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谷美智子MichikoNakatani|模糊的边界

文化其实是个泉 2025-02-26 16:26:34
中谷美智子Michiko Nakatani1981年生于日本东京,艺术家采用多种技术创作。她制作水彩画,用粘土和灰泥雕刻,并制作充满合成树脂的浮雕。她经常将自己的作品汇编成装置,并用铅笔在墙壁的大表面上作画,并用直接取自大自然的图案填充这些作品,以此作为补充。

three persons Plaster, transparent resin, pigments 2018

中谷美智子在德累斯顿中谷美智子(Michiko Nakatani)的装置,雕塑和素描微妙而有力。这些作品令人不安,其中“所呈现的人物的视力似乎跟随观众的眼睛,而鸟儿似乎在追赶他”。艺术家无需现成的草图和模板即可创作,并且无需使用各种材料进行实验。通过利用色彩强度,光影效果和石膏模铸模的深度来发挥光学效果,它使硬质合成树脂具有柔软和弹性的印象。通过这种方式,创造了一种非同寻常的空间错觉,以某种方式说明了另一个维度。她的雕塑在物质与空虚之间的边界上保持平衡。人,鸟,动物和树木。常见的船主题。中谷美智子跨越了人与自然之间的界限,将过去与未来,不存在与存在联系在一起。Solo Show 'Mask in the Bright Day / Harden the Night' at Art Front Gallery in Tokyo (2019)

中谷美智子访谈

你给我的印象是常年以德国为据点进行活动,现在你住在日本三重县。而且,是非常接近大自然的环境啊。中谷:(笑)。我在德国住了7年,回日本是几年前。老家在东京,为了确保创作场所和大型作品的保管场所,搬到了去世的祖父住的这个空房里。旁边的车库改装成工作室,祖父之前经营的工厂主要是做宠物项圈的,现在以“私立大室美术馆”的名字作为展示空间。虽说是美术馆,但也是我的合作伙伴在进行改装和运营的。Solo Show 'Mask in the Bright Day / Harden the Night' at Art Front Gallery in Tokyo (2019)这是一家几乎保留着工厂痕迹的美术馆。中谷:是的。周围住的人也有很多远方亲戚,在可以轻松进入的社区环境中,也适合小孩子。这就是选择这里住的理由。

美智子与私立大室美术馆

现在,比起日本,德国在作品创作和生活方面都有着得天独厚的印象。中谷:也许是这样,但是在德国的生活中,有着强烈的租住感。所以,我想找个随时都能回来的地方。如果已经定好了回去的地方,出去旅行也会有勇气。Solo Show Solo show 'In Their Own Little Cosmos' with Sculptures of Yanaguihara Yoshitatsu (1910-2004), Yanaguihara Yoshitatsu Memorial Galleries in Mie Prefectural Art Museum Japan (2019)你在德国住在德累斯顿吧。听说最初的5年是自费留学,后半的2年是文化厅的在对外派遣。为什么选择德国呢?中谷:我从多摩美术大学的雕刻专业毕业半年后去了德国。在大学里做了相当保守的具象雕刻,但是怀着“不能这样下去!”的感觉。因此,我想去和之前自己的语境相距甚远的地方,就进了德国的语言学校。但是完全不行。

犬の部屋

不行吗?中谷:即使看到了之前的作品,也会觉得“这样的作品在现在的德国是没有的!”被完全否定……(苦笑)。而且,我打算去一所叫做海德堡的乡下语言学校,完全沉浸在创作和语言学习中,正好被分配了的宿舍,是那个街上唯一可以说是13层建筑的最高层的房间,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人。而且因为不懂英语和德语,所以也不和其他人交流。这是我第一个月每天在从窗户延伸到地平线的田地里眺望夕阳沉落。

Beyond the river, voice calling for a boat

真孤独啊。中谷:那时身边只有画画和花。每天摘花回家,装饰在空塑料瓶里。当时唯一能用日语对话也能得到原谅的共同生活者就是这种花。过一阵,塑料瓶就装不下了,于是就把它插在空瓶里,自己在瓶子上画了很多画……。过了3周左右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是精神上被逼到绝境了。

Door Plaster, transparent resin, pigments 2018

schöner schöner Wald

(笑)。中谷:真是黑暗的时光啊。但是后来想起来,那种感觉和经验是非常重要的。从那段黑暗时光中脱离出来的契机是?中谷:当时,在德国居住的艺术家开发好明先生告诉我,“德累斯顿好像很有趣。”第二天去了德累斯顿的大学,偶遇一位老师对我的作品很感兴趣。然后对我说“明年来我们这创作也可以”。

Candle Plaster, transparent resin, pigment 2017

When I get old 2 Solo show at Omuro Museum, in Mie, Japan (2016)

就这么简单吗(笑)。中谷:是的。那时,我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只顾着说话,后来查了一下,发现他是一位名叫马丁·霍纳特的雕刻家,实际上是我从在多摩美术学院读书时就开始喜欢的艺术家!他是一位以个人的童年记忆为基础,制作出能让人感受到普遍怀旧感的立体作品的雕刻家。非常巧合啊。中谷:真的是非常切合。我抱着找到救命稻草的心情搬到了德累斯顿,一段时间一直在画画。因为德语不太好,所以想做雕塑也问不出卖粘土的地方,这也是理由(苦笑)。我本来就想能不能做像画一样的雕塑,这个时期集中精力面对着绘画。于是在最初的课程演示讨论中,我像连环画一样不断地展示了100多张绘图。这似乎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来到德国后,我第一次感觉到周围人对自己的目光发生了改变。

There are the crows on that mountain Plaster, transparent resin, pigments 2017

鳥を運ぶ人たち

你有什么改变嘛,在那有什么感觉。中谷:我个人感觉是,德累斯顿也是一个特别的城市。在旧东德方面,和西部城市相比外国人很少,很多同学10岁左右就在柏林墙倒塌的东边经历过。冷战后的动荡至今仍能直接感受到。吸收新事物的喜悦和痛苦,还有古老事物的引力也同样寄宿在街道上。对我来说,这是一个舒适的城市。Group show at Vangi Sculpture Garden Museum / All Living Things 'Birds Haus' Architectural cooperation: Yusuke Omuro (2016)通过绘画阶段,过渡到现在的浮雕状作品也是在德累斯顿吗?中谷:是啊。在经历了“粘土在哪里买?”之后(笑),尝试了很多。在白色的墙壁上用铅笔一个劲地画花纹,然后在上面雕刻,或者像在白纸上放置雕刻一样画。现在也在继续,但为了在纸上呈现脑海的印象而持续绘画。雕刻是绝对的物质,是现实的存在,所以一定要放在某个地方。而且,在与放置环境的关系性中,很难建立其他的语境。在这样的条件下,让像画一样保持纯洁形象的雕刻得以存在,这是一个很大的目标。用水粘土做成的形状,如果就那样放着的话,会变干燥,变得七零八落,所以用石膏等取型。一般会把青铜、树脂等其他材料倒入或粘贴到作品中。有一次,我望着取了型的女孩子脸上浮雕的负形内侧,觉得“很不舒服”。于是在里面着色,试着注入透明的树脂。这样一来,心就更乱了。solo exhibition at maki fine arts in Tokio (2015)“就是这个!”留住这个感觉。德累斯顿成为了现在作品风格诞生的契机。中谷:如果让形象存在是雕塑的目的,你需要寻找一种无限忠实于形象的存在感。“明明在那里,却没有”,我想最接近的是现在一直延续的浮雕和树脂的组合。然后,通过经历制作了很多女孩子和动物密集的作品,感觉受到了小时候的经验的影响。在幼儿园量身高的时候,大家都是赤身裸体坐在体育席上排队的吧。那个时候,感受到的独特的味道……我想大概是孩子的皮肤的味道吧,“虽然想看,但是不想被看到”这种自我意识的纠葛和味道的体感相结合,在制作作品的时候,会作为一种感觉来好好回想。

Fenster series 2014 Plaster, transparent resin, pigments, iron 52×37×4.5cm (each)

之后,你从德累斯顿美术大学毕业回到东京。2年后,由于文化厅的海外派遣再次去德累斯顿。再次去德国的理由是什么?中谷:最大的理由是2011年的东日本大地震。那年我29岁。

Schatten Plaster, transparent resin, iron, hemp, sculpture (2014)

在考虑将来的时候,正好发生了地震。中谷:心也动摇了,迷茫了,不能创作作品了。但是,“这个必须要从自己开始大幅度的行动!”下了一大决心,去文化厅应聘了。我想是想脱离当时的状况,安心致力于作品的。实际上,回到德累斯顿,恢复了往常创作的节奏。只是,“之后就不能后退了。我会继续创作下去”,在制作的同时,也在思考如何调整今后的活动环境。White tigers are watching Public sculpture at Toranomon Station on the Ginza Subway Line (2020)这是很重要的一段时间。中谷:是啊。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是在到达德国不久的时候,与德国摄影师汉斯(克里斯蒂安·辛克)的双人展展。我收到了相当急的参展请求,但在海报印刷完成之前,我不知道那个标题是“Tohoku(东北)”这件事。souzou no yoroi 2014也就是说,这是一个针对震灾的展览。中谷:从某种意义上说,有一种从震灾中逃出来的伤痛,所以辛克先生立刻赶往当地,对此,我站不住脚了。照片和雕刻可能会有媒介的不同之处……。辛克先生的照片安静而美丽。当时,德国人曾这样说过“为什么(日本)这么危险的状况,却很少有人逃避?”嗯。但是,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分清的。德语里有“Heimat”这个词“故乡”和“归所”的意思相近,“Heimat所拥有的引力非常强。”这样回答的话,朋友就沉默了。德累斯顿经常是让人意识到“自己是外国人”的地方。mure no mori (2012)然后,现在搬到了三重。中谷:是啊。对你来说“Heimat”是在日本吗?还是德国?中谷:两者都是。去那边的话,我会想念,相反也会。说实话,我的“Heimat”可能没有。所以,自己想回去的地方只能自己做。

When I get old 2 Solo show at Omuro Museum, in Mie, Japan (2016)

其它展览也用了这个理念吗?中谷:当然,能邀请我参加《DOMANI・明日展》我很开心。参加群展的作家们,有时会成为同一时间战斗的同志一样的关系,和充满能量的艺术家共享时间和空间,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时间。特别是住在现在这样的地方。但是,与此相同的是,我坚信“如果能从零开始创造出以自己的意志展示作品的重要空间,那么无论多么遥远的地方也一定会有人来观看”。私立大室美术馆每年都会在敬老日限定展出自己的作品。虽然这个地区的老龄化正在加剧,但我还是想先把我在这里住的爷爷奶奶,告诉他们我在做什么才是开始。这次是第二次,感觉就像是爷爷奶奶给我洗礼了一次作品一样。这个项目,作为毕生事业,我打算一直持续做到我老了为止。这几十年也一直在坚持。所以加上了“When I get old”的标题。When I get old Ⅲ

你已经准备好当一个出色的艺术家了吧。

中谷:在德国东部,作品自不必说,家和展示场所也有很多艺术家自己制作。与柏林等国相比,虽然拥有与海外联系的大型画廊很少,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作为艺人生活的方法也是成立的。虽然名字完全不被人知道,但我看到了一个60岁、70岁的人说“我是画家,所以要一整天画画”,他们带着自豪感,顽强地生活着。我觉得很好。那是孕育文化的土壤。

……作为特别出色的艺术家,我完全不行……(苦笑)。但是,一直坚持到最后,在死的时候,如果之前创作的作品环抱起来变成像坟墓一样的地方就好了,现在已经明确了这是自己想做的事情。

中谷美智子在东京丸之内街画廊作品作品局部

0 阅读:0

文化其实是个泉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