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涡合的娘也没有娘家人,他家亲戚少,葬礼自然也就简单,停尸三天,等苦芹回来,带着小三哭了一阵,上午十二点之前就埋到了西地,和涡凶的坟头距离五六米。连邻居加上亲戚朋友一共待了六桌饭,朋友都是涡校长学校的老师,每桌四瓶酒,算是把事情圆满结束了。苦芹把老大老二两个孩子在学校宿舍安顿好,第五日就带着小三坐火车回东莞了。

半个月后,文化说,孙老头打死关二的事情处理好了:关二醉酒之后私闯民宅,到孙老头家调戏妇女,还要殴打砍杀孙老头的儿子,孙老头出于保护家人而开枪,属于正当防卫,不受任何法律责任,猎枪是孙老头六年前属于正常渠道购买,并且相关部门为其办理了持枪证。

此消息一出,关二的家人和兄弟自然不满,又组织了几次围攻县公安局的活动,但是谁也不敢采用其他手段,只是拉几个条幅,披麻戴孝哭一阵,而且每次活动参加的人数越来越少,又加上派出所、乡镇干部分别对相关人员进行劝说,到第四天活动时,只有关二大老婆和几个孩子举了一个条幅,没有其他人参加了,很显然,不仅兄弟们散了,其他小老婆也都跑了,老四还偷偷开走了关二的桑塔纳,到周口找到老相好结婚定居再也没有回来。所谓树倒猢狲散,大势已去。
但是孙老头仍然不敢回家,他的小洋楼已经被毁,也没有去修缮,一直在郑州住了两年。

那边李永敢趁机带领自己的一伙人,分别在医院、汽车站、火车站仅打了两次群架,就顺利占领了关二的地盘,很快又扩大了队伍,挣到了钱,一伙人天天喝酒打牌,意气风发。李永敢也成为全县黑帮第五号人物,把原来的老相好也赶走了,又换了个年轻的情人,一时风光无限。
农民们每天的生活都是枯燥而重复的,春天就继续培育秧苗,种棉花,除草打药,用辛苦的劳动硬扛通货膨胀造成的生活压力。一年多来,国企纷纷倒闭,大量工人下岗,货币贬值,各个地方犯罪率直线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