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24日，海航集团突然发了个公告说创始人陈峰被警察带走了。这个曾经排全国第二的民营企业，最风光的时候总资产有1.5万亿，全球有快40万员工，结果四年不到就欠了7500亿的债，最后被拆成四块便宜卖了。那些借钱给他们的债主亏了八成，连最值钱的海南航空都被东北来的钢铁老板低价买走了。这么大的企业怎么就垮得这么惨呢？
从海南小公司到全球买买买1993年那会儿，海航刚成立的时候就是海南省一个小航空公司，政府给了1000万启动资金，办公室还是租的美兰机场旁边发霉的三层小楼。创始人陈峰连买飞机的钱都没有，硬是用"拿飞机抵押贷款买第二架飞机"的办法，搞出了中国第四大航空队。到2003年，他提出个"一主两翼"的战略，开始往酒店、金融、房地产这些不相干的领域乱投资。
2016年是他们最疯狂的时候，一口气花了60亿美元买了希尔顿酒店四分之一的股份，又花了65亿美元买下美国科技公司英迈，还成了德意志银行最大的股东。那时候海航在《财富》世界500强的排名从464名窜到170名，员工多得能组成个中型城市。陈峰在哈佛演讲时还吹牛说要进世界前十，哪想到这个靠借钱堆起来的帝国，塌起来比建的时候快多了。
7500亿债务压垮的巨无霸2017年底，银监会突然要查账，这才发现海航账上欠了7000多亿，其中2500亿当年就要还。可他们手头只有几百亿现金，根本周转不过来。为了活命，海航开始甩卖家当：希尔顿的股份亏本卖，香港的地皮打折处理，连总部大楼都抵押出去了。结果2019年碰上疫情，航空生意直接腰斩，一年就亏了640亿，创了A股纪录。
2021年彻底撑不住了，海南法院把321家海航系公司打包重整，涉及378家关联企业和1.1万亿债务。普通债主每借100块只能拿回不到20块，比恒大用房子抵债还少一半。最惨的是海南航空这个老本行，44亿股股票被抵押给债主，说好2025年股价不到3.18块就得回购。现在都2024年4月了，股价还在2.5块左右晃悠。
创始人入狱背后的糊涂账陈峰被抓的时候大家才发现，海航的股权乱得像迷宫。纽约有个慈航基金会占股29.5%，12个高管手里捏着47.5%的股份，钱到底去了哪谁也说不清。证监会查出来，2018到2020年他们违规挪用了上市公司550亿资金，还有600多亿的担保没公开。有传言说这些钱拿去填海外投资的坑，也有人怀疑进了神秘股东的腰包。
跟恒大许家印还能住别墅不同，陈峰直接蹲了大牢。2023年11月，证监会罚了他600万，海航集团罚700万，六个高管加起来罚了1275万。可这点钱跟7500亿的债务比起来，连个零头都算不上。有个参与重整的律师说："光是把海航的资产关系理清楚，工作组就花了整整八个月。"
东北老板接手的烂摊子2021年底，辽宁方大集团砸了123亿买下航空业务。这个东北钢铁厂根本不懂航空，纯属砸钱硬接。老板方威说得直白："我们看中的是海南自贸港政策。"可接手后的海航还是不好过，2024年预计要亏8.5到12.5亿，负债率高达97.28%，比三大航空公司平均水平高出一大截。
为了筹钱，他们打算卖掉9架波音787飞机，连北京的办公楼都拿出来出租。不过海南自贸港给的15%企业所得税和免税航油这些政策倒是帮了点忙。现在海口美兰机场又堵车了，三亚的飞机也重新飞起来了，可那个说要当"世界级企业"的大标语，早就不见了。
比恒大还惨的教训别看恒大欠了2万亿，人家好歹有房子地皮能卖。海航买的那些外国酒店、机场股份根本卖不动。他们乱投资的毛病也暴露得清清楚楚：从航空跳到金融，从物流搞到房地产，结果每个领域都被专业公司吊打。2023年海航机场只赚了1.2亿，还不到上海机场的十分之一。
海南本地有个官员私下说："海航把省里给的特殊政策用到了头，可信用也透支完了。"现在回头看看，用1000万起家做到万亿规模的神话，最后成了商学院教失败案例的典型。
写在最后方大接手三年了，海航还在亏钱。不过飞机总算重新飞起来了，三亚机场又开始堵车。可能这就是中国商界的现实吧，没有永远的老大，只有不停变的规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