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已婚的男人都渴望自己的妻子能成为温柔聪明，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贤内助；
每个已婚的女人也渴望自己的丈夫能成为体贴顾家，容得了小错挣得了大钱的金龟婿。
新婚礼堂上编织的美梦，在日后油盐酱醋的考验下碎成了一地鸡毛。
婚姻是坟墓，不无道理；婚姻是归属，也是实证。
曾经的美好憧憬，可能是镜花水月；开始的凑合将就，亦可能成为白头偕老。
老太太是我现实里见过嘴皮子最不饶人的女人，老头是我见过最窝囊的一个男人。
我和这对老夫妻是一个院子里生活了20多年邻居。
每天的院子里只有五种声音：老太太放的佛乐(整天循环的那种)、老太太骂老头的声音、老太太骂她养的猫的声音、老头唉声叹气的声音、我和媳妇窃窃私语的声音。
老两口有一个女儿和儿子，可是在我和他们做邻居以来，见到他们儿女的次数不足50次。
他们的女儿嫁到了北京，只有过年的时候偶尔回来一次，儿子则是因为婆媳关系不好，也鲜少回来。
慢慢的我发现，不止他们的儿女不常回来，连亲戚朋友也很少有来。
老太太的朋友多是一起念佛的人，老头啥朋友都没有，除了过年零星几个亲戚拜年，但也只是走个过场半小时不到就走了。
老太太是个勤快的人，一年四季除了大雨大雪外，就算是狂风也挡不住她出门的脚步。
老太太喜欢捡东西，瓶子、纸箱、冬天烧的柴火……
我曾经在离家很远的地方见过老太太，从那以后我就很佩服她每天徒步走好几里地的劲头。
是因为缺钱吗？不，我曾经听老太太亲口说过，她老头有退休金，一个月也有3000块。
那这可能就是上一辈人的勤俭意识吧。
老太太很爱骂老头，稍微不顺眼就骂，最常听到的就是：“你个挨了砍刀的！”这句话在骂她养的猫的时候也听到过。
而对于老太太的谩骂，老头多是一声“唉”的叹息，只有少数时候会顶一句嘴，当然最后迎来的是更炮火连天的骂声。
老太太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去她常去的庙里去念经，而且在家早上也念。
我有时候就纳闷：“念佛的人骂人都很溜吗？”
直到现在，我都想不通为什么念佛的人也有那么爱骂人的。
老两口我是很喜欢老头的，老头不爱说话，左腿不利索，右眼还有点毛病，但是他很勤快。
院子里的菜都是他起早贪黑照顾的。
下雨天，老头会在屋檐下放好多水桶和泡沫箱，然后用接来的水浇地；
下雪天，每次院子里的雪都是他拖着行动不便的腿扫的，包括我们房子门前的雪。
就连厕所，也是他亲手去掏的，然后作为种菜的肥料。
对于老头，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每次碰到他，都能听到他的那一声“唉……”
我不知道这一声“唉”是他对老太太的不满，还是在叹息什么。
2022年，一向精神头十足的老太太得了胃癌。那时候我在外地工作，回来的时候，老太太已经看起来皮包骨了。
我记得很清楚，我那天从外地回家的时候在院子里见到她，她还在捡韭菜。
当看到她的时候，我特别惊讶，苍白皱巴巴的皮肤包裹着她的头骨和胳膊，但是她的精神还是很好。虽然不及没病之时，但是也不像将死之人。
她笑着问我：“龙龙，你看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我当时就愣住了，因为我刚回来不知道她得了胃癌，我就说：“奶奶你这是咋了，怎么变这么瘦了？”
她回答说：“得了胃癌了，医生说活不长了。”
看着她的精神状态，我觉得不会很快就走，所以我就说：“看奶奶精神头还能活很长时间呢，再说了，有好的精神状态，癌症也能多活几年的。”
老太太仍然是笑，完全没有因为知道了自己的病情而觉得恐慌和绝望。
这次过后，过了十多天，老太太就走了。
老太太走了之后的日子，院子里仿佛从繁华的闹市走近了冷清的冰窟。
没有了佛乐，没有了骂声，多的，只有老头那一声声的“唉”。
老头仍然会出院子来，但是更多的是站在某一个地方好一会，然后“唉”一声扭头回屋。
后来，老太太的女儿怕老头孤单，就接去了北京。
再后来过了大概一个多月的时候，我就听我媳妇说老头也走了。
听说了这个消息后，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骂了一辈子，怂了一辈子，至于跟的这么紧吗？
70年代之前的婚姻大多数是忠贞不渝的，哪怕内战打的不眠不休，但是人生路上仍然并肩作战。
从80年代开始，婚姻彻底走向了自由：你是风儿我是沙，你不爱我我爱他！
艳儿是我媳妇的朋友，一个80后。
她的整体身体条件只能算是平常，但是自我认识觉悟却“很高”。
她有一个在我们这里算是很不错的家庭了。
一个儿子，学习成绩还不错，丈夫月薪万元以上，公婆把她当祖宗的供着，打工赚来的钱一多半都补贴了她家。
我曾经去过她家里，是一个并不是很大的院子，但是很温馨。墙上两人的婚纱照看起来也很甜蜜，她丈夫看起来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有一次，我媳妇带着我和艳儿以及其他两个她们玩的挺好的人去KTV，在KTV里艳儿和我要烟抽，还会蹦迪摇头。
在我接触过的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人，至少我没有见过会抽烟和蹦迪的，可能我思想过于保守，觉得会这两样的女人都不是居家过日子的女人。
确实如我所料，艳儿曾经在大城市里待过，大城市的诱惑和传染性不是一般小县城的女人能经受得住的。
过了不久，我便听说艳儿和他老公离婚了。
离婚的原因很简单，聊了一个在北京上班的二婚男人。
听说这个男人在北京的房子租的，正经工作也没有，就是人会忽悠，长的比较好看。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只有一个问题：丈夫月薪过万，公婆又好的实属罕见，还有一个学习成绩优异的儿子，到底另外一个人有什么魔力能拆散一个家庭？
后来我才明白，艳儿认为自己不该甘于平凡的生活，她更希望获得自己心中向往的爱情。
这一点我很佩服她，但是我也说过：好果是因为号因，赖因只能承受赖果。
过了不久，我便听到了她和为爱抛夫弃子的那个男人分手了，而且还出了一点小车祸，有的时候拮据的还像她先前的朋友们借钱，就那种几百的小款子。
至于她的丈夫，则在和他离婚不久，便买了楼房，又娶了一个新的媳妇。
作为一个看客，我比较佩服她崇尚自由、向往新鲜的勇气。
谁都不愿意拘泥于现状，囚困于世俗。
但是，现实更多的是身不由己，情不自禁。
我的婚姻已经17年，前几天问我媳妇，我都这么差劲了，你为啥还不跑？
她这样回答我：“因为你窝囊，可以让我欺负一辈子！”
有很多发表婚姻观点的文章总会说“婚姻里我们应该怎么做”，“应该”和“能”是两个概念，就好比被劝导的人总是说做不到。
要想婚姻长久，男人就当个窝囊废，女人管好窝囊废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