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星搬运工》
月光森林的夜晚总是缀满星子,栗栗蹲在老榛树洞口数星星。第十次伸出爪子时,树冠突然传来"咚"的闷响,雪白的绒球直直坠落在蘑菇堆里。
"救...救命..."灰灰的琥珀色眼睛蒙着水雾,左边翅膀怪异地耷拉着。栗栗的胡须抖得像风中的蒲公英,他想起妈妈说过"雪鸮专抓小松鼠",可那些渗血的绒毛正把蓝蘑菇染成紫色。
当栗栗第五次摔碎树皮绷带时,灰灰突然开口:"你尾巴的绒毛可以止血。"小松鼠这才发现自己的尾巴不知何时盖在伤口上,像朵蓬松的蒲公英。月亮升到树梢时,他们身边堆满松果壳药碗,夜光蘑菇在灰灰翅膀上织出银色光网。
"能带我去彩虹松树顶吗?"灰灰第七次望向树冠,"今晚要帮月亮婆婆搬运星砂。"栗栗的爪子死死抠住树皮,他从未在黑夜出过树洞。但当流星划过天际,他忽然咬住灰灰的尾羽:"抓紧我的尾巴!"
穿梭在发光的萤火草间,栗栗发现黑夜竟藏着这么多色彩:紫浆果在月光下变成水晶,露珠沿着蜘蛛丝滚成珍珠项链。当他把星砂撒向夜空时,那些金粉在空中绽成新的星座,灰灰用康复的翅膀为他挡住夜风。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树冠时,栗栗的树洞门口摆着月亮婆婆送的松果灯,灯芯里藏着颗不会熄灭的小星星。

《彩虹风筝》
小兔绒绒的耳朵在晨光里泛着粉红,她踮着脚在蒲公英田里奔跑,牵着妈妈用彩虹绸布缝制的风筝。七条流苏在风里舒展成真正的彩虹,直到山崖边突然卷起的怪风,"刺啦"一声割断了棉线。
"我的彩虹!"绒绒扑到悬崖边的彩虹松树旁,百年古树的第七层枝桠上,风筝正卡在靛蓝色的树皮裂缝里。树皮每隔两小时就会变换颜色,此刻橙色树皮上的松脂正渗出蜂蜜般的光泽。
灌木丛传来窸窣声,戴圆框眼镜的刺猬团团背着一筐松果壳出现。"根据勾股定理..."他用树枝在地上画出三角形,"树高约20个绒绒叠加,但松脂会让攀爬效率降低37%。"
当浣熊阿布甩着黑白条纹尾巴路过时,团团正用松针在树皮上标记刻度。"如果我的刺能固定临时阶梯..."团团把眼镜推到额头,刺尖粘着树脂往树上贴贝壳碎片。
"看我的!"阿布突然把尾巴卷成螺旋弹簧,对着树干猛地一弹,松果壳"啪嗒啪嗒"落下来。绒绒的长耳朵突然竖得笔直:"团团做支架,阿布当升降梯,我负责最后一跳!"
月光爬上树梢时,彩色树皮变成了深蓝色。团团用刺扎进树皮裂缝,背上的贝壳台阶闪着微光;阿布用尾巴缠住树干,每隔三分钟就收缩肌肉弹跳一次;绒绒爪心全是汗,在第三次弹跳时终于抓住了风筝流苏。
"咔嚓!"靛蓝色树皮突然开裂,风筝带着三个小家伙急速下坠。千钧一发之际,绒绒将流苏缠住团团,团团用刺勾住阿布的尾巴,阿布的弹簧尾"咚"地卡进岩石缝。
七色绸布在夜风里完全展开,月光透过绸缎变成流动的虹彩,竟在他们脚下凝成实体化的光桥。当晨露沾湿第一缕阳光时,整片悬崖架起了真正的彩虹,绒绒发现风筝断线处系着颗彩虹松果——那是古树给勇敢合作者的礼物。

《萤火虫舞会》
小蓝第七次撞上露珠,翅膀上的荧光粉簌簌掉落。前方萤火花田里,三百只绿萤火虫正在排练环形舞,他们尾灯明灭的节奏像呼吸般整齐。当小蓝试图加入第三圈队列时,绿光长老的触角突然竖起警戒弧光。
"蓝光会破坏神圣的螺旋阵型!"长老抖动着鞘翅,花田里顿时腾起一片绿雾——那是萤火虫们集体振翅的抗议。小蓝跌坐在夜来香花瓣上,看着自己尾端那簇冰蓝色光芒,它把花瓣上的露珠都染成了蓝宝石。
雷声碾过紫云杉树冠时,小蓝正躲在牛蒡叶下。豆大的雨珠砸得蘑菇伞砰砰作响,忽然听见花田传来此起彼伏的呼救声——原来绿光长老被困在倒伏的蒲公英茎杆里。
小蓝尾灯突然迸发出极亮的蓝光,这光芒竟能穿透雨幕。他循着松鼠的啜泣声找到迷路的小家伙,又用蓝光标记出安全的蘑菇桥。当浑身湿透的动物们跟着蓝色航标来到老橡树洞时,小蓝的尾灯已经暗淡得像快熄灭的烛火。
三天后的新月之夜,绿萤火虫们发现花田里多了条银河。小蓝带着二十只受伤的同伴悬停在半空,他们尾灯全部切换成深浅不一的蓝色。最亮的冰蓝是领航者,孔雀蓝组成星座图案,雾霾蓝则像流动的星云。
绿光长老的触角轻轻碰触小蓝的翅膀:"你的光能穿透迷雾看到真心。" 说着抖落珍藏的金粉,所有萤火虫的尾灯都开始自由变色。当三百二十道不同颜色的光编织出彩虹漩涡时,睡莲上的青蛙鼓手敲出了前所未有的欢乐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