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春天,微博上炸开的热搜把所有人卷进一场荒诞剧。高泰宇退圈时那句“肖战连矿泉水瓶盖都帮助理拧”,让全网都在问:这年头还能找出第二个被黑成这样却查无实锤的顶流吗?


二月末的同人圈像被捅了马蜂窝。某平台写手用肖战名字创作了性别认知障碍者故事,点击刚过万就被粉丝盯上。八百个举报电话打爆网信办那天,没人想到这会演变成全网混战——写手连夜销号跑路,AO3网站被墙,欧美圈日漫圈突然发现自家粮仓塌了。

三月还没到,微博超话已杀疯了。检察日报五篇深度报道刚上架,评论区就涌进十万条“十问官媒”小作文。粉丝们用九宫格控评图刷屏,硬是把普法账号骂到关闭私信。饭圈女孩们举着“创作自由”大旗,转头把举报按钮按出火星子。

四月樱花开了,肖战工作室的道歉声明才姗姗来迟。“管理粉丝不是义务”这句话刚落地,八大官媒集体开炮。人民网当天就挂出大字报:“明星和粉丝谈平等?先看看谁在花钱养着谁!”饭圈经济这层遮羞布,被撕得片甲不留。

那年夏天格外难熬。蒙牛真果粒连夜撤换代言人,玉兰油直播间被抵制者冲垮。有粉丝在超话哭诉:“哥哥明明给流浪猫买过罐头,扶老奶奶过马路的视频还在我手机里……”但更多人记得的,是八大官媒联合声明里的警告——当追星变成宗教式崇拜,偶像就是最大的邪教头子。

饭圈逻辑开始显露出荒诞本色。有粉丝为买专辑花光学费,后援会却号召“人手105张起购”;有人给爱豆P遗照冲销量,转头在公益捐款榜上疯狂内卷。这种撕裂在2023年白鹿写错字事件达到新高度——粉丝们为“麻辣烫”写成“麻拉汤”洗地:“手机键盘的锅,我们姐姐高考250分呢!”

三年来肖战每次现身都像在走钢丝。剧组花絮里他给工作人员打伞的视频点击千万,星光大赏红海应援震撼全网,但知乎热榜永远挂着“肖战到底错在哪”。直到最近官媒突然调转风向,开始讨论“理性追星新规”,人们才发现:原来这场战争根本没有赢家。

当于正为写错字的女星辩解“真诚比正确重要”,当粉丝为偶像黑料发明出“法学博士两孩妈”这种人设,我们究竟在为什么买单?那些凌晨打榜的学生党,花呗追星的上班族,真的分得清屏幕里外哪个才是真实人生吗?

看着热搜上每天更新的明星翻车实录,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春天。如果当时有人按住那批举报的粉丝,如果偶像早点站出来说句“停手”,现在内娱会不会是另一番光景?当我们在讨论肖战时,到底是在审判一个人,还是在对抗某种失控的群体狂热?

白鹿的错别字还挂在热搜第八位,新的顶流又在选秀节目里诞生。那些曾经为AO3熬夜写文的姑娘,如今是否在某个深夜,对着再也打不开的网站怅然若失?这场持续三年的战争教会我们:当热爱变成武器,最先杀死的往往是自己的灵魂。

饭圈这面照妖镜里,映出的何止是明星的得失。举报成风的网络环境、非黑即白的二极管思维、把偶像当精神鸦片的年轻群体……这些病症,真的会随着某个明星的沉寂自动消失吗?下一个“肖战事件”,或许正在某个超话里悄然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