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友谊具有成年爱情的全部激情,它包含一系列具体的感情,从惊异,到好奇,再到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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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弗莱彻
”最近这些年,我们看到了越来越多的女性友谊。
从《我的天才女友》,到奥运会、综艺,女孩之间真挚的情谊总能让人感动。
不过,真实的女性友谊可能不只有美好的拥抱和微笑,还包含着嫉妒、竞争,甚至愧疚。
在《文学发明》里,安格斯·弗莱彻为我们讲述为什么《我的天才少女》的故事,能让我们紧紧相连。

最牢固的友谊,在童年时期开始
也许那些罪案、吸血鬼和超级英雄对于你来说有点儿哗众取宠、虚无缥缈。也许你只把它看作怪人或泛泛之交。无论如何,它都不能赢得你至深的友谊。
埃莱娜·费兰特可以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她能以一项真实可靠且感情丰沛的发明实现通俗小说的所有心理益处。
这项发明和《吸血鬼瓦尼》《蝙蝠侠》《教父》这些廉价惊险故事和通俗小说一脉相承,遵循着相同的歌剧手法,但它在此基础上加入了自己的创新:从孩童的视角向我们呈现一部歌剧。

这看似只是个小创新,但它其实刨开了通俗小说中未经开采的宝藏。和歌剧一样,通俗小说聚焦于成人的生活。事实上,通俗小说比歌剧更成人化。
金钱、暴力、欲望、堕落。这些都是通俗小说用来刺激大脑交友回路的成人化元素。
然而问题在于,成年的友谊往往并不是最牢固的友谊。最牢固的友谊在更早时就开始了,那就是童年时期。
埃莱娜·费兰特在2011年的小说《我的天才女友》中融合了这种童年友谊的力量。
这部小说以20世纪50年代的那不勒斯为背景,记录了埃莱娜和莉拉两个女孩的友谊。当埃莱娜回想起往日的激情,不禁沉思:“ 孩子不知道昨天意味着什么,不知道昨天的昨天意味着什么,甚至不知道明天意味着什么,一切都是当下。街道是当下,门厅是当下……白天是当下,夜晚也是当下。”换句话说,作为小孩子,我们只知道眼前的事。这就是为什么童年友谊可以让我们身心投入。

童年友谊具有成年爱情的全部激情,它包含一系列具体的感情,从惊异,到好奇,再到妒忌。这些情感无不调动着我们的整个心理状态。
为了捕捉这种无所不包的体验,《我的天才女友》以系列通俗小说的方式处理埃莱娜和莉拉的关系:“该回家了,可我们都没有动,彼此虎视眈眈,默默试探着对方的勇气。”
像《麻辣神秘故事》或《恐怖故事》中的一期,埃莱娜和莉拉让彼此心烦意乱。埃莱娜和莉拉沉浸在未得完全释放的多巴胺里,结成一种永不满足的情感关系。甚至当自己的爱人和家人都逐渐离开时,她们仍维系着这样的感情纽带。
《我的天才女友》不仅在向我们展示埃莱娜和莉拉之间的情感纽带,它更让我们参与进去,使我们亲身体验其中的强大力量。
就像两个女孩子对待彼此那样,这部作品袭扰我们的情感,让我们感到自己就是她们童年小伙伴中的一员。

童年不只五彩斑斓,还包含不和谐音
为吸引我们加入埃莱娜和莉拉的火热友谊,费兰特采取了一种并不复杂的手段:孩童视角下的通俗小说的不协和音。
通俗小说的不协和音像往常那样刺激着我们的多巴胺神经。同时,孩童视角增加了这一不协和音的张力,拓宽了其情感维度,使我们和小说的感情纽带更加牢固,阅读的心理感受更加完整。
以下是小说第一章对这种不协和音的运用。五岁的埃莱娜走在楼梯上,楼梯通往一个“食人恶魔”的巢穴。伴随着她的脚步,我们的内心也逐渐被一个孩子对暴力最触目惊心的想象填满:“ 一把长长的尖刀,用来划开鸡的胸脯。把我放进热油锅,孩子们要吃我。”直到这一章的结尾,突然出现了一个情感转折:“ 走到第四层的时候,莉拉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她停下来等着我。等我到她跟前时,她向我伸出一只手。这个动作永远地改变了一切。”一瞬间,恐惧消失了。我们的内心不再因恐怖小说中的食人狂魔而狂跳不已。不过,恐惧也没有完全化作平静,它反而被另一种紧张的感情取代。那便是被莉拉伸出的一只手激起的好奇。和陶德在会客室里袭击学徒异曲同工,莉拉的伸手让我们猝不及防。和那场毒打一样,莉拉的举动也开启了一段未知的未来——“这个动作永远地改变了一切”。




编辑|泰若克塔
图片|网络
封面|《我的天才女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