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宝贝，只要你是个男孩，妈妈一定好好疼你！」 母亲温柔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语气中满是期待。 我在她脆弱的子宫里伸了伸腿，回应着她的触碰。 她拉着父亲的手，让他感受那微微的起伏。 「老公，这次一定是个男孩，你相信我！」 突然，母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父亲粗暴地将她推到床边，语气凶狠： 「最好你说的是真的！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他跌坐在沙发上，嘴里骂骂咧咧，烟雾缭绕。 母亲剧烈地咳嗽起来，蹲下身子，我被挤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她吃力地提起一桶水，我的世界仿佛在摇晃。 多次投胎在这个家，我已经学会了如何在绝境中生存。 母亲刚进门，奶奶就开始喋喋不休。 「水缸打满后，饭也别吃了！」 「还不快把那送子药喝完！」 「你想让我们老李家绝后吗？你这个毒妇！」 母亲的心情起伏不定，但她还是将那漆黑的中药一饮而尽。 药物的刺激让我浑身不适，我不停地扭动身体，却无法缓解痛苦。 整整一夜，我的拳打脚踢让母亲无法安睡，天未亮她就起床忙碌。 这时，父亲一把按住母亲，开始动手动脚。 「老子已经半个月没碰你了，快点！」 母亲护住肚子，推辞道： 「有才，我刚流产又怀孕，这样会伤到孩子的！」 「放屁！多来几次，胎才会稳，你懂什么？臭娘们！」 在父亲的威逼下，母亲无奈顺从。 我却遭了殃，被颠簸得七上八下。 「有才，我疼……」 「艹……他娘的！真是晦气！」 母亲全身颤抖，开始流血不止。 她被紧急送往医院，全家围住医生护士追问： 「医生，肚子里的是不是男孩？」 「你们一定要保住我的孙子啊！」 幸好母亲抢救及时，我得以保住。 医生严厉警告： 「你家媳妇已经流产多次了！ 「现在子宫内膜这么薄，能顺利生孩子就不错了。 「男孩女孩不都是自己的！怎么着，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吗？」 医生狠狠训斥了全家。 奶奶白了医生一眼，轻哼一声走开了。 她硬生生将父亲拽走，留下母亲独自蜷缩在床上，无人理会。 我的怨气已经到达顶点，他们必将遭到反噬和报应。 回家的第一夜，奶奶又端着漆黑的中药逼迫母亲喝下。 她隔着肚皮恶狠狠地咒骂我： 「你这个小瘟神，还未出生就这么折磨人！ 「如果你生下来是个赔钱货，我就让你爸把你丢了喂狼！」 我在肚子里龇牙咧嘴，无声地反抗。 夜里，奶奶鬼鬼祟祟地拿着黄纸钱往山里走去。 我悄悄跟上了她…… 2 奶奶东张西望，生怕被人发现。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寂静的夜里，传来细微的啼哭声。 她那枯槁的手臂死死勒住什么。 片刻后，她的嘴角扬起，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她拿出一个纸扎人，形状像是个男孩。 她蘸了些红色液体，在纸扎人的眼睛上轻轻一点。 那纸扎人的眼睛瞬间变得栩栩如生，仿佛活了过来。 奶奶小心翼翼地将它带回了家。 书名【胎儿的复仇】，内容来自 「纸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