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宁檬,今年30岁,是上海一家广告公司的美术总监。
每天穿梭在高楼林立的写字楼间,过着朝九晚九的生活。
租住在浦东一间五十平的小公寓里,周末偶尔约闺蜜喝下午茶,生活稳定而充实。直到遇见秦阳,我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那个可以共度余生的人。
"阿姨好,叔叔好。"我提着精心挑选的礼物,站在秦阳家门前,手心微微出汗。
秦母上下打量着我,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进来吧,鞋套在门口。"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拜访秦阳家。
交往一年半,我们决定结婚。秦阳说父母想先见见我,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化了淡妆,穿了最得体的一条连衣裙。
"宁檬是广告公司的美术总监,年薪不错。"秦阳揽着我的肩膀介绍道。
秦父从报纸后抬起头:"搞艺术的?那工作不稳定吧?"
"爸,现在广告行业很吃香的。"秦阳急忙解释。
"先吃饭吧。"秦母打断我们,转身走向餐厅。
餐桌上摆着六菜一汤,看起来很丰盛。我刚要夹菜,秦母突然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我筷子一顿:"我们想先稳定两年..."
"秦阳都32了,等不起。"秦母直接打断我,"他表哥这个年纪孩子都上小学了。"
秦阳在桌下捏了捏我的手:"妈,这事我们自有打算。"
"什么打算?"秦母放下筷子,"你从小到大,哪件事不是我们给你安排好的?
当初让你学医你不听,非要去做什么IT,现在又找个搞艺术的..."
那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
离开时,秦阳安慰我:"我妈就那样,心直口快,其实人很好。"
我勉强笑笑,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婚礼筹备期间,矛盾开始显现。
秦母坚持要在一家老式酒店办,说那里有"面子";我喜欢的现代风格场地被她一口否决。
"宁檬,我妈认识那家酒店的经理,能打折。"秦阳劝我。
"可那是我们一辈子一次的婚礼..."
"就迁就她一次,好吗?"秦阳眼神里带着恳求。
最终我妥协了。
但当我看到秦母擅自更改的婚礼策划书时,还是没忍住:"为什么把我的婚纱换成了中式礼服?为什么取消了我闺蜜的致辞环节?"
"那些洋玩意儿不适合我们家的身份。"秦母头也不抬地说,"秦阳爸爸单位领导都会来,得庄重点。"
我转向秦阳:"你也同意?"
他避开我的目光:"妈有经验..."
那天晚上,我们爆发了恋爱以来最激烈的争吵。
"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做一次决定?"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秦阳脸色铁青:"那是我妈!我能怎么办?"
婚礼前一个月,我父亲突发心脏病需要做支架手术。我连夜赶回老家,在医院守了三天。
"秦阳呢?"母亲红着眼睛问。
我握着手机,看着秦阳刚发来的消息:"公司临时有事,我妈说周末是爷爷八十大寿,全家必须到场..."
父亲手术那天,我一个人在手术室外等了四个小时。
秦阳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父亲脱离危险后,我回到上海,直接去了秦阳家。
推开门,我看到一屋子欢声笑语的亲戚,秦阳正端着蛋糕走向他爷爷。
他看到我站在门口,脸色变了:"宁檬...你怎么来了?"
"我爸今天手术。"我的声音很轻,但足够让整个房间安静下来。
秦母走过来:"哎呀,小手术而已,你爸不是没事吗?今天可是老爷子大寿..."
我看着秦阳,他站在原地,手里还端着那块蛋糕。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们分手吧。"我说。
"宁檬!"秦阳追出来,"我可以解释..."
"不用了。"我打断他,"我终于看清了,在你心里,我永远排在你家人后面。"
解除婚约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艰难。
秦阳起初不肯放手,天天在公司楼下等我。
直到有一天,他母亲直接找到我的办公室。
"宁小姐,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她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秦阳名下的房产证明和存款。你们分手,他一分钱不会少。"
我震惊地看着她:"你以为我是为了钱?"
"那为什么突然反悔?"她冷笑,"我儿子条件这么好..."
我站起身:"请您离开。我和秦阳之间的事,不需要第三方插手。"
当晚,秦阳发来长信息,说他母亲是为他好,希望我能理解。
我没有回复。
分手的导火索是一通意外来电。
秦阳的表弟打错了电话,误以为我是秦母:"阿姨,表哥那笔贷款的事搞定了吗?银行又在催了..."
我这才知道,秦阳背着我借了五十万给他父亲投资失败的公司,现在全家都在为还贷发愁。
最后一次见面,秦阳终于承认:"我怕你知道后会离开...我妈说这是家丑不可外扬..."
"我们差点成为一家人,你却选择欺骗。"我摘下订婚戒指还给他,"你永远学不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解除婚约后,我请了长假去云南旅行。
在洱海边,我收到秦阳的最后一条短信:"对不起,我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祝你幸福。"
我没有回复,但原谅了他。
回上海后,我重新投入工作,升职加薪,搬到了更大的公寓。
偶尔在朋友圈看到秦阳的消息,听说他按父母安排娶了一个医生。
一年后的某个雨夜,我在公司加班到很晚。走出大楼时,看到秦阳站在雨中,手里拿着一把伞。
"路过看到灯还亮着..."他递过伞,"你还好吗?"
我接过伞,突然发现他无名指上的婚戒不见了。
"我离婚了。"他苦笑,"她受不了我妈每天去我们家'帮忙'..."
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只说了一句:"保重。"然后转身走进雨中。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婚姻不仅是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庭的结合。
有些家庭的控制像无形的枷锁,若不及时挣脱,终将窒息而亡。
现在的我,学会了在感情中保持清醒。
每当有朋友问我择偶建议,我都会说:"结婚前,一定要看看对方的家庭。
三种家庭千万不能找:控制欲强的、重男轻女的、把子女当养老工具的。
因为婚姻的幸福,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