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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你若是不娶她，我便去死。"站在御花园一角，知画神情黯淡，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坠落。
望着眼前这位江南第一闺秀，永琪如何能开口拒绝？
他没想到，这一念之差，竟让他失去了此生挚爱。
小燕子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只觉心如刀绞。她轻声念着当年在江南的誓言："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可世事难料，终究是她先放手了。
01
春日的紫禁城，暖风拂过，杨柳轻摆。
小燕子站在廊柱边，望着远处正和知画说笑的永琪，心头泛起一阵酸涩。
她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永琪曾在这里对她说过："小燕子，这辈子就你一个。"
那时的永琪眼中只有她一人，连太后提起选侧福晋，他都不曾应允。
可如今，他却愿意为了知画一次醉酒的意外，将自己这个原配降为侧福晋。
"五阿哥，奴婢给您送茶来了。"金锁端着茶盘，小心翼翼地走近。
永琪摆摆手："放在那里吧。"
"是。"金锁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知画，心中暗叹。
自从知画入府，府中气氛便大不如从前。
小燕子转身离去，步履沉重。她想起那夜的宴席，永琪贪杯，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日醒来，却在知画的房中。虽说是误会，可太后却以此为由，命知画为正福晋。
"小燕子姐姐。"晴格格追了上来，拉住她的手，"别难过，五阿哥心里还是有你的。"
"是吗？"小燕子苦笑，"那他为何整日与知画形影不离？"
夜深人静，永琪独自坐在书房，翻看着小燕子曾送他的诗集。
那些歪歪扭扭的字里行间，满是她的天真烂漫。他叹了口气，合上书本。
"永琪。"门外传来知画柔柔的声音。
"进来吧。"
知画步履轻盈地走入，手中捧着一碗燕窝："妾身见你忙于政务，特意熬了这碗补汤。"
永琪接过，心中五味杂陈。知画确实贤惠，可他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今日小燕子又去找皇后告状了。"知画欲言又止。
永琪放下碗："由她去吧。"
"可是..."知画咬着唇，"她说妾身居心叵测，是故意设计你的。"
永琪猛地站起："够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知画掩面而泣："妾身只是不忍见你为难。"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五阿哥！不好了！小燕子姑娘...小燕子姑娘晕倒了！"
永琪闻言，心头一紧。他本能地想要冲过去，却在看到知画泪眼朦胧的脸时迟疑了。
"爷快去看看吧。"知画轻声说。
02
永琪快步来到小燕子的院子，只见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太医正在为她把脉，紫薇守在一旁，眼中含泪。
"怎么回事？"永琪压抑着心中的焦虑。
"回五阿哥的话，小燕子格格这几日茶饭不思，今晚又在园中吹了风，这才..."紫薇欲言又止。
太医收起手指："禀五阿哥，侧福晋是忧思过度，加上受了风寒，需要好生调养。"
永琪看着小燕子消瘦的脸庞，心如刀绞。他还记得她刚入府时的模样，活泼可爱，笑起来如春日的阳光。如今却成了这般憔悴模样。
"阿哥..."小燕子突然睁开眼，虚弱地唤道。
永琪快步上前："我在这。"
"阿哥，你还记得咱们在江南的约定吗？"小燕子的眼中含着泪水，"你说要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永琪握住她的手，却不知该如何作答。那些誓言，如今想来恍如隔世。
就在这时，知画匆匆赶来："我听说小燕子病了，特意熬了些补汤来。"
小燕子的手猛地一颤，将永琪的手甩开："我不要！"
"小燕子！"永琪皱眉，"知画一片好意，你怎能如此无理？"
"好意？"小燕子苦笑，"她的好意就是要把我的一切都夺走吗？"
"够了！"永琪怒喝，"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还珠格格了，如今是侧福晋，就该懂得规矩！"
屋内一片寂静。
小燕子看着永琪，眼中的光彩渐渐熄灭："是啊，我不是还珠格格了。我什么都不是了。"
知画有喜的消息传来时，整个府邸都沸腾了。这是五阿哥的第一个孩子，太后和皇上都十分欢喜，赏赐不断。
小燕子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着满园春色，心却如死灰。
她多希望腹中怀的是自己的孩子，可命运似乎总与她作对。
"小燕子。"紫薇走进来，"你该去给知画道喜了。"
"我不去。"
"你这是何苦？"紫薇叹息，"知画对你一直很客气，从不摆正福晋的架子。"
小燕子站起身："紫薇，连你也向着她说话了吗？"
"我是为你好。"紫薇拉住她的手，"你再这样下去，只会把自己推入绝境。"
正说着，永琪走了进来。
"阿哥。"紫薇行礼后识趣地退下。
永琪看着小燕子："你真的不去给知画道喜吗？"
"为什么要去？"小燕子转过身，"去祝贺她抢走了我的幸福吗？"
"小燕子！"永琪怒道，"你怎能如此偏执？知画身怀六甲，你这般心胸狭窄，如何能为人妻？"
"为人妻？"小燕子突然笑了，笑得凄凉，"我本以为我会成为你唯一的妻子，可如今..."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不好了！五阿哥！"金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知画福晋晕倒了！"
永琪脸色一变，转身就要离去。
"阿哥！"小燕子喊住他，"那天晚上，你真的是醉得不省人事吗？"
永琪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大步离去。
小燕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那夜的意外，或许并非意外。
深夜，小燕子悄悄潜入知画的房间。她知道这样做有风险，但她必须找到真相。
借着微弱的烛光，她翻找着知画的抽屉。
突然，一封泛黄的信笺引起了她的注意。
"表姐：
计划已经成功，五阿哥如今对我言听计从。那夜我在酒中做了手脚，他果然..."
信笺只有半页，剩下的内容不知去向。小燕子的手微微发抖，她终于明白了一切。
"在找什么？"知画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小燕子浑身一僵，转过身来："你果然是在演戏。"
知画走近几步，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就不装了。那夜的事，确实是我设计的。"
"为什么？"
"为什么？"知画冷笑，"因为我从小就知道，我会成为五阿哥的正室。你一个平民，也配与我争？"
"你..."小燕子气得发抖。
"我劝你最好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知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否则，我不介意让所有人知道，是你这个侧室想要害我和孩子。"
03
消息传来时，小燕子正在院中发呆。
知画难产了。
太医们神色凝重地进进出出，永琪在产房外急得直转圈。
"你们一定要保住母子平安！"他对太医们说。
小燕子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即便知道真相，她也不能说什么。谁会相信一个侧室的话？
经过一天一夜的煎熬，知画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孩。
举府上下，一片欢腾。
"好！好啊！"永琪抱着儿子，眼中满是喜悦，"小燕子，你也来看看。"
小燕子走上前，看着那个小生命，忽然感到一阵心痛。这本该是她的孩子啊。
"恭喜五阿哥。"她强忍泪水说道。
就在这时，知画突然发起高烧。太医们说，是小燕子送来贺礼时带来的长命锁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大胆贱婢！竟敢谋害福晋和小皇子！"皇上震怒，"立即夺去她还珠格格的封号！"
永琪站在一旁，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跪下！"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小燕子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她确实送了长命锁，那是她最珍贵的物件，可她绝不会做出害人的事。难道又是知画的计谋？
"还敢狡辩！"永琪怒喝，"你如今不过是个庶人，我没有立即休了你已是开恩！"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小燕子。她慢慢站起身，擦干眼泪："是啊，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夜深人静，小燕子站在房间中央，看着这个生活了许久的地方。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影子。
将信放好，小燕子擦干最后一滴泪，轻轻推开房门。
月光下，一个白色的身影悄然消失在宫墙之外。
"侧福晋...侧福晋从前天晚上起就找不到人了！"
侍女猛地跪了下来，“奴婢只在侧福晋的屋子里找到了这个盒子，五阿哥您还是看看吧！”
永琪接过禅木盒子，“咔哒”一声打开了。
可里面的东西，却令他彻底慌乱了，
盒子里静静躺着三样东西：他们的定情信物玉扳指、一封泛黄的家书，还有那晚他醉酒时的衣衫。
永琪颤抖着手拿起那封信，展开细看：
"永琪：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皇宫。你说得对，我不过是个平民，配不上这深宫的富贵。只是临走前，我还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那晚的意外并非意外。我在你的书房找到了知画写给表姐的信，她在信中承认了一切。那夜她在你的酒中下了药，算计你我。信就夹在这封书信里，你若不信，大可查验。
还有那件沾了酒渍的衣衫，你若仔细闻，应该还能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药香。这就是那晚的证据。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些，可我不能让你被一个心机如此深沉的女人蒙骗一生。
记得我们初遇时，你说我像江南的春雨，清澈明净。你说这辈子只娶我一个，要与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时的誓言历历在目，可如今想来，不过是过眼云烟。
这些年，我在宫里受尽委屈。从正福晋变成侧福晋，从还珠格格变成庶人。我付出了全部的真心，换来的却是你的不信任和怀疑。每次你为了知画对我呵斥责骂时，我的心都在滴血。可我依然爱着你，傻傻地等着你能看清真相。
如今，我终于明白了。在这深宫里，爱情抵不过权谋，真心也会被算计。你是皇子，终究要考虑门第。我一个平民，又怎配与你比肩而立？
我走了，带着最后的倔强和尊严。只望你能记住，曾经有一个叫小燕子的姑娘，将全部的真心都给了你。
那些山盟海誓，就让它随风飘散吧。那些甜蜜往事，就让它成为记忆里最美的风景。愿你往后，莫要再辜负了真心二字。
永别了，我的阿哥。
——小燕子"
看完信，永琪浑身发抖。他急切地翻出那封家书，又取出衣衫仔细查看。一切都如小燕子所说，他被知画算计了。
04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小燕子第一次见他时的灿烂笑容，想起她为他撑伞时的温柔依偎，想起她在御花园为他种下的那株海棠，想起她在月下对他说"这辈子非你不嫁"时的坚定眼神。
可这些美好的回忆，都被他亲手摧毁了。
"去，立刻派人去找！"永琪声嘶力竭地喊道，"翻遍全城，一定要把小燕子找回来！"
侍卫们四散而去，永琪瘫坐在地上，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想起小燕子一次次的哭诉，一次次的解释，可他都选择了不信。他辜负了那个最爱他的人。
"小燕子，对不起......"他喃喃自语，"我错了......"
连日的搜寻无果，永琪日渐消瘦。他命人查证了知画的罪证，将她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可这一切都无法弥补他对小燕子的亏欠。
三年后的一个春日，江南小镇上。
永琪微服私访，来到这座临水的小镇。远处传来清脆的笑声，他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燕子牵着一个小女孩，正在街边买糖人。女孩长得粉雕玉琢，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像极了年轻时的小燕子。
"娘亲，你又在发呆了。"小女孩摇着小燕子的手臂。
"没什么。"小燕子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永琪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三年不见，小燕子消瘦了许多，但眉宇间的倔强依旧。她脱去了华贵的宫装，换上了寻常人家的布裙，却更显得清丽脱俗。
"小燕子......"他轻声唤道。
小燕子转过身，看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下意识地将女儿护在身后："永琪。"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永琪想上前，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托福，一切安好。"小燕子淡淡地说。
"孩子......"永琪看着那个小女孩。
"不是你的。"小燕子打断他，"我离开后嫁给了一个商人，他待我很好，这是我们的女儿。"
永琪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揪住："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不必说对不起。"小燕子牵起女儿的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我之间，早已没有任何牵扯。"
说完，她转身离去，裙摆在春风中飘荡。永琪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含泪。他知道，自己永远失去了她。
从此，小燕子成了他心中最美的遗憾，也是最深的痛。而那个装着玉扳指的檀木盒子，永远封存了他们最美好的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