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在北京,海军的头儿萧劲光大将军忙了一整天后,好不容易找了个空档歇了歇。他把帽子一摘,眼睛一闭,开始养神放松。
说一下,有个退伍军人,名字叫陈兴发,想来见见您。
话刚说完,萧劲光眼睛一下瞪得老大,心里头咕噜咕噜转着好多疑惑:陈兴发不是好多年前就牺牲了吗?他也没时间多想,连忙喊道:“赶紧请他进来!他可是我的救命大恩人啊!”
陈兴发现今65岁了,就剩下一只眼还能看得见,整个人又黑又瘦,看起来就跟普通老农民没啥两样,当年那股魁梧健壮的劲儿是一点都没了。两位老朋友一见面,两只手就紧紧攥在了一起。
萧劲光满心欢喜地喊道:
我吓了一跳,以为你早就不在人世了!赶紧跟我说说,这些年你都跑哪儿去了?
两人的缘分得从1933年那会儿说起,那时候中央苏区正碰上大难关,第五次跟蒋介石的反“围剿”打得热火朝天。老蒋的军队一波接一波,铁了心要灭掉中国革命那点最亮的火星子。
【黎川失守,萧劲光险被杀】
那时候,萧劲光是红十一军的政委。这支部队是由方志敏同志在赣东北一手拉扯起来的红十军团,还有红十一军的第31师合并组成的。周建屏当上了军长,粟裕则做了参谋长。
陈兴发1913年出生,他参军的地方是江西贵溪,就在赣东北,加入的是红十军团下面的第19师56团。他比萧劲光年轻十岁,虽然年纪不大,但思想觉悟挺高。家里头穷,可他从来都不抱怨,吃苦耐劳得很。
他小时候跟一个义和团的武术大师练了大概七八年的武艺,近身搏斗特别厉害。所以,他经常负责在军队领导身边做保镖。最开始,他是跟着粟裕将军的。萧劲光和粟裕特别合得来,两人经常一起走路、吃饭,连身边的警卫员们也都很熟悉。
那时候,中央苏区是李德和博古他们几个在掌舵。红十一军就像其他兄弟部队一样,被要求执行那个“一直打下去”的策略。打了好几仗,损失惨重,红军慢慢就失去了战场上的主动权。
五月份时,粟裕在第一次硝石战斗中左臂受了重伤,不得不去医院治疗。而陈兴发呢,他跟着萧劲光将军,继续在前线打仗。
那时候,红军的大部队正在福建打仗。原本归萧劲光管的19师、20师和21师,在闽北地区忙着帮忙夺回被敌人占去的闽赣地盘。可突然间,中央给萧劲光下了新任务,让他跑到黎川那边去安排攻打敌人的事儿。
萧劲光那时候手头紧,身边就七十来号人,加上点地方上的游击小队,可偏偏得对上蒋介石手下的周浑元三个师的兵力。
萧劲光一看敌人人多势众,咱们这边人手不够,还迟迟等不到支援,当机立断,带着剩下的人马撤到了六十多公里外的溪口。
1933年9月28号那天,黎川被攻陷了。
那时候,负责中央事务的共产国际代表李德他们觉得,萧劲光没守住阵地是因为用了“老掉牙的游击战术”。他们二话不说就把他给扣押了,不光要公开审判他,还想直接用军法来办他!
萧劲光心里直犯嘀咕:难道非得拼到一个人不剩才算是赢?毛主席那套游击战法,哪儿就显得老套了?这种没道理的战略布局,究竟是谁的主意?
一听说要用军法处置,陈兴发在外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悄悄行动,琢磨着怎么把这事儿告诉上面的领导。关键时刻,还是毛泽东他们站了出来,为萧劲光四处活动,这才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毛泽东让老婆贺子珍去监狱里看望萧劲光,跟他说:“黎川那块地方丢了,这不怪你,你当时做得没错。”
没过多久,萧劲光就被调去红军大学教战术课了,这也就意味着他基本离开了前线。大概半年后,他才得知陈兴发在战斗中左眼被子弹击中,那子弹还一路穿透了他的脑袋,现在在医院里一直昏迷着。
萧劲光一听这消息,心里头那个疼啊。在那个时候,别说是脑袋挨枪子儿了,就是胳膊中一枪,都可能得把胳膊剁了。萧劲光琢磨着,陈兴发这回八成是凶多吉少了,自己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当面跟他说声谢谢了。
1935年初,也就是1月份的时候,遵义会议顺利举行,萧劲光因此官复原职,紧接着就被调到了陕北,继续投身战斗!
谁能料到,在医院躺着的陈兴发,就凭着他那股超乎常人的求生意念,硬是挺了过来。
他留在中央的部队医院里,努力做着康复训练,慢慢学着只用一只眼睛过日子,到后来,连枪都能打了。他心里一直有个念头,就是跟上级说,想回前线继续打仗。他啊,铁了心要为共产主义革命事业拼到底!
【成为陈毅元帅的贴身警卫:九龙山惊险被绑】
1936年那会儿,陈兴发身体彻底恢复了,他就跟着陈毅在赣南和粤边的游击队里一起打鬼子。
1937年的时候,按照国共两边的约定,在江西、福建等八个地方活动的中国工农红军还有游击队,全都换了新身份,成了国民革命军陆军里的新编第四军。
到现在,咱们抗日的民族大联盟算是正式搭起来了,陈毅被选为新四军第一大队的领头人。
游击战的关键就是打得灵活,队伍散开行动。打了三年的游击,有的队伍连通讯设备都没了,比如电台都被敌人破坏了,那情报就只能靠人们嘴对嘴地传了。
11月份,陈兴发跟着陈毅前往湘赣边界的游击队,去给他们传达中央关于改编的命令。
那时候,游击队就藏在九龙山上,这座山连绵起伏,有上百个山头呢。山顶上全是高高直立的杉树和古老的松树,半山腰则是密密麻麻的茅草,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片荒山野岭。谁也不会想到,最高的那座山顶上,其实就是游击队的司令部。
游击队员们分散开来,一个班一个班地藏在各个山头上。他们吓跑了山里的野兽,动手搭起了简陋的草房子。在战斗间隙,他们既回顾战斗经验,也抽空学习文化知识。
从山上一眼就能瞅见外来的人,特别是当他们有五六个一块儿来的时候,更是显眼。
哨兵没多久就瞅见有个人在山脚下那户老乡家门口鬼鬼祟祟地张望,侦察班长见状跟了上去。这人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个子挺大,派头不小,手里拄着一根拐杖,头上还戴着一顶像学者戴的那种帽子,简直就像个从城里回来的有钱老爷。
这次,陈毅他们使了个巧计,全都换了身打扮。陈兴发和其他几个警卫呢,就装成了跟班和抬轿子的,这一路走来,愣是没一个人看出破绽。
陈毅问村里的老乡:“嗨,老兄,红军的游击队伍是不是在这儿呢?”
老乡干脆地回应:“啥?没这事儿,我不清楚。”
陈毅并没有灰心:
哥们儿,我是共产党那边过来的,来给游击队带新任务来了。
共产党来的人难道会如此明目张胆地走过来?老乡心里犯嘀咕。这时,远处的侦察班长赶紧召集人手,把这小屋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他端着枪大声喊道:“都给我站住,别动!”
陈毅一瞅见他们,立马咧开嘴笑了:“哎呀,总算把你们给逮着了!”
侦查小组长问道:“你到底是哪位?”
我作为共产党的代表,特地前来与贵方领导会面。请尽快安排我前往山上的会面地点。
侦察班长压根没见过党代表长啥样,他琢磨了一会儿,回想起一个月前有人冒充共产党上山,结果刚上来没到一个钟头,“围剿”的保安团就跟着到了。
“把他们捆起来。”侦察班长吩咐道,“咱们走,去通知各个地方,让他们都提高警惕。”
没多久,就把他们领到了参谋长段焕竞和政治部主任刘培善的跟前。陈毅哪顾得上自己还被绑着,
“你们是不是带头搞游击战的那帮人?”
刘培善眼神锐利地问道:“你到底是哪位?”
他们不认识也正常,三年的游击战,让那些早期的师团级干部几乎都消失了。现在啊,除了湘赣边临时省委的书记谭余保,基本上没人能认出陈毅来了。
陈毅讲他衣兜里揣着封介绍信,段焕竞伸手拿过来瞅了瞅。
专门派了党的代表,陈毅同志,来你们这儿进行联系工作。
项英他们心里清楚,陈毅可不简单,他是苏维埃政府的二把手,还是中共中央分局的头儿。这家伙战场上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参加过南昌的大起义,还主导过湘南的运动,以前做过江西军区的司令,现在嘛,又成了中央苏区政府办事处的一把手。
不过,刘培善和段焕竞俩人都没亲眼见过那个人,再加上介绍信上连个公章都没有,项英的笔迹他们也认不出来。这下可把他们难住了,不敢随便放人走,无奈之下,只能派人去找正好不在家的谭余保。
段焕竞他们迅速把领导们召集起来开会,商量对策。有人直截了当地说,看那人乡绅的打扮,八成是个叛徒。但也有人提出不同看法,觉得敌人不可能那么傻,用同样的招数再来一次,说不定他真的是党代表呢。
陈毅被捆在一旁,但他一点也不恼火:
行,你们能保持警惕真不错,真是在山里磨练了三年,一次次打赢战斗的游击队典范啊。
谭余保一听到消息,马上就让人把陈毅带到他所在的铁镜山来。谭余保长得瘦高,因为常年在山里活动,皮肤黑瘦干枯。他仔细地瞧了瞧陈毅,其实他们之前在延安也就见过一次。于是,他试着问了问:
我记得你在延安时候,曾上台讲过一回重要的讲话,主题就是关于咱们得始终保持革命的那股子坚定劲儿……
陈毅说:“对!咱们得铁了心革命,跟反动派杠到底!”
谭余保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但我听人讲,你的意思是要把咱们全都整编成国民党的人吗?
陈毅摆了摆手说:“按照国共两边的约定,咱们得变成国民革命军的第四军,军长是叶挺将军,而朱德总司令呢,他负责指挥八路军……”
见他仍旧一脸怀疑,没办法,只能开口:
项英在南昌呢,叶剑英在南京,实在不行,你派个人去瞅瞅呗。或者,我写封介绍信给你也行,只要能让你信得过我说的!你想想,这么多中央的大领导,总不能全都是叛徒,都打算向国民党投降吧!
谭余保先给他解了绑,让他坐在自己旁边,接着就派队员出去探探风声。
过了几天,派出去的三名同志返回,手里拿着党中央发的正式通知,这时谭余保才算是真正对陈毅放了心。
“哎呀,陈毅同志,真是闹了个大乌龙,我这不是大水漫过了自家的门槛,冲撞了咱们的龙王庙嘛!我给你道个歉啊!”
陈毅大大咧咧地开口道:
你道什么歉啊!我要是能光靠动动嘴皮子就让你带着队伍下山,那你就不是那个能在游击战争中硬撑三年的谭余保了!
边上的陈兴发这下总算是放松下来了。
陈兴发在湘赣边界这块地方算是新来的,不认识的人多,所以没啥群众方面的顾虑。他既打过游击,有经验,又擅长干那些需要保密的活儿。因此,部队经常让他来负责传递情报的事儿。
他有一系列破解敌人封锁线的“妙招”,有时装成抽着土烟的商贩,还得故意在鞋底磨出几道划痕,有时又变成肩扛锄头的老农民,在田埂上走来走去。
有一次,他得送一个特别关键的情报,就混进了村里人办丧事的队伍中。
到了敌军检查站,敌军非要查看棺材里的尸体,他虽然心里很犯嘀咕,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道:
麻风病的朋友,如果你们心里不犯怵,那就试试吧。
棺材盖子一掀,那股臭味直冲脑门,敌人被熏得受不了,赶紧让他们把人带走。
陈兴发早就把那份重要的情报悄悄塞在尸体的下面,这样才顺利一路无事,到了该去的地方。
陈毅一听他的主意,立马拍了拍他的肩,夸他脑瓜子灵光。像这种让人心惊胆战的事儿,在陈兴发身上,估摸着已经上演过好几回了。
【投身社会主义建设的陈兴发】
1949年,陈兴发跟着陈毅大将军一起打下了上海,后来就被派去做了华东军区的交际处副处长,还兼着第一招待所的头儿。可说实话,陈兴发在上海过得并不太顺心,他心里头对自己的将来有着不一样的打算。
打仗那会儿,他一共受了九次伤。他不喜欢待在城里,心里老惦记着回老家,想去帮忙搞社会主义建设。
1950年,他回到了贵溪市,当上了武装部长,还成了家有了孩子。之后,他又自个儿跑到革命老区宁冈,去做了供销社的主任。不过,他可没打算就这么闲着,经常挑起货物,和职工们一块儿走街串巷,给乡亲们送东西上门。
在村子里,陈兴发和乡亲们相处得特别融洽,工作伙伴们都笑称他就像个地道的庄稼汉。
1965年,毛主席重返井冈山时,陈兴发被安排做了外围警卫的副总头头。毛主席的近身保镖汪东兴一眼瞅见陈兴发,觉得特别面熟,一打听才知道,这家伙以前是给粟裕将军、萧劲光将军还有陈毅元帅当过贴身保镖的。汪东兴赶紧上前嘘寒问暖,问他有啥需要帮忙的,想不想换个岗位啥的。
陈兴发客气地回绝了:
好多战友都在路上没了,能过上现在这样的日子,我就已经很满意了。
1966年的时候,陈兴发正式结束了他的工作生涯,开始领取行政11级的退休工资。
1977年,他被请去作为老红军的代表,参加了毛主席纪念堂建成的那个大仪式。这回,他终于有了机会,能亲自来看看自己那些老战友、老领导。
革命二十载当家做主,腥风血雨的日子到头;今朝舍身取义成大道,世上终开满自由之花。
听到这个,萧劲光大将眼里泛起了泪光:
陈毅元帅已经离我们而去,真是挺遗憾的。你今天就别走了,留在我这儿,咱们简单吃个饭,好好聊聊以前的那些事儿!
陈兴发咧着嘴乐呵道:
领导,我心里还惦记着想去探望一下粟将军呢!
萧劲光一个劲儿地点头称赞:“行嘞!咱们一块儿走吧!”
革命二十年当作家,腥风血雨终有罢;舍生取义在今天,世上终开自由花。
就像陈毅大帅在诗里写的那样,经过几十年的打拼,革命终于有了好结果,现在大家都忙着搞建设,追求繁荣富强。可有些人呢,被钱和享乐迷了心窍,一头扎进了物质的泥潭里,出不来了。这时候,像陈兴发同志这样能保持简朴、经常反省自己的人,就显得特别珍贵了。
打仗是为了能过上安稳日子,拿起武器是为了大家都能安居乐业。革命仗打完了,但建设好社会主义社会,这事儿还得慢慢来,任务重着呢。
咱们得学学陈兴发同志那股子不怕难、往前冲的劲儿,在他那个劲头的带领下,咱们也得在时代的洪流里大胆闯荡,拼出自己想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