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的嘈杂让我头晕目眩,肚子饿得咕咕叫,却不敢乱花一分钱。正当我茫然四顾时,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姑娘闯入了我的视线。她追着一个男人,焦急地喊:“抓贼啊!我的包!”我下意识地伸脚一绊,贼应声倒地。姑娘接过我递还的布包,连声道谢。她叫郑晓兰,问我愿不愿意去她父亲的饭店——“福满楼”工作。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晓兰的父亲,郑师傅,是“福满楼”的大厨。他身材不高,但眼神凌厉,像一把锋利的菜刀。他上下打量我一番,语气冷淡:“厨房的活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干不了就趁早走人。”我拍着胸脯保证:“师傅,我什么苦都能吃,什么活都能干!”
接下来的日子却比我想象中艰难百倍。郑师傅像故意刁难我似的,洗菜嫌我不干净,切菜嫌我刀工差,就连端盘子也挑出一堆毛病。厨房里最脏最累的活都落到了我头上:刷锅、搬货、端热汤……每天累得腰酸背痛,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晚上躺在硬邦邦的铁床上,我想着家里人期盼的眼神,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有一次,郑师傅的小厨房里传来“砰”的一声响,我担心他出事,赶紧跑过去查看,却被他劈头盖脸一顿骂:“你想偷我的菜谱?给我滚出去!”我顿时火冒三丈:“我偷你菜谱干嘛?又不是什么宝贝!”郑师傅脸色铁青,抄起一把菜刀就追了出来。我吓得拔腿就跑,心里却憋屈得不行。
晓兰知道后,偷偷给我塞了个热乎乎的馒头,安慰道:“阿林,你别怕,我爸其实刀子嘴豆腐心。”她的话像一股暖流,让我冰冷的心融化了一点。可我也明白,郑师傅对我的偏见不是一时半会能消除的。
三个月后,我终于攒够了钱寄回家。就在我准备离开“福满楼”的时候,一件 unexpected 的事情发生了。饭店接了个大单,要宴请一位重要客人,点名要吃郑师傅的拿手菜。可偏偏那天,郑师傅病倒了,高烧不退。老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郑师傅咬着牙说:“让阿林试试!”我心里一惊,没想到他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厨房,凭着平时对郑师傅做菜的观察和记忆,小心翼翼地做了起来。客人吃完后,赞不绝口:“不错,比老郑的手艺还多了一点新意!”这话传到郑师傅耳朵里,他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半晌才挤出一句:“小子,有两下子嘛。”
我以为这次能让他对我刮目相看,可新的挑战却接踵而至。晓兰的未婚夫,一个穿着笔挺军装的高个子男人,突然出现在饭店。他看到我和晓兰在一起,眼神冰冷地质问:“晓兰,这小子是谁?你跟他什么关系?”晓兰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李哥,我们早就退婚了,你别来烦我。”男人脸色一变,指着我骂道:“小子,别以为会两下子就能攀高枝,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说完,他甩袖而去。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郑师傅把我叫到厨房,语重心长地说:“阿林,我知道你是个好小伙,可晓兰不是你能高攀的。她条件那么好,你拿什么给她幸福?”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泼在我头上,我低着头,心里五味杂陈。
那天晚上,晓兰找到我,直截了当地问:“阿林,你是不是觉得配不上我?”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低声说:“晓兰,我不是觉得配不上你,我是怕你以后会后悔。”晓兰眼眶红了,哽咽道:“阿林,我从没觉得你低我一等,我只想知道,你的心里有没有我。”我的心猛地一颤,再也说不出话来。
后来,我们结婚了。婚礼那天,一向严肃的郑师傅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他拉着我的手说:“小子,晓兰就交给你了,好好待她。”婚后,我跟着郑师傅学了他的所有招牌菜,后来开了家自己的饭店,生意红火。
有一天,我开玩笑地问晓兰:“你爸当年那么刁难我,怎么后来就同意了我们的事?”晓兰笑着说:“因为他知道,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是啊,人生就像一场充满挑战的旅程,只要我们不放弃希望,勇敢面对,就一定能到达幸福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