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黄玉梅,今年48岁,初中学历,来自一个小县城,婚姻状况是已婚。
二十多年前,我和老公刘忠国结婚,婚后生了一个女儿,如今已经上大二了。
我年轻的时候在一家纺织厂上过几年班,后来厂子倒闭,就一直在家带孩子,做点零工补贴家用。
刘忠国是我们县城环卫所的正式工,收入虽然不高,好歹稳定,也有五险一金。
我们家日子不能说富裕,但也勉强过得去。女儿从小乖巧听话,学习也争气,一路读书考进了省城的重点大学,这是我最骄傲的事。
可偏偏,我的婚姻却是一地鸡毛。
我之所以说一地鸡毛,不是因为他出轨,也不是因为他打我,而是因为他那一颗“重男轻女”的心,根深蒂固,难以动摇。
他嘴上说“女儿也是宝”,可只要一遇到和他侄子有关的事,他就变了个人。
这不,前些天,他侄子,也就是他弟弟家的大儿子考上了大学,学费和生活费加起来将近十五万。他当着全家的面拍胸脯保证:“这钱我出,别让老弟为难。”
我当时听完,心就凉透了。
02
刘忠国的弟弟刘忠林家里穷,常年在外打工,媳妇在家带两个孩子,日子紧巴得很。
我不是没帮过他们,女儿小时候穿过的小衣服、小书包,我都一股脑儿给了他家小孩用。
逢年过节,我从没让他们空着手来我们家吃饭。
可刘忠林夫妻却是那种习惯了“理所当然”的人,哪怕我只送了一袋米,他们也不会说一句谢谢。
这次他们儿子考上省外的大学,学费加生活费要十五万,对他们来说确实是笔巨款。
那天,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刘忠林低着头有点尴尬,他媳妇却一脸理直气壮:“哥,你们家条件比我们好点,孩子读书总不能耽误吧?”
我还没说话,刘忠国就抢先开了口:“这钱我们出,怎么能让你们为难!”
我当时就忍不住问:“那咱闺女的学费你是不是也准备好了?她下半年还要交住宿费呢。”
他头也没回:“她那点钱不多,咱家还能供不起?”
我心一阵发冷。女儿的学费他从来没主动提过,每次都是我东拼西凑,甚至还去借亲戚的钱。他却为了侄子,轻描淡写地许诺出十五万。
饭后回家,我和他摊牌了:“你要真有这个钱,先把女儿的学费全交了,再说帮侄子的事。”
他不耐烦地一甩手:“你别老拿女儿说事,侄子这可是头一回出大学生,全家都得支持!”
我愣了一下:“咱女儿不是大学生?她不是你亲生的?”
他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你不懂!男孩出去读书,将来是家门的希望!”
我没再吭声,转身进了房间,眼泪夺眶而出。
我不怪侄子,也不怪弟弟弟媳,我怪的是 我这二十多年,把一个男人当成了家人,可他始终只把我当成一个工具人 ——做饭的,带孩子的,挣钱贴补家的。
后来几天里,我翻出了家里所有的存折、卡片,仔细算了算,我们根本拿不出十五万现金。那他哪来的底气?我问他,他支支吾吾:“要不把你以前娘家那套老房子卖了吧,反正也没人住。”
那是我娘家爸妈留下的房子,虽然破,但我每年都回去打扫两次,那里有我所有的童年记忆。我说:“是不是你觉得我这个老婆,嫁过来就应该为了你家什么都奉献?”
他倒也干脆:“你嫁给我了,不就是我们一家人?你娘家那边的东西,不也是我们家的?”
我那一刻突然明白了, 他从来没把我当成一个有独立人格、有情感、有思考的女人 。我只是他们家的一份劳动力,一台不索取回报的机器。
我冷静地说:“那你养老别指望女儿。”
他愣了,嗤笑一声:“她是我女儿,能不管我?”
我望着他,说了一句:“你这辈子只对你弟弟的儿子好,你指望你姑娘心甘情愿养你?”
他沉默了。
几天后,我提了离婚。他以为我在闹情绪,没当回事。
可我是真下定了决心。我们二十多年的婚姻,不是一天破碎的,是一次次失望累积的结果。女儿从小就看在眼里,她问我:“妈,你终于想通了吗?”
我点点头:“不想再让你看到我委屈自己了。”
我找了律师,分了财产。我分得不多,但至少有娘家那套老房子,还有一些积蓄。我和女儿说:“你安心念书,妈以后靠自己。”
刘忠国后来找过我,低声下气地说:“咱们都这把年纪了,别闹得这么难看。”
我说:“我不是闹,是清醒。”
他还嘴硬:“你不就是看我帮了侄子?我也是一时心软……”
我看着他,缓缓说道:“你帮谁我不管,可你从没心软过一次为我和你女儿。”
他没话说了。
而我,终于走出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家。
03
离婚之后,我搬回了娘家的老房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像个样了。我去镇上的超市找了份收银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每天都能见到不同的人,我觉得生活重新有了气息。
女儿放假回来,抱着我哭了一场:“妈,我一直希望你能早点过上自己的日子。”
我笑了笑:“妈现在挺好的,真的挺好。”
生活不会因为一个决定就变得完美,但至少,我不再是那个在饭桌前沉默流泪的女人了。
至于刘忠国,我没有恨他,他有他的执念,我有我的选择。只是我想告诉所有像我一样的女人: 女儿不是拿来牺牲的,母亲也不是为了成全别人而存在的。
有些婚姻,不值得坚持;有些自尊,必须守住。
未来,我不知道会怎样,但我知道, 至少现在,我活得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