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九死一生,将太子从北疆带回了京都。太子却要娶相府嫡女为妃

小姐姐聊体育 2024-12-04 18:50:32

《嫡女为妃》

我九死一生,将太子从北疆带回了京都。

太子却要娶相府嫡女为妃,让我当一个低下的美人。

他任由太子妃毒杀我的狸奴,烧了我的医书,还扬言:「你一介医女,不过是想攀高枝,孤留你在东宫,已是仁至义尽。」

人人都以为,我会伤心欲绝。

可……

若非因为太子这张相似的脸,我根本不会多看他一眼。

当太子看见我床上藏着的画像时,他后知后觉,随即瞳孔大睁,眼梢猩红:

「你究竟有没有爱过孤?!」

1

人人都以为,我爱惨了太子。

不然,又岂会冒死将他从北疆带回京都呢。

半年前,太子还被困北疆,是随时会丧命的阶下囚。

无人知晓,我为了保住太子,究竟多少次命悬一线。

就连太子本人也觉得,我非他莫属。

然而,此刻,当着宫宴上文武百官的面,太子主动请旨,要册封相府嫡女为正妃。

他一语毕,目光看向了我。

前些日子,他的这双眼睛,还会柔情似水的望着我,常在我面前温柔笑道:「窈窈,遇见你,是孤莫大的福气。」

可,现下他却用晦暗不明的眼神看着我,片刻后,方才道:「慕窈救孤有功,孤便做主,让你留在东宫当个美人吧。」

册封太子妃,需让帝王首肯。

可只是封个美人,便可以由太子自行决定了。

帝后二人对视一眼,并未多言。毕竟,我这个民间医女,即便是太子的救命恩人,也不及相府千金矜贵半分。

宴席上,众人都向相爷道贺,女眷们则纷纷恭贺未来太子妃——崔芙蓉。

我敛眸,掩去了眸中神色,低头浅尝樽中酒。

入口甘醇的梨花酿,像极了那年他从树下挖出来的那坛陈酿。

我饮了一杯又一杯,忍不住眼眶微湿。

胸口传来刺痛,是前阵子替太子挡箭的旧疾,又复发了。

我悄然离席,路过宫廷长廊,身后有人握住了我的肩。

来人是太子,他又恢复温柔神色,亲自将我抱去了东宫。

路上,太子垂眸看我:「这就醉了?不是让你少喝点么?真是个馋猫。」

梨花酿的酒劲上来,我盯着男人的脸,情不自禁伸手触碰他的眉眼,喃喃道:「真好看,不愧是我的郎君。」

太子忽然怔愣,又将我抱紧了几分。

迷迷糊糊中,我被放在了松软的榻上,幔帐内弥漫一股冷松香。

这是太子的床。

但我来不及推搡,也不想推开太子,我圈住太子的脖颈,眼神痴痴:「别走,不要离开我。」

有泪自眼角滑落。

太子又是一愣,发出愉悦的轻笑,就好似我的眼泪可以取悦他似的。

「窈窈,孤知道你的一片痴心。可孤只能暂时委屈你。你既然如此爱孤,自是不会在意名分,对吧?」

我吻住了太子的唇,让他闭了嘴。

他总是喋喋不休的样子,一点不像他。

这之后,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2

次日一早,太子餍足离开。

迷糊之中,我听见太子附耳:「真像只狸猫。孤让人给你准备了一只狸奴,让你打发时间。莫要再想着离开京城的事了。孤这阵子忙于大婚,无暇过来看你,你自己乖些。」

我抬了抬眼皮,又沉睡了过去。

当日,太子果然命人送来了一只雪色狸奴,还有一叠医书。

小桃是东宫的人,被太子指派到我身边侍奉。

小桃见我作画,不免惊叹:「美人画技真巧,将太子殿下画得太像了!殿下当真英武不凡!」

我笑了笑,未置一言。

我的画下之人,自是英武不凡。

画像还没完成,才画出一张脸,便有不速之客来了。

崔芙蓉尚未正式嫁入东宫,这便宛若女主人一般,被宫奴簇拥着走向我。

她一袭华服,妆容精致,是在京城养尊处优中养大的贵女,举手投足间,俱是矜贵傲慢。

我看向她时,她也在上下打量我。

东宫仅我与她有名分,她自是将我视作情敌。

崔芙蓉目光在画像上扫过,眼底掠过异色:「慕窕,我已经打听了你,知晓你的身份,不成想你还会作画。」

我从前自是不会的,是那个人教的。

但他只教过我画他。

他总说,将来见不到他时,可以自己作画。

还真是一语成谶了。

这几年,我画了数百幅,画技已经十分纯熟。

崔芙蓉伸手要拿画像,被我一下夺了过去。

我动作太快,崔芙蓉吓了一跳。

好巧不巧的,太子这个时候来了,下一刻,崔芙蓉莫名脚下一崴,竟在我面前摔倒。

她尖叫一声,柔弱弱弱望向大步走来的太子:「澈哥哥,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画像。」

崔芙蓉欲言又止,反而让人想入非非,以为是我小气吝啬,不想给她看画像,还借机推倒她。

如此拙劣的演技,太子不会看不出来。

可太子一个箭步上前,将崔芙蓉搀扶了起来,柔声询问:「没伤着吧?」

崔芙蓉泪眼朦胧,嗓音更柔:「澈哥哥,我没事的。」

还真是一对佳偶碧人。

我刚要收起画像,太子一个眼神扫过来:「慕窈!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把画像给崔小姐。」

我抿唇,片刻道:「这幅不行。」

他的画像,我谁也不想给。

太子蹙眉,放开了崔芙蓉,行至我面前,亲手从我手里拿画像。

我捏着不放,他就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慕窕,你何故这般小家子气?!」

我的力气不及太子,画像被抢走,我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将画像递到崔芙蓉手里。

崔芙蓉朝我递了一个得逞的眼神,又大肆褒赞了画中人。

太子眉目染笑:「你若喜欢,便让慕窕再画几幅。」

崔芙蓉打趣:「澈哥哥,我喜欢的是画中人,又不是画。」

太子抬手揉了揉崔芙蓉的发顶。

我像个多余的人,转身就想走。

崔芙蓉却道:「澈哥哥,慕窈不过是个美人,却对我如此无礼,再过几日,我就要嫁入东宫了。」

太子叫住了我:「慕窈,站住!」

我无奈驻足。

视线落在了太子俊美的脸上,我忍了又忍,我喜欢这张脸绽放笑意,而不是愁眉苦脸。

所以,当太子说,让我给崔芙蓉致歉时,我老老实实行礼:「崔大小姐,未来太子妃娘娘,方才是我的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崔芙蓉乐了,几乎要贴近太子的胸膛,太子虚揽着她,仿佛将她罩在了怀中,如同呵护至宝。

我愣了半晌,有风拂入眼,鼻头发酸。

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对待我。

3

太子即将大婚,我也终于清静了一阵子。

将太子从北疆带回京城的这一路上,着实不简单,我身上好几处重伤,虽然伤口已结痂,但偶尔还是会幻疼。

东宫大办婚宴这一晚,头顶烟花绽放,响彻皇宫,姹紫嫣红,好不奢华。

小桃见我一直在发呆,她以为我伤心欲绝,压低声音道:「美人别伤心,殿下心里还是有美人的,今个儿还让御膳房给美人炖了乌鸡汤呢。」

我好似没听见小桃的话。

脑中浮现出广袤的草原,那日,月朗星稀,我与那人同乘一马,他附耳低喃:「等战事结束,我便三礼六聘,迎你进门。」

他食言了。

我却无从怪他。

东宫的烟花燃了好几个时辰,听说,太子怜惜崔芙蓉初次承宠,二人很快便结束。太子还带着崔芙蓉飞上屋顶看星星。

小桃以为我感伤,到了子夜还迟迟不睡,就连狸奴也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一直窝在我怀里,无声陪同。

次日,小桃将我唤醒,让我去给崔芙蓉请安。

可我心疾复发,无法下榻。

小桃将此事禀报了太子,太子免了我的请安之礼。

谁知,崔芙蓉却找上了门。

她一脸容光焕发,本该春风得意,可看向我的眼神,却充斥敌意。

真奇怪啊。

早就听闻,崔家嫡长女性情温和,是个良善大度之人,可她似乎容不下我。

崔芙蓉对身旁宫女使了眼色,这宫女狗仗人势,立刻冲我低喝:「放肆!太子妃娘娘来了,慕美人还不快跪下请安!」

我怀中抱着的狸奴抬起了脑袋,它忽然变了一副模样,不再温顺可人,而是咧出獠牙,紧绷身躯,做出攻击的姿势。

崔芙蓉往前走了几步,一股奇香飘了过来。

这股奇香中,还有薄荷的气味。

我心下一惊。

然而,还是太迟了。

怀中的狸奴已经扑向崔芙蓉。

场面一度混乱。

太子赶来时,雪色狸奴已经被崔芙蓉的宫人踩在脚底下。

我大喊:「别伤害它!」

我身边已经没什么人了,总不能,一只狸奴都留不住吧。

崔芙蓉扑入太子怀中,已梨花带雨,如被雨打过的栀子花,让人心生怜惜。

可她明明没有被伤及。

太子蹙眉,看向了我:「慕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未及我开口,崔芙蓉的宫女已经把事情说了一遍。

总结便是,我的狸奴伤了太子妃。

崔芙蓉娇滴滴道:「澈哥哥,想来慕美人也不是故意的,更不会控制狸奴伤害我。」

太子的眉头蹙得更深,冷眼道:「不识主的东西,杀了吧。」

他一下令,宫女就一脚踩断了狸奴的脑袋。

它只惨叫了一声,这便再不动弹了,血液从它嘴里溢出,染红了雪色毛发。

我喊出的话堵在了嗓子口,有血腥味在喉咙里蔓延。

我看向太子,见他的下颚多出了两道指甲划痕,不难想象得出来,他与崔芙蓉昨夜新婚燕尔,有多激烈。

忽然,我觉得这张脸不如从前好看了。

4

狸奴死了。

它是太子送给我的。

在我身边还没待足一个月。

上位者当真喜欢随便决定生死。

我盯着太子的脸,目光尤其凝视着他下颚的划痕,问:「殿下的脸……谁伤的?」

太子愣住。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心疾也好转了,直接下榻,走向太子,指着他的下颚,忽然没了耐心:「说!」

崔芙蓉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但转瞬间,她含羞带怯趴在太子胸膛:「澈哥哥,我到底是太子妃,慕美人实在目无尊卑,竟这般吓唬我。」

太子眸光微变,搂紧了崔芙蓉,冷眼看我:「慕窕,你闹够了吧?」

我对太子的话,置若罔闻。

因为我已经笃定,太子的脸到底是被谁所伤。

我的身子发抖,想到了那日,我亲手给那人收尸,他曾俊美无暇的脸上布满破损,我无论如何都缝补不好。

可他曾说过:「窈窈最喜欢我这张脸,那我可得好生呵护。」

他是那样肆意畅快的郎君,生命却永远定格在了十九岁,还不曾来得及束冠。

我怒视崔芙蓉:「是不是你干的?是你划破了这张脸?!」

崔芙蓉小鸟依人般缩在太子怀中,在太子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红唇扬了扬。

好得很!

我当即伸手去拉扯崔芙蓉,在太子还没来得及护着她时,我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啊——」

崔芙蓉尖叫。

太子一掌击在我的肩头,导致旧伤崩裂,疼痛感使我连连后退,直至跌倒在地。

太子这一掌至少用了七八成的力道。

他一把搂住崔芙蓉,怒视我:「慕窕,你好大的胆子!简直放肆!是孤平日里太纵容你了!」

他一生气,就半点不像了。

显得陌生又可恶。

崔芙蓉添油加醋:「澈哥哥,你别太生气,想必慕美人还是不甘心,她一定嫉恨我夺了太子妃的位子。毕竟,是她救了澈哥哥回京。」

太子将怀中人呵护的极好,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我:「慕窈,你一介医女,不过是想攀高枝,孤留你在东宫,已是仁至义尽!你该感恩!而非无理取闹!你好好反省!」

太子将崔芙蓉打横抱起,转身离开。

太子看不见的地方,崔芙蓉冲着我挑衅一笑。

我被禁足一个月,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别想进来。

可没过两天,太子却半夜到访。

5

我正侧躺着,怀里还抱着一卷画册。

是我今日刚画好的。

太子上榻,从背后圈住了我,埋首在我脖颈间,他呼出的气息带着几丝酒味,轻笑低喃:

「窈窈,孤知道你心悦孤,但你前日真不该对太子妃动手。孤那一掌,只是做给她看的,你没伤着吧?孤若是不惩戒你,她便会盯着你不放。孤打你,也是为了息事宁人。」

我缓缓将画卷藏好,然后,转身面对着太子。

两日没看见这张脸,甚是想念。

我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吻上他的眉心。

太子总是很享受被如此对待。

他轻笑:「窈窈,只有你会这么温柔的亲孤。」

太子撩开我的衣襟,想检查我肩头的伤。

我摁住了他的手:「殿下,我月事来了,今晚不能侍奉。」

太子愈发不像他了。

我便只看看就好。

太子轻叹了口气,像在隐忍着某种情绪,只将我楼入怀。可他身上还残存着崔芙蓉身上的脂粉味。

真是愈发不像我的小郎君了呢。

见我直勾勾盯着他看,太子神色转为缓和。

他道:「慕窈,你太爱孤了,可崔氏毕竟是太子妃。你二人尊卑有别,再有下回,事情闹大了,孤也很难办。」

太子絮絮叨叨个不停,实在烦人。

我吻住他的唇,堵住他的嘴。

太子与我的小郎君容貌极其相似,就连唇瓣的触感也很像。

可我的小郎君不会亲别人。

罢了,我也不该奢求那么多。如今,还能有个替身,已是十分难得。

要知道,我为了将太子从北疆救出来,差点丢了性命呢。

这个替身,来之不易。

我睁着眼,见太子紧闭双目,似是轻易动情了。

他没有进一步,但也没有退一步。

一切刚刚好。

他闭嘴不言时,当真像极了那人。

然而,却在这时,殿外传来吵嚷声:「殿下,太子妃娘娘忽然胸闷,殿下且速速去看看吧!」

太子睁开眼。

大抵是因为忽然与我四目相对,他瞬间愣了一下,哑声说:「窈窈,你……」

他可能想问,我为何一直睁着眼。

因为我想看他闭眼的样子。

他只有在闭着眼,且不说话的时候,才最像我的小郎君。

不过,太子很快就被外面的动静分了心,他道:「孤去太子妃那里,你莫要吃醋。」

我「哦」了一声,翻过身,背对着太子。

太子哂笑:「窈窈,孤真是太骄纵你,你如今真是半点不知礼数。」

我是北疆的野兔,自是不知礼数。

小郎君曾说:「窈窈是我在路边捡回来的,也是我养大,更是我教大,我只盼窈窈此生安康顺遂。我养出的娇花,一定会长出锋利的刺。」

6

我明明还在禁足中,可崔芙蓉又来了。

昨晚,她叫走了太子之后,据说两人恩爱缠绵了一宿,宫人每隔一个时辰就要端热水进殿伺候。

我很纳闷,按理说,以崔芙蓉的身份,实在不应该与我这样低微的美人明争暗斗。

她看着我的眼神,有审视、试探,还有不可察觉的厌恶。

我懒得周旋,起身行礼,免得她又小题大做。

「妾身给太子妃请安。」

崔芙蓉默了片刻,一直让我保持屈身的姿势,这才慢悠悠道:「听闻你擅医术?刚好我心绞痛,你给我看诊。」

说着,崔芙蓉便伸出了素白的纤细手腕,乍一眼看上去,她的手腕上还有明显的红痕。

像极了床笫之欢落下的痕迹。

崔芙蓉身边的宫人已经一左一右围着我,无奈,我只好依了崔芙蓉。

然而,把脉过后,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如实说:「回太子妃,您的脉搏稳定,状若康健男子,身子骨毫无问题。」

这是大实话。

可下一刻,崔芙蓉暴怒:「放肆!慕美人,你好大的胆子!你胆敢辱骂我?我何曾像过男子!」

一言至此,崔芙蓉立刻下令:「来人!慕美人招摇撞骗,根本不精医术,将她案上的医书统统拿到院中烧了!」

我淡漠的看着这一幕。

原来……

她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毁了太子赠我的医书。

狸奴已经死在她手里了,她就连医书都不放过。

她究竟为何心虚至此?

我与崔芙蓉对视,好奇一问:「太子妃,你到底在怕什么?」

崔芙蓉一僵,但下一刻,她就瞧见了我胸前挂着的玉佩,墨玉玉质通透,一看就不是凡品。她眸色一眯,又吩咐道:「来人,把她身上的玉佩取下来!我瞧着眼熟的紧。」

我立刻护住玉佩。

她不会以为,这玉佩也是太子所赐吧?!

旁的东西,我一概不在意,但唯独这块玉佩不行!

见我如此护着胸口的玉佩,崔芙蓉像是被刺激到了,她愈发兴奋,亲自上前抢夺。

她不再柔弱无力,露出本来面目。

再加上有宫人一起压制我,玉佩终是被崔芙蓉拽了下来。

「不要!还给我!」

我就要疯了,内心深藏已久的困兽眼看就要释放出来。

我被摁趴在地,崔芙蓉踩在了我的手指上,反复碾压,她俯视着,笑问我:「慕美人,你体会到尊卑之别了么?你不会以为,你救了太子,就能在东宫独占一席吧?」

说着,她又加重力道碾压我的手指:「殿下说,你生了一双巧手,数次用这双手救治他。」

我死死盯着崔芙蓉夺去的玉佩,手指连心,我分不清到底是指尖疼?还是心疼?

那个意气风发的小郎君,曾握住我的手,懊恼说:「窈窈的手生得好看,却偏要随我习武,也罢,我养大的窈窈可不是寻常女子。」

可他嘴中的「不是寻常女子的窈窈」,却为了窃取人世间最后一点奢望,找了一个他的替身。

他会生气的吧……

眼眶微湿,眼前视线模糊,我像着魔一般,大吼大叫:「把玉佩,还给我!」

我真想杀人,眼看着就要发作。

这时,太子的低喝声传来:「住手!」

7

崔芙蓉听见声音,立刻将绣花鞋从我手上挪开。

她先发制人,奔向太子:「澈哥哥,慕美人又对我大不敬,上回扇了我一耳光,今日又想打我。可我……何曾被这般对待过?澈哥哥,我可是你的太子妃。慕美人仗着功劳,实在目中无人。」

我挣脱开压着我的宫人,爬站起身,顾不上对太子解释什么,指向崔芙蓉:「我的玉佩,还我!」

这是小郎君送我的定情信物。

玉在,人在。

玉损,人亡。

崔芙蓉昂首:「澈哥哥,这玉佩是你的么?」

太子蹙眉摇头,看向我:「慕窈,这块玉就这般重要?重要到你连手都不想要了?孤记得此前在北疆,你也是为了这块玉折返敌军阵营,这块玉到底什么来头?」

他一连数问,似乎很感兴趣。

崔芙蓉下意识的观察太子的神色,她忽然变脸,站到了太子身前,挡住了太子的视线。

崔芙蓉将玉佩递到我面前,却又不给我,道:「想要回玉佩?行呀。让我扇你一耳光。算是教训你上次的无礼之举。」

我一口应下:「好。」

未及崔芙蓉动手,太子沉声问:「慕窈,你就如此在意一块玉?」

我没搭理,眼神直勾勾盯着玉佩,往前迈出一步,将脸凑到了崔芙蓉面前:「太子妃,你打吧。」

崔芙蓉刚要动手,却又改了注意:「赵嬷嬷,你来吧。」

赵嬷嬷是崔芙蓉身边的粗使婆子,力气大,又是断掌。

她高抬手,一巴掌下来,打得我脑中嗡鸣。

我步子踉跄,却又往前迈出一步:「玉佩,给我。」

崔芙蓉满意的笑了:「可……我还没消气呢。你对我大不敬,打了我一耳光,我至少得双倍还你吧。」

我看了一眼太子,太子抿唇不语,剑眉紧蹙。

赵嬷嬷得了暗示,刚要下手,太子沉声道:「行了。」

他搂住崔芙蓉:「孤的库房新入了一百颗东珠,孤让人都送到你房中去,可好?」

崔芙蓉瞬间笑靥如花,随手将玉佩抛向一旁。

玉佩落下,我扑过去接住。

玉保住了,我却摔着了。

但……

并不重要。

我将玉佩捧起,搁在了离着心脏最近的地方。

太子莫名烦躁,又罚了我的饮食,这才领着崔芙蓉离开。

当日,后宫就传出,太子对太子妃情根深种,二人自年少定情,是天赐良缘。新进贡的一百颗东珠,统统赐给了太子妃,只为给太子妃打造东珠头面。

而我这个不知好歹的乡野医女,又进一步被太子厌弃。

8

接下来几日,我将自己关在内殿不出来。

太子的生辰宴,我也以「身子不适」为由,不曾露脸。

岂料,太子后半夜来了我房中。

我正昏睡,怀中紧紧抱着画像,太子上了榻,从背后圈住了我,他埋首在我脖颈间,酒气与脂粉气味混在一起,让我苏醒大半。

太子低低轻笑,他的一只手在我腰侧摩挲。

他说过,最喜欢我的这副柳腰,纤细又柔韧。

我没有动弹,因为今日也是那人的生辰,我多饮了几杯梨花酿,此刻,脑袋昏昏沉沉,如梦似醒。

太子的唇,细细吻过我的后脖颈,动作轻柔,又继续在我耳畔低喃:「窈窈,孤需要相府一党的势力,太子妃只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子,你莫要与她计较。你的手,还疼么?」

太子试图寻找我的手。

他先摸到了一卷画册,然后愣了一愣,便试图从我怀中取出画册。

我当下警觉,然而,已经为时已晚。

当画卷被抽走,我转过身与太子拉扯。

混乱间,画卷被翻开,我与太子皆坐起身,四目相对,各怀心思。

太子看见画中人时,脸上先是浮现欢喜,毕竟,画中人与他长得一般无二。

可很快,太子脸上的笑意就一点点发生了变化。

他看了看画中人,又看了看我,眉心愈发蹙紧:「窈窈,孤的左眼眼底有没有泪痣,孤也没有穿过银甲。」

我心头咯噔了一下。

但我不会反驳什么。

他被敌军掳走,困于地牢。我前去营救他后,他便对我生了情愫。

他将我带回京城,我也将计就计。

我呆呆的看着太子,下一刻,太子在我面前晃了晃画卷。

我担心画会受损,伸手去护着画。

太子仿佛恍然大悟,他眼底涌上不可置信,随即瞳孔大睁,眼梢猩红,颤着手质问我:「你到底……可曾心悦过孤?!」

9

我与太子面对面。

他满目愤恨,还有不可忽视的伤感。

我笑了。

这阵子装得可真累呀。

终于被他发现了呢。

到底不是同一个人,无论如何相似,我的霍小郎君都不可能死而复生。

小郎君已经走了,与我生死两隔,此生不复再见。

太子扔开了画卷,一把将我摁在了榻上,他失控的吻过来,毫无章法,只有蛮力和泄愤。

却见我纹丝不动之后,他又僵住了。

太子的目光一瞬也不瞬,一拳头砸了我的枕边:「你拿孤当做了……替身?」

虽然难以启齿,但他还是问出了口。

我依旧浅笑,贪恋的看着他的脸。

太子又一字字问道:「那个人……他到底是谁?!」

太子眼梢愈发红了。

这一点,倒是像极了我的小郎君。

我试着敷衍:「殿下,你为何这般妄自菲薄?或许……画中人就是你呢。」

太子一愣,眼底浮现一丝希冀,但在目光再度瞥向画卷时,他眼中的光又暗淡了下去:「你还想欺骗孤?!」

我无所谓的耸肩,接着忽悠:「当初殿下身陷囹圄,是我带人奋不顾身营救殿下。难道殿下忘了,我的后背中了一箭,是与殿下骑马逃离时,替殿下挡箭所致。还有我的肩头,是被人一刀砍过,差点断臂。这些种种都不足以令得殿下信任我么?」

太子又是一愣,脸上又浮现狐疑之色。

我又道:「我喜欢作画,便将殿下画成了英武不凡的样子。至于泪痣,我倒是想起殿下第一次对我表露心意时,你落泪了,不是么?那一幕,一直在我心里,所以,才画出了泪痣。」

我解释完,太子半信半疑。

他像是被说服了,可反反复复盯着画像看了几眼后,又一脸恼怒。

「不……不对!你所言太过牵强!孤不信!你快说,你心悦之人是孤!」

我叹气,哄道:「好,我心悦之人就是殿下。」

太子忽然埋首在我脖颈间,轻轻低喃:「窈窈,孤没有给你高位份,是出于保护你。倘若你是侧妃,崔家绝不会让你好过。在孤没有羽翼丰满之前,孤只能如此了,你能明白孤的良苦用心么?」

我不知该说什么。

只觉得有些乏力了。

太子见我无所动容,泄愤一般的强吻。

唇瓣吃痛,血腥味蔓延。

半晌过去,他不像从前那般有兴致,忽然失笑:「不对……从前你我不曾相识,你怎会好端端的前去救我?你之所以冒死相救,就是为了我的脸,是么?!」

他又失控。就连「孤」都不自称了。

太子负气下榻,怒视着我:「慕窈,孤一定会查出那个野男人!你给孤等着!」

我目送他离开,麻木的眼神逐渐迷离。

那便查吧,查个水落石出,我那小郎君的身份终于要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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