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过母亲躲在树影里流泪吗?史铁生见过。二十一岁那年我砸碎所有镜子,她不顾掌心被玻璃划破,蹲下身子,将我跌落在地的骄傲,一片一片重新聚拢。
第一次读懂母爱,是在地坛老槐树下的"捉迷藏"。黎明时分,我总爱摇着轮椅往巷口跑。
碾过青砖的响动惊飞了麻雀,可我只顾看天边的霞光,没回头看过—— 总有人,在二十步外,一瘸一拐地跟着。
直到多年后整理遗物,在她泛黄的日记本里看见:"今天儿子去了古祭坛,我在圯堑墙外数他轮椅的辙印,第43圈时他忽然笑了。"
原来那些我以为是一个人的清晨,她始终在晨雾里悄悄跟着我。
最让人心痛的是她临终前的"谎言"。在消毒水弥漫的病房里,她枯瘦的手突然攥住我的手腕:"北海的菊花开了,咱们去看最后一次吧?"
那时我固执地别过头,假装没听见她喉间的血沫声。直到整理病历时才知,她早在我瘫痪那年就确诊肝癌,却偷偷藏起诊断书,像藏起童年时我打碎的瓷碗。
最催泪的瞬间藏在泛黄的作业本里。去年整理旧物,突然掉出本卷边的练习簿。
泛黄纸页上歪扭的铅笔字让我瞬间泪崩:"今天偷偷跟着妈妈去早市,她买菜的背影黯淡,却在看到我时,眸光骤然闪亮。"
那是十五年前某个雾蒙蒙的清晨,她以为我不知道的跟踪,原来早已被儿子用歪歪扭扭的字把这事记成了永远。
现在每次经过地坛,总要在老槐树下多坐片刻。春风拂过时,仿佛还能听见她轻声说:“别老盯着走过的路,抬头看看天吧。”
我慢慢明白,真正的长大,是把妈妈教的坚强,变成自己的力量。
视频闲聊时,我一句“年轻时的你肯定超美”,她呆呆地望着屏幕,眼眶很快就红了。
那瞬间我突然读懂史铁生笔下那句未写完的话——母爱从不需要隽永的誓言,她们本就是活着的诗。
合上书时,玉兰花瓣正轻轻掉在窗台上。你琢磨过妈妈啥时候最自豪吗?
大概不是我们在外面混得多风光的时候,而是有一天她冷不丁瞧见,当年躲在树影里掉眼泪的的小不点儿,终于敢在太阳底下拥抱自己的影子了。
书,是时光长河中最璀璨的星辰,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感悟,是心灵在书页间的漫步,留下我们对世界独特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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