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年我免费请人吃猪肉大饼,如今我去医院,医生主动帮我给手术费

体育小子啊 2025-04-06 04:40:45

《92年我免费请人吃猪肉大饼,如今我去医院,医生主动帮我给手术费》

我叫王德发,是黄土高坡下王家塬的。打小儿就知道,人活世上得讲个"义"字。我爹说过,当年他跟着队伍打榆林,饿得眼冒金星时,是个不相识的老乡塞给他半块糠饼,这才保住条命。"记着,欠人的总要还。"爹临终前攥着我的手,手指头在我掌心画了三个圈,我到现在也没参透是啥意思。

"当家的!"翠花突然扯开嗓门,"村口来了一串生人。"我抄起烧火棍奔出去,雪粒子正往脸上扑。七八个后生家杵在风雪里,棉袄上结着冰碴子,最前头的那个女娃子不过十六七岁,红围巾上缀着白霜,倒像戏文里的窦娥。他们是从陕北逃荒来的,领头的老倌子说:"后生,给口热乎的就行。"

"都包上!"我一咬牙,"再切两斤后腿肉。"翠花的眼睛瞪得比油灯还亮,要知道这年月,连村长家过年才舍得割三斤肉。可我瞅着那些冻得发青的手腕子,想起爹说的"欠人的总要还",心里头就跟有头驴在踢腾。

女娃子接过油纸包时,眼泪"吧嗒吧嗒"砸在雪地上。老倌子突然"扑通"跪在当院,额头磕出的血印子渗进积雪,像开了一朵红梅花。"后生,你救的不是八条命,是八家人的根啊!"他颤巍巍掏出个油布包,里头裹着个铜烟锅,"这是我爷在定边盐池挖出来的,说是能辟邪。"

我没接那物件,倒是女娃子突然往前一步,把块青布手帕塞给我。"大哥,等我有了出息……"话音未落,翠花已经把她推进屋,"快趁热乎吃,面发过了就反酸。"灶火映得女娃子脸红扑扑的,她忽然摘下红围巾叠成四叠,轻轻放在灶台上。

三十年后的手术室外,我攥着那条红围巾,布丝早磨得透亮,穗子还系着当年女娃子打的死结。护士喊我名字时,腿肚子直转筋。主刀医生从更衣室出来,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让我心头"咯噔"一下——那眼睫毛忽闪的样儿,活脱像极了一个人。

"王德发?"医生摘掉帽子,鬓角的白霜在日光灯下泛着银亮,"我是李秀兰。"她说话时耳垂微微颤动,我这才注意到她左耳垂有粒红痣,跟当年那个女娃子一模一样。

麻药劲上来前,我看见秀兰医生在无菌服外头套了件红坎肩。监护仪的绿光在她脸上跳动,恍惚间又闻到三十年前那股油香。那时我躺在炕上听外头"呼呼"的风声,翠花突然推我:"快起来看!"院里的老榆树上吊着八块腊肉,在月光下泛着油光,每块肉底下都压着张字条,写着"王家哥哥收"。

"这是陕北的谢礼。"秀兰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当年您给的不是饼,是八家人的活路。"我想说那铜烟锅早让我当镇纸压在了公社合同底下,可眼皮子越来越沉。迷糊中感觉有人往我手里塞东西,冰冰凉凉是个金属物件,形状像极了当年那个铜烟锅。

醒时阳光正斜在病房的蓝白条纹被子上。床头柜摆着个搪瓷缸子,里头泡着红枣,水面上漂着片腊肉。临床的老汉咂着嘴:"主刀大夫亲自送来的,说是补元气。"我盯着缸子沿儿的磕碰痕迹,突然想起当年公社食堂的饭缸也是这般模样。

出院那天,秀兰一直把我送到医院门口。她耳垂上的红痣在秋阳里泛着光,忽然从兜里掏出块红布。"物归原主。"她说。我展开一看,正是当年那条红围巾,四角磨损处被细心地绣上了祥云纹。

"其实我早该认出您。"秀兰帮我系上围巾,"那年您送饼时,围裙上有块补丁,绣着'王'字——跟我爹描述的一模一样。"风起时,围巾上的祥云纹簌簌飘动,我忽然明白爹临终前在我掌心画的那三个圈,原来不是未了的债,而是种下的因。

雪是后半夜下的。我披着军大衣蹲在灶间添柴火,铜烟锅在火舌里翻着红光。自打秀兰把物件还回来,这老榆木烟杆就像通了灵性,烟袋锅"滋滋"作响的声音都透着股子欢喜。翠花把熬药的砂锅墩在炉膛边,药香混着松木香在屋梁上缠成缕儿。

"你说李大夫咋就认准咱家了呢?"翠花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子"噼啪"炸开,"当年逃荒的那么多……"

我没接话,盯着铜烟锅上的包浆出神。这物件当年被爹当命根子似的藏着,说是太爷爷走西口时从杀虎口老匠人手里换的。烟锅头雕着个蟠桃纹,纹路里积着百年烟油,黑得发亮。前日秀兰还回来时,我才发现蟠桃纹底下还藏着三个极小极小的篆字——"积善缘"。

开春化冻时,我揣着铜烟锅上了后山。老榆树疮疤似的树皮上,当年挂腊肉留下的铁钩子还在,锈成了暗红色。山风裹着沙土往脸上扑,我突然记起秀兰说过的话:"其实那年我们八家人,每家都留了块腊肉在您家树上。"

我摸着铜烟锅上的蟠桃纹,突然明白爹临终前画的三个圈是啥意思。这哪是欠债,分明是往人间撒种子。当年爹救的老乡,保不齐就是秀兰家的先人;我救的秀兰,如今又救回我自己。这因果的链条,原是个首尾相衔的圆。

七月里,秀兰托人捎来口信,说是要去陕北义诊。我让翠花把家里存的半斤好茶装上,临了又塞进去两包红枣。捎信的后生盯着我的铜烟锅直瞅,我这才想起秀兰说过,她爹当年就是用铜烟锅煮雪水救活过伤员。

"王叔,"后生突然开口,"秀兰姐让我给您带句话。"他掏出张泛黄的纸,上头用钢笔写着:"当年您给的饼是热的,如今我传的医也是热的。"字迹有点发抖,像是写着写着哭了。

"王叔,尝尝我包的羊肉饺子。"她把食盒搁在灶台上,围巾穗子扫过供着的饼,"当年在您家灶台边,我偷学了和面。"我盯着她耳垂上的红痣,忽然想起爹说过的话:"人活世上,就是得把心窝子焐热了,再递给别人。"

饺子下锅时,秀兰突然解开红围巾,轻轻盖在供着的饼上。"这是我奶临终前留的,"她指腹抚过磨损的布纹,"那年逃荒,您给的饼救了我爷的肺痨,我奶用这围巾裹着我爷的烟杆……"我心头"咯噔"一下,铜烟锅突然在兜里发烫。

"王叔,"秀兰突然跪下,额头磕在青砖地上的声音,跟三十年前她爹磕在雪地里的声响一模一样,"这医馆,我想开在您家老宅边上。"她掏出张图纸,上头画着三间瓦房,匾额处留着空——等着我题字。

2011年秋分,老榆树最后一片叶子飘落时,我的诊所开张了。红绸子剪断那刻,铜烟锅在玻璃柜里震得直响。秀兰送来块匾,上头刻着"仁心堂"三个鎏金字,落款是"李秀兰敬立"。我摸着字痕里的金粉,忽然想起当年供在灶台上的八张饼。

开诊头天,有个后生家来瞧冻疮,掏药费时掉出张粮票。我盯着那张泛黄的纸片儿,突然想起秀兰还围巾时说的话:"这人间啊,就是个互相补补丁的衣裳。"

如今我每日拂拭铜烟锅上的包浆,总觉着蟠桃纹里的烟油又厚了几分。秀兰的医馆每日人不断线,药香混着麦香飘过来,跟当年灶膛里的香气一个样。有时半夜听到急诊车的鸣笛,我就披着衣服起来,往铜烟锅里填烟丝,火光"滋滋"响着,照见墙上挂着的红围巾。

前日秀兰来送药,忽然说起她闺女。"丫头也学了医,"她说话时耳垂上的红痣在日光里发亮,"说要接我的班。"我往铜烟锅里添了勺松蜜,甜香在屋里漫开时,忽然想起三十年前那个风雪夜,女娃子把红围巾叠成四叠放在灶台上的模样。

今儿个立春,我把铜烟锅擦得锃亮,供在爹的遗像前。老榆树冒出新芽,在风里晃着绿星星。秀兰捎来口信,说她闺女要跟着医疗队去西藏。我往灶膛里添柴时,火光映得铜烟锅上的蟠桃纹活灵活现,那三个篆字"积善缘"闪着金光。

铜烟锅在火里"滋滋"作响,我望着墙上晃动的树影,忽然想起秀兰还围巾时说的最后一句话:"王叔,您看这人间,终究是个闭环。"

后记:

我写下这些字时,铜烟锅正搁在炕沿上散热。窗外的老榆树又落了些新叶,在风里打着旋儿。秀兰的医馆传来阵阵药香,混着麦香飘进窗棂,像极了当年灶膛里的味道。

有时我会想,这人间啊,就是个互相补补丁的衣裳。你往东头撒把种子,指不定西头就开出花来。当年爹救的人,成了秀兰家的恩人;我救的秀兰,又成了我的恩人。这恩德啊,原就是个首尾相衔的圆,转着转着就转成了个亮堂堂的轮回。

铜烟锅渐渐凉了,我摸着上头的蟠桃纹,忽然觉着这人间最金贵的,不是金不是银,是那股子热腾腾的心窝子气儿。你把它递出去,指不定哪天就转着圈儿回到自个儿跟前。就像当年灶台上的八张饼,如今化成了仁心堂里的药香,转着转着就转成了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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