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徐朗为我找到豪门亲生父母,万众瞩目下跪地向我求婚。
那时,人人都知道他爱惨了温家的瘸腿大小姐。
可结婚当天,我被他亲手送到世仇蒋唯安的床上。
“阿媛你才是温家小姐,总不好让怜怜替你去受过。”
“这不公平。”
那时才知,我被捡回来只为做温怜怜的替身。
三年后,他整垮蒋家,说要带我回家。
手机上蒋唯安航班失事的消息铺天盖地,
我红着眼眶甩开徐朗的手,看着一片狼藉的家声音坚定,
“这里就是我的家。”
1
飞机失事蒋唯安生死不明,虎视眈眈的董事、落井下石的仇家,整个别墅被翻的一片狼藉。
股权转让书,真假难辨的欠条,你方唱罢我登场人群逼得我喘不过气。
“阿媛姓温,蒋家的事儿你们跟她说不着!”
三年前丢我如垃圾的徐朗逆光而站,如同黑暗中降临的神把被围攻的我护在身后。
“阿媛,我接你回家。”
熟稔口吻如同十八岁那年他说,
“阿媛,我喜欢你。”
我曾以为徐朗是上天给我唯一的奖赏。
此刻我用力推开他,他脚下踩着的是我和蒋唯安婚礼上唯一的照片。
照片里我哭红眼睛,蒋唯安得意冷笑。
不顾碎玻璃扎手我把照片护在怀中。
“阿媛!你流血了!”
徐朗拽住我被扎破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紧随而至一个柔软刺耳的熟悉女声,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怪我。”
“但请你别用这种方式让朗哥内疚,亏欠你的人是我!”
“如果你能不再怪朗哥,我愿意下跪给姐姐赔罪!”
说话的是假千金温怜怜,徐朗花六年时间布局,假装爱我也要保护的人。
见温怜怜要在满地玻璃渣里下跪,徐朗立刻推开我去拦她。
本就瘸腿的我失了平衡重重跌在地上,碎玻璃铬的膝盖小腿满是细小血口,
徐朗下意识又要过来,但他怀中温怜怜已经哭的梨花带雨,
“媛姐姐,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会原谅爸妈和朗哥?”
徐朗抱着雨带梨花的温怜怜,面露难色,
“阿媛别闹了,听话先跟我回家。”
看着面前彼此搀扶的两人,撕皮裂肉不及心口万分之一疼,蒋唯安不在我又变成了孤零零一个人。
我不想再任由他们欺负。
“你们从我家出去!”
连番鏖战我只想清净片刻,温怜怜却不肯放过我,从包里掏出一把刮眉刀。
“我早想好了今天姐姐要是不原谅我,我就自杀谢罪!”
她作势抹向脖颈,徐朗一把攥住刀刃语气越发焦急,
“阿媛,你明知道怜怜生病!为什么非要用苦肉计让她觉得心里难安?”
“当初做局是我,骗你是我!”
“你怪我恨我,我没二话,可怜怜是无辜的!”
刀刃割破徐朗掌心,血滴下落弄脏了我手中照片。
照片背面手写的时间是三年前。
那天本该是我和徐朗的结婚典礼。
我满心欢愉要嫁给最爱的人,但头纱揭开时却是一张满是侵略性的陌生脸庞。
蒋唯安歪头俯视,笑的凉薄,
“你就是温家女儿?”
“瘸子一个换你全家和情郎安宁,温小姐你很贵啊!”
温徐两家曾商战做局,把蒋父逼得跳了楼。
风水轮流转,后来两家命脉被蒋唯安捏在掌心。
蒋唯安听说温家有个宝贝千金,捧在手心智若珍宝,他要温徐两家也尝到失去至亲至爱的滋味。
徐朗为了温怜怜把我卖了。
“温媛你才是温家小姐,总不好让怜怜一个养女替你受过”
“这对怜怜不公平。”
他骗了我,也骗了蒋唯安。
不顾我哭喊哀求,他们把我丢给手段狠辣满心要为父母报仇的蒋唯安。
可笑的是还是这帮人,现在又说接我回家。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自以为是又蛮不讲理的东西。
我沉默不接戏,徐朗只好叫人把“哭晕”过去的温怜怜送到医院,又一把抢过我怀中照片撕了个粉碎。
“我会把一切羞辱过你的东西都清理干净。”
咬牙切齿带着几分恳切,
“阿媛都过去了!”
“以前就当做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
“你想做什么都行,我会用后半生补偿你!”
徐朗还不知道,他没有时间补偿我了。
我已经确诊了肾衰竭,就要死了。
2
我不肯跟徐朗走,我要去找蒋唯安。
蒋唯安答应过绝不会比我早死,他不是徐朗他不会骗我。
还在流血的掌心用力扯着我往外拖,
“飞机都撞碎了!蒋唯安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没有丝毫犹豫一巴掌打在徐朗脸上,
“不许你咒他!”
徐朗满眼不可思议看我,
“阿媛,你为了别的男人打我?”
毕竟以前的温媛是能为他舍掉一条腿的傻子,怎么舍得动他一根汗毛。
这几天趁着蒋唯安不在,跑来家里闹事的人看到我的瘸腿都会嘲笑一番。
“守着个瘸子当宝贝,蒋唯安还真是个疯子!”
他们不知我并不是天生残疾,甚至十八岁以前我的梦想是做一个舞者。
直到遇到徐朗,开始了一场自以为是的初恋。
从未被爱过的人无法分辨爱中的真情假意,况且徐朗这种蓄意接近的情场老手。
高考前一周我被徐朗的一个爱慕者压断了腿,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只记得她咬牙切齿骂,
“一个穷丫头也敢跟我抢男人!”
车轮来回碾压,右小腿骨头碎的拼不起,哪怕徐朗带我去顶尖医院也还是落下终身跛脚的毛病。
后来我认祖归宗摇身一变成了温家大小姐,行凶者也被徐朗送进了监狱,但我再也跳不了舞了。
那年我艺考已经拿到了顶尖舞院的专业第一名。
病床边徐朗眼圈猩红,
“阿媛我会永远做你的腿,带你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
徐朗从来都是骗子。
现在还想骗我蒋唯安死了,我不会再信他。
我想告诉徐朗,蒋唯安不是别的男人他是我丈夫。
但下一刻就没出息的晕了过去,连续几天的殚精竭虑,外加病痛闹人我睡的很沉,直到又听到耳边温怜怜恶心的哭啼声,
“姐姐一定是打了你不知怎么下台,才装晕倒。”
“朗哥让我守着姐姐吧,我们姐妹好好谈谈心,这样我心里也不会觉得那么愧疚…”
关门声落哭啼声调立刻化为冷笑,温怜怜用力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
“温媛!别装像了!”
“这里没男人,你装给谁看!”
我痛的皱眉彻底清醒过来,拔掉手背的输液针。
“滚开,别当我的路。”
不做透析我撑不了多久,我要去找蒋唯安,
就算他粉身碎骨,我也要把骨头渣滓带回家。
蒋唯安也没有家人,我是这世界唯一能带他回家的人。
但却被温怜怜一把推回病床,她语气欢快。
“温媛,你肾衰了?”
“真是~老天有眼啊~”
“是不是知道你要死了,蒋唯安才会可怜你的?”
“现在还想让徐朗也可怜你?可惜这是我名下的医院~我让他们说什么他们才会说什么~”
我一巴掌抽到她脸上,力虚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
“让你滚,聋了吗?!”
蒋唯安教过我,对恶人巴掌永远快过道理。
温怜怜咬牙切齿看我,又是一声讥笑,
“蒋唯安都死了,你还想狐假虎威?”
“跟了蒋唯安三年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还是需要再给你一点教训~”
“你不会忘了自己为什么只剩下一颗肾了吧?”
3
抢走我一颗肾的是温怜怜。
“温媛~”
温怜怜指尖一扫我鬓角碎发,
“蒋唯安这次出发是为了给你找配型吧~”
三天前蒋唯安说国外有家医院有适合我的配型,需包机接回国。
怕中间出岔子蒋唯安乘私人飞机秘密前往,没知会任何人温怜怜怎么会知道?!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