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痴年记录（96）

今天是女神节，也是周末，吃完早餐，就和妻子一起去看家中最大的女神——住在养老院的母亲。

母亲正坐在桌子旁烤火，看到我们来了后，也没有任何感觉。与上周相比，明显没了多少生气。我们喊她，她就应了一声，别无它语。我们问她，为什么不说话？母亲就用没什么说的，来应付。继续问她，今天是国际妇女节，知道不？母亲就说是妇女节啊？再问她，今年有80岁了吗？母亲反问我们，不知道有了吗？

接通杭州大妹的微信视频，母亲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想打瞌睡。杭州大妹喊母亲，母亲又应了一声。大妹问母亲是否认得，母亲说认得。大没问既然认得，就说名字。母亲想了会，就是不说。等大妹自报名字后，母亲说“我知道”。

护工介绍，近段母亲早餐面条吃得倒还不少，晚餐米饭就吃得不多，喜欢吃橘子，喜欢喝水。看着母亲日益消瘦的身子，还有无精打采的样子，我感觉很无助。在岁月面前，一切都显得很苍白无力，唯有内心期盼母亲晚年少些折磨。

离别时，我跟母亲说，要去黄龙洞拍点照片。母亲听罢，就问是不是真的？我说当然是真的。母亲听罢，就说好，然后闭目养神。我推醒母亲，开玩笑问她是不是睡瞌睡要做无常啊？母亲听了大怒：做你脑壳啊！

我听罢，哈哈大笑，心里想说妈妈关键时候还没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