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费280万,我爸要给大伯一半,被拒绝了

彼岸白狐历史 2025-04-07 03:55:18

站在窗前,望着那栋即将被拆除的老楼,时光仿佛在砖缝间凝固。父亲手里握着那份泛黄的拆迁协议,上面的数字重重地刺痛了我的眼睛 —— 2,800,000。这个数字本该带来喜悦,却在今天成了一把无形的刀,划开了尘封二十年的伤口。

1

楼下传来大伯的脚步声,那熟悉的节奏,像极了小时候他背着我去医院的样子。门铃响了,父亲起身时膝盖发出细微的响动,这是他常年在建筑工地打工落下的病根。阳光穿过纱窗,父亲佝偻的背影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老哥,你听我说…”父亲的声音有些发颤,手中的茶杯微微晃动,几滴茶水溅在那份协议上。“这套房子,我想分一半给你。”

大伯猛地站起来,木椅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老弟,你这是打算把咱兄弟之间的一切,用钱来填补吗?”

父亲的手抖得更厉害了,茶水沿着杯壁缓缓滑落,在老旧的八仙桌上洇出一片暗色的水渍。

2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那是1998年的夏天,蝉鸣声划破闷热的空气。当时我才八岁,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高烧不退。大伯二话不说,把自己准备用来开小卖部的十万块钱全部借给了父亲。

“孩子要紧,钱的事以后再说。”这是大伯当时说的话,字字烙进了我的心里。

那年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格外刺鼻,混杂着走廊里溢出的食堂饭菜香。大伯每天下班后都会来看我,带着从单位食堂打包的鸡汤。 他总是说:“多喝点,补补身子,伯给你吹吹,别烫着。”

3

“当年要不是你,我女儿可能就…”父亲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得说不下去。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雨滴打在废弃的铁皮广告牌上,发出零星的响声。

大伯的眼圈红了,抬手制止父亲继续说下去:“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你这些年在工地上没少吃苦,供孩子上学,照顾老母亲,样样都做得比我好。”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餐桌上那盘已经凉透的韭菜饺子,那是父亲昨晚包到后半夜的。 每一个褶皱都透着他的固执,就像他一直想要报答大伯的心意。

4

“大伯,您知道爸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他一直记着那十万块钱的人情。每次去工地,都会多接一个夜班,说是要早点还清债。”

说到这里,我想起床头柜里那本发黄的存折,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父亲的点滴积蓄。最早的一笔是在2000年,工资栏里写着:1280元。

大伯站起身,走到窗前。雨已经停了,老院子里的梧桐树在风中轻轻摇晃,落叶打着旋儿落在地上。他的目光停在那棵树上,那是他和父亲小时候一起种下的。

“你们不知道,这些年我最后悔的,就是没能帮你们更多。”大伯转过身,眼里闪着泪光,“老弟,你的心意我懂,但这钱我不能要。那十万块钱,就当是我还你以前,替我照顾爹妈的情分。”

雨后的阳光透过云层,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父亲和大伯相对而立,二十年的亏欠与感激,在这一刻化作了无声的泪水。我站在一旁,看着这对兄弟,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骨肉之情。

那天晚上,我翻开了父亲珍藏的老相册。泛黄的照片里,年轻的父亲和大伯站在这栋老房子前,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背景里的墙还很新,空气中似乎还飘着油漆的味道。

而今天,这栋承载了太多回忆的老房子即将在推土机的轰鸣声中化为废墟。但我知道,那些刻在记忆深处的亲情,永远不会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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