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发作时,太子才是我的药。,他却总是忙于同太子妃颠鸾倒凤。让我次次落空,月月生不如死

文签文化 2025-04-03 19:10:33

蛊毒发作时,

太子才是我的药。

他却总是忙于同太子妃颠鸾倒凤。

左不过姗姗来迟,满眼疼惜地拥着我:“下月十五,孤定陪你抑制蛊毒。”

十年陪伴,三年中蛊,这话我信了三年。

却次次落空,月月生不如死。

我忽然有些倦了:“不用了,等祭拜完贤德皇后,恩情已断,我就会离开。”

01

月十五。

万蚁蚀骨,肺腑绞得我蜷成团。

抬眼,下意识望着门外。

裴恒仍旧没有来。

丫鬟很是得意地叩门:“太子与我家太子妃情浓蜜意,唤你前去伺候呢。”

耳边一片茫然。

钝痛蚕食着我的理智。

那些锦屏后颠鸾倒凤的画面涌入我的脑海。

麻木地将茶盏砸向门框:“不想死,就滚!”

我颤抖地摸出匕首。

没有裴恒这活人药。

我只能以痛止痛。

“嘚瑟什么,要不是看在你伺候贤德皇后有功的份上,一个丫鬟,怎么能入太子的眼。”

手腕划出血口。

涣散之际我想起那年裴恒跪在贤德皇后寝殿七日。

他额头磕出血:“儿臣对阿虞一见倾心,求母后将阿虞赐给儿臣。”

只是如今贤德皇后已逝。

没人会在乎这些真相。

不知昏厥多久,我忽然被惊醒。

三个臭气熏天的男人闯进房里。

淫笑着压在我身上。

门外传来太子妃身侧的丫鬟娇笑:“知道你每月十五就要死要活要男人,太子妃宽宥,特赐你三个让你享受呢!”

我自嘲地笑了起来。

慕妩以为我是中了情毒,才缠着裴恒。

可我是为了救裴恒,服了南疆的蛊。

蛊虫压制我的内功。

唯有裴恒体内的母蛊可以压制蛊虫的躁动。

我并非贤德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宫婢。

而是大楚培养的间客。

再睁开眼,裴恒端坐在座上。

阴影将他笼得面色阴翳。

他自顾自开口:“阿虞,你威胁太子妃的婢女,便是对太子妃不敬,如此没有规矩,你可知错?”

我强撑着起身。

倦怠地缄默着。

裴恒皱起眉头,这是他的不满。

可他看到地上的尸体和血迹,到底也是缓和了几分。

“今日之事,阿妩也是忘了你不适,府中有贼人,何必与她计较。”

“况且,你不愧是最好的间客,这三个贼人在你手里也唯有死路一条。”

裴恒一摆手。

这些腌臜顷刻便消失无踪。

如同我与他的十年,易散如烟。

他温声道:“是孤不好,忘了今日是月十五。”

忘了。

多轻描淡写的两个字。

只怕他也忘了曾执着求娶我时的拳拳真心。

“太子殿下贵人多忘事,何必同我解释。”

我疲倦地闭上眼。

他猛地扼住我的脖颈。

发狠吻在我的唇角。

我的裙裳被撕扯开。

血腥味充斥在唇舌间,而我已无力挣扎。

只觉得浑身冷到发颤。

直到摸到我手腕的伤口,身上的人才停下动作。

裴恒眼风一扫:“阿虞,下月十五,孤定陪在你身边,为你抑制蛊毒。”

这样的话,我已听过太多次。

我陪了裴恒十年。

为他中蛊三年。

每逢十五都要承受蚀骨之痛。

连同对他的情爱也被蛊虫啃噬殆尽。

我笑得有些虚弱:“我怎么配太子殿下屈尊。”

他根本不在乎我说了什么,只卯着劲要往我里面进。

裴恒气火盛,太子妃千金之躯不容他磋磨。

那些见不得人的法子就落在了我身上。

我没有像往常那般讨好地缠上他腰身。

从前,只为祈求他下月十五做我的药。

不为旁的,只是想活着。

现在,

我避开他落下的吻,在他错愕的注视下起身,拢好薄衫遮挡满身的伤口。

冲着他露出笑:“七日后就是贤德皇后的祭日,殿下与我一同祭拜娘娘可好?”

裴恒怔愣片刻,搂着我的腰身。

他沉声道:“好。”

温热呼吸喷洒在我脖颈。

我推开他,“太子殿下,我曾答应贤德皇后陪在你身边,如今十年之期已到,我该离开了。”

02

再浓的欲望也顷刻消散。

裴恒先是有些茫然,随即盛怒:“今日之事孤已然同你道歉,你别不识好歹。”

“你顶撞太子妃,忤逆孤,实乃大不敬!孤不论你的罪,你该谢恩。难不成,你还存着不该有的妄念,才如此怀恨在心?”

妄念?

我扯了扯嘴角。

裴恒还不是太子时,我与他也没这般恨海情天。

那时,裴恒说,若他当了太子,要我做他的太子妃。

我替他杀人,扶他上位。

后来他坐镇东宫。

迎娶了丞相的女儿慕妩。

而我仍在东宫,无名无分,人不人,鬼不鬼。

我垂眼,摇摇头:“既是妄念,我早就放下了。何况,贤德皇后允诺我,十年之期后,可放我自由。”

裴恒拂袖而去。

门落了锁,他软禁我,以示他的态度。

但我知晓他还会再来。

三日后,裴恒脸色郁郁递来一卷画轴。

“左侍郎李牧,三皇子的人,孤要他的人头。”

我不免有些怅然。

从何时起,他与我之间就只有这一个个的人头。

堆砌的是血路,并非情路。

裴恒的语气温柔几分:“拿来他的人头,孤就放你自由。”

他递来一颗药丸。

我将其服下,功力恢复七成。

枉我是大楚最好的间客,而今身中蛊毒。

离开裴恒,唯有死路一条。

可我还是提起剑,毅然决然走出东宫。

夜未央。

我拎着项上二两肉与一番邦男子擦肩而过。

很浓的蔷薇花香袭来。

他琥珀色的眸子笑眯起来:“美人若想除尽蛊毒,不如来找在下。”

我敛眸,似不曾听到。

东宫今夜很静。

裴恒不在。

慕妩款款而来,挡住我的去路:“见本宫却不拜,从前跟在贤德皇后身边,她就是如此教你规矩的?”

我忍得了慕妩的挖苦讥讽。

唯独不能容忍她对贤德皇后不敬。

她并未察觉一般,指挥着:“暗香,去给本宫看看她手里的包裹是什么,当心一些人手脚不干净。”

我忽然笑了。

很配合地扔了包裹。

人头滚出一道血痕。

我拔出剑,“太子妃,你对贤德皇后不敬,这就是你的规矩?”

慕妩花枝乱颤地摸出一枚骨哨,吹响它。

几乎是瞬间,剑落,我跪倒在地。

休眠的蛊虫再度躁动,发了疯地在我体内冲撞。

慕妩眼底的惧色散去,踩在我肩头:“就你这样,还想杀了本宫?”

我越挣扎,血肉撕裂感越重。

看出我眼底的疑惑。

慕妩晃了晃骨哨:“你该不会真以为有人想毒害太子吧?这蛊毒,是太子为你准备的,他怕用情爱控制不了你,特意央我父亲去南疆寻的。”

“本来还觉得太子小题大做,原来你只是他的一把杀人刀呀。”

……我绝望地笑倒在地。

指尖发颤。

绝望地蜷缩着,呢喃娘娘,皇后娘娘,我错了,我再也不爱了。

裴恒快步而来,面色竟有些紧张。

慕妩抹了抹泪:“阿妩只是想跟她说说话,可她……她居然会杀人,阿妩只能吹响骨哨,没想到姐姐居然会……”

他只怔了片刻,就搂着慕妩,“无事,这骨哨本就是送给你防身的。”

防什么身?

不过是防我罢了。

裴恒居高临下睨了我一眼。

全然没有想同我解释什么。

“还躺在这里作甚,一身血污,别冲撞了太子妃。”

我狼狈地爬起来。

踉跄间如见从前的裴恒。

他眉眼稚嫩,向我奔来,牵住我满是血的手。

“阿虞可有受伤?都怨我没用,我向你许诺,往后,定会不让你再流一滴血,受一点伤。”

可我如今血泪沾裳。

伤痕累累。

我为他刀尖舔血十年。

竟成了他的心头大患。

03

金银珠宝流水地抬进院。

管家夸我命好,要被抬做太子侧妃哩。

我看着愈发纤细的腕骨,恹恹弃了奢华的宫裙。

仍旧着了素裳。

倒是窗柩前莫名多出一株蔷薇花。

裴恒见我这般“不识好歹”,只是皱了皱眉,牵住我的手。

“孤带你去见一个人。”

绕出廊下。

我险些认不出眼前的人。

我的父亲穿了身锦缎裁的衣。

也掩盖不了他人皮兽心的蠢样。

他展臂笑道:“乖囡囡,爹就知道你这皮囊前途无量,你能有今天,多亏了爹忍痛割爱啊。”

我手脚发凉。

冷着眼看他演父女情深。

他赌性成瘾,将年仅五岁的我只卖了两贯钱。

不管我如何哭喊,求饶,被鞭笞,也不回头看我一眼。

我被关在地狱塔,又被培养成大楚最优秀的间客。

我冷冷笑了:“的确,多亏有你。”

我一直没有杀他。

或许是因为,拜他所赐,我也的确喜欢杀人的感觉。

裴恒推了推我:“你与岳丈许久未见,应是有很多话要说。”

我扯住他的衣袖。

几近冷漠地侧头瞧他:“我和我爹能说什么,你忘了吗?还是你也忘记了,你曾许诺我什么。”

那年他说,他会帮我杀了我爹泄愤。

裴恒神色如常,很是不在意地牵着我的手抚摸:“太子侧妃得有一个爹。”

我嗤笑着抽出手。

我爹倒是硬气了起来,抬手就给我一巴掌。

“混账东西,竟敢忤逆太子殿下,别把老子的福气给败光了。”

那点本就没多少的父女情分。

也被打散的一干二净。

不等我说什么,裴恒倒是摆摆手,侍从立刻将我爹拉了下去。

我不愿再同他演什么。

裴恒却带我来到他的书房。

他将悬挂在墙上的剑取下来,双手递给我。

“孤向你保证,早晚会杀了你爹,看在贤德皇后的面子上,莫要同孤置气了。”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滴在剑身。

这是贤德皇后在世时赠我的礼物。

裴恒曾将它夺走,说那是他母后的遗物,不该在我手里。

做大楚的间客只会杀人是不够的。

尔虞我诈,玩弄权势,都是家常便饭。

我因此吃过不少苦头。

是贤德皇后怜我,将我拉出苦海,在她身边走动。

我将剑抱在怀里,不答,只是挂着泪抬眼:“明日,太子殿下无论有何要事在身,都请别忘了,贤德皇后的祭日。”

裴恒忽然笑了。

他替我拨弄鬓发。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他一向如此。

裴恒露出那副势在必得的笑意。

“那是自然。贤德皇后是孤的母后,孤当然要与你一起去祭拜她。”

“阿虞,等为母后上完香,孤就为你举办太子侧妃入府的仪仗。”

我攥紧剑鞘。

贤德皇后丧身火海时我不在京都。

裴恒抱着我一遍又一遍地说贤德皇后的遗愿,是要我陪在他身边。

我那时心痛如绞,痴痴望着他:“娘娘除了这些,还说过什么?”

裴恒如待珍宝地在我眉间落吻。

他说:“母后让你陪孤十年。但阿虞,我想同你生生世世。”

裴恒用贤德皇后的遗言绑了我十年。

他当这招还屡试不鲜。

却不知道贤德皇后在世时常对我说。

“无虞,本宫希望你能自由,远离这一切,真的一世无虞。”

04

瓢泼大雨往下浇。

我跪在贤德皇后墓前。

故人已去,一派凄凉,连香火也寥寥无几。

唯有一束山茶花裹挟着药味静卧在祭台。

直到天黑,裴恒也没来。

我平静地起身,再看一眼山茶花,跟随侍从回了东宫。

管家笑道:“侧妃终于回来了。”

我若有所思:“殿下今日可曾出府?”

管家面露难色,“不曾。殿下在跟丞相议事呢。”

丞相?

慕妩的父亲。

我走向书房,竟无一人拦我。

裴恒的声音有些怒意:“今日是我母后的祭日,丞相你已耽误孤太久了!”

丞相嗤了声:“太子殿下,贤德皇后是怎么死的,火是谁放的,陛下为何不再查,想必,你比老夫有数,犬子,你不保也得保。”

裴恒笑了:“孤不懂,孤只是听了岳丈的计策。罢了,既然都是一家人,孤替你去父皇那儿斡旋一二。”

……

烛火跳动,我的心却如死灰。

我回了房,颤着抚摸那把剑。

我这一生被世道苛责。

是贤德皇后为我点亮一盏灯。

她会牵着我的手。

为我的伤口擦药。

教我读书。

她说:“阿虞,杀戮和鲜血,并不是真正的治国之道。”

我不懂。

我只知道,裴恒不仅负了我,更伤了皇后娘娘。

他该死。

我将窗柩那支蔷薇花簪在鬓间。

一身素袍,一柄剑,一人走向府外。

管家忙不迭拦着我:“侧妃!侧妃!太子殿下交代过,您不能走!”

裴恒急忙赶来。

那张俊秀的脸上竟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居然很痛苦:“阿虞,你这是在胡闹什么?”

我回首。

是从何时起看不透他的呢。

我记忆里的裴恒,还是那个在佛前三千阶,一步一叩首,为我和贤德皇后祈福的裴恒。

“你又忘了。”

我冷声开口,“十年之期已到,我该离开了。”

裴恒拽住我的袖子,大喊:“阿妩,愣着做什么,快点吹骨哨!”

多可笑。

他要挽留我的方式,就是让我生不如死。

慕妩在我们的注视下脸色苍白,装模作样翻找着,“殿下,骨哨不见了。”

裴恒瞪着我:“你有帮手?”

我抽出袖子,转身离去。

他却拦在我面前,手里还拿着一副面具。

裴恒软了声:“你还记得吗?从前孤说过,孤取下了你的面具,也要掀起你的盖头。”

大楚的间客多以面具示人。

这,是曾经一无所有的我,予他的定情信物。

我拔出剑,将它劈个粉碎:“面具毁了,盖头也一样。”

他阴沉着脸:“无虞,你敢离开孤,你会死的,每月十五,你要怎么熬过去。”

原来他都记得啊。

只不过是……不愿意让我好过。

我扯了扯嘴角,笑出眼泪:“留在你身边,不如死了。”

一辆马车停在路边。

蔷薇被钓在马脑袋上。

我默然,上了马车,忽然回头。

看着裴恒露出期待的笑容,我问:“裴恒,烧死娘娘的那把火是谁放的,究竟是谁,害死了皇后娘娘?”

我欣赏着他的表情。

怔神,不解,恍然大悟,又有些痛苦。

他哑了声:“倘若,不止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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