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高考倒计时牌上的在数字跳动。客厅里，台灯的光晕笼罩着伏案看书的女儿。高三的日子总是这样疲惫而漫长，书本堆成了小山，习题册翻得起了毛边。妈妈说过要给我煮碗热粥提神，可她一天都没回来。

我看着墙上的钟表，指针"滴答"作响。妈妈的手机还是静默无声。这个月她又说去同学家复习，可我知道她在骗我。

记忆里妈妈一直都是个温柔的人。她会在我发烧时彻夜守着我输液，在我考试失利时轻轻擦拭我的眼泪。可自从去年开始，她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她总是很晚才回来，说是去工作应酬，或者是同学聚会……

"妈！"弟弟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喊道："我又饿了！"

我叹了口气："你去厨房看看冰箱还有什么吧。"

弟弟打开冰箱门，失望地咂咂嘴："只剩几棵青菜了。"

我放下手中的笔："那我们出去吃吧。"

走在小区的路上，我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隔壁班的小美。她手里拿着一串钥匙，在路灯下冲我笑："你妈妈又不在家？"

我低下头："嗯......"

"别瞒我了。"小美突然压低声音说："我都听说了。你妈妈经常出入那个小区的麻将馆。"

我的心猛地一跳："你说什么？"

"就是那个靠近超市的小区......"小美的声音有些发颤："我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看起来比她大好多岁......"

我感觉血液在耳根奔涌。那个男人！我认得他！他在我们学校附近开了一家超市。每次我去买东西时都看见他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我妈妈。

回到家后，我发现妈妈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我鬼使神差地拿起来翻看。通讯录里有一个备注为"远方"的号码。我的心跳得更快了。

就在这时，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妈妈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对不起啊宝贝们，妈妈今天......"

"你又去了麻将馆吗？"我突然打断她的话。

妈妈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你怎么知道？"

"我和弟弟都饿了一晚上！"我激动地说："你就知道去赌博！"

"你管我呢！"妈妈突然爆发了："我是在赚钱，我是在养你们，……！"

"什么？"弟弟惊呼一声。

"是啊！"妈妈的情绪完全失控了："我这么大了，用你教我怎么过！你爸穷逼样，上个班人五人六，没见他给我交多少钱，根本不够我美容呢，女人要自理，女人要独立，不是说了嘛，男人负责赚钱养家，女人负责貌美如花！现在我要好好享受我的人生！"

我感觉天旋地转。原来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迹象都指向了这个结果。妈妈是不是要出轨了……

"那你不要我们两个了？"弟弟怯生生地问道。

"谁有钱，跟谁，你爸养不起我！"妈妈大大方方地说："他开着两家超市呢！......"

我再也忍不住了。冲进自己的房间摔上门。泪水模糊了视线。原来我以为妈妈只是偶尔出去应酬，没想到她竟然......

第二天一早，我就给爸爸打了电话。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传来爸爸沙哑的声音："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我摸出手机翻到那个备注为"远方"的号码。手指在删除键上停留了很久......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繁花第二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