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享誉全球武术界和影视界的巨星李小龙先生英年早逝。
令人无比崇敬的李小龙先生
后来,他的女儿李香凝女士在整理其遗物时发现了一份手稿。
稿子中写了一个既热血又“虐人”的故事。近几年被好莱坞的影视公司拍成美剧,相信每个有良知的中国人看了这个故事,定会产生共鸣,也会感慨:国富则民殷,国强则民安,今日之中国已经变得富强了。
故事和曾经的一段惨痛血泪史息息相关。
到底有多惨痛,先来看剧中的一个片段:一阵阵叫声从阴暗潮湿、脏乱不堪、像下水道一样的地方传来,与之相伴的则是女子们的哀嚎声。一个外国人粗暴地拽着一位失足少女穿过黑暗的甬道,此时和他相同的一伙男子就像一群动物似的正在甬道的各个角落里肆意妄为、对一个个弱小而又无奈的少女们施暴。
这些失足的少女们是都是“流落”到美国的华工,那么她们为什么会沦为外国人发泄的玩物呢?这个原因就要从故事的开头讲起。
1878年,一名身材瘦削、外貌很酷、且身体轻健的年轻男子阿杉从佛山乘坐轮渡漂洋过海赴美寻亲。
大家注意时间,熟悉近代历史的朋友们很容易就能想到这个故事的时代背景。
当晕头转向的阿杉到达旧金山,下了船之后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这个让许多人们在船上满怀憧憬的世界却阴霾密布,连周围的建筑都一片灰暗。
阿杉刚下船没多久,就遇到有同胞被当地人欺负。
一位长了咖啡色胡子的美国人和两名同伙看出阿杉要为同胞出头,三人一起围拢了过来。谁也没想到的是初来乍到的阿杉浑然不惧,三招两式就把他们一一打倒在地。
这一幕被当时专门接收赴美华人的中介王舟看到,混迹于三藩市多年的他以独到的眼光判断阿杉身怀武艺,可以在局势错综复杂的唐人街立足,而他自己还可以再通过介绍此人多赚一笔钱。
很快,王舟介绍阿杉进入唐人街的一个黑帮合威堂找一份差事,阿杉想借此机遇打探妹妹小静的消息。
合威堂老大的儿子勇骏和阿杉因为意气相投,成为好兄弟,一伙兄弟去唐人街的一家风尘之地喝酒,老鸨——身材惹火的阿彩也是一名中国人,阿杉问她时,她也不知道小静到底在哪里。
后来阿杉几经辗转,终于打探到妹妹小静的下落了,可当两人见面时他才发现这个妹妹根本不愿意回家。因为小静来美国之前曾为了救阿杉和家人委身下嫁于一位将军而受尽虐待,所以她对阿杉和家乡心存怨恨。
此时的她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柔弱单纯的女子,而是另一个黑帮的一份子,是老大龙志的女人,并且她还操控着老头龙志。没过多久她趁着第三个帮派丰海的人刺杀龙志的机会将之杀害,成为了真正的龙头老大。
唐人街的这些帮会之间因为利益关系,是对立的派别,几家堂口谁都不想看着彼此做大,常有吞并之心。各为其主的阿杉和妹妹小静二人逐渐产生分歧。
在合威堂的时间越长,阿杉对唐人街更加熟悉,他发现同胞们在这里面对的问题不比国内的少,现实也更加残酷。
三藩市高层的官员们开始策划推行《排华法案》,他们和民众讨厌中国人,想要一心赶走这些外来者;而怒骂华人的爱尔兰人也因为饭碗被抢,一直仇视甘做廉价劳动力的中国劳工,一有机会,打手们就当街阻拦运载华人苦力的马车,痛打中国人;三藩警方破案抓不到凶手都想把账统统算在中国人身上,意欲随随便便找个人当替罪羔羊。
更要命的是唐人街的各个帮派之间明争暗斗,同胞相残,常有死伤,而少有人动容。
有一次阿杉和勇骏去堂口的保护区收费,遇到一位漂亮端庄的美国女人,她是市长布雷克的夫人潘妮,只因为她带了一个华人仆人雅各布,便被三藩警察当众欺负。阿杉出手相救,被人从后面打晕,继而入狱。
在狱中阿杉感到了美国人对华人的不公待遇,爱尔兰人派来杀手想要除去他,三藩警察视若无睹,还想定他的罪;他效命的合威却因为老大想明哲保身、好兄弟勇骏做不了主而坐视不理;潘妮想救他,奈何美国人对华人的成见太深,她也束手无策。
所幸的是妹妹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救出阿杉了,不过两人并未冰释前嫌。
自此之后,阿杉和市长的夫人潘妮互生爱慕之心。
后来由于合威堂和小静的帮派之间起了争端,功夫高强的阿杉出战,却不敌小静手下的另一个高手李勇,身负重伤。
阿杉躺在青楼里的床上,除了阿彩帮忙敷药和照顾、潘妮与勇骏先后来探望过一次之外,无人问津,他的四肢和身体疼的几乎要被撕裂了。他意志消沉,浑浑噩噩。
虽然他是一名战士,但独自一人背井离乡,又遭受重创,就和今天北漂、沪漂的无依无靠的年轻人病倒时无人问你粥可温的那种失意潦倒的心情一模一样。
而且他看着妹妹“黑化”,自己虽然想利用合威的势力解救她,奈何两人都身处于帮会之间的争端和华人与外国人之间的矛盾漩涡中,一时半刻也不得其法。怎能不伤怀?
养伤期间,阿杉回忆起自己和妹妹小静的过往,想起学艺时师父说的一席话。他从中受到启发,开始振作起来。
身体恢复后阿杉去一家美国人开的厂里做苦力活,他和社会最底层的劳苦大众们同吃同住,他们每天早起晚归,吃的是劣质稀饭,睡在破旧脏乱拥挤不堪的宿舍中,干的是采石或者加工钢材的繁重活计,获得的工钱却比美国人和爱尔兰人要少得多。
阿杉的工友们穿着破旧的黑、灰色衣衫,全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有个弱不禁风的工友受了腿伤,却舍不得花钱治病,声称忍一忍就过去了。
阿杉给他包扎完伤口之后 ,这位工友说:“我来美国是为了给家里赚钱,我以为只会在这里待一年,可如今八年过去了,我一直赚不到可以回去的钱。阿杉,我负了家人。如今我要长眠于此了,这个可怕的地方,我的灵魂永远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等到阿杉买到药给他时,他已经闭上眼睛,客死于他乡。
正因为别无选择的华工便宜,资本家们为了节约钱,更喜欢雇用中国人。爱尔兰人呢想要高工资,所以他们和中国人结下了梁子。
后来,阿杉在王舟介绍下,去潘妮父亲开的钢铁厂里干活。没过几天,一群爱尔兰人来厂里寻衅滋事,打砸抢闹,破坏钢材,伤了不少中国人,甚至有人用铁锤砸华人的手。
在关键时刻,阿杉出手,平息了这场风波。但,有一天夜里,爱尔兰人潜入工厂将之炸毁。
潘妮的父亲在这两次争端中丧命,此后,潘妮接手父亲的钢铁厂,厂子运转十分困难,所以她更需要中国人来干活。但是极力拥护《排华法案》的丈夫布雷克却坚决反对她。
本就感情不好、夫妻生活不和谐的两口子因此而加深了矛盾。有一天晚上,两口子争吵之际动起手来,潘妮力弱,被丈夫打倒在地,他欲取妻子性命。
情急之下,她的仆人雅各布用一根铁棍将市长布雷克打晕,不料,他在紧急状态下失手了。
布雷克的去世更让三藩警方紧张不安,他们下令将整条唐人街围得水泄不通。雅各布想要出逃,他找到王舟。
周旋于各个势力之间的王舟权衡利弊,为了顾全自己,与小静合谋,把雅各布的行踪透露给了警方。
雅各布被抓获,关进了类似铁笼子一样的囚车之中,车子途经爱尔兰人聚集的街区时,“义愤填膺”恨华人入骨的爱尔兰人聚众堵住了囚车。
随后,惊慌失措心灰意冷的雅各布再三求饶,但还是未能幸免于难。
而后,群情激奋的爱尔兰暴徒们涌入唐人街,此时人们和往常一样正在摆摊、忙碌着。
刹那之间,爱尔兰暴徒们开始肆无忌惮地打、砸、抢、烧,整个街区陷入一片混乱。此时小静的帮会和合威堂得到消息,一向势如水火的两个帮会团结起来,共同对付入侵的暴徒。
在众人还击爱尔兰人时候,唐人街上有个战战兢兢的华人在舞动双节棍,怎奈他身手很弱,双节棍被对方夺走。阿杉赶来,抢过双节棍,连伤多名暴徒。
就在阿杉痛击暴徒的时候,一伙惊惧不安的华人躲在门内,面带惊吓、忧愁的神色望着他。
火烧过后如飞雪一样的灰屑不断飘扬,阿杉挥舞着双节棍,将一个个暴徒击倒在地,因害怕而躲在楼上的看似有些萎靡不振的华人们目睹着这热血澎湃的一战,他们的心里既兴奋又紧张不安。
最后这场入侵得以平息,街上满目疮痍,冒着青烟,躺满了被鲜血染红的尸体,杂乱的货物、果蔬、以及工具四处散落,一片啜泣之声不断传来,有人抱着亲人潸然泪下,有人扶起倒地的储物架。
随后,阿杉赶到绞刑架那里,取下雅各布的尸体.......
这只是故事的一部分,从中不难看出在那个年代生活于海外的中国人着实不易。
如果说今天的很多年轻人远离故土到北上广或者是更遥远的异国他乡去求学、上班或者务工,遇到一点挫折,就觉得生活很辛苦的话请好好想想。现代的经济发展得这么好,不管你在哪里,虽然也会受到一些挫折,偶尔有疾病等险情发生,但每个人都有本钱,有谋生能力和更多的机会,环境和治安也稳定。总之,条件比起那时候强太多了吧。
咱们实在混不下去了,还有家可归,也能找到一份能让自己和家人糊口的工作安度余生。
而故事里的那些同胞们呢?他们生不逢时,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度忍辱负重,尝尽冷暖,在残酷的社会现实中挣扎求生,面对接踵而至的困难和无奈,还要委曲求全。
用一个形象的比喻来说,他们就像是电影中的微不足道的寄生虫,或者是老鼠、蚂蚁,没人干扰的时候他们放松戒备,有说有笑,一起出来活动“觅食”,或通过勤劳积累能维持生计、让生活变美好的必需品。
一旦察觉到危险,他们立即四散奔逃;万一逃不了,强一些的人还可以挡一阵子,弱者则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就连合威和小静的帮会这样有规模有组织有实力的堂口,也深谙在别人的地盘上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遇到麻烦也会选择息事宁人,而不想惹祸上身。这就是阿杉入狱,合威不想保释的原因之所在。至于反击爱尔兰人,那是自己的同胞被外族侵犯了,怎能袖手。
所以,雅各布在情况紧急的时刻出于防卫而不慎杀人,除了潘妮姐妹二人外,没人会相信他,他去求王舟,王舟轻易透露了其行踪;即便警方知道他不是故意杀人的实情,也要拿他治罪。
雅各布这样的小人物,就像是一只毫不起眼的蚂蚁,其生死对那些当地人和爱尔兰人而言都无足轻重。他必然会成为多重矛盾下的牺牲品之一。
可能你会问,既然在国外那么苦,何不回国?
是呀,雅各布有性命之忧也不愿意回国;那些被人凌辱的失足少女们在美国无处栖身、无人可依,她们明知前途渺茫,也毅然决然要留在三藩市或者其他城市;在阿彩的青楼里接客的女子们不断出卖自己,鲜有归家的念想;尽管很多苦力工披星戴月,吃糠咽菜,干着采石、人工运石、加工钢材之类的重活,拿着少之又少的工钱,还受尽欺辱,却依然要咬牙坚持留在这个是非之地。
阿杉来找小静,小静的第一句话是她也不想回家,而且憎恨那里。
他们都不想回家,这是为什么?
按照故事设定,他们已经在美国生活了很多年。
想必大家还记得中学时背过的课本,1878年前后,国内正处于水深火热的境地。那时候圆明园已经被毁,清政府已经和列强签订了一系列屈辱的不平等条约,战争和摩擦冲突仍在不断发生,老百姓流离失所,日子苦不堪言,尤其是东南沿海的广东等地的人。
在那样的社会环境中,生活本就窘迫的老百姓又因为每户人家分摊到的债务不断加重而不得不想办法维持生计。此时,在旧金山有黄金的消息传到广东等地,走头无路的人开始萌生“淘金”的想法。
加上列强迫使清政府对外输出劳动力,当时的很多贫苦百姓便成为了甩锅的对象,有人迫于生计不得不签下契约成为华工,有人则被强行贩卖,还有人被诱骗。
自从登船的那一刻起,本就穷得揭不开锅还负债累累的他们身上的债务又加重了,其中的附加项包括船票、伙食费和其他杂费等等。一部分人直接在航行途中因不习惯脏乱差的船舱环境和海上气候而丧命,或者是被渴死、饿死,还有人在试图逃跑和反抗的过程中被痛打致死。
更恐怖的是当他们到达大洋彼岸下船之后,奔赴的却又是另外一个无边苦海,根本无法回头,即便回头也没有岸可踏足。
在三藩市,赴美的华人们居住的场所简陋且脏乱差,不是美剧虚构的。对此,作家马克·吐温笔下这样写道:“ 在每一个邋里邋遢、像个黑洞一样的小破屋里.........”1883年秘鲁利马的一个观察者也表述:“猪圈与茅厕横七竖八,这里气氛压抑,到处是破裂的管道和脱落的墙皮。满目污秽,却远不止如此。”
住房条件差之外,这些赴美的男子们成为苦力工,被打上耻辱标签。《华工出国史料》一书中记载:“他们被作为诱饵,去捕获海参,或者被当成牲畜使用,从事清理荒地等艰苦的劳动。更有甚者还被用以抵挡炮火,或像奴隶一样随意驱使。”
此外,华工们在没有现代机器的艰苦条件下用最铁锹、铁锤、铁钎、手推车等工具从事繁重的体力活,比如以徒手人力进行采石、开矿和修铁路作业。
他们还在倾斜角为70度的悬崖上把人悬吊下去,用火药炸出洞口,稍有不慎,作业者则会被炸得粉身碎骨,坠入深渊,摔得血肉模糊。
其中有从未见过雪的南方人在暴风雪环境下从事作业,不少人死于冻伤和雪崩之中;此外,华工们还要用火烧尽山体中的天然气才能开工,天然气燃烧的过程中煤气爆炸、天然气着火也能夺去人的生命。
华工们从事如此危险且繁重的粗活,他们得到的报酬却少得可怜。相关资料显示,当时一个白人男工的日工资是2.25-5美元,而一名华工的日薪只有90美分。
赴美的女子们处境也很不好,有资料显示,从1852年到1873年的这20中间,光是被拐卖到旧金山的女子就有6000多人。有一部分年轻或者是姿色尚可的人则被打上低贱的标签,被迫成为青楼女子..........
她们被迫日夜接客,如果拒绝要求,就会被人鞭打和折磨。时间一久,她们之中有人会染上淋病等疾病而死,有人熬不过漫长黑暗、而又绝望的日子含冤而死,有人逃跑后被追捕回来还要支付赔偿金。
如今将近150年过去了,晚清时期的海外华人在激流和漩涡之中挣扎求生的血泪生活已成为当代国人应该总结经验、吸取教训的历史。中国人的足迹遍布海外,去那里工作、定居、旅游、求学、考察者比比皆是。他们有高收入的工作,生活得很体面,不再任人伤害,也不会被欺负。
这是因为现在的中国已经发展壮大了,在国际上的地位也逐年跃升。
后记:尽管如此,在新形势下,每一位中国人仍要明白发展壮大才是硬道理,也应自强,为建设繁荣富强之国家而努力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