着黑烟的柴油卡车不断从我的身边开过,无数次要把我挤到路边轧死。有一次我甚至被一头公牛追到差点丧命。

每天我都会骑到筋疲力尽,此时无论我身处何处,都会停下车就近寻找栖身之地。通常,我会住在贫穷拥挤但待人和善的当地人家里。每到半夜都会有老鼠蹿到我身上,无数招人讨厌的小虫子(它们到底是从什么鬼地方冒出来的?)常常在我身上蹦来蹦去。野狗半夜的嚎叫声也成了家常便饭。

关于这趟旅程我还有很多可写的,但最重要的是这次骑行的终点。到了最后一天的某个时刻,我终于崩溃了。我停止前行﹣﹣既是字面意义上的,也是象征意义上的﹣﹣转身面对那群一直骑车跟随我的人,像发了疯的野狗一样朝他们吼叫:"别跟着我了!让我清净一会儿!"我随即号啕大哭,歇斯底里,疯狂跺脚,好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噢,他们喜欢看这个,似乎还向我集体鼓掌致敬。

第二天,我回到了旅程的起点。我那受伤的膝盖毫无缘由地肿了起来,肿到有一个柚子那么大。显然我的身体也意识到现在这趟骑行已经结束了,所以它也可以好好地"崩溃"一下了。回家之后,我发现伤后恢复的前十字韧带严重受损,并且已经撕裂,需要再次手术。当时已经到了十月,而来年二月就要举行冬季奥运会了。

我联系了美国国家滑雪队,宣布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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