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黛江山》作者:漫漫远汐

芳芳看小说 2024-11-25 08:30:40

简介:

顶级SSS女忍者宁清颜意外狗带,在冥界走了一遭,手中的拘魂锁摇的叮当响,站在忘川河边看花,被八百里阴风吹得脸颊生疼,结果还阴差阳错的踏入了异时空。

身为这个时代独一无二的忍者,那不得直接开启主角人生,双手一拍,分分钟喊啥来啥,但很可惜,作者亲妈不让,主打的就是一个从零起步。

果然不平凡的人就连穿越了也与众不同,处处是坑,处处坑下有机缘,马甲一层又一层,命运虽多舛,但好在智慧与运气并存,只要拥有这两样,走遍天下都不怕。

穿越前母胎solo,因为工作性质特殊,不仅需要学真本事,还有一些……有的没的。

穿越后谈感情才发现,纸上谈兵容易,实践起来可真难,

况且人第一次成亲,对象怎么能是这么难搞的级别啊!

不过俗话说的好——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我装的足够真,对方就拿我没办法。

大婚之日,他本想给她难堪,结果她双眼澄澈,一脸无辜,手却不做单纯之事,结果大将军自己闹个大红脸,顶着个烈焰红唇就想落荒而逃,

“将军你处理完事还回来吗?别等你回来了我却睡着了,耽误了重、要、的、事——那可就不好了。

重要的事?什么事?本将军纯情,可听不懂你那些虎狼之词!

“我估计今晚处理不完了,你睡吧别管我!”

说完夺门而出,仿佛后面有鬼在追,留被裹得跟粽子相差无二的女主内心狂笑。

---男女主势均力敌,前期高手过招,后期强强对决,甜中带虐。---

赠情于卿,不负深情,人生如梦,且看如何以粉黛修饰江山。

精选片段:

“清清!躲起来!快!快点!”

  “闭上眼!千万不要出声!听话,把眼睛闭上!”

  昏暗的房间,吊灯轻晃,虚影同频摇曳,铁锈气息浓郁蔓延。

  暴雨侵袭的夜,雷声轰鸣,月光有限,闪电撕碎云层,划破夜幕,照在坍塌的奶油蛋糕上,蜡烛燃烬变黑,歪七扭八的躺在蛋糕表面。

  如玻璃弹珠掉落在地板一样发出声响的头颅,均匀的滚出一条血路,满眼惊恐,泪水未干。

  猛然间!一双脚停在了沙发旁,只见膝盖微曲,弯腰俯身,一双吊眼冰冷地望了过来......

  “啊——”宁清颜猛地从床上坐起,

  急促大口的呼吸,哭喊的声音从嗓子眼挤出,发觉脖颈处熟悉的窒息感不散,

  她一掌拍在床头,大灯骤亮,这才发觉原来是头发像海藻一样缠住了脖子,她惊惧的胡乱拨开,终于得以喘息。

  缩在床角,目光不断梭巡着屋内的每个角落,阵阵寒气从墙内蔓延至脊背,她早已厌倦了这样。

  可自从那年生日变故后,她就再没有一天能够安然入睡,直至自然清醒。

  总是无限循环的陷入梦魇、惊醒,然后独自在夜晚消弭。

  循环往复,折磨不断。

  她疲惫的睁着眼,紧紧地攥着被子,情不自禁的忆起过去——

  三口之家,安稳幸福,朋友说她是温室里的花朵,不谙世事,脆弱敏感,是被父母精心养育的花。

  她也确实如寻常初中生一般自在生活,随心所欲,万事顺遂,没有小人围绕,未见一丝坎坷。

  人往往会趋避负面,很难会去主动设想自己有悲惨的结局,她亦是如此。

  于是当意外真正降临时,她便如嫩柳一般,毫无征兆的被疾风催折了。

  上一秒,香甜的草莓蛋糕映照着微弱的烛光,用果酱写的字细嗅能闻到甜腻腻的香气——

  宝贝生日快乐,愿你永远健康开心!

  下一秒,暴戾的敲门声胜过了屋外的雷鸣,咚咚咚!咚咚咚!

  一家三口面面相觑,爸爸站起身准备去看看是谁,就被妈妈一把拉住,

  因为,那激烈的声音突然停了,转变成“噔……噔……噔”,一下一下,缓慢又机械的叩击,

  那诡异冰冷的声音让人禁不住寒毛竖起,宁清颜害怕的往妈妈身边躲,妈妈赶忙抱住她,那一刻,妈妈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她永难忘怀。

  爸爸狐疑的凑到门前,只朝猫眼看了一下,顿时脸色惨白如纸!

  跌跌撞撞的跑回来,撞歪了蛋糕,一边让妈妈报警,一边抓起女儿,奋力塞到沙发下,又塞了两个抱枕来阻挡视线,颤抖的叮嘱她千万不要出声。

  年幼的她没经历过这种事,吓得六神无主,可还是听话的紧紧闭上眼,瑟缩着身子,抱枕遮住了她大半的视线,仅留有一点小小的缝隙。

  这时,敲门声戛然而止,妈妈也拨通了电话,

  “喂——”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炸响,紧接着纷至沓来的悲痛一起涌入宁清颜所有的感官。

  屠杀……这应该就是书上所说,屠杀的场景吧。

  那一刻,宁清颜的大脑处于几乎分离的状态,一半呆滞放空,努力辨别眼前的场景是什么;一半在痛苦喧嚣,如一个疯子在脑中疯狂地劈砍着每一根神经。

  窗外的雨如天穹漏水,恨不得洗去世间一切尘埃,可却冲刷不走屋内的血腥气,

  宁清颜死死地盯着唯一的缝隙,肋骨被颤抖紧绷的手臂硌得生疼,她第一次觉得时间流逝缓慢,祈祷那些人快点离开。

  可是,很显然,那些闯入的人察觉出她的存在,去其它房间搜过的人都失望而归,正当她暗自侥幸时,一双脚走到了沙发旁……

  好在就当她快被掐死时,警车的声音从雨中传来,那些人跑了。

  这件事给她留下了永久的心理创伤和养了一个多月才痊愈的掐痕。

  在心理治疗久久不见成效的时候,她听到没有抓到凶犯的消息,还得知因为那些人是海外组织,事情办完就偷渡走了,所以办案艰难,开展难度很大。

  她回去就哭了很久,陷入了无尽的困惑,她不懂明明父母善良温和,与人为善,从不争不抢,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选那一天?

  甚至她还出现了卑劣的想法……为什么不能是其他人?但这个念头转瞬就被她掐灭了,一直以来的修养让她觉得卑鄙。

  那一晚她辗转了一整夜,她忘不了那群人残忍的“肢解”了她的家庭,毁了那个她连愿望都没来得及许的生日。

  最终在心中立誓,既然无人能依靠,那就靠自己,不论结局怎么样,都一定要给父母一个交代。

  她走之前告知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林申泽,一听她的决定,他立刻阻拦,劝她不要冒险,权衡利弊说得明明白白,

  可她早已是断了“手臂”的人,即使再强装努力,也只是勉强生活,倒不如去了解夙愿。

  于是她毅然决然的离开了熟悉的地方,去了RB,在一个有缘人的引荐下接触了一个据说早已消失的特殊职业——忍者。

  听完介绍人的讲述,宁清颜有些难以置信,忍者是一种受过特殊机构训而产生出来的特战杀手、特战间谍,主要从事间谍工作,混迹于身份特殊的人群。

  (忍术是古代RB忍者所掌握的整套完善的间谍情报技术体系,包括有:追踪、侦察、谍报、保镖、暗杀等多方面的内容。)

  她一直以为忍者这个组织只存在于江户战国时期,如今成了历史,没想到原来还一直在秘密流传着,对外常叫做:隐者(“忍”即“隐”,有汉语词“隐者”)。

  她正式加入,拜了一位上忍为师傅,师傅给她取名叫樱奈,自此,她开始了长达十五年的严酷训练。

  风餐露宿,沉心磨砺数年,每日与恶梦相伴,和仇恨对饮,在这样的境遇里摸爬滚打半生,才终于成为了屈指可数的天忍(天忍:忍者最向往的境界,属于忍者中最顶尖的高手)。

  “叮咚。”手机提示音轻响,思绪骤然归位,她疲惫的拿起,扫了一眼,登时清醒,迅速换了一身轻巧的便衣,纵身一跃消失在夜幕之中……

  一座寺庙内,早已被夜色侵占,唯有月光照射在金箔上的淡淡光影映照出模糊的景象。

  宁清颜隐匿在黑暗中,闭着双眼静听声响,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响起,她辨别出是自己人。

  “樱奈,你在吗?”

  话音刚落,宁清颜从黑暗中现身,那人看到她,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递给她,

  因为组织身份特殊,所以一直以来重要的事都是用书信的方式传递,即看即销,手机传信容易被监视窃取。

  “多谢,你走吧。”

  那人望着她今晚明亮如黑猫的眼,还有明显的蠢蠢欲动,迟疑了片刻,挣扎着不走,

  “樱奈,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没必要。”宁清颜淡漠疏离地打断,垂下眼睑,遮挡住清冷的目光,

  “而且……我也不想听。”

  那人静默了几秒,收起满身的难堪,无声地离去。

  宁清颜叹口气,内心无奈,组织内的人都说她不近人情,总是形单影只,不参与任何社交,除了她师傅,没有人能跟上说得上话,就算好不容易搭上话了,也会三言两语被她的冷漠之言击退。

  可她也不并是故意这样,只是喜欢实话实说,也习惯了一个人,闲暇之余根本没有心思去想,除了报仇和任务之外的事,更没有把握自己以后的结局。

  所以没必要对她过多期待,产生不必要的感情。

  展开密信,纸上仅有两行字——

  竹石坂院,大约十五人。

  上忍级别,多加小心。

  她情不自禁勾起笑意,眼中杀意尽显,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该一次了结了……

  凌晨,竹石坂院

  月色清凉如水,洒在院内,照得竹影绰绰,幽静柔美,要是不仔细看,很难注意到屋檐上有人影一闪而过。

  宁清颜身轻如燕,翻过围墙,轻然落下,才刚一落地,黑暗中就冒出了几道人影,直冲她面门,手法极其狠毒高明。

  面对突然的变故,宁清颜迅速沉着应对,左手快速扔出苦无攻击(苦无:忍者最常用的一种小型武器,形状如一把短剑或峨嵋刺,多以铁制,体积短小);右手则拔出忍剑抵挡。

  双方激烈交涉了几个回合,宁清颜一边攻防交替,一边不着痕迹的向内移动,目光快速在找寻当年残害父母的凶手。

  可等真的进了内部这才察觉到,原来自己中计了。

  根本不止信上所说的大约十五人,说一百五十人都不为过,个个都是顶级高手,

  看来对方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就等她自投罗网,甚至因为忌惮她的实力,派了这么多人,真是没小看她。

  来不及细想,她警惕地观察四周的动向,一眼就看到了当初把她从沙发下拽出,狠狠掐住她脖子的人,

  那人苍老了许多,可显然也认出了她,意外了一秒,转瞬露出狡黠的目光,得意地冲她笑了笑。

  就这么一个举动,轻易的点燃了宁清颜压抑的恨意,握着忍刀的手微微颤抖。

  对方不给她犹豫的机会,发起了攻势,宁清颜纵身一跃,立于佛龛之上,

  因位置较好,她自身实力过硬,所以一开始都处于上风,

  可那些杀手如潮水一般,退下又涌起,永无止境,不断增加。

  渐渐疲倦感袭来,手臂酸痛到麻木,宁清颜不管不顾的厮杀,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最后不出手,只是看着她无能挣扎的宿敌,

  宁清颜恨红了眼,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如幽灵般飘然而至的身影,

  直到利器没入心脏的声音在体内响起时,她才仓惶回首,

  心脏处被刀刺入,狠狠地转了一圈,宁清颜难以承受的大叫,偷袭她的人还觉得不过瘾,一刀又一刀的凌虐,恨不得将她的五脏六腑搅碎。

  宁清颜轰然倒地,温热的血钻入了她的眼,身体抽搐痉挛,将血泊的范围不断扩大,

  她声嘶力竭的叫喊,拼尽全力想看清偷袭人的面容,可钻入眼睑的血覆盖了全部,什么都看不清。

  周围响起的笑声与她痛苦的哭喊交相呼应,唯有一声叹息,熟悉又久远,是谁?

  越来越虚弱漂浮的意识让她无力去思考,只剩内心一声声不甘的悲鸣,

  不甘,大仇未报;恨,那些人依旧苟活世上;自责,当初的承诺还是失约了。

  爸爸妈妈,对不起……

  一切的不甘与无力糅合交错,被黑暗无情啃噬。

冥界,奈何桥

  “跟上!跟上!都走快点,别耽误时间!”

  一个青面差役声如洪钟,血舌翻飞,手中的拘魂锁摇得叮当响,但凡遇到不听话的,朝着脑袋就是狠狠一击,打得魂魄散开,半天才能归位。

  杀鸡儆猴,效果颇丰,看了这幅景象,排队的人个个都缩着头当乌龟,不敢再闹事。

  桥边的孟婆忙得热火朝天,挽着袖子,用一把纯银长柄大勺,从墨黑大锅里舀汤,一边递给迷茫的阴魂,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牛头马面高大威猛,手握板斧立在孟婆身旁,一言不发,不怒自威。

  宁清颜站在望乡台旁,静静地看着自己凡间的□□化为虚无,尘扬缥缈间,从美满幸福到飘零挣扎的一生走马灯似得光速流转,转瞬就消失殆尽,化为了冥界的猎猎阴风。

  看到她那么努力才勉强苟活的一生回望起来也不过只有短短一瞬,那一刻,宁清颜忽然就释怀了。

  况且就算不释怀又能怎样?她已经失败了,世上没有重来的机会……

  “行了!别看了,赶快走吧。”

  望乡台身销结束,一旁的引路小鬼差见宁清颜还痴痴地呆立在原地,想到自己手里还有成堆的任务,顿时不耐烦起来。

  宁清颜回过神,余光看到了身上大大小小的窟窿,尤其是心口位置,皮球大小的洞,看来心被掏了……

  一侧的头发也被刀切断了,一侧长一侧短的披散在肩头,模样怪可笑的,身上的夜行衣也完全浸成了红色。

  看她如此凄惨,鬼差也有些不忍地别开眼,可语气还是毫不留情,

  “在这里,你感觉不到疼的,况且比你惨的人比比皆是。”

  看似讽刺实则安慰,宁清颜禁不住自嘲,看来自己确实挺惨的,连鬼都看不下去了……

  那鬼差一双青白眼瞪得大大的,内心暗自称奇,头一回见到这种人,都被害成这幅鬼样子了,投胎都可能残缺不全,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果然工作时间久了,什么神奇的物种都会出现。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奈何桥边,

  忘川河水流潺潺,泛着奇特的黑,水面微漾,耸立着一个个布满荆棘的小山丘,不远处像是燃着延绵不绝的火,

  “那是什么?起火了吗?”

  小鬼差引她来到领孟婆汤的队伍里,听到问题,顺着话看了过去,简单解释道:

  “不是火,是彼岸花。”

  宁清颜仔细凝视,发现确实不是火,因为瞧不见滚滚浓烟,几百里火红浓烈的一片,紧凑的生长在一起,被阴风吹得摇曳,是冥界阴暗中唯一鲜亮的色彩。

  彼岸花——曼珠沙华,花与叶永不相见,舍生忘死地盛开,真漂亮啊……

  “小姑娘!到你了。”

  宁清颜回过神,就见笑意盈盈的年轻孟婆手叉着腰,长柄银勺指了指桌上浑浊冒泡的汤,这……能喝吗?

  见她半天不动,孟婆脸色不由紧张了,以为又来一个不配合的,牛头握着板斧的胳膊动了动,粗重的鼻息让空气微颤,

  宁清颜见状赶紧端起来,鼓起勇气一饮而尽,众冥界诸位这才放心让她过了奈何桥。

  走着走着,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道影子,不小心撞了她一下,毫无防备的直接掉进了一个洞里,眼前被无数光晕晃得看不清楚,她挣扎无果,只能放弃沉沦。

  罢了,不知来生,会是怎样的结局……

  宁清颜蜷缩着身子,拼命忍着由心脏处蔓延开来的强烈剧痛,周身四处漏风,忽冷忽热,将她折磨得苦不堪言。

  转世原来是这种感受吗?一点都不人性化,死都死了,还得带着死前的痛苦,为什么不能让孟婆汤功效多一点?直接连同□□痛苦和记忆一起忘却,安稳投胎不好吗?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痛感还没有缓解的架势,宁清颜有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

  她向来素质很高,一般不轻易骂人,除非……

  除非实在忍不住。

  “*!有病吧!还有完没完了!”

  随着这声平地而起的怒骂,宁清颜猛地坐起,寒冷瞬间抓着她的脚踝攀附裹挟上来,冻得她牙齿战战,周围湿漉漉的,身下有草木落叶的触感。

  投胎成功了吗?

  等等,不对啊,真投胎了应该不会有投胎成功与否这个想法啊!

  而且她还记得自己是宁清颜,过往的记忆都清清楚楚。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孟婆汤……过期了?

  她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和腹部,虽然疼痛还在,但确实没有摸到熟悉的伤口,应该还是投胎了。

  迷茫的环顾四周,昏黑,绝对的昏黑,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外,什么都看不见。

  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眼睛有问题,不是吧大哥!才一投胎就天生眼疾,要不要这么悲催啊!老天爷你有没有人性?

  还没来得及多感叹几句命运的不公,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三三两两的盈盈光点,是萤火虫。

  还好还好,眼睛没问题。

  我的错,骂早了,掐自己一下,佛祖原谅我。

  她颤巍巍地站起身,想朝萤火虫的方向走去,可每一步都宛如在刀尖上行走似的寸寸刺痛。

  她蹒跚摸索着走了两步,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当即就决定放弃。

  凭借她过去的经验,已经知道自己是在树林或森林里,植物草木繁多,地形相对复杂,目前这个位置还算安全,再加上她体力实在不支。

  最好的决定还是待在原地,等待天亮再思考下一步吧。

  她依靠着最近的一棵树坐下,突然,许多纷乱复杂的场景在脑中泉涌,巨大的负荷令本就虚弱的她头昏脑涨。

  待平复后,她想复盘一下刚才的东西,结果发现除了一些面容陌生的人,还有几句戚戚然的话,其它什么细节都想不起来,好离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罅隙,照亮一方天地,燕雀啁啾,坐了一夜的宁清颜浑身沾满了露水,额前的头发也潮湿的糊在脸上。

  动了动僵硬的四肢,这下她终于看清了四周,果然是一片青葱浓密的森林,看树叶草木的状态,宁清颜就大致推断出了季节和月份,

  忍者的修炼必须要熟知野外的知识,生存是基本。

  听声音,不远处有溪水,经过一夜的休整,除了饥饿以外,身体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了。

  走了数十步,视野稍微开阔了一些,淙淙流水从林间浮现,她快步走过去,想一解心中的疑惑,

  她思考了一夜,如果按理来说真的投胎了,那也应该是婴孩,不该是能行动自如的模样。

  没有一刻犹豫地凑到水边,倒影浮现,瞬间惊为天人——白璧无瑕的肌肤,眉如远山含黛,一双清眸宛如盈了一池的早春湖水,流盼时如风起涟漪,绛唇映日,姿色天然,般般入画。

  宁清颜当场石化,这不是她的脸,虽然过去的她也长得不差,但怎么会有人长成这样?太过分了吧。

  可她转瞬就明白了,自己既不是投胎也不是重生,因为不符合所有的条件,唯一的解释,就是她遇到了,最最最最离谱的情况——穿越!

  恐怕就是她过奈何桥的时候,被撞的那一下出了问题,也许正好掉进了某个时空的缝隙。

  总之,这几率放在小说里倒是随处可见,可要真落到自己身上了,才会明白这到底是怎样炸裂般的存在。

  她认真地端详这具身体的样貌,啧啧啧,不得了,一颦一笑都好看得不像话,完全是照着红颜祸水的标准长的,

  女娲捏她的时候一定心情很好吧?难不成是为了展示的时候,拿出来炫耀的吧。

  她一边暗自感叹,一边思考着,这个躯体穿的衣服虽然样式看不懂,但材质摸起来不错,手也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干过什么粗活,应该出生在一个矜贵人家。

  那按理说不该出现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啊,莫非……糟了,不会穿越到一个倒霉女身上了吧?

  “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背后突然响起的说话声,把宁清颜下了一跳,

  一个身着素色麻衣的年轻男子站在树下,背着竹篓,虽然穿得朴素无常,但此人面如冠玉,雍容清贵,一眼便知不是等闲之辈。

  那人有些意外林中居然会有其他人,再一看是个漂亮姑娘,不由心生疑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实话实说,内心十分新奇,自己居然和古代人沟通了,真是稀罕。

  “这里是紫雾山,姑娘不知道怎么来的吗?”

  男子将信将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宁清颜努力回忆了一下,很可惜,大脑空荡荡的,比纸都白。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罢了,林间毒物众多,姑娘一人实在不安全,在下送你下山吧。”那人颇有礼貌和涵养,让宁清颜顿时升起几分好感,

  “谢谢,麻烦了。”

  宁清颜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人,一边听他讲解周围的草木名称,一边思索正确的措辞,

  “那个,公子,请问……现在是什么年代?此地又是何处?”

  那人听了她的话明显一愣,停下了脚步,目光又再度狐疑起来,再三确认她的衣着是本地人,又双眼澄澈,看起来并非伪装或是戏耍,于是坦言道:

  “流希年间二十,此山位于南旭国乌州。”

  宁清颜听完一头污水,流希年间?南旭国?好吧,看来不是常规的历史年代。

  “在下凤品尘,敢问姑娘芳名?”

  “……姑且叫我宁清颜吧。”她哪里知道这个身体的原主本名叫什么,暂时先用自己的吧。

  “姑且?”凤品尘一侧剑眉微挑,毫不掩饰探究,

  “是啊,我因为某些原因,丧失了记忆,连同名字身份等等,都忘了。”宁清颜坦诚直率,一派天真无害,但她并非全然没有心机,

  她深知怎样可以打消他人的顾虑,果然凤品尘如她所料,怀疑锐减。

  “原来如此,那宁姑娘下山也一时没处可去,不如先随我一同回山间小屋坐坐吧,姑娘若有不明白的,正好在下也可为你一一解惑。”

  目光迅速从他脸上一扫,宁清颜心底便明了,真诚不假,刚好她也不清楚虚实,贸然下山并非良策,于是便答应了。

  山间小屋坐落于山顶,地势相对较为平坦,风光极好,远眺可一览群山之貌。

  小屋分为三室,书房与寝室相连,厨房另设在侧,屋外有菜地二三,青菜、萝卜个个长势喜人。

  屋内设施简朴,宁清颜走进去,凤品尘搬了张竹凳给她,顺势从炉上倒了盏热水,

  “多谢。”

  温热的水饮下,顷刻间抚平了一身的疲惫,凤品尘在恰当的距离坐下,目光盈盈地落在她身上,

  “宁姑娘当真一点过去的东西都不曾想起吗?”

  “嗯,毫无头绪。”

  她隐瞒了那些涌入脑中的脸和奇怪的话,尽力表现出自然,因为她也无法从中得出什么结论,暂且能瞒就瞒吧。

  “看姑娘的衣着打扮,应该是被有心之人故意带到这里的。”

  凤品尘相当敏锐,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他的想法与宁清颜不谋而合,她也是这么推断的,这具身体的主人应该是遭遇了杀害,然后抛弃在这山上,试图毁尸灭迹,不被任何人发现。

  所以她在没有想起任何东西的情况下,不下山才是最好的决定。

  从凤品尘的思维和谈吐,宁清颜已经清楚他的不简单,所以说话不由得更加小心。

  “凤公子怎么会生活在这里啊?荒无人烟的,不会很不方便吗?”

  她一边装作好奇地四下打量,一边套着话,乍眼看上去,跟心思深沉的人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我每年都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山上清净,正好能潜心修行,磨炼意志,每日勤练武功,看书绘画,倒也颇有意趣,生活方面没什么不方便的,屋外有菜,山中有果,柴火满山都是,溪水也取之不尽。”

  他说话时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神态颇有点世外高人的感觉,

  可野外修行宁清颜再清楚不过了,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这个人却能安之若素,内心怡然,这一点倒是叫人敬佩。

  “宁姑娘之后有何打算?”

  她沉思了片刻,一抬头,就对上了凤品尘浸着温和笑意的眸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我……可以留在山上吗?”

  凤品尘一时没有反应,宁清颜怕他不答应,又赶忙补充,

  “我想不起家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正如公子所言,我也许是被人故意带到这里来的,下山万一又被寻仇的人盯上,那就糟了,所以……”

  “姑娘的意思……是想留下跟我学武?”他诧异反问,

  宁清颜一愣,顿时豁然开朗,眸光一亮,

  对啊!她如今这具躯体孱弱如柳,仿佛一阵风就能轻松吹倒,万一遇到歹人,哪里还有命活啊,学点武功,在外行走也能方便许多,真是瞌睡送枕头。

  “凤公子愿意收我为徒?”她有些不放心,害怕他只是随口说说,凤品尘温柔一笑,

  “我与宁姑娘有缘,自然是愿意的。”

  宁清颜闻言欣喜,起身郑重跪拜,两世了,虽命运多舛,但她都不约而同地遇到了好心的师傅。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应该不会出错吧。

  说完后见凤品尘没有反应,以为自己动作或者措辞不对,惹他不悦了,宁清颜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就见他眉眼弯弯,笑容如清风霁月。

  转身去橱柜翻找几下,掏出一把通体碧玉的宝剑,递给她,

  “既然你已拜了为师,那师傅自然是要送见面礼的,这把剑,就赠予你,从今往后,愿你对它终生不弃。”

  “师傅肯收我为徒已是感激不尽,哪里还能受此重礼呢。”她礼貌推辞,不肯要,但凤品尘不依,

  “收下吧,这可是为师精心准备的。”

  一听这话宁清颜就明白了,原来他过去就有意向收徒弟的,这才会特意早早准备好了礼物,只为等一个有缘人,

  既然如此,她也不好再推三阻四,于是双手借过。

  “徒儿谢过师傅,定会好好爱惜。”

  宝剑触感冰凉,剑柄光滑莹润,镶有墨绿宝石,暗纹精美,剑刃锋利,削铁如泥,是把极好的兵器。

  看她反复摩挲细看,双眸亮晶晶的,便知晓她喜欢。

  “此剑过去无名,今日既然认了主,便由你来取吧。”

  “那就叫……清颜剑!师傅觉得如何?”她笑吟吟地征求凤品尘的意见,他心中默念,不由赞许道:

  “不错,以后天下只此一剑,世间再无其二。”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得宛如相识多年,疏离于此刻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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