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4日,香港国际机场刚刚下了一班来自上海的航班,陈曼仪,年轻的空姐,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却没有料到这将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班航班。
她的生活似乎一片光明,有着心爱的男友和即将到来的婚礼。

她的一切在那天发生了改变——莫俊贤,一个曾是她的爱人,却因心中的愤怒和背叛,悄然展开了致命的报复。
就在那一晚,陈曼仪遭遇了莫俊贤的暴力,生命戛然而止,尸体被藏进了衣柜里,直至四天后才被发现。
莫俊贤是否以为自己可以逃脱?他躲避的终究会有一天暴露出来吗?

在香港湾仔区骆克道一栋毫不起眼的居民楼里,陈曼仪每天早上都会准时穿上港龙航空那套深蓝色的制服,开始她一天的忙碌。
她熟练地整理飞行箱,拉链拉开又合上,检查随身物品是否齐全——飞行日志、证件、几支备用笔,还有一小包她常备的薄荷糖。

陈曼仪是香港中文大学的毕业生,当年从圣公会林护纪念中学毕业时,她拿着一份全优的成绩单,顺利考进了这所名校。
大学几年,她埋头苦读,主修语言相关的课程,粤语和英语是她的强项,后来还自学了日语,课余时间常泡在图书馆翻看外文书籍。

毕业后,她投身航空业,2008年加入国泰港龙航空,从最基础的空乘做起。
她的努力很快有了回报,2010年,27岁的她晋升为最年轻的空乘组长,她接手的第一班长途航班是从香港飞往伦敦的,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她全程站得笔直,脸上始终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她在飞机上服务时,动作麻利又自然,推着餐车穿梭在狭窄的过道,遇到粤语乘客就用粤语寒暄,碰到英语乘客就切换成流利的英语。
有一次,一位日本商务舱乘客点了份清酒,她端上来时顺口用日语说了句“请慢用”。
她的语言天赋不是吹出来的,能同时应付三排乘客的需求,粤语解释餐点,英语回答问题,再用日语安抚另一边的日本客人。

有个常飞香港到大阪航线的日本商人,每次上飞机看到她都在,都会特意多聊几句,后来还亲手写了一封表扬信,工整的字迹写满两页纸,交给航空公司时还特意点名表扬“那个会说日语的空乘小姐”。
这封信后来被贴在员工休息室的公告板上,同事们看了都说她给团队长脸。

2012年的兰桂坊,莫俊贤常出现在这里,手里晃着一只装满红酒的高脚杯。
他是深圳一家运输公司老板的独子,家里有钱有势,父亲莫国强靠着中港货运生意发了家,手底下管着三十辆集装箱卡车,每天在香港和深圳之间来回跑货。
那家公司从上世纪九十年代起就扎根深圳,最初只有几辆旧车,后来慢慢扩展,到了2010年,已经成了罗湖区运输行业里数得上号的企业。
莫国强忙着跟客户签合同、调度车辆的时候,莫俊贤却完全不搭手。

他十六岁那年就拿到了驾照,家里给他买了辆保时捷911,银灰色的车身在深南大道上跑得飞快。
他喜欢踩油门,听引擎轰鸣,路上别的车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超了过去。
深圳的交警拦过他几次,最严重的一次是2008年,他在罗湖区一条窄路上连撞了三辆车,罚款交了一堆,最后还是他父亲出面摆平了事。

莫俊贤对家族生意一点兴趣都没有,公司办公室他一年也去不了几次。
他更喜欢晚上开车到皇岗口岸附近的夜店,停好车后直接进门,点一瓶贵的威士忌,然后跟朋友聊到半夜。
那些夜店里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服务员端着酒瓶来回穿梭,他每次都坐在靠角落的卡座,点了歌就让DJ放,偶尔还站起来跳几下。

他在这圈子里混得熟,朋友不少,有人是开酒吧的,有人是做进口生意的,大家都叫他“莫少”。
他父亲莫国强偶尔听人提起儿子这些事,也只是摇摇头,打电话让他回来帮忙,他要么不接,要么敷衍几句就挂了。

陈曼仪和莫俊贤的相识发生在2012年初,她那时候刚飞完一趟大阪到香港的航班,休假时被朋友拉去兰桂坊喝一杯。
莫俊贤那天也在场,他主动过来搭话。两人聊了几句,发现彼此都认识几个共同的朋友,没多久就交换了电话号码。

之后几天,他开车去香港找她吃饭,选的都是高档餐厅,点菜时总要加几道海鲜。她有空就陪他坐车兜风,从湾仔到屯门。
甜蜜的日子持续了几个月,屯门黄金海岸酒店的旋转餐厅成了他们常去的地方,那里的菜单上有她喜欢的焗龙虾,他每次都提前订好靠窗的位子。

2013年9月,屯门黄金海岸酒店的旋转餐厅见证了莫俊贤和陈曼仪关系的崩塌。
服务员后来回忆,那晚两人一开始还算正常,她点了份鱼,他要了牛排,菜上来后他们吃了没几口,声音就渐渐大了起来。
争吵的原因没人知道,但没过多久,莫俊贤突然把酒杯往地上一摔,玻璃碎了一地,红酒溅到旁边的波斯地毯上,留下一片暗红色的痕迹。

服务员赶紧拿着扫帚过去清理,地毯上的碎屑扫不干净,只能先拿布擦。
他站起身,手伸向陈曼仪的脖子,手背上青筋凸起,指节攥得紧紧的。
场面一下子乱了,旁边的客人转头看过来,有人掏出手机拍了几张,餐厅经理跑过来劝了几句,但没用。

莫俊贤那晚完全失控,服务员报了警,香港警方接到电话后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现场。
他被带走时,手上戴着一副手铐。警方把他带回警局,录了口供,第二天上了本地报纸,标题写着“内地富二代酒店施暴”。

这场争吵把两人彻底推向决裂,她回了湾仔的住处,继续飞她的航班,他则被保释出来,开车回了深圳。
那晚的事在他们的小圈子里传开了,有人说他脾气太大,有人说她早该跟他分手。

2013年12月4日,陈曼仪刚完成从上海飞回香港的KA831航班任务,飞机在香港国际机场平稳降落。
她的飞行日志照常夹在随身包里,里面还塞着一张浦东机场免税店的发票,上面记录了她买了一瓶香水和一盒巧克力,打算送给新男友胡华强。

胡华强在深圳华强北做电子销售,平时穿着一件灰色POLO衫,跑客户时背个黑色双肩包。
他从2011年开始在这行混,每个月卖手机配件和充电器,攒下的钱都存进银行,计划在龙岗区买一套两居室的婚房。
他跟陈曼仪通过朋友介绍见了面,之后保持联系,她飞深圳时他会去接机,带她吃路边摊的烧烤。

12月4日这天,她下了飞机,照例换下制服,准备回家休息。
莫俊贤早已埋伏在骆克道那栋居民楼的消防通道里。
两人分手后的几个月,莫俊贤一直没断了联系她,电话打过几次,发过信息,但她没怎么回。

他9月在屯门黄金海岸酒店被捕后,保释出来就回了深圳,之后听说她有了新男友,事情传到他耳朵里,是从一个共同朋友那儿听来的。
那朋友提到胡华强,说他老实本分,跟莫俊贤完全不是一类人。
12月4日,他从深圳开车到香港,车停在湾仔附近一条小巷,步行到了她住的楼下。

他等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她回来。他上前一步,手里的丝巾迅速缠上她的脖子,用力收紧,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几分钟后,她没了动静,他松开手,把尸体拖到她家客厅旁的小卧室,打开衣柜塞了进去。

之后他擦掉门把手上的指纹,拿上自己的东西,开车回了深圳。
四天后,家里人闻到异味报警,警方破门而入,发现了尸体。现场勘查后,警方调出楼下监控,画面里清楚拍到莫俊贤离开的身影。
他们立刻展开调查,联系了深圳警方,但那时候他已经跑得无影无踪,车牌也被他换了套假的。

莫俊贤逃到深圳后,换了个名字,开始在当地租房住下。
他租的是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房租每月两千块,用现金付给房东,签合同也没留真身份。
2014年初,他在一家酒吧认识了个女孩,叫李欣,二十多岁,做服装生意。
她身材瘦高,常穿白色衬衫,头发染成浅棕色。两人聊了几次后开始交往,她不知道他的过去,他也没提。

那年年底,李欣怀孕了,2015年10月生了个男孩,取名叫莫浩然。
他当了父亲后,表面上收敛了些,白天在家带孩子,晚上偶尔出去喝一杯。
李欣开店忙生意,他有时过去帮忙搬货,扛着几箱衣服上楼,汗水滴在水泥地上。

三年时间,他没回香港,也没联系家里,手机换了好几部,都是便宜的款式,不用微信,付钱全靠现金。
到了2016年,他觉得自己躲过了风头,开始松懈下来,又跑去娱乐场所混。
他常去福田区一家KTV,点一堆啤酒,跟朋友唱到半夜,后来又迷上赌博,在地下赌场玩扑克,一晚上输几万是常事。
家里的钱被他花得差不多了,李欣跟他吵了几次,他不听,还摔了家里的碗。

他岳父张某是个退休工人,六十多岁,头发花白,平时穿件旧夹克,喜欢喝早茶。
张某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女婿,觉得他不靠谱,连个正经工作 2016年8月,张某去香港玩了一趟,住在尖沙咀一家小旅馆,闲逛时在街边摊买了份旧报纸。
报纸是2013年底的,头条是莫俊贤的通缉令,旁边配了张模糊的照片。
他翻着看,觉得那人眼熟,回家后翻出家里一张李欣拍的全家福,越比对越像。
他拿着报纸找了个老朋友聊了聊,确认了就是莫俊贤。

岳父直接去报案,警察当天就上门把他抓了。
他被押回香港受审,法庭上,他父亲莫国强花钱请了深圳一家律师团,律师穿西装打领带,拿出一堆文件,想证明他是“激情杀人”,不是预谋。
但警方翻出他手机,里面有2014年在深圳欢乐谷拍的婚纱照,这照片直接打脸了他的辩解,法官最后判了终身监禁,案子就此结了。
参考资料:香港空姐“尸藏衣柜”案告破 前男友深圳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