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1566》为什么没有着重表现,改革家张居正?

不会落水的焱燚 2025-04-21 03:23:59

张居正是大明不能忽略的一个人物,他领导了一场改革,为大明续命80年。

这位改革者,在电视剧《大明王朝1566》中已经出现,是清流的中坚力量。

在《大明王朝1566》的朝堂叙事中,张居正的身影始终如烛影摇曳,虽偶现真容,却难觅锋芒。

这部深度解剖嘉靖朝,政治癌变的史诗剧作,偏偏对这位即将掀起万历改革风暴的,关键人物保持克制。

这种有意为之的留白,恰是历史剧创作中最精妙的政治隐喻。

风暴眼中的时间琥珀

大明王朝1566,将时间凝固在嘉靖三十九年,至四十五年的政治危局,恰是张居正是兵部堂官张居正(准内阁成员),还未进入内阁施展抱负的时间。

此时的张居正相比较其他内阁成员,政治上还不够成熟。如未淬火的刀坯,尚未展现出后来改革家的锐气。

年轻的张居正,更像清流背后的策划人,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他的手笔。

编剧刻意回避上帝视角,将叙事严格限定在世人认知范畴:

严嵩父子看到的张居正,不过是徐阶门生,吕芳眼中他只是裕王世子讲官。

张居正与严党交手,立刻就有了高下立判。

这就是年轻的张居正,正在经历各种失败,打击,发现问题的本质。

嘉靖四十年,御前财政会议中,张居正作为兵部堂官,首先提出兵部战舰的预算超支300万两,他这个堂官居然不知道。

严世蕃解释,是工部给兵部造了船,但是十艘工部为了皇上用了,二十艘宫里用了。

重点是:宫里也知道。

会议现场,吕公公向陈洪核实以后,发话了。

不管这三十艘船用在了哪里,宫里面确实是知道的。

吕公公继续和稀泥,让兵部认了。

铜磬响了,未露面的嘉靖同意了,于是户部签了字,司礼监批了红。

而张居正的心,在滴血,一个他从来不知道的花费,甚至连船都没有见过,他不得不认了。

这种时间囚笼的建构,使观众与剧中人,共享历史迷雾,共同经历改革前夜的窒息时刻。

当暮年的徐阶在文渊阁凝视南方暴雨时,镜头深处张居正整理文牍的身影,恰似历史转折的无声预告。

权力真空的镜像投射

剧中张居正在清流的排名中,是最末一个,因为他资历最浅。

他是清流徐阶的学生,在嘉靖修道、严党贪腐、清流空谈的权力格局中,实干型官僚的生存空间早已被挤压殆尽。

张居正的失语状态,实质是改革力量结构性困境的显影。

御前财政会议堪称经典隐喻,张居正在谈到明年预算时,提出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小阁老则要把他们都带入坑中,直接将高拱和张居正说成周云逸后台,这刺激了嘉靖。

之后严世蕃与高拱的激烈争吵,他却无从插话,这种物理空间的边缘化,正是改革思想在旧体制中的真实处境。

等到嘉靖出来和稀泥时,张居正提出海上通商,作为一个准阁员,他想好好表现一下,越说越兴奋。

没有想到老辣的严嵩,直接截胡。

将海上贸易的事,拉到严党的功劳薄上,然后提出,生产系统没问题,主要是原料有限。

于是严党搞出了改稻为桑的事,并确定在严党的老巢浙江实施。

年轻的、有才华的太岳被深深地伤害了。

回到裕王府,张居正提出,从浙江烧一把火到朝堂,加速倒严。

可见张居正是一个激进派,考虑问题只在党派之争上,没有考虑到百姓、以及为裕王留民心的问题。

编剧用空间叙事取代直白说教,让观众透过屏风缝隙,窥见新生代改革者被传统权力结构隔离的残酷现实。

历史伏笔的悬置美学

全剧对张居正最深刻的塑造,恰恰在于"未完成性"。

浙江大案后,沈一石账册送入嘉靖处,他召见胡宗宪问了情况,之后心中做出了决断。

严党小阁老、清流高拱、张居正退出内阁。

赵贞吉被派往浙江审理大案,张居正立刻推荐了海瑞、王用汲陪审,事情都落在了裕王一派手里。

在出宫的路上,严世蕃发飙,挑拨清流之间的关系。

张居正自然不会陷入严世蕃的圈套,严世蕃走了,这句“大明朝完了”不知是否触动了张太岳的隐忧,他站了很久。

之后张居正更多的是出现在裕王府,为世子讲书,他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代。

为了搞钱,张居正带着高翰文夫妇前来觐见裕王,高翰文现在是松江大棉布商,愿意做改稻为棉,为国家出力。

历史再重复,高翰文变成了”沈一石第二“。

嘉靖在临终前,见了儿子,给他留下遗嘱,也安排了徐、高、张成为他的班底。

嘉靖遗诏中的"革故鼎新"四字,但他来不及做,期望儿子孙子去实现。

这种悬而未决的叙事策略,既避免陷入历史决定论的窠臼,又为观众预留出思考历史可能性的空间。

这种克制的叙事智慧,使《大明王朝1566》跳出了传统历史剧的线性史观。

这种留白艺术,终使该剧超越了具象史实的复刻,升华为对中国传统政治文明的结构性反思。

作者刘和平老师原来计划下一本书,就是张居正改革为蓝本,最终没有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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