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治理天下,天子的意识一分为三。
一为权倾朝野、冠绝京都的世家之主内阁丞相!
二为执掌天下兵马的元帅大将军,人称恶鬼战神!
阴差阳错还有一缕意识成了个乡下农家的小书呆!
书呆子少有神童之名,只因体弱多病,功名未就。
他有个自小捡来一起长大的未婚妻,少女温柔体贴,娇美不可方物……
天子起初只是频繁附到书呆子身上,冷眼旁观。
后来看着看着,自己也生出了见不得人的心思。
……
书呆子考上状元殿试那日,天子暗藏肮脏心思,假意提点:“婚姻大事不可草率,年轻人应先立业再成家!”
状元郎红着脸:“学、学生想快点成亲。”
满朝哄堂大笑。
天子咬碎了牙。
_______
状元郎大婚那日:
当朝丞相驾临寒酸的状元府,语酸轻蔑:“娇娇岂可配病鼠?”
战神大将军帐下一众恶鬼兵痞包围了状元府,“谁入谁死!”
天子拍碎了掌下案桌,“她是朕妻!”
!!!!!!
文武百官:……
大兴要亡国了吗?还他们明君能臣啊!!!
直至此时,天子方知,原来不仅小书呆的神识他无法掌控,就连另外两个也生了自己的心思。
他们甚至通过他的主神识,同他一样日日夜夜窥探觊觎着状元郎的未婚妻……
又名:《邪恶如我,邪恶如他们》、《朕背刺了朕自己!》、《一个人谈恋爱,三个人看》、《基数变多,一份幸福就无法平衡定律》……
1、前面有一部分科举,后期修罗场,慢节奏~
2、文中背景为普通古代架空,所有角色均为正常人,无异能等。
试读:·
蔡府别院是座低调的大二进院子,分有前院后院,两院之间的垂花门前设有面积不大的小花园,既不张扬也堪精巧。
据小郭姑娘偷偷咬耳朵,蔡家家财万贯,家中宅院比这大多了,这就是个府城的小别院,对他们而言不值什么钱,若不是因商非官身份也不会低调到买二进的宅院,多少得上大三进。
小郭姑娘虽语气惊叹却不见多少羡慕,她爷爷曾经当过官,虽说如今已经退下来,但到底门庭不同,在她眼中,耕读人家书香之家再穷,也凭了个清贵二字,富商再有钱,到底还是不上台面。
就说这回赶考,她爷爷不许蔡逸与他们一道前行,一是看不上他读书的态度,觉得会妨碍别的学子用功读书,二来也因为蔡逸的身份。
本朝虽开了新政,允商人之子科考,然而门槛条件却是比一般人高得多,譬如说瑜生他虽家境贫寒,却是正经农家百姓出身,身家清白,他只需走正常手续,像互保廪保派保等均无问题,就可以科考了。
蔡逸不同,官府规定,商人之子科考必须家中所经营生意清白无案底,所谓案底包括偷税漏税或因不良经营惹上官司等,加之必须每年向官府缴纳一笔数目不菲的“德银”。
这笔钱说得好听是德行之银,然而说白了就是官府向富商多收的“考银”,一种摆上台面的仇富型“敲诈”。
这种考银收多少也依据各年各家收入纳税不同各有标准起伏,你若想逃了考银,必先偷税,你若偷税被抓,有了案底就不得科考机会,两厢牵制,据说是丞相的法子,损得很。
不过尽管如此,商人们还是对朝廷感恩戴德,只因当朝开放了商人可科举这一门槛限制,让商户也有机会改换门庭,哪怕条件苛刻,但有机会便是最好的。
除此之外,商户之子考试,还得有一位进士出身的官员作保,一般而言,能考上进士的不是已经退休下来的官员就是在职官员,且职位肯定不低,再差也是混个县令知府当,这样的人最是爱惜羽翼,不会轻易给人作保。
一般商户没有这个人脉去结识委托这样的大人物,即便有机会结识哪位进士官员,人是否答应两说,只有那些锲而不舍,又有些能耐的人家才有机会踏进考场。
一层又一层,就筛掉不少商户出身的读书人。
若是普通人考到会考这关等同于西天取经,那于商户而言,则是九重天取经。
一时说远,前院是待客读书之用,后院才是正经住人的地方。
到了这儿便开始分地方住,蔡逸是个奇葩性子,万般不讲究,正常主人家带客人上自己家宅院住,自是自己住正屋,其他什么东西厢耳房等给客人住。
他倒反着来,说正屋地方大,给柳学子一家三口住正好,他一个单身汉,住一间屋就够了,于是便去住了东耳房,在正房边上。
西耳房给另一个单身汉,因人性子坏,今秾至今没记住人长相和名字。
她和瑜生住到西厢房,小郭先生兄妹俩住对面东厢房,如此便刚好住满了。
若是要读书,男人们就到前院去,一人关一屋静心读书,谁也不妨碍谁,不吵着谁,因学问进度不同,故而除非遇考题问题,也不会扎堆读书探讨。
这里只有两个平时洒扫看房子的老仆,并无多余仆役,且这对老仆是本地的普通小老百姓,非是签了契的奴,只从晌午工作到傍晚,太阳落日便归家,没道理主人来了,让人加长工作时间工作内容。
于是便也不能指望人家替主人家以外的客人们做饭洗衣,样样都得自己来。
这也好分工,各家人做各家事,谁也不欠谁。
入城的时候,已是下午,搬进来稍作整理洗漱,再出屋门太阳已经落日,没一会儿天色黑了。
小郭姑娘洗漱完就去对面敲门,约今秾一道去做晚食。
她挽着今秾的手臂往厨房方向走,边走边说:“柳夫人说难得有缘一道赶考,既是第一餐饭就一道做了,大家伙儿一块吃了好庆祝一番,食材已经托了老仆帮忙买来,秾秾你会做什么菜?”
今秾浅笑思索,“我会做的不过是些农家的粗茶淡饭,因所见不多上不得台面,梨儿莫要取笑。”
梨是郭姑娘的名,她摇摇头,“岂会,秾秾你会做农家菜,便是会做,能养活自己。我就惨了,我从小让爹娘惯的,除了还会点女红,其余丁点不会,此行爷爷指望我照顾我兄长是多思了,我兄长照顾我还差不多。”
“只可惜他也笨手笨脚,是个只会读书满口之乎者也的书呆子。”
今秾被逗乐,不经意脱口而出:“我家生哥也是书呆子。”
正好两人出了垂花门,对面一行人显然要到花园里小坐,听见她俩的话,俱是看向中间两个“书呆子”。
小郭先生让妹妹取笑已是习惯,除了怒瞪妹妹,倒不觉如何。
但瑜生被自己的未婚妻心上人取笑,还亲昵地说了“我家”二字,登时满脸通红。
今秾本是脱口而出的玩笑话,碰上正主还当着人家同窗的面,忙修补:“生哥虽只在读书方面专长了点,但一回家便努力帮忙做家务活,可见也不是真呆。”
她不找补还好,一找补这一行人突然笑出声,笑得前俯后仰。
蔡逸擦眼泪,“莫不是帮倒忙,越帮越忙!”
瑜生站在原地,瞪秾秾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好瞪眼不讲究的同窗!今秾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生哥,晚上给你炒爱吃的炒鸡蛋。”
一说完,也不知道哪个字眼又惹了这群人,又是发出一阵狂笑。
今秾无意放了一把火若无其事走了,郭梨见今秾这一对好玩,大笑着追上来。
今秾问:“梨儿,炒鸡蛋有何可笑?”
郭梨眼睛笑红了,“这秾秾有所不知,在我爷爷的私塾里,因我爷爷惯是严格,他们私底下便把学子们分两类,一类是经常吃我爷爷板子的朽木分子,这类学子的待遇他们便自嘲称是炒竹笋。”
“还有一类经常挨我爷爷夸,常常拿来表扬做同窗们的表率,这里面要属你家生哥最频繁最优秀,他是私塾里念书最好的,学子们私底下就喊他炒鸡蛋,意思是在我爷爷跟前待遇好。”
今秾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呆了呆。
到了厨房,柳夫人已经忙活儿开了,坐在院子井边洗菜择菜,见了二人打了招呼,今秾和郭梨连忙洗手上前帮忙。
她才空出手来,抱抱边上已经开始哭闹的儿子。
今秾叹口气,“嫂子又要照顾大的又要照顾小的,殊为不易。”
柳夫人笑道:“秾秾莫不是怕了?成婚自有成婚的好,我现下虽要照顾夫君也要顾上小的,是有些闹人,然而快乐的时候居多,我夫君是个体贴的,也从不到处拈花惹草,我心已经满足。”
“秾秾早已及笄了吧?你与瑜生二人已经定了名分,且郎才女貌万般相配,什么时候成婚?”
今秾没想到多问一句,火烧到自己身上来,她脸颊泛红,垂头择菜,“等……生哥考完。”
“是考完秀才还是考完举人?或者你想当状元娘子了?”柳夫人满脸揶揄。
羞得今秾差点原地逃走。
她自来到这里,就被许给生哥当媳妇,赵氏本打算她及笄后就给二人办婚礼,只是今秾心里隐约觉得姑娘家不该这么早成婚,她心里这关没过去,犹豫之下被生哥察觉了,于是他自己跑去跟赵氏推说应当先立业再成家,也说自个儿身体无法兼顾家庭与科考,想早点考取功名让爹娘享福。
儿子这样孝顺体贴,又顾虑到他的身体,赵氏自然应了下来,今秾自己琢磨着,生哥也没那么快能考到会试,等他考完会试,自己也约莫到了年纪,到了那时无论是否考中,再成婚不晚。
思及此处,她脸颊红晕越发深重。
"秾秾别拔了,那棵寒菜让你薅秃了!”
三人一道做饭,柳夫人要照顾突然哭闹不止的儿子,郭梨只会洗菜,做饭帮不上什么忙,一时间又只剩下今秾能掌勺了。
她从前记忆空白,有限的记忆里都在瑜家渡过,瑜家又是个乡下平凡清贫的农户,她所见所识的也不多,如她自己所言,但凡见过的会做了,没见过的也不知从何做起,于是便顺着自己的感觉,把平日里做惯的较好的菜色拿出来做。
厨房有两个锅,一个锅下米蒸饭,另一个锅开始炒菜,第一道做的是肉菜,应是天色晚了买不到新鲜肉食的缘故,今秾只找到一块腊肉和一条河鱼,鱼干脆加了酸菜豆腐做了酸汤鱼,腊肉则切成薄片和寒菜(青蒜)、豆角一道炒了一盘。
厨房里调味料充足,尤其一大罐子雪白的猪油看得今秾双眼放光,平日在家中赵氏总控制用量,不许她用太多,抹个锅底已经算奢侈,更多的时候是干炒或者加点水盐巴调味就行,没有调味没有食材再是巧妇也难为。
她挖了一勺猪油下了锅,再把寒菜头和干辣子下去炒炒,翻滚两下又香又辣的味道扑鼻而来,然后下入切好的腊肉片,最后把豆角和寒菜青叶子一道下了锅翻炒。
炒完装盘,郭梨已经扒着灶头对着一盘菜流口水了,吸吸鼻子,“秾秾,若是农家菜都这般香,我愿意天天吃!”
今秾摇头失笑,“这是有料版的农家菜,逢年过节才能吃得上,真正的农家菜是真正的粗茶淡饭,油用得极省,调味也仅有点盐,至多有点辣子下口,肉更是见不着……”
一道寒菜豆角炒腊肉,一道酸汤鱼豆腐,一道炒青菜,还有道椿芽菜炒鸡蛋,说到炒鸡蛋,今秾听了关于炒鸡蛋的故事本是不想做的,后来一想,若是不做,反倒显刻意,于是便择了两把新鲜香椿芽用来炒鸡蛋。
听说郭学子喜欢吃爽口的,她想想自家生哥还有瑜老汉平时也爱吃点拌菜,于是又用油盐糖酱醋辣子拌了一道口感清爽的青瓜。
因食材和时间限制,眼看郭梨盯着做好的菜双眼要冒星星了,今秾收了手,此时柳夫人的儿子已经吃了奶睡过去,她把儿子抱回房间,一道将菜端到花园里。
花园设有两张石桌,男人们坐一桌谈天邀月,女儿家们自己坐一张吃饭,因此同一道菜色也被分成了两盘装。
两张桌子只隔了一两米远,男人们不知哪里备了酒,遥遥举杯:“今日能得如此丰盛晚餐,要多谢夫人娘子们的相助,在此谢过!”
说话的是这府邸的主人蔡逸。
难得他会说正经的客气话……刚感慨完,这人尝了一口腊肉,顿时惊为天人,“这是谁做的?这腊肉本是又干又柴,怎么会做得这么香!”说完又猛吃几口。
郭梨胆子大,回道:“托了你家瑜兄的福气,瑜兄不仅读书好,他还有个样样能干的好未婚妻咧!”
话毕,手臂让今秾拧了下,郭梨龇牙咧嘴。
除了炒腊肉,酸汤鱼豆腐拌青瓜似乎也广受欢迎,吃完收拾的时候,今秾发现男人这桌其他都光盘了,就还有半盘炒鸡蛋剩下。
郭小先生留到最后,“他们故意取乐瑜兄,便不动炒鸡蛋这盘菜,故意让他自己一人吃,我见瑜兄吃不完,就帮着吃几口。”
今秾没法理解读书人的恶趣味,更不知正常人对一个日日被夫子捧上天的学霸的嫉恨,只得拍拍生哥的肩膀以示安慰。
瑜生捧住她的小手,心疼道:“我听郭小妹说今日晚餐全是秾秾你做的?下回别做了,我宁饿着。”
今秾没想到瑜生这种性子素淡的人会计较谁做饭这种小事,实在可爱得很。
见他心疼的神色,哄道:“今次正好赶上第一顿饭,大家一块吃,柳夫人要顾儿子,郭梨虽不会做饭也帮着洗菜刷碗,下回咱们便做自个儿的。”
说到这里,她凑近了少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秾秾只做给生哥吃,不给旁人吃,生哥以为如何?”
瑜生只感觉耳朵忽然一阵酥麻,头皮都要炸起来了,痒得他几近哆嗦,忙胡乱点头,“秾秾说得对,秾秾说什么都好!”
说完才反应过来,闹了个大红脸。
“秾秾……!”
今秾不逗他了,笑过之后,挽着他的手臂往前院走,他在前院占了间自己的小书房。
二人到书房里,今秾替他将书本笔墨纸砚拿出来,整理好摆在书桌上,回身时见少年看着她发呆,便含笑为他理理衣襟,双手搭在他肩膀上。
叮嘱道:“生哥莫要读书至半夜,晚间少喝浓茶,喝点温水解渴就行,感觉困了就早些回房休息。”
正准备回自己房间,少年拉了她的手。
“秾秾留下一块陪我看书好不好?”
今秾看向他的双眼,不自觉点了头。
这里不是瑜家,没人会念叨,她和生哥是未婚夫妻,一道读书倒也无妨……思及此,今秾也兴致高昂了起来。
除了瑜生带来的书外,这小书房的书架上也有些常见的四书五经以及一些儒道典籍,还有几本杂书像是话本游记这类的。
今秾不拘是正经书还是杂书,只要是有书能看,有笔能写她便满足得很。
她有个读书习惯,喜欢将书分类,按着类别深浅一本一本地看,于是便忙活开了,自己将书架上顺序凌乱的书重新做了个分类排号,然后从头开始看起。
瑜生见她已经进入状态,一心只有书中世界,两耳不闻他这个身旁人,微微一笑,也手捧书卷开始研读。
今秾许久不曾这么畅快无人叨扰地看书了,不必担心突然哪个瑜家人进来,身边只有安安静静一同看书的生哥,一时不觉看入了迷,时间也一点一点过去,乃至深夜。
夜半时,瑜生喝了口水,抬头一看,边上的秾秾已经睡了过去,趴在书本上,小脸白里透红。
他笑了声,神色满含温柔,本想叫醒她,心下又不忍,只好将她抱起轻轻放在边上的软榻上,盖上了被子。
走时犹豫了下,到底没忍住,弯腰用指腹在她脸上轻轻碰了下。
“秾秾。”
“秾秾……”
小书房里只有一张软榻,他不放心自己回房睡觉将今秾一个人留在前院,只好坐在自己趴在书桌上小憩一会儿,还有约莫一两个时辰天就快亮了。
本意浅眠休息会儿,谁知道刚合上眼,人就睡了过去。
小半个时辰后,趴在桌子上的少年忽然睁开眼睛,眸光锐利。
他知道自己此时趴在书桌上,下意识想站起来,却因身体的主人将醒未醒,掌控力不在他身上,他无法驱使这具身体。
于是只来得及扭头看了一眼。
但见帘子后一道娇美的身影躺在软榻上睡觉。
天子这回意识很是清醒,同上次睡梦中来到这具书呆子身体里睡了一觉,醒来以为自己做了胡梦不同。
他意识到上回不是做梦,他再次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书呆子身上。
不及思索缘由,见此场景,不由嗤笑一声。
既有红袖添香美人在怀的闲情,又妄想考得科举头名,还真是贪婪狂妄!
可惜他未得此人记忆,若是知道他的姓名,必让底下官员留心撤掉此人科考成绩。
今秾于睡梦中隐约感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脸上,烫人得很,她不安地嘤咛一声,下意识嘟哝唤了声:“生哥……”
过了会儿,瑜生也犹带睡意回道:“秾秾。”
今秾听了声音,安心下来,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天明方醒。
院子里不知谁一大早在念书,朗朗读书声传进来,又不知谁在舞剑,刷刷刷的声音和着读书声,带着阵阵特有的韵律,让人不觉精神。
今秾起身,见瑜生直接趴桌上睡着,不由懊恼,昨夜不管不顾睡过去了,生哥肯定不忍心叫醒她才趴在桌上睡着的,他素来体弱,也不知会不会着凉。
今秾第一反应是用手背感知下他额头的温度,感觉没有发烫,松了口气。
她连忙唤醒他。
瑜生醒来感觉头脑发昏,“秾秾……”今秾哄道:“回房间睡。”
说着就拿起他的外袍披在肩上。
少年似是未曾梦中醒来,迷糊的样子甚为乖巧,顺着今秾的动作起了身,一道出门。
刚踏出屋门,就让院子里的那几人逮着嘲笑。
蔡逸笑道:“好你个倔书呆子,当你多正经呢,竟然背着我们和小未婚妻你情我浓红袖添香彻夜未眠!”
小郭先生是个厚道人不好调笑同窗,但仍好奇往这边看。
另一个不好惹那位脸都皱成咸菜干了。
柳学子道:“瑜兄趁早成婚,到时娇妻在怀,再是红袖添香也不必怕蔡兄说!”
瑜生稍清醒些,耳尖都红了。
这一补眠就到下午,再醒来时,瑜生已经不在屋内,问其他人都坏笑着眨眼睛,就是不说人去了哪里。
今秾索性也不问了,把衣裳拿去院里井边洗了,刚晾完衣服,身后传来少年清朗的声音:“秾秾!”
今秾转身看见他手里提着两包东西,似是点心或是什么吃的,隐约带了香味,脸上尽是笑意。
她忽然奔了过去,嗓音娇糯:“你去哪儿了?”
瑜生最听不得她这样说话,既慌也颤,忙解释:“醒时见你还在睡,我就跑去街上买了点心,秾秾你第一回来府城,想给你带点好吃的尝尝。”
今秾低下头,看他提着的两包东西,一时心下酸软。
“下回生哥喊醒我。”
瑜生忙应下。
两人就地坐在一旁的石桌边,今秾拆开油纸包,吃起了点心。
这是府城这边一家老字号饼房做出来的桃花饼和油酥饼,油酥饼是咸口的,桃花饼甜口还夹了桃花馅,香甜软糯。
今秾更爱后面这个的口感。
瑜生双手撑着下巴,就坐在对面满眼笑意看她,仿佛就这么看着她吃,看着看着自己便也能饱了。
今秾见他呆呆的,一时玩性大起,把自己咬了一口的饼子塞进他嘴巴里,他愣了下,却也吃得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