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罕见,1946年美国人拍摄的三峡,被淹没前的三峡,竟如此壮丽?

德闲说历史故事 2025-04-11 03:59:58
引言

谁能想到,1946年一个人在三峡不但拍到了“纤夫版的伏尔加河”,还搞出了全球首个三峡航拍。

结果呢?《生活》杂志临门一脚撤稿,这批照片硬是被封了50年!直到今天我们才发现,那些镜头下的三峡,全都在水下了!

拍完不敢发,老美这次真憋大了

1946年,三峡还没有大坝,没有水库,更没有那句“高峡出平湖”。那年,有一个叫《生活》的杂志下了大手笔,专门派摄影师德米特里来拍三峡。

它拨款25000美元,按当时的汇率折算相当于现在的200万元人民币,这一趟行程可谓是斥巨资。

对他们来说,这是一桩既新鲜又带劲的买卖,因为三峡即将建设世界级水电工程,美国垦务局参与设计,美方舆论亟需“讲故事”。

这事儿的背景也不简单。自1918年孙中山提出“三峡建坝”设想起,到1944年美国专家提交“初步报告”,三峡在国民政府那里已被当作国家发展的旗舰工程。

1946年,国府与一间美国公司签约,派出46个有关方面的人才赴美参与设计工作,三峡坝址也已经选好了,就在西陵峡南津关与石牌之间。

凯塞尔就是在这股“工程旋风”中被派来的。他本是苏联红军出身的摄影师,移民美国后因战地摄影出名。

这次来华,他足足在长江沿岸扎根了7个月。从重庆顺江而下,走马观花是绝对不行的。他在奉节待了半个月,就为捕捉瞿塘峡的光线变化。

他还专门请来一架轻型飞机,在西陵峡高空连续盘旋三圈,只为那张“群峰如刀削,江水如练带”的航拍图。

正常来说,三峡影像故事会登上15个版面。然而,负责这个企划的汉西后来去日本写了一篇关于广岛的震撼文章,跳槽到了《纽约人》封。

也正是他这“另起炉灶”的举动,惹怒了《生活》的主编。主编一怒之下,砍掉了整组三峡稿件,禁止再发任何汉西的作品。

于是,这批倾注七个月心血的三峡照片,就这样被打进冷宫。等到大家再看到这些照片,已是半个多世纪之后的2007年。

彼时,这本杂志都已经宣告了“死刑”。得益于新时代、新技术的需求,三峡照片才终于出现在互联网中。一批老照片,就像沉船打捞的珍宝,才得以重见天日。

这些照片,不只是“好看”这么简单,它们记录了一个四十年代的三峡原貌。更重要的是,它们为我们后人留下了一个“工程开工前”的可视档案。

这种历史记录,不是后人补拍能替代的,它是时间的钉子,钉在长江边上的真相。

航拍开了挂,三峡第一次被看清楚了

凯塞尔的另一个创举,是搞出了中国有记载的首个三峡航拍专题。他不玩小打小闹,一上来就是整组大景、全景、远景,不俯拍不收工。

他从西陵峡起飞,在万州上空盘旋,最后抵达瞿塘峡,整个三峡走廊如画卷展开。他最经典的镜头之一,是从巫山巅俯拍大宁河与长江交汇口。

画面中的大宁河正处枯水期,扇形冲积平原清晰可见,山脉走势如“S”形排列,远处的驱熊山与大巴山脉交错拔起,整个画面呈现出天然三角构图结构,视觉冲击力极强。

还有巫峡群峰的航拍。凯塞尔刻意选侧逆光,用长焦压缩空间,使得拍出来的群山如刀片般层叠起伏。

他没用现代滤镜修图,也不用直升机定高定位,全靠敏锐的判断和多次盘旋。那年,他用了整整两周做试飞,只为挑选最佳云层和日照角度。

更难得的是,他还拍下三峡沿岸的临江百姓。比如1946年在原四川万县城,一幅“百级台阶洗衣图”让人印象深刻。

几十位妇女手拎铜盆沿长阶而下,穿着布衫长褂、头缠白布,阳光从右侧打下来,水面反光将整个画面照得波光粼粼。那是解放前中国百姓真实的生存状态,无声却震撼。

再比如,宜昌城区长江北岸的 “人字顶”临时棚屋,棚屋右侧正装载木船,河滩上有人挑担忙碌。背景山形起伏,最高处是磨基山——这座海拔217米的小山,成了三峡照片中最标志的定位点。

凯塞尔的三峡摄影,不是审美作品,是史料文本。他不是用相机记录风光,而是为尚未开工的三峡工程建立一套完整“视觉地理档案”。

从航拍高空到码头近景,从帆船纤夫到古镇民居,他的每一帧画面,都是为后人备档。凯塞尔可能从未预料到,他定格的画面,会成为我们今天检视自然、工程与文明关系的参考线。

它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明确的对照:1946年的三峡是怎样的,2023年之后的三峡又成了什么样。

镜头扫过的地方,如今全在水下

凯塞尔在1946年记录下的三峡风貌,如今已被水深175米的三峡库区覆盖。那些曾经的民居、老街、古码头,全都没入水底,成为“地理坐标上的幽灵”。

拿奉节来说,当年长江流经奉节县43公里,只有一块老城区是冲积平原,其余皆为七沟八梁一面坡。

这个三峡最难选址的县城,为建新县耗时13年,三次选址:1983年草堂河畔,未实施;1992年宝塔坪,高边坡致地质灾害中止;1995年三马山,最终破土动工。

新城施工难度堪称全国之最。一栋楼桩基得钻30至40米才能触到硬石层,桩基费用比地上建筑还贵。走在新奉节,满眼是高十米的钢筋混凝土挡墙,有人干脆叫它“高边坡博物馆”。

2002年11月4日,奉节老城正式爆破,15万平方米的建筑一次性拆除,动用了1.6吨炸药、3万个爆破孔。这是中国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城市集中爆破。

万州、涪陵、巫山等11座县城中,秭归、云阳已整体搬迁,其余到2003年6月基本完成。

库区总移民110万人,仅2002年就安置64.6万人,出县外迁近14万人。每块砖、每扇窗、每条街道,都是新中国人民众志成城的结果。

再看大昌古镇,位于巫山县大宁河与洋溪河交汇口,占地1万平方米,自西晋太康年间至清代为郡县治地,具有1700多年历史。

为避免被大宁河回水倒灌淹没,文物部门决定整体异地复建。县政府在邓家岭征地45亩,采用关键建筑定位,总投入超过2000万元,力保原貌重现。

这些搬迁、修复、爆破、钻探,不只是对地理的重塑,更是对历史与文化的“二次雕刻”。

今天的三峡,不仅仅是发电机组轰鸣的能源基地,也是过去百年中国水利梦、工业梦、现代化梦想的实体化成果。

参考资料:

民国时期凯塞尔之三峡摄影观.三峡论坛.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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