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轰炸泽连斯基家乡：毛毯下的小小身体，带走了爸爸妈妈们生命里全部的光

游乐场的滑梯还冒着烟，被炸碎的洋娃娃和彩色皮球混在瓦砾堆里。三个月的婴儿遗体裹着邻居送来的花毛毯，年轻的母亲跪在水泥地上，手指死死抠进爆炸震松的土里。这是2025年4月4日的克里沃罗格，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家乡，又一次被"伊斯坎德尔-M"导弹撕开血肉模糊的伤口。

二十多栋居民楼窗户全碎了，玻璃渣在夕阳下闪着诡异的光。三十多辆汽车像被巨人捏瘪的易拉罐，有个穿蓝裙子的小女孩书包还挂在扭曲的车门上。餐馆老板安德烈蹲在自家店门口抹眼泪，他认得那些带锯齿的弹片——集束弹药特有的死亡标记。"要是打军事目标，用得着撒这种专杀人的铁雨吗？"他踢飞脚边的子弹药残片，远处救护车的鸣笛声刺得人太阳穴直跳。

河对岸的防空洞挤满逃难的人，玛丽娜大婶把孙子搂在怀里哼歌，调子早就跑得没边。她儿子去年死在巴赫穆特，现在轮到六岁的小伊万攥着玩具枪发抖。这种时候谁都顾不上体面，穿睡衣的、光脚的、抱着微波炉的，活像末日电影里的场景。两个士兵抬着担架冲进来，血水顺着帆布滴成暗红色的线。

医院地下室改成了临时手术室，消毒水混着血腥味呛鼻子。护士奥克萨娜三天没合眼，手套上的血痂结了又破。最让她难受的不是断肢残臂，是那些不哭不闹的父母——有个父亲把炸烂的童装捂在胸口，嘴里反复念叨女儿下周过生日要买粉裙子。儿科医生偷偷往咖啡里兑伏特加，说再这么下去自己也要疯。

泽连斯基的老邻居瓦西里在自家菜园挖到未爆弹，锈蚀的弹体上还能看清俄文字母。他摸出手机拍了张照，突然想起三十年前和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本名）在这里踢足球的夏天。现在总统办公室每天挨导弹，他家墙上的弹孔比窗户还多。瓦西里从地窖里翻出半瓶自制樱桃酒，给每个来躲空袭的人倒上一小杯。

边境检查站排起三公里车队，十岁的尤里亚扒着车窗数天上的无人机。他书包里装着全班合影，转学去波兰的同学早超过半数。前头有辆宝马突然加速冲卡，边防兵鸣枪时惊飞了树上的乌鸦。尤里亚妈妈赶紧捂住他耳朵，却挡不住后面女人歇斯底里的哭骂——她丈夫刚接到征兵令，连道别的时间都没给。

马里乌波尔的超市废墟里，老伊万每天来翻找罐头。他认得收银员娜塔莎的玫红色指甲，现在那抹亮色嵌在混凝土里，旁边还有半包没拆的卫生棉。三个中学生模样的孩子在不远处拆汽车电瓶，说是要给充电宝续命。俄军坦克昨天刚轰塌了最后完好的药店，有人传言地下室里还埋着胰岛素。

基辅郊外的临时坟场，新土堆得比菜市场土豆筐还高。神父帕维尔简化了所有葬礼流程，最后总忍不住添句"愿天堂没有空袭警报"。卖花老太把库存的白菊都换成塑料的，说鲜切花根本熬不过导弹炸出的热浪。有个穿婚纱的姑娘在无名碑前跪了一整天，路过的士兵往她脚边放了包压缩饼干。

教堂地下室改成临时课堂，历史老师斯维塔用口红在墙上画地图。孩子们都知道哈尔科夫到莫斯科的直线距离，却算不清这场战争要持续多少个学期。八岁的马克西姆把防毒面具画成奥特曼，他爸爸的星条旗臂章在二手市场能换五公斤面粉。窗外又响起防空警报时，斯维塔突然想起战前教过的课文——肖洛霍夫笔下被战火碾碎的顿河草原。

货列车厢里挤着三百多个逃亡者，孕妇达莎的产检B超单被踩得全是鞋印。列车长谢尔盖每过隧道就打手电筒查票，其实谁都清楚根本没人查证件。有个抱婴儿的妇人突然尖叫，原来怀里的孩子早就冰凉。满车厢人硬是腾出两排座位，用行李箱搭成临时停尸台。达莎摸着隆起的小腹发呆，她听说华沙的妇产医院连走廊都加了床位。

钢铁厂地堡深处，焊工出身的民兵正在改装农用无人机。他们用结婚戒指熔焊电路板，拿教堂烛台当信号增强器。上个月用洗衣机电机改装的侦察机居然突破到罗斯托夫，照片里俄军油库的火光映红半边天。十七岁的黑客安德烈啃着冷披萨破解导航系统，他开发的定位软件能让便宜货无人机误差不超过三米。

夜视仪镜头下的边境线泛着绿光，中士奥列克西带着新兵爬过第聂伯河。冰水灌进靴子时，他想起未婚妻战前买的婚戒还在基辅保险箱。对岸俄军阵地的探照灯扫过来，十九岁的瓦夏吓得尿裤子。奥列克西没骂人，反而讲起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的糗事——当时他抱着树哭到被班长扇耳光。这话把战壕里的人都逗笑了，下一秒炮弹就把笑声炸成碎片。

国际法庭的传真机彻夜响个不停，调查员安娜的咖啡杯里泡着三十七份目击证词。有个视频她看了二十遍：克里沃罗格的幼儿园监控里，集束弹药像死神撒糖般倾泻而下。孩子们还保持着排队领点心的姿势，瞬间就变成散落的积木。她丈夫昨天来信说俄军开始用温压弹，这话让安娜把抗抑郁药剂量加了一倍。

超市库房的蜡烛货架前，七十岁的柳德米拉在找生日蜡烛。她孙女卡秋莎永远停在五岁了，但老太太坚持要凑齐六根彩色蜡烛。收银台早没人值守，她把攒了半辈子的金耳环放在积灰的扫码器上。货架深处传来野猫叫声，不知道是哪个邻居家的宠物成了流浪汉。柳德米拉忽然觉得，这场战争把所有人都变成了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