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一场,悔时不晚

黄金小豆包 2025-04-06 13:38:09

我和夫君,领着高中探花的儿子回乡祭祖.

流寇突然冲进祠堂,砸碎了满厅的牌位.

夫君跟儿子下意识都护住寡姐叶昭昭,丢下我被那群人凌虐.

等到官府来人缉拿之时,我鲜血淋漓,腹部洞开.

夫君红着眼连夜剿灭流寇,儿子更是跪在殿前说愿用功名换我平安无虞.

人人都道我有一个好丈夫和好儿子.

却没有人知道,在我疼痛挣扎的时候,他们扣留了来救治我的大夫.

“爹,如果不是心疼我娘这么多年在外面受苦,为了让她回府享福,我是不会配合您这样伤害母亲的.”

“造化弄人,如果当初我没有失忆娶了绪娘,我也不会让你跟你娘母子分离,让你娘亲像个外室一样被我养在外面,如今也该让她享福了.”

“至于你母亲,我已经宠爱她一十五年,她足够幸福了.虽然不是她的错误,可她到底是偷走了属于你娘的幸福,如今还给她也是应该的.”

泪水滑落,我竟然不知道一年前夫君接回府的”寡姐”竟然是他的发妻,而我自小收养养大的儿子竟然是他们二人之子.

他们一家三口从此幸福了,那我这么多年的付出的真心又算什么呢?

1.

太医们被拦在外面,看着一地的鲜血还有气息几乎已无的我,不住的摇头.

“回天乏术了,我们只能保住夫人的性命,至于胞宫.....”

祁寒霄不甚在意:”她都一把年纪,要做奶奶的年纪了,还需要什么胞宫.”

太医叹气:”女子没有了胞宫,便是缺失了精元,难活过四十,夫人怕是没几年活头了.”

儿子听到他们的话,眼圈红了起来,有些后悔:”爹,我们是不是.....”

祁寒霄也红了眼,哽咽着说:”绪娘,苦了你了,剩下的日子,为夫会珍爱你,不再让你受苦.”

眼泪落进衣衫,我紧紧的攥着衣袖,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噩梦.

一夜之间,疼爱我的丈夫和我宠爱的儿子,成了害我成这般的刽子手.

太医走后,两个人在我身边忙活不停.

一个替我擦拭身上的汗液,一个紧紧握着我的手.

可是嘴里念叨的都是另一个女子.

“等到族中处置了绪娘,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娶昭昭作为正妻了,日后她就是尊贵的将军夫人了.”

儿子哽咽着:”当初你失忆娶了高门贵女的母亲,我亲娘为了你的前途,自贬为外室,把我这个亲生儿子送到抢走她幸福的女人身边养护.”

“爹,我知道你心中还是爱着母亲,可是你日后也请多怜惜我亲娘啊.”

“我会的.....”祁寒霄叹息一声:”虽然我不爱昭昭了,可到底是情分还在的.”

“族中长老都知道绪娘失贞的事情了,在祭祖的大日子里,祖宗牌位前做下这等脏事,他们的刑法怕是不会太轻.”祁寒霄语气中满是不忍.

”我会跟族中长老请愿替她受过的,也希望她能明白我的苦心,醒来后不要再闹,乖乖让位给昭昭.”

“只是,我明明让那些人羞辱绪娘就好,他们怎么能把绪娘伤成这样!”祁寒霄怒气上涌.

儿子手中的手帕一下子掉在我的伤口处,却强作镇定:”别想了爹,反正那些人都死了,也算是替娘报仇了.”

我惨然一笑,祁寒霄不知道为何,可我知道啊.

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好儿子安排的啊.

那些歹人在我身上淫笑说着,我好儿子加钱要求他们挖掉我的胞宫.

我惊慌而又绝望,我无法相信.可此刻,我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他怕我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后,跟他和叶昭昭的肚子里的孩子抢家业啊.

我的心在那一日被撕碎,此刻却仍然止不住的疼.

这就是我当作亲生骨肉,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啊.

如今却变成了一柄刺向我的利刃.

外面丫鬟来禀报,说叶昭昭胎相不稳,害怕的睡不着,希望将军和少爷去陪陪.

两个人一起慌张了起来,竟然将滚烫的水盆打翻在我身上.

我痛的呜咽不断,却换不来他们的一个眼神.

“我去陪陪我娘.”祁承安想也不想的就往外冲.

祁寒霄追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踉跄的回到我身边.

“现在你母亲生死未卜,我还是不去了.”

”反正下个月就要迎娶昭昭进府了,到时候我有的是时间陪她.”

他仿佛偏爱极了我,握住我的手,仿佛他心里真的只有我一人.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我早已被浸湿渗血的伤口,因为他的心思早就被叶昭昭带走.

“绪娘,你别怪我这样对你,这么多年你的尊宠都应该是昭昭的,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是不是?”

“你也会理解的吧?”

喉咙像是被异物堵塞,不上不下的让我作呕.

我如何能理解?我为何要物归原主,我做错了什么?

祁寒霄,是你对我一见钟情,热烈追求我,甚至坏了我原本的婚约.

也是你红着脸,哄着我说这辈子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从头到尾是你的错,可为何要我来承担这一切.

如果不是麻散让我根本无法挣脱,我一定要推开他怒吼着让他滚开.

可是此刻,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躺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诉说着对另一个女人的爱意.

泪水不断滚落,心中的恨意反复,我哇的一口吐出黑血,扑在祁寒霄的身上.

在他惊惧担忧的目光中,一字一句的说道:”祁寒霄,你如何对得起我.....”

我眼前一黑,耳边是他撕心裂肺的喊声.

我昏迷了不知多久,再次醒来,耳边是祁寒霄声声的呼唤.

“绪娘,只要你能醒来,我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

我缓缓的睁开眼,对上的是他喜极而泣的沧桑脸庞.

他无比珍重的将我纳入怀中.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你身体受损严重,好在承安及时求来太医才挽回你的性命,就是可惜你的胞宫....”

我将他的手推开:”祁寒霄你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我不走!”祁寒霄轻声哄着我:”你年轻时也是如此爱口是心非,我若是真的走了,你一定会哭闹.”

看着他若无其事的笑容,心底的恨意几乎要压不住:”我没有在口是心非,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绪娘!”他眼中带着疑惑和不耐:”你别发脾气了,我知道你受了苦心中不好受,但你到这年纪了,也该讲点道理,别把你受的委屈迁怒到我身上.”

我气的浑身发抖,嘴边的话都被大口大口的黑血掩盖.

“绪娘!”祁寒霄吓了一跳,连忙来扶我,却被我狠狠推开.

门被狠狠的推开,一声呵斥传来.

“淫妇在何处!”

为首的是公婆带着浩浩荡荡的族中长老.

看到我的那一刻怒骂响起:”淫娃荡妇!竟然公然在祠堂跟那贱民做出苟且的事情!今日我们要清理门户,以正家风!以告慰祖宗的在天之灵.”

“”来人,把荡妇扒光,拖去祠堂,施以鞭刑!”

“爹娘!族老们!绪娘现在还没康复,你们能不能行行好,等到她康复后.....”

祁寒霄跪在地上求他们.

公婆和族老们气的手发抖:”真是作孽啊!我这样大好的男儿,竟然为这等娼妇下跪!”

“绪娘,你下来给族老们磕头认错,说你错了,自请下堂,让他们饶了你这次.”

祁寒霄将我从床上拖下来,曾经护我的大手,此刻押着我的脖颈一次一次的撞向地面.

“快说你错了,说你不该与人通奸,说你自贬为妾.”

额头砸在地上,留下血痕,惊醒了祁寒霄,他颤抖着手放开了我.

“爹娘,绪娘肯定知错了....”

我不顾五脏六肺的疼痛,推开祁寒霄,抬头倔强的冲着所有人喊.

”我无错!我绝不认错,我柳绪娘堂堂正正,是奸人害我!枉我清白!我要上报官府再查疑案!”

可话音未落,我就被祁寒霄甩了一耳光,狼狈的倒在地上.

“胡闹!”他怒吼:”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要把这个事情闹到连官家百姓都知道的份上吗?”

我惨然一笑,逼问他:”祁寒霄,是我丢人吗?丢人不该是害我的人吗?不该是那狼心狗肺,枉我付出真心的人吗!”

我的话仿佛是刺痛了他,他慌乱错开眼:”我看你是受辱后得了疯病了.”

他仿佛是下定了决心,站起身对着公婆说道:”绪娘被我宠坏了,既然如此,不如让她吃个教训.”

族老身后的青壮年们厌恶的拖着我往外走去,身体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道的痕迹.

我被他们绑在柱子上,所有人都举着鞭子,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我.

一直冷着脸的祁寒霄,站在所有人面前,看着我苍白的脸,脸上浮现出动摇.

“绪娘,我知道你是在跟我赌气,赌气我让你自贬成妾室.”

“你知道的,我心中最爱之人只有你的.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是为了救你性命的,你不要不懂事了好不好?”

“就算是你成了妾,我也保证只爱你一个人,给你像过去一样的荣宠.”

我看着昭昭青空,耳边是他的话.

一十五年,我与他初次相遇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好天气.

那个时候,他在我耳边说的是:”在下对姑娘一见倾心,愿求娶姑娘,往后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此刻,他说的是:”你自贬为妾好不好?”

我哈哈大笑,笑中带泪:”我不要做妾,我为什么要做妾呢?祁寒霄,我没做错过任何事情,我为何要认错,为何要自贬呢?”

我的泪水灼伤了祁寒霄,他再看我时,眼中竟然也不断的闪烁着泪意.

“绪娘.....我知道你爱极了我,不愿意接受....”

“不!”我打断了他的话:”祁寒霄,我要跟你和离!我要清清白白的离开这里!”

我的话让他愣在原地,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公婆怒吼:”你一个贱人,只配被休妻!原本你爹娘在,寒霄不敢动你,现在你爹娘没有了,我看谁还能给你撑腰!”

“寒霄,休了她!正好昭昭怀上了你的孩子,也该给昭昭一个名分了.”

我苦笑着闭上眼:”原来,都是你们算计好的啊.....”

“祁寒霄你现在这样对我,是因为我爹娘去世了,再也无人可以护我,你便辱我,欺我.”

我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祁寒霄狼狈的别开脸:”我不是的,绪娘,我没有想要欺辱你....”

祁寒霄还在劝说我:”你听话,我回头会跟你解释的,你只要乖乖认错,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们还跟以前一样....”

我苦涩的摇着头,露出嘲讽的笑容:”那你们便打我吧,就算是打死我,我就要跟你祁寒霄和离,我要讨回我的清白....”

祁寒霄哀求的表情逐渐扭曲成愠怒.

“绪娘,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既然不听话,那我便打断你的腿,让你再也无法生出离开我的想法.”

他丢开鞭子,拿起一旁的刑棍,照着我的腿打来.

一声牙酸的折断声,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昏死在无尽的痛苦中.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受了多少折磨.

手脚皆断,被抬回到了卧房.

祁承安听说了我被打断了手脚,冲了进来.

哭着跪在我的面前:”母亲!是儿子来迟了.”

他摸了一把泪水,横眉对一脸落寞的祁寒霄怒道:”母亲已经伤了那样,你为何还是不放过她.”

“她不肯自贬.”祁寒霄疲惫开口:”还要与我和离.”

我那上一秒还为我讨回公道的儿子,一下子顿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久才不赞同的看向我:”娘你也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不乖乖听话顺着点爹,竟然还说这样的气话.”

“祖父祖母去世,你的娘家不在,你又失去名节,离开我父亲和将军府,你还能去哪里?”

或许是对上我无言悲伤的双眼,他的话渐渐弱了下去,转过头看向了祁寒霄.

”母亲只是赌气.....爹你何必也跟着赌气呢?”

“我一听到她说就算是死了,也要离开我的时候,我就昏了头.”祁寒霄抱着头,痛苦的说道:”只想着若是她残疾了,就一辈子都无法离开我....”

室内久久无语.

祁承安说出了一句让我心彻底凉下去的话:”爹,不怪您,是母亲失了分寸,您不过是对她太过深情了,难免乱了分寸.”

心终于冷却,泪水滚落,我闭上了眼.

“母亲,您要不还是跟我去别院住几日吧,正好散散心,对身体也有好处.”

我轻声开口:”你是为了我的身体着想吗?承安?还是担心我在会破坏你爹和叶昭昭的大婚呢?”

“母亲!”祁承安涨红了脸,满脸的恼怒:”你真是不可理喻.”

他冷眼看我:”如果不是你的家世,你这样的捻酸吃醋的德行如何配做高门贵妇,真是一点都比不上.....”

祁寒霄喝住了他的话:”她是你母亲,你乱说什么...”

祁承安自知失言,却不愿意跟我低头,冷哼一声挥袖离去.

祁寒霄却依旧想瞒着,他哄着我喝药:”你别多想,承安是你的儿子,只会向着你,刚刚他不过说的是气话.”

我无言苦笑,那怎么会是气话呢?他偏向的本来就该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我喝下汤药昏昏沉沉.

门吱呀一声推开,一个娇俏的身影出现.

“夫君.”是叶昭昭.

“夜寒露重,你怎么过来了?”祁寒霄的声音慌张,他下意识的掀开床帘看了一眼我.

我闭着眼睛,他这才放心的以为我睡着了,放下帘子.

“我跟孩子都想你了,就过来瞧瞧.”

我透过朦胧的床纱,却也能看得清叶昭昭身上穿着的大红衣裳无比熟悉.

显然祁寒霄也注意到了,语气加重:”你怎么穿上绪娘的嫁衣了.”

“谁准你动绪娘的东西的!成何体统!还不快脱下去!”他声音带着怒意,无比吓人.

静谧的空气中,是叶昭昭的啜泣声和簌簌的脱衣声.

“我听闻这件嫁衣是你当初亲手绣的,你知道当初绪娘讲给我听的时候,我心里有多怨吗?明明最先嫁给你的人是我,该穿着这件嫁衣的人也是我,可是老天爷作弄我,把你从我身边抢走,送给了那个女人.....”

“这本该就是我的嫁衣,我为何穿不得....”

她的话惹得祁寒霄无比心疼:”是我对不住你,昭昭,我会弥补你的.你喜欢什么,我都买来给你,我会给你不亚于当年我娶绪娘的排场的.”

“至于嫁衣.....我当年穷困,没有什么可给绪娘的,这才亲手绣了嫁衣给她,不值钱的.我会请来最好的绣娘给你绣一件价值连城的绣衣好不好?”

叶昭昭破涕为笑,我却泪流满面.

是啊,我嫁给他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的一颗真心和这一件粗糙的嫁衣.

可是现在,就连这两样,我都没有了.

“郎君,我脱不下来了.”叶昭昭娇痴的扑进他怀里.

祁寒霄装模做样的训斥了几声后,粗重的呼吸声就传来.

两个人交织的身影映在纱帘上,我的泪早就干涸,心却仍然不断的揪痛.

我恨他,撕毁了我前半生的美梦,又恨他给了我一十五年的爱,让我此刻的心痛更加难挨.

我醒来后,祁寒霄不知何去,坐在我身边的人,竟然是叶昭昭.

“你醒来了啊.”她冷冷的开口:”真是可惜,我还以为能让祁承安跟将军把你赶走呢,没想到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护着你.”

“贱妇!”她抬手几个巴掌甩在我脸上:”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有多恨你吗?你是好名声的将军夫人,我是如阴沟老鼠一样的外室.”

“怕你爹娘知道寒霄在外面养着女人,我连出门都不敢,甚至怕你怀疑,我都是一年才能见他一面.凭什么!你才是抢别人夫君得到贱人!该活得像个老鼠的人是你!”

她一个巴掌一个巴掌打在我身上,我嘴角溢出鲜血.

“你看,现在我们的身份终于倒转了,我马上就要成为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了!你要变成一个贱妾了!”

我只觉得心酸:”叶昭昭,十五年前不是我抢走祁寒霄的.是他失去记忆,硬来招惹我,求着我嫁给他,你若是恨便恨他,你们二人想如何纠缠都可以,你放过我,我会离开他.”

“你少惺惺作态了,离开?你舍得?”她阴森的笑了起来:”你爹娘现在没了,你离开了寒霄,去哪里吃香喝辣?你只会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寒霄,让他可怜你.”

“寒霄他心里有你啊,我不敢赌他对你的爱,所以我只能除掉你.”

她眼珠转来转去,看着满身是血的我,突然阴阳怪气道:”你不是想离开吗?我帮你啊.”

我心中一惊:”你想做什么?!”

她喊来小厮将我抱起:”当然是送你上路啊,等你走了,我就告诉他,你跟人私奔了,他一定会恨你,才不会去查.”

我被人摔上马车,拼命扒在车门,不肯松手.

几个满身恶臭的男人淫笑着在我身上胡乱摸着,撕扯着我身上的肚兜衣服.

“上了年纪的贵妇人,滋味就是不一般.”

“等会给老鸨过了眼,我要第一个拿她开荤!”

我心中惊骇,怒目看向叶昭昭:”你要把我卖到窑子里,叶昭昭你好狠的心.”

“还不快点先把人带走!带离这里你们想怎么玩她都行!”叶昭昭发了狠不住的揣着我的伤口.

车厢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和祁寒霄的疑惑声:”谁家的马车,为何停在府前.”

求生的希望涌起,我拼尽全力的冲着外面大喊一声:”救我,祁寒霄,救救我.”

叶昭昭神色一变,立马抓乱了自己的发髻,扑了出去,撞进了祁寒霄的怀里.

“郎君救救我,绪娘知道你跟我的关系了,她想把我发卖到窑子里.”

祁寒霄闻言,眼含恨意看向我:”你疯了!竟然敢动昭昭!”

“我没有.....”我的话被鞭子抽散,嘴巴火辣辣的疼.

我尖叫着翻滚着从马车中掉落.

“柳绪娘,你算什么东西,你一个名声尽失的贱妇,一个下堂妻,有什么资格动我未来祁家的主母!”

“祁寒霄....”我落了泪:”你想与她如何都行,我只求你救我,放我走.是叶昭昭找人来害我的.....”

祁寒霄怒着抬鞭抽来:”你又胡说!,跟我发脾气也就算了,你还污蔑昭昭,你真是好狠的心!”

“她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妇道人家,从哪里找来人害你!倒是你高门出身,有些人脉拿来害人才是有可能的!”

“你为何这般不肯放过昭昭,她为了你已经仍让够多了,你怎么就恶毒的连一点愧疚都没有,还要加害她那?”

“爹....”祁承安下了朝,看到祁寒霄当街抽打我,立马冲过来阻拦.

“别拦我,她竟然要将昭昭卖到窑子去!”祁寒霄的话让祁承安也红了眼,对我大骂:”恶妇!我竟然有你这样的母亲.”

百姓们围了过来.

祁承安胸脯不断浮动,他为他的亲生母亲鸣不平,大声喊着:”叶氏本来就是我爹的发妻,阴差阳错我爹被这个恶毒的女人逼着结了婚.我娘千里寻夫发现他又有妻子,迫于这个女人家世,不敢相认,甚至就连我这个亲生儿子,也被迫送到她膝下承欢.”

“堂堂发妻,竟然被后来者逼成外室,逼得母子分离.现在这个毒妇与人在祠堂媾和,被抓奸下堂,她竟然不自省,还对我亲娘痛下杀手,实在是不配为人!”

百姓听着他的话语,纷纷怒骂我.

他们甚至拿来了鸡蛋,菜叶砸在我身上:”烂货,我听说这个贱女人跟人通奸都闹到了祖宗祠堂了.”

“真是遭雷劈的贱妇,现在还要谋害原配,真是该死.”

嘴巴被抽烂,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只知道我想活下去,我不能被带走.

我抓着祁寒霄的脚边,拉着他的裤脚,呜咽着:”念在我与你过去的一十五年,你不要让他们带我走.”

祁寒霄看着我凄惨的模样,怒火被心疼代替.

他怀里的叶昭昭眼珠一转,指着车厢大喊:”夫人,你别卖我,我保证不说出去你跟车里那个奸夫厮混的事情....”

祁寒霄脸色由白转青,他推开叶昭昭,一把扼住我的脖子将我揪了起来:”好啊....你还不承认是你喊来的人搞出的事,你说,里面的人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我说不出话,耳边是叶昭昭的哭喊声.

“她早就跟花楼的清倌相好很多年了,让我撞见好多次,我不敢告诉你,总怕伤了你们的情分.”

“她恨我抢走了你跟承安,竟然喊他来发卖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将军,若我再不说,怕是要被害死了.”

“不信....不信你看车厢里,还留着她的肚兜呢!”

祁承安脸色铁青的掀开车帘,便看到一抹刺眼的红.

他踉跄几步,恨恨的看我:”我竟然有你这样一个不知检点的母亲....”

他撕开身上穿着的我绣的锦袍,高喊:”今日我断袍割义,跟这个恶毒的女人断绝母子情分!”

“我没有...”我喘不上气,哀求着他们:”我没有,你知道的....”

祁寒霄却突然悲怆的笑了:”难怪你要跟我和离,原来你早就想好了下家.....枉我还真心护着你,为你谋划日后与你的生活....”

我心中苍凉无比,眼泪滴落.

他一把把我摔了出去:”你不是喜欢背着我偷男人吗?你不是想把昭昭卖进窑子吗?我看还是你这样的荡妇适合那里!”

“把她给我送进最下贱的窑子里,让千人万人骑!”

他颤抖着身体看着我被拖走:”绪娘,是你对不住我的,从此我们恩断义绝.”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

祁寒霄和祁承安护着叶昭昭回了府中,府医查看叶昭昭伤势的时候.

两个盛怒的男人这才冷静下来,神色都有些后悔.

“爹,仔细想想,母亲不可能会背叛你呢,她爱你爱到骨子里,你不该那样惩罚她.”

祁寒霄不耐烦道:”我也是昏了头,更何况带走她的是自家的家丁,只是吓唬她,不会对她怎样.倒是你,怎么能对你母亲说那些话,太寒她心了.”

“我也是气昏头了”祁承安也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等会娘没事了,我们就赶紧去接母亲回来吧....”

祁寒霄心底隐隐有些慌乱,他最近的行为太过于出格了,怕是伤透了绪娘的心.

但很快他就安定下来,承安说得对,绪娘爱他爱到骨子里,只要他低头哄一哄....

屋外家丁脸色苍白的冲了进来:”将军......车行至郊外的时候,夫人跳车落崖,人已经.....没了.”

微♥,“黑岩小故事”,【192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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