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2018年那个寒冷的除夕夜，本该是万家灯火、阖家团圆的时刻，陕西汉中的一个小村庄却出了大事。

张扣扣举刀把邻居王家父子三人送上黄泉路，为多年前母亲的惨死讨还血债，整个过程干脆利落，目标明确。

就在他杀红了眼的时候，面对瘫软在地、目睹一切的王自新的妻子杨桂英，他却意外地收手了，后来在法庭上，张扣扣亲口承认，这个女人“有不死的理由”。

这句听起来有些没头没尾的话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过往？

一个父亲的抗议

2019年7月17日，对张扣扣来说是他生命的终点，市中级人民法院遵照最高法的命令，对他执行了死刑。

就在行刑前，法院安排了一次特殊的会面，张扣扣见到了他的父亲张福如，面对老父亲，这个即将赴死的儿子显得很平静，只轻轻说了句：“爸爸，没事的”。

话不多但父子间的复杂情感，恐怕外人难以体会，最高人民法院的裁定书写得很清楚，他故意杀人，还故意毁坏财物，情节极其恶劣，手段特别残忍。

法律程序走完了，一审、二审、死刑复核，但对张扣扣的父亲张福如来说，这事儿远没结束，当火葬场通知他去领骨灰时，这位老父亲却意外拒绝了。

他没要儿子的骨灰，理由很简单，他认为这是冤案，儿子是冤枉的，所以要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抗议。

这强烈的反应，让人不禁要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开始的，那深深的怨恨，又是如何一步步累积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仇恨是怎么种下的

时间回到1996年8月27日那天，陕西汉中发生了一起邻里纠纷引发的命案，张扣扣的母亲汪秀萍和邻居王自新家因为一些矛盾起了冲突。

冲突中汪秀萍被王自新家的三儿子，当时只有17岁的王正军用一根木棒击中头部，最终抢救无效死亡。

这对当时只有13岁的张扣扣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母亲惨死的画面，深深烙印在了他心里。

这案子当年也判了，但是因为杀人者是未成年，加上死者在这起冲突的起因上也有一定过错，王家也表示愿意赔偿丧葬费等，最后只判了杀人者七年。

但对这个结果，张家人，尤其是张扣扣和他父亲，打心眼里不接受。

原来张家人打心底里就认定，当年真正下狠手打死人的，是王家那个已经成年的老二王富军，根本不是他那个才17岁的弟弟王正军。

至于为什么让弟弟出来顶罪，他们觉得，还不就是因为弟弟未成年，判不了那么重。

不仅如此他们心里一直犯嘀咕，觉得王家老大王校军那时候在乡政府当着干部，是不是在背后托了关系，对案子的处理动了手脚。

再说那笔赔偿金，判的是九千多，可扣掉已经花出去的八千多丧葬费，张家最后真正拿到手的，也就一千五百块钱。

这些不满和怀疑在张扣扣心里悄悄埋下，随着时间推移，慢慢长成了无法拔除的仇恨。

除夕复仇，三条人命

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在外打工多年，生活据说一直不太顺心的张扣扣回到了老家。

他看到当年被判刑的王正军早已出狱，王家日子似乎越过越好，这让他心里更加不平衡，母亲当年的死状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复仇的念头占据了他的内心，除夕这天中午，按照当地习俗，王自新的大儿子王校军和三儿子王正军要去上坟祭祖。

张扣扣瞅准了这个机会，戴上帽子口罩，揣着一把刀，悄悄跟了上去，就在王家兄弟祭祖回来，走到村委会门口附近时，他突然冲了出来。

他当过兵，身手不错，趁着对方没防备，先是对着王正军颈部、胸腹部连捅数刀，接着追上逃跑的王校军，同样是几刀下去。

兄弟俩当场死亡，但这还没完，他紧接着去了王家，把坐在堂屋门口的王自新也杀害了。

当时王自新的妻子杨桂英就在旁边，眼睁睁看着丈夫倒在血泊中，她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自己也难逃一死。

就在张扣扣持刀逼近她时，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离开了，并没有对她动手，据说后来张扣扣在法庭上提到过，之所以放过王妻，是因为她是个女人。

其实当初他选择了复仇，目标很明确，至于其他无辜的人，自然也不是他的目标了。

杀人后，她还放火烧了王校军的小轿车，直到两天后的2月17日，才去公安局投案自首。

悲剧远未结束

事发后，他的复仇行为，给两个家庭都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王家父子三人殒命，只剩下二儿子，他在接受采访时，语气里满是悲伤和无奈。

他承认当年的冲突是悲剧的开端，也后悔自己年轻时的冲动行为，但坚称弟弟王正军的行为是意外，且后来父亲只是劝架没有参与。

他对张扣扣被执行死刑感到“死有余辜”，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无法挽回他失去的三个亲人。

他甚至认为，是张扣扣的父亲一直给儿子灌输报仇思想，才导致了这场惨剧，他还反驳了张家关于“顶包”的说法，觉得那是无稽之谈。

而张家这边，独子被执行死刑，留下年迈的老父亲孤身一人，他不仅拒绝接受儿子的骨灰以示抗议，心里那股怨气也丝毫未减。

他依然觉得不公平，认为真凶王富军还在逍遥法外，甚至对记者说希望法律能追究王富军的责任。

老人生活困顿，靠做点小工维生，还欠着为儿子请律师做精神鉴定借来的钱。他觉得自己被欺负了一辈子，连再娶个老伴都不敢想，怕连累别人。

可以说两个家庭，都被这场延续了二十多年的仇恨彻底撕碎，剩下的只有无尽的伤痛和难以化解的对立。

结语

张扣扣案虽然结束了，但这件事每次被提起，都能引起不小的争论。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以血还血这种行为和现代法治社会格格不入，无论有何种“理由”，以暴制暴都只会带来更多悲剧。

参考信源

顶端新闻2024-03-19——别忘了张扣扣案丨豫论场

环球网2019-07-18——张扣扣最后说了一句话

闽南网2018-02-22——汉中张扣扣案官方通报 事发原因疑张扣扣为母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