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护我周全,我用一生去报答《假公主的真郎君》作者:沈落书

芳芳看小说 2025-03-08 08:30:45

简介:

姜愿后悔当初没能从这万丈高楼一跃而下,如果她没有换脸,她会不会遇见陆敛谦?她会不会为他选择去遥远的大漠和亲?

姜愿原本是另一个人的名字,她叫青玉,是林首辅孙女林枝兮的丫头,机缘巧合之下她借用姜愿的身份成了大邺的锦淑公主。

姜愿初见陆敛谦时,他是高高在上的锦衣卫镇抚使,而她只是一名籍籍无名的侍女,为了报仇,她走上了原本属于姜愿的道路,深宫之中,步步为营,举步维艰。

她在宫墙内翘首以盼,他在宫墙外面注目而视!

这世间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的出现,能治愈你曾经受过的伤痛,给你不曾有过的安全感,温暖你早已孤寂的内心,弥补你所有的遗憾,让你觉得这人间值得!

精选片段:

腊月二十八那日,天气灰蒙蒙的,看不到一丝的太阳,姜愿手里的薄饼子也是别人看她小小年纪可怜,施舍给她的,她穿的破旧不堪,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看似好久都没有打理了。

  她小小年纪便担起了养家的重任,父亲常年醉酒,吃了上一顿没有下一顿,人被饿的面黄肌瘦,和同龄的姑娘比起来,她的身高明显的要低她们一截。

  姜愿本是当今太后胡氏的女儿,早在胡太后还未嫁给先皇时便已嫁过人,姜愿就是她和前夫所生的女儿。

  早些年胡氏是姜家的一名舞姬,奈何她勾搭上了姜家少爷姜成现,为了胡氏,姜成现和父亲闹颁,他便带着胡氏和女儿离开了朔阳,胡氏吃不了生活的苦便席卷了姜成现所有的钱财跑了。

  姜成现受不了打击,便一蹶不振,整日的喝酒,这样一来二去的他的身体便垮了,姜愿为了给姜成现治病,不管是春夏秋冬,还是刮风下雨,她都出去乞讨,可是姜成现的病是个无底洞,光靠她出去乞讨得来的银子是万万不够的。

  小女孩总是天真,尽管生活再苦,她依旧想着只要父亲在身边,她就不觉得日子苦,别的小孩都有蜜饯糖葫芦吃,而她却只有残羹剩饭,运气好的话还会乞讨来一个鸡腿,可是她却舍不得吃,她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姜成现。

  或许是太过于天真,她小小年纪便被人骗到了雍州,在她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她早已被人贩子打晕了。

  寒冬腊月的水冷的刺骨,手伸进水中,那刺骨的冷意只往人家的指甲缝里钻,姜愿和一些小女孩站在臭气熏天的广场上等待着买主挑选,长的好看的小女孩都被买主挑走了。

  姜愿被孤单的留在了原地,人贩子见姜愿买不上价钱,便将所有的怨气撒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身上被皮鞭抽的满身伤痕,因是长相不出众,她被一个戏班的班主看中,诓骗了去。

  戏班不景气,班主也不会养闲人,她被班主关在笼子里,让她扮演野人,她为了活命,只能用进力气去讨好班主和观众。

  有些大顾客往她身上砸银子,她疼的大叫,这叫声反而让那些观众更为疯狂,班主因此也挣得盆满钵满的。

  终于,她找到了一个机会逃了出来,雍州她人生地不熟的,刚出狼窝又被骗进了虎窝。

  春林院的红妈妈见眼尖,她见姜愿虽是生的单薄,但只要好好的调理调理,那肯定是个美人坯子。

  姜愿那时饿极了,便跟着红妈妈去了春林院,红妈妈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她花钱培养姜愿,琴棋书画她无一不会。

  多年后,姜愿成了春林院的花魁娘子,在春林院混的风生水起的。

  姜愿虽是生的那般风姿卓越,雍州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个不想做她的入幕之宾,姜愿虽是风尘女子,但她也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她在雍州城有相好的,那人叫曹舒,是个刚中举的举人,他经常去找姜愿,姜愿一直在贴补他,这些年她挣的银子全部补贴曹舒这个一穷二白的文人了。

  可是人都是情感动物,曹舒这个人吃女人的,用女人的,最后娶了马县令的女儿马冰意,马冰意的哥哥在朝中任职兵部尚书一职,这对曹舒来说是他仕途最好的跳板了。

  他一边骗马冰意,一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姜愿的服侍,这日子过得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可是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和姜愿要好的玉兰那日来了她的住处,说起了曹舒的事。

  “愿儿,那日我接了一个贵客,他给我说马县令的女儿嫁给了今年中举的举人,婚礼的场面很大,你知不知道?”

  姜愿也是知道马冰意成婚的消息,只是她不知道她的夫家是何人,玉兰这样一提,她倒是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姐姐说的可是真的,她嫁的是今年中举的举人?”

  玉兰不知道姜愿相好的人正是今年中举的举人曹舒,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答应道:“我还能骗你不成,你多久不接客了,这外面的事你当然不清楚了!”

  她心里窝着火,这火气大的将屋里的瓷器全被她都砸了个稀碎,玉兰吓得离开了她的屋子,红妈妈闻声赶来劝她,这满屋子的狼藉让红妈妈一阵的心疼,可是姜愿是她的摇钱树,只要这个摇钱树在,她被砸碎的这些东西便就不值钱了。

  红妈妈拉着气呼呼的她坐下,她知道能让她发脾气的也只有那个叫曹舒的人了,“愿儿呀!你听妈妈一句劝,这男人呀!最是靠不住,他在你面前说着甜言蜜语,无非是为了晚上那点事,你若是陷了进去,那受伤的就只能是你了!”

  姜愿这些年她早已攒够了赎身的钱,可是这赎身的钱却被曹舒花言巧语的骗走了,她知道自己出身不好,做不得他的正妻,那做个平妻也行,可是她们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入夜的春林院,便是另一个人间了,在这里感觉不到寒冷的冬季,也不会有冷冽刺骨的寒风侵蚀,只有盎然春意。

  大雪飘杨在雍州城的各个角落,春林院外的风中都夹杂着女人的胭脂和酒香,楼里的舞台上舞女梦翩翩而舞,丝竹古月不绝于耳。

  高门显贵卸下了往日高高在上的面具,追逐打闹声在春林院里此起彼伏,红纱帐中挥汗如雨的贵客更是荤话不断。

  前院的欢声笑语不断,姜愿的院子也却是安静的要命,屋内点着蜡烛,那蜡烛的火光一闪一闪的,火盆里的温度不断的上升,刚泡好的茶一点一点的放凉,丫头雪儿坐在床边温柔的收拾着姜愿的衣服。

  她抬眼望去,她家小姐正坐在书桌上调琴,不施粉黛的样子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子,一头乌黑的长发由着一根红色的发带松散的绑在了身后,白色青纱的寝衣松松散散的披在身上,低头颔首间皆是风情万种。

  雪儿打小就跟着姜愿,她虽是沦落青楼,但是她绝对不会让雪儿和她一样一辈子被人看不起,这几日红妈妈见雪儿长开了,她便开始打雪儿的主意,她有意无意的在姜愿的面前提起要雪儿的买身契约。

  这楼里姑娘的卖身契都在红妈妈那里,只有雪儿的卖身契在姜愿那里,她老早就给雪儿赎了身,现在雪儿是良籍。

  今日红妈妈追着雪儿一顿的数落,有一位富家老爷看上了雪儿,想要买雪儿的初夜,被姜愿知道了,她直接拿着棍棒将那富家老爷给赶了出去,红妈妈又是赔钱又是说好话,那富家老爷才算了事。

  事后,红妈妈便找上了门,对着雪儿一顿的数落,还在她的身上拧了好几下,劈头盖脸的骂道:“今日就是因为你这个贱蹄子,让老娘折了一笔巨财,老娘今日非的要掀了你这层皮不可!”

  雪儿被红妈妈打的直掉眼泪!

  “老娘告诉你,你别怪妈妈说话难听,你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又没有手艺傍身,就算是以后离开了春林院,连最起码的温饱都成问题,你注定是做这行的命!你没有姜愿那个命,你觉得她能养你一辈子吗?你听妈妈的话,趁着年轻。身子嫩,多挣一些银子,等你老了,谁还会要你啊!”

  红妈妈的话像一把利剑一样狠狠地扎在了雪儿的心上,她虽是不愿意,可有什么办法呢!没了姜愿的庇护,她清白的身子又能维持多久呢!

  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越掉越多,谁知她不管怎么的控制,那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

  “雪儿”姜愿一直在观察着,她见雪儿一直在委屈的掉眼泪,她重重的将琴弦拨动,猛地站了起来,抓起眼前的化妆匣子狠狠地扔了出去,大口的骂道:“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竟敢欺负到老娘的头上来了,雪儿,你不要害怕,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不会步我的后尘!”

  雪儿有些绷不住,她的小姐总是会在她最害怕无助的时候给她鼓励和安慰,明明她的日子过得也是不尽人意。

  她泪眼婆婆的忘着姜愿,委屈的喃喃道:“小姐,我··········”

  姜愿用手帕擦干了雪儿眼角的眼泪,笑着哄着她道:“没事。别哭了,在哭可就成了小花猫了,到时候看谁会娶一个小花猫回家做媳妇!”

  雪儿被她逗的笑了起来,“小姐,我不嫁人,我一辈子都做你的丫头,你会不会嫌弃我!”

  “怎么会呢!”

  雪儿记得姜愿给她说过,她来了春林院被红妈妈调教,挂牌的第一夜,买走她初夜的人是一个老头,看着斯斯文文的样子,可在床上的时候却是变态的折磨她,对她又打又骂的,所以她的初夜并不是特别好的记忆。

  有些男人都很爱她,但是他们爱的是她曼妙的身子,一夜过后,这些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现在的朝廷由胡太后和太监万婴把持着,朝中一些大臣们因为上书胡太后还政,被胡太后和万婴打压,他们被杀的被杀,流放的被流放,一时间朝堂上争论不止。

  前几日,内阁林老全家一白二十多口全部被杀,家中女眷皆是流放到蛮荒去,这次流放的名单里有林老的孙女林枝兮,押送她们的人是锦衣卫镇抚使陆敛谦,此人心狠手辣,整个北镇抚司的人都畏惧他,此人八面玲珑,听命于胡太后,手上的人命多如牛毛。

  林老是他的恩师,在押解的路上,他也是多加照顾林枝兮,只是林枝兮并不领他的情。

  陆敛谦此人话不多,在走了有一段路后,他便命令队伍停下来休息,林枝兮一直不吃陆敛谦给她的食物,在这样下去她可能会饿死在路上,她身边有个贴身伺候的丫头叫青玉,这

  丫头对她也是忠心耿耿,她为了她家小姐,便去了另一个锦衣卫跟前要吃的。

  她唯唯诺诺的说道:“那个,能给我一些吃的吗?我家小姐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这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脸上虽是沾染了一些灰尘,但底子看上去却是一个美人坯子。

  那锦衣卫看着陆敛谦,在他点头同意了后,才将吃食给了青玉,青玉在要到水和食物后便跑到了林枝兮的身边,她将林枝兮的身子放到自己的腿上,一口一口慢慢的给她喂水,还时不时的用袖子给她擦嘴。

  “小姐,你吃一些,我们要好好的活下去,只有我们活着才能给那些死去的人报仇!”一听到报仇,林枝兮的眼前一亮,她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她的亲人无辜惨死,那些害死他们的人还在逍遥法外,她怎能这样自甘堕落!

  她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大口大口的吃起了干粮,青玉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

林枝兮在吃了一些食物后便稍微有些精神了,青玉知道她家小姐底子弱,更本走不到流放的地方,如今之际她必须要想办法带着小姐离开。

  她们是女眷,青玉借着要去方便的空隙带着她家小姐逃跑,奈何她们是女子,体力本就不敌男子,何况后面追逐她们的人正是那些训练有素的锦衣卫。

  林枝兮从小就长在京城,她从未来过这深山老林,自是腿脚慢了很多,她自是不想拖累青玉,“玉儿,你不要管我了!”

  青玉一边拉着林枝兮跑路,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奴婢答应过老爷要保护好你,小姐,你坚持坚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山路确实崎岖难行,后面的锦衣卫叫喊着让她们站住,可是青玉像是没听见似的拉着林枝兮跑路,由于前几天下过雨,有些地方的泥土有些松软,林枝兮一脚踩空了,然后身子便向后仰去,青玉没有拉住她。

  她直接滚下了山崖,,山下有猎户砍过竹子的痕迹,那尖利的竹子被削的很尖利,她正好撞在了上面,鲜血顿时流的到处都是。

  陆敛谦赶到就看见一个锦衣卫在给林枝兮包扎伤口,伤口在腰腹部,血一直止不住的往下流,青玉没想到她会闯祸,她着急忙慌的脱下身上单薄的马褂盖在林枝兮的腰腹部。

  她一边哭一边拉着陆敛谦的衣角,抽噎的说道:“大人,是我要带着小姐逃跑的,我求求你救救她,她不能死在这里!”

  陆敛谦本就觉得女人麻烦,他不耐烦的扯开青玉手里紧紧攥着的衣角,眼里的冷意让青玉有些害怕。

  林枝兮失血过多,躺在那名锦衣卫的怀中奄奄一息,她说道:“玉儿,你别哭了,这又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小心摔下来的!”

  林枝兮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可青玉却无比的自责,她跪在林枝兮的身旁,拉着她的手一抽一抽的哭着,“小姐,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林枝兮摸着她的脸,笑着和她说道:“傻丫头!”

  这三九寒冬冷的让人直搓手,白天沉寂了一天的春林院在傍晚时分异常的热闹,丝竹声混合这行酒令,听起来到别有一番滋味!

  可是今日的后院安静的有些吓人,雪儿挎着包裹和姜愿有说有笑的。

  “今日不知怎的比昨日还要冷,回去我们好好的泡个脚。”姜愿搓了搓手,笑道:“这马上要过年了,你这身衣服明显看着短了一些,我已经扯好了布料,也不知道这一两日能不能赶制出来!”

  雪儿心里美滋滋的,她的小姐一直都是心善的人,“我的衣服够穿了,小姐何苦要花那个冤枉钱!”

  “你现在正是长身体发育的时候,你那些衣服都是前年我给你准备的,不用想就知道今年穿不了了,还是得做新的!”

  她们有说有笑的进了后院,赫然的发现她们自己住的小院没有锁门,屋前面的红灯楼不知何时被人点燃了,雪地里还有杂七杂八的脚印。

  雪儿看了一眼姜愿,她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果然在她们推开门后,四五个婆子守在屋外等着她们,她们一股脑的将姜愿和雪儿围了起来,个个膀大腰圆、面露凶色。

  雪儿下意识的挡在了姜愿的面前,小小的身子还没有长开,便已经学会了要保护人了!

  那些婆子也是一群老刁奴,她们上前来就抢雪儿身上的包袱,雪儿紧紧的将包袱护在怀里,那些老刁奴便使劲的掐人,她们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春林院里放肆,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个三十几岁的婆子长大膘肥体壮的,她站在最高的台阶上,双手叉着腰,一脸的赘肉看上去好生的油腻,她仰起下巴,高傲的说道:“我们是马县令家的,夫人现在在里屋等你们呢!”她示意那些婆子们将姜愿和雪儿头上戴的发钗全部卸下来。

  那些婆子们手劲也是大的要命,她们一把拔下了雪儿的珠钗,雪儿疼的龇牙咧嘴的。

  “拿掉你们头上的珠钗是为了防止你们伤害夫人,以后都会还给你们的,娘子可不要见怪!”

  听她们说是马县令家的,雪儿的脸色有些不好,她看向姜愿,姜愿的脸色倒是没有过多的变化,她给了雪儿一个不要害怕的眼神,示意她一切有她在呢!

  “原来是夫人来了,妾身倒是失礼了!”

  都走到这里了,她们便也就进去了。

  雪儿毕竟有些胆小,她回头瞅了一眼那些婆子,她们紧紧的跟在她们身后,害怕她们逃跑似的。

  她小声的和姜愿说道:“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听玉兰小姐说那个马小姐善妒,心眼坏的很!”

  姜愿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笑着说道:“这是我与她的私事,况且现在在春林院,她即使在善妒,她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雪儿扶着她往里走,她心慌的要死,毕竟门外站着的人手里都拿着棍棒,她到不是害怕那棍棒会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怕会落在姜愿的身上。

  等进了屋子后,雪儿才发现里面黑压压的一片,红妈妈站在一旁,坐在上首的是一位身穿大红色的百褶裙,鬓边攒着一只百步瑶,手腕处戴着一只金镯,仔细看来到像是刚嫁进门的新妇。

  雪儿打量这眼前这个女人,马氏生的虽是没有姜愿漂亮,但她的皮肤保养的极好,像是剥了壳的脆皮鸡蛋,百嫩白嫩的,只是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的身上沾染了酒气和胭脂气,有些混浊不堪。

  马氏今日来的排场铺的极大,在她身边随行的婆子就有三个,更别说外面站着的婆子和打手了。

  姜愿也是在人堆里厮混出来的,她端起笑脸,蹲身给马氏行了个礼,“妾身姜氏,给大娘子请安了!”

  马冰意在雍州也算是大户人家出身,她冷笑了两声,用手里的帕子擦了擦手指,那纤长的手指上涂着艳丽的蔻丹,妖艳的程度不输春林院里的头牌。

  情敌见面,能做到她们这样的也算是少数了,毕竟正室是可以随意处置妾室的。

  贵女的做派让她有些瞧不上姜愿这个出身妓院的女子,姜愿的示好她自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马冰意的婆子一脚踢在了姜愿的小腿处,她没站稳直接跪了下去,那婆子滋嘴骂道:“下贱坯子,见了夫人怎么不磕头行大礼,一点规矩都不懂,果然是这腌臜地方里的贱货,上不得台面!”

  雪儿怎能容忍她们如此的羞辱她家小姐,她立马站起身来骂道:“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一些,哪来的老鼠满嘴的喷粪!也不嫌自己臭的要命!”

  马冰意笑着,端起了茶杯喝水,那婆子直接给了雪儿一巴掌,雪儿的嘴角都被打出了血,姜愿要起身,却被那个老婆子压着后背动弹不得。

  “上好的拔步床,就连这睡觉的棉被都是上等的丝绸,梳妆台上的匣子里成套成套的金银首饰,朗月轩千金难买的胭脂,这价值不菲的衣裙,看来这春林院花魁娘子的日子过得不错呀!”

  雪儿本就看不上曹舒那个吃软饭的,她知道马冰意说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姜愿屋内置办的这些东西都是曹舒置办的,这可真是把她给恶心死了!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曹公子腰包里的银子怕是连小姐发髻上的一枚珠钗都买不起,看来夫人的家底也没有小姐置办的这些家具首饰殷实,要不然怎么分外眼红呢!”

  马冰意被人说到了痛处,自是觉得心里气恼,她再次给身后的婆子示意,那婆子又是一个巴掌,“贱蹄子,主子说话,那有你插嘴的份!”

  雪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她也不是个软柿子,仍人这般的欺辱,她挽起袖子准备要和这些婆子好好的打上一架,却被姜愿给拦住了。

  “夫人今日若是来羞辱我们主仆两的,那你的目的现在达到了,那我就恕不远送了!”

  马冰意拿起卖身契,趾高气扬的说道:“红妈妈已经将你的卖身契卖给了我,你现在是我马家的奴婢,我要折磨你还是杀了你,都是由我做主,你只管受着就行!”

  姜愿没有想到红妈妈将她的卖身契卖给了马冰意,红妈妈背过了脸,她不是不知道姜愿是一棵摇钱树,可是她有把柄在马冰意的手中,她也只有这么办了。

  “你也别愿我狠心,要怨就怨你命苦,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你们还等什么?将这小贱人捆起来,把她的嘴捂住,给我带回马府,等回去了我再好好的收拾这贱蹄子!”

  雪儿怎会让她们将姜愿带走,她着急的去推开那些婆子,却被那婆子推开,她磕在了桌子脚上,昏了过去,姜愿要还没喊出声,便被身后压制她的婆子给打晕了。

  马冰意将姜愿带回了马府,曹舒从下人的嘴里打听到了马冰意去了春林院,他知道他和姜愿的事情暴露了,如今他早已想好了计策。

  果然马冰意一回到家就将姜愿带到了他的面前,“相公这么喜欢这个女人,我到要看一看她是如何勾引你的!”

  曹舒不知道她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他站在一边也是不敢言语,那些婆子都是马冰意的心腹,她们自然是知道她说的意思。

  她们一拥而上,三下两下的将姜愿身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女子的身子生的本就曼妙,屋内也站有仆人,他们虽是别过了脸,但眼光却时不时的偷瞄。

  姜愿尖叫着护住自己的身子,她头一次被扒光了衣服如此的对待,她用尽了力气吼了出来,“曹舒,你为什么要纵容她们这般对我?”她含羞带愤的看着他,眼里的恨意是那么的明显。

  曹舒哪敢得罪马冰意,他站在一边,窝囊的说道:“愿儿,你干的就是千人骑万人睡的活,你和我的关系也就是恩客和□□的关系,你没必要将所有的错都算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他说的这话可真是绝情啊!她狼狈的看着眼前这个给她写了很多情诗的人,不可置信的眼里满是惊讶!

  “当初若不是你要攀上马家,我又怎会把身子给你,为了你,我得罪了父亲和大哥,床上卖力的发誓,提起裤子就又跑到另一个女人的床上颠暖倒凤,若是良家女子我也就忍了,可偏偏是春林院里的贱货,今日你若是不和她断个干净,那你也就卷铺盖走人吧!”马冰意气的胸脯一起一扶的,她毫不客气的指着曹舒的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

  曹舒脱下自己的大氅盖在了姜愿的身上,毕竟是他为了前途舍弃了他们的爱情。

马冰意见曹舒护着姜愿,她气的双眼只冒烟,,眼中已是泛起泪花,逼问道:“我现在就问你一句,,曹舒,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贱人!”

  曹舒脸发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这样的出身,做侍妾也是辱没了祖先,如果夫人实在是不愿意见到她,那不如将她丢到乡下的庄子里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姜愿像是被雷击中般心痛难耐,她有些站立不稳,“这些年的情谊终究是错付了!”

  队伍在行驶到了雍州的地界时,陆敛谦接到了皇帝的加急密旨,信中说要他接回胡太后流落在外的女儿,皇帝早已派人将胡太后的女儿姜愿的画像也一并交给了他。

  这件差事为什么交给了陆敛谦处理,目的再清楚不过了,他若是平安的将姜愿带回了京城,那他便得罪了胡太后和万婴,若是姜愿死在了途中,那他陆家可能会步林家的后尘。

  周予然将烤好的饼子递给了陆敛谦,他的官职是正五品千户,此人虽是一直跟着陆敛谦,但他却是锦衣卫里面的一股清流。

  锦衣卫在别人的眼里是凶神恶煞,京城中的老百姓们都拿锦衣卫来吓唬小孩,有些小孩的胆子小,经常被吓得哇哇大哭。

  “大人!”

  陆敛谦将密旨给了周予然,周予然在看完密旨后,神情倒是变得凝重了起来,“大人要作何选择?这差事明显就是两边都不讨好嘛!”

  陆敛谦看着这光秃秃的枝丫,心底倒是有了选择,“既然是皇上下的密旨,那我们照做就是了!”

  锦衣卫本来就是替皇帝办事,胡太后迟早要还政于皇帝,他们现在做的就是效忠于朝廷,其他的事他们能躲就躲。

  林枝兮的伤虽是敷了药,但是连日来的辛劳,已经让她的身体出现了逆转的病痛。

  队伍在雍州停了下来,陆敛谦和周予然进了雍州城,他们找到了春林院的红妈妈,红妈妈一看画像,脸色瞬间的变成了鹅肝色。

  她一五一十的说了姜愿的事,这话语间倒是把自己做的孽摘了个干净。

  姜愿的身份特殊,她是胡太后流落在外的公主越少人知道越好,现在不知道马府里的情况,自是不能轻举妄动。

  雪儿被红妈妈关在了柴房,她为了找人救姜愿,硬生生的用手扳开了窗户,然后她顺着窗户爬了出去,在走廊处正好遇到了陆敛谦,她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谁,只要能救他家小姐,她就算是被打一顿也是值得的。

  “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

  陆敛谦的视力极好,他一眼便瞧出了此女子可能就是姜愿的贴身婢女。

  他疾步跑了过去,单膝跪在地上,他仔细打量这眼前这个狼狈的姑娘,这姑娘的手腕处有伤,脸上也是被人打的都肿了起来,一头长发乱糟糟的,手指上满是鲜血,单薄的身子跪在雪地里声泪俱下。

  “发生了什么事?你家小姐怎么了!”陆敛谦问道。

  雪儿擦干眼泪,先让自己保持镇静,然后才说道:“我家小姐是春林院里的花魁娘子姜愿,小姐被带走了,大人,你快救救她!”

  陆敛谦毕竟在北镇抚司任职,他知道这婢女能在这里不管不顾的拦下他救命,那就说明带走姜愿的人一定会对她下死手,他临危不惧的说道:“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的说一遍!”

  在雪儿将事情说清楚后,陆敛谦快速的做出了判断,“待会儿,我要去马家救人,过后需要你照顾她,现在你去找些干净的衣服和药,然后去马厩找一辆马车,若是路上有人为难你,你只管保持镇静,拿着这些银子打发掉那些人,等着我救回你家小姐!”

  雪儿含着眼泪,跪下给陆敛谦磕了一个头,“雪人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给雪儿交代清楚后,他便拿着绣春刀和周予然起身去了马府,马府现在的守卫松散,他们很快便潜到了后院,后院大都是女眷的住处。

  曹舒为了前途放弃了姜愿,在他想来美人可以再有,但是前途却是很难得到的,牺牲一个风尘女子,换来他的官运亨通,一生富足,那也是值得的。

  陆敛谦是在下人的房间里找到的姜愿,那时的她早已是奄奄一息,身上的血染红了裙子,紧接着马府里便有人尖叫了起来,陆敛谦怀中抱着一位披头散发的女子,周予然手里提着一个刁奴的人头。

  马府里的那些刁奴丈着马县令,在雍州城里作威作福,马冰意将姜愿赏给了那些刁奴,那些刁奴便肆意欺辱她,周予然手里提着的人头正是那猥亵姜愿的人。

  “哪里来的土匪,竟敢在马县令的府邸放肆,今日爷让你们有去无回!”

  周予然喝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今日爷就砍了你!”他一刀下去,那人便直勾勾的倒下了!

  那些刁奴那里见过死人,被周予然这样一吓,谁都不敢上前去。

  陆敛谦顾不得许多,他将姜愿轻抱到马车上,而这是雪儿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抱住她家小姐,一时间哭的不能控制。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伤的太重,必须要找个大夫给她检查检查,周予然和陆敛谦驾着马车前往大夫家,静谧的大街上,只有一辆马车踢踏踢踏的疾驰着。

  车内充斥德血腥味,雪儿边哭便给姜愿换衣服,她的下身一直在流血,她看不清楚姜愿到底是哪里受伤了,她将披风盖在姜愿的身上,安慰着她,“小姐,你不要害怕,我们来救你了,你不要睡,你千万不要睡!”

  她害怕姜愿就这样死了,她一遍又一遍的搓着姜愿的脸蛋,希望她能暖和一些,可是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有时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她有些害怕,止不住的喊道:“大人,怎么办!小姐要死了!”

  “雪儿,你不要慌,我们马上就到了!”马车越跑越快。

  在到了大夫家后,雪儿第一时间跑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位老人,周予然将姜愿放到了软榻上,然后他和陆敛谦便去了屏风后面站着。

  陈大夫眉头紧皱着,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屋子,他看了一眼姜愿,然后号脉,这脉象弱的他都快摸不到了。

  “姑娘节哀,她这是被灌了大量的红花,失血太多了,再加上小产,不中用了!”

  雪儿直接倒在了地上,她失望极了,但是她明明能感觉到姜愿还有一丝气息,她跪在地上拉住陈大夫的衣角,哀求道:“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她不能就这样死了!”

  大夫也是尽力了,陆敛谦的差事办砸了,他没法交差,“你必须给我治好她,要不然……”他的绣春刀一出,那桌上的笔筒便碎成了两节,这威胁之意甚是明显。

  “这姑娘被灌的药太多了,孕妇沾染上一点弄不好的话都会丧命,何况喝下去了那么多,你就算是找其他的大夫也是无能为力!”

  陆敛谦的眼前一片漆黑,他强撑着说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大夫摇了摇头,“她活不过今晚,如今她吊着一口气怕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陈大夫的话直接给了雪儿当头一棒,她痴痴的坐在地上,眼里不知是恨还是绝望。

  “走,我们去找别的大夫!”陆敛谦带着姜愿离开了陈大夫的诊所,如今的他也是在听到姜愿灯尽油枯之后乱了分寸。

  月色越来越浓重,离凌晨还有两个时辰,车内昏暗的视线里,姜愿就这样平躺在雪儿的怀里。

  风灌进了车内,雪儿用手挡在她的脸上,她像之前服侍姜愿那般给她洗手擦脸,整理一头乌黑的长发,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她家小姐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

  可是在她绝望之际,姜愿却醒了过来,雪儿高兴的拍打着马车,“大人,小姐醒了!”

  陆敛谦揭开帘子一看,他便什么都明白了,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她还有什么人没有放下。姜愿摸了摸雪儿的脸蛋,她虚弱的笑着,“雪儿,我给你攒了一笔嫁妆,想等着你嫁人的时候给你做嫁妆的,我还想看着你嫁人生子,可是现在我怕是等不到你出嫁了!”

  雪儿拉着她的手一直在哭,“小姐,你撑住,大人说在不远处有一位神医,他一定会治好你的!”

  “我这一生最欢喜的时刻便是身边有了你陪伴,最后悔的事便是认识了曹舒,他欺我辱我,我就算是做鬼都会诅咒他!”

  雪儿哭的喘不上来气,姜愿担心她,便拽住陆敛谦的衣袖,虚弱道:“妾身虽然不认识大人,但是大人可否看在死人的面子上多加照顾我这个妹妹?我……我就这么一个牵挂了!”

  陆敛谦点了点头,姜愿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城外的锦衣卫来信说林枝兮半夜死了。林枝兮的死并不算是意外,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她是朝廷下发的流犯,那些押送她们的人更本就不会给她治伤,她的身体撑不住,那也是有原因的。

  陆敛谦也是烦闷的很,如今两边都出了意外,他两边都交不了差,他手里的绣春刀在月光下隐隐发光。

  凌晨的天空中飘散着雪花,陆敛谦看着林枝兮的尸体,内心压抑的愤恨在那一瞬间尽数的崩溃。

  青玉跪在马车前,雪下的很大,“大人,求您替我家小姐报仇!”

  陆敛谦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脸冷漠的说道:“就是因为你的蠢,才会让你家小姐丧命,如今你又要本官替你家小姐报仇,你是想让本官杀了你吗?”

  “大人,是奴婢的错,等奴婢给小姐抱了仇,奴婢便会自行了断,但是害死小姐一家的仇人现在还高枕无忧的在朝堂翻云覆雨,奴婢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他垫背!”

  林枝兮的死让青玉颇受打击,她满脸的泪水,使劲的朝着陆敛谦磕头,“奴婢小时候流落街头,是小姐给了奴婢一口饭吃,她从未嫌弃奴婢的出身,如今小姐一家含冤而死,奴婢若是有别的办法也段然不会求大人帮奴婢报仇了!”

  青玉一心想着要为林枝兮报仇,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该如何去报仇,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怎是她一个涉世未深的丫头所能领悟的到的,陆敛谦本就心急烦躁,被一个小姑娘追着要他助她报仇,他也是焦躁的白抓闹心的很。

  青玉的身形和姜愿的身形差不多高,她若是易容成姜愿,再加以调教,那或许会成为陆敛谦手中一枚得力的棋子。

  现在,陆敛谦确实需要一个在后宫得力的助手,他用绣春刀挑起女孩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笑道:“你若是真想为你家小姐报仇,那本官倒是可以帮你,但是这其中要你付出的代价可是很惨痛的,本官给你时间考虑!”

  “只要大人能帮我家小姐报了仇,奴婢愿意听候大人的差遣!”青玉连想都没有想就直接答应了,她和雪儿一样都是有着凄惨的身世,都是在黑暗的世界里遇到了拯救她们的那一束光,可是光被人生生的扼杀了,她们身边对她们最好的人被别人害死了,她们便要拼劲全力也要将那些残害她们小姐的人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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