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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与 死

文：靳 安

诵：福开心

一阵剧疼从身体内传来。我嗯了一声，耳边听到女儿的呼唤:“醒了，醒了，爸，我叫护士去”。

一会儿，护士来到床前，对我说:“一切顺利，除了切除的前列腺外周长了肿瘤，周围切除的淋巴都是好的，没有转移。只是医生的医嘱还没来，止痛药还得等着。”

疼痛一阵又一阵，汗珠一片片从脸上流下来。

我想起了哥哥的死，他就因尿液化验结果有两个加号，到贵医附院泌尿外科住院。医生一上来就给他输参麦注射液，由于哥哥是过敏体质，输了十分钟不到就抢救无效，去世了，造成了医疗事故。后来听病友说，不管有用没用，每个进来的病人都给输参麦，每个病人，主管医生都可以提成二十块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现在的医患关系，已经变成纯金钱的关系。没良心的医生无中生有，没病也说你有病，一个圈套接另一个圈套，从病人身上抠钱；有点良心的医生，也要从医院的增收出发，多检查多开药，病虽然治好了，病人也花了大把的钱，真不省心！

现在，手术后的我也要走了吗？去另一个世界……

身体疼痛不止，思绪让我回到了记意中的儿时，人和自然那样亲密:爬上树掏鸟窝，潜入溪流中捉鱼，进玉米地里偷苞谷。和小伙伴打了又好，好了又打，受伤了，回家骗父母，自己摔的……

我想起了高中时的奋斗，假期补课，晚上十二点后才休息，老师从高一到高三，一轮下来，瘦十多斤……

我想到大学时的散漫，睡懒觉，逃课，和同学喝酒，寝室里通宵打麻将……

我想到了初恋的温馨，眼中的恋人那样可爱，牵着彼此手，心情欢快又紧张，脸上常泛起的红晕交杂着某种欲望……

我想起生育女儿后带来的充实和责任，想起女儿莲藕般的手臂、腿和脚，女儿娇嫩的脸颊和长长的睫毛，想起女儿嫩嫩的童声和柔柔的皮肤，这一切多么美好啊！

我想起父亲的严厉和母亲的慈爱，想起了姐姐的大度，想起了哥哥爱护……

我想起鲜香的水城羊肉粉，充满菜籽油香味的水城烙锅；我想起春天盛开在水城河畔的十里樱花，壮丽的梅花山景区和乌蒙大草原，娟秀的荔波大小七孔景区，青秀的赤水竹海……

大汗淋漓，我的痛感仍未减轻……

我真的要走了吗？去到另一个世界？

我的思绪巳经去了……但我如何舍得我身边的世界呢？活着多好啊！

我想起女儿在北京的艰辛，想到爱人期望的眼神，想到老母亲慈爱的目光，又想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我如何能离开啊！我的思绪又活跃了……

“止痛针”，我轻轻地说。女儿含着泪找医生护士去了。一会儿，护士终于来给我上了止痛药，还抱歉地说，医生太忙，医嘱开晚了，请我原谅！

我好象走到死亡的边缘，终于又回生了！

几个月过去，我的身体的逐渐恢复，我又健康起来了。只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我不再生气；碰到辱骂，我装着耳背，听不见；遇到小人，我离远点；碰到高兴的事，我也心态平静，不露声色；一切都顺其自然。

一场病，好象接近死亡，从此，死亡两个字常常出现在脑海之中。

死去后，真是个什么状况呢？我是唯物的:人死了，就一堆灰，魂是没有的！那我为什么又会去父亲的墓地烧纸钱呢？有人说，唯物唯心都要信点，世界本来多样，没必要走极端。

我却想，无论活着和死去，都要珍惜，一切都是自然规律，每个人都要尊重！

作者:靳安

于2025年3月24日于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