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时期,在河南汤阴县有一大户人家柳家,要知道当时的柳家可是出了名的柳扒皮,对待手底下的人非常苛刻,惹得民生怨道。
已经三十五岁的柳老爷,想要一个孩子继承家业,他一连娶了三个妾室,都不见有半点动静。
于是他托人请了安阳府的老大夫孙明,通过诊断之后,老大夫也是好奇:“柳老爷,您与夫人都不曾有问题,这怀不上,不应该啊。”
“孙大夫,您确定?如今我已经三十五了,若是再无子嗣,我这家产可要如何办才好?”
“柳老爷,您与夫人们确实没有问题,或许是时候不到吧。”
柳老爷一直忧心忡忡,家里的妾室与正夫人也是一筹莫展,她们也想赶紧要孩子,毕竟孩子就意味着在柳府的地位。
这日柳老爷去田间收租。
“老田家的媳妇,看来您去那道观求子确实有用啊,这不出一个月竟然怀上了。”
“村长,柳老爷好。”身穿粗布的女子行了一个礼,便将早已准备好的粮食交给柳老爷身后的小厮。
“慢着。”
田氏心下一惊,看着柳老爷,虽然说柳老爷一毛不拔,但是为人还算和善。
“田氏,你不用紧张,我就是想问下你在哪个道观求子?今年的租子,给你们家免了。”
随后让小厮将粮食还给了田氏。
“正是那座山上的灵云观。”
柳老爷一听,立马告诉村长:“你跟着他们一块收租,今年的租子给你们村减半,田氏的租子今年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柳老爷带着两个小厮走了,留下的人都是大惊失色,这柳老爷今年怎么回事,竟然减免租子,真是怪哉,怪哉,但毫无疑问对于他们村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柳老爷一回到家,就带着四位夫人一起出发前往灵云观。
到了灵云观,就看到一个小道童正在门口候着,等看到柳老爷的时候立马上前:“柳老爷,师傅已经等你多时了。”
柳老爷也是一惊,这道长竟然知道自己会来,急忙带着夫人走进道观。
这个道观不大,只有两个人,一个小道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道士子虚。
“柳老爷,我等你多时了,我知道你的来意。”
“还请道长指条明路。”
“善者九十九,心与善人,自有天顾,柳老爷,你好自为之。”
“不知这是何意?”
“柳老爷,多行善,积福报,便会得到上天的眷顾,你所求之事自会应验,但你命中还有一劫,且行且珍惜。”
柳老爷这次算是听明白了,就是让他多做好事。
于是柳老爷回到家便开始吩咐下人,今年所有地方的租子减免,那些逃难而来的人,咱们在家门口施粥,还有那些铺子,今年生意不好做,免租一年。
这让府中的下人怀疑人生了:“老爷这是怎么了?平时一毛不拔,怎么今年这么阔绰了?”
之后柳老爷听到下人家里有人生病,更是出钱出力,帮忙渡过难关。
一时间他的名声也在慢慢转变,就在年末时分,大夫人与三夫人同时怀孕了。
这让柳老爷高兴不已。
这日,柳老爷被去安阳府办事,带走了大部分的护院小厮。
夜晚,暴雨倾盆,两位夫人竟然同时临产,一时间电闪雷鸣,府中人影绰绰。
大夫人因为难产直接痛的晕了过去,三夫人因为年轻,精神还不错。
“三夫人,恭喜您,生了个千金小姐,大夫人生了个男孩,两个孩子都非常健康。”
三夫人一听,对着身边的丫鬟小声吩咐道,随后拿出一袋子银钱:“王婆,我希望你将这件事保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三夫人,小的一定守口如瓶。”
于是柳府传出大夫人生一女婴,女婴难产而死,三夫人生了一个儿子,十分健康。
等柳老爷回来的时候,给孩子取名柳善,对三夫人更是疼爱有加,买了许多三夫人喜欢的东西。
只是大夫人整日在花园中发呆,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低沉。
而柳老爷更是培养孩子,只是这孩子对自己母亲总有一种距离感,给人一种唯唯诺诺的感觉,三夫人对自己孩子也有些不关心,倒是大夫人对孩子疼爱有加,她对这孩子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这日,柳善正在院子里玩风筝,三夫人看到他跑了跑去,皱眉道:“柳善,还在院子里干什么,还不去读书,我昨天告诉你的,你都忘了?”
柳善急忙躲到大夫人身后,小小的身子都在颤抖,而大夫人则是说道:“老三,孩子还小,你也不要太过严厉,贪玩是孩子的天性。”
“哼,不要以为你是发妻,就能对我指手画脚,在这个家,到底谁大,你怕是心里没有一点数吧?小翠,将那孽子给我抓过来。”
“我看谁敢?”大夫人怒声道。
“还在等什么?小翠,快点,谁要是敢阻拦,不用我教你。”
“慢着,我,我跟你回去,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你们不要为难大娘。”柳善,站了出来,只是小小的身子有些发抖。
这日,柳老爷与友人一同前去灵云观,等到灵云观的时候就看到小道童身边牵着一个小女娃,穿着破旧的道袍,但是那双灵动的眼睛,看起来十分调皮可爱。
“柳老爷,陈老爷,师父等候多时,还请随我来。”
等到了大殿,老道士让道童退了下去:“柳老爷,陈员外,你们所求之事,不可为,切莫继续,否则家破人亡。”
“道长,这女孩?”柳老爷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女孩与你有缘,带回府中好生抚养,其他的,我不便多说。”
就这样,柳老爷带着一个小女孩回到家中,有了这个小女孩,柳善有了同龄之人一起玩耍。
转眼间,又过了十多年,原本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大小伙,看起来孔武有力,那模样简直与柳老爷年轻时一模一样,小女孩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完全不像一个丫鬟,反而更像是千金小姐一般。
“善儿,小蝶,马上快过年了,你们去道观给道长送一些粮食。”
这些年来,每年柳老爷都会给道观送不少的粮食和一些生活用品。
而两个孩子最喜欢的就是去道观了,而且在道观也学了不少的东西。
两人来到道观,原本的道童,已经长大,道长显得更是苍老。
“孩子,你们来了?”
“道长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无妨,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看到你们,我也放心了,你们的人生,小蝶,那个锦囊,等你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再打开。”
一场大雪之后,道长走了,走的很安静,没有惊动任何人。
大雪之后,柳老爷突然一病不起,府中的大小事务本来是大夫人打理,但是仅仅过了三天,大夫人便也病倒了。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招工时刻,三夫人主持大局,更是将原本府中一批老人下放到各个店铺之中,换下了一些新人。
柳善每日的餐食都是小蝶去厨房端过来的,这日小蝶比平时早了一刻钟。
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窃窃私语:“老爷和大夫人的药都加进去没?”
“翠姐,我们都放进去了。”
“对了,柳善那份,给我加重药量,用不了多久,整个柳府都是咱们三夫人的。”
“是。”
小蝶露出震惊的神色,在暗处等了一刻钟,才走进厨房:“我来端少爷的菜。”
“桌子上那个食盒里面就是了。”
“好的,谢谢两位姐姐了。”
小蝶端菜回到了书房,就在柳善想要动筷子的时候,小蝶阻止了他。
“嘘!”
随后拿出一根银针,扎在菜上,银针迅速变黑。
柳善震惊,在桌子上写道:“怎么回事?”
“是三夫人,给老爷和大夫人下药,然后给你下药,应该是想要掌管柳府,我今天看到好多陌生的面孔,以前的老人,都被三夫人遣到了别的地方。”
柳善大惊失色:“你确定是我娘?”
“确定,是小翠亲口说的,我们怎么办?”
“将计就计,我假装中毒,等他们都过来的时候,你找孙大夫去给我爹看病,我会想办法拖住她。”
“好。”
两人迅速商量好对策,小蝶没有惊动任何人,找到了孙大夫,一直静候在后门。
突然,府中传来了骚乱,小蝶趁乱将孙大夫带到了老爷的住处,然后用计引开了门口的守卫。
孙大夫走进去,急忙为柳老爷诊断。
“还好,是慢性毒,倒是好解。”
只见他用银针一根根插了进去,随后柳老爷吐出一口黑血,便苏醒了过来。
“孙老,怎么是你?”
“柳老爷,你被人下毒,是小蝶那姑娘找我来的,现在柳府乱成了一团,需要你主持大局。”
柳老爷急忙穿好袍子,只是身体还是很虚弱,在孙大夫的搀扶之下,才能勉强行走。
来到了柳善的房间,此时柳善正与自己的母亲对峙。
“娘,你不要一错再错,回头是岸啊。”
“你懂什么?为了这一天,我谋划了二十年,如今终于要彻底拿下柳府了,你是我儿子,应该支持我,而不是反对。”
“正是因为我是您儿子,才阻止你。”
“孽子,你若是再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气。”
“住手~”柳老爷大喝一声。
“老爷。”
“老爷。”
所有人都恭敬地喊了一句,三夫人也露出了慌张的神色。
“老三,为什么?”这一点柳老爷现在也不清楚。
“为什么?呵,当初你为了让我嫁给你,害了我爹,我娘服毒自杀,我就发誓,终有一天要让你一无所有。”
柳老爷这才回想起当初的情景,他看到一伙人正在逼迫老三的父母,于是便带人想救人。
但是为时已晚,只好将人带去了官府,那伙人正是附近的山匪,而他正好被老三看到,当时看着老三无依无靠,就纳她为妾。
“呸,假仁假义之人,现在柳府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的确,看到都是陌生的人,柳老爷也知道现在柳府并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一群人,小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少爷,老爷,我将大家都带回来了。”
小蝶将以前的老人都带了回来,很快便制服了三夫人手下的人。
老三也被关在了后院之中。
只是大夫人中毒很深,孙大夫也无法根治,只能慢慢调理身子,虽然不至死,但是会有些病根,大夫人会特别怕冷。
柳府再次恢复原样,为了感谢大家,特意办了一场答谢宴。
小蝶与柳善都喝了很多酒,而柳老爷看着两人,便在一旁说道:“小蝶,今天我做主,不如将你许配给善儿如何?”
小蝶瞬间羞红了脸,跑了出去,她心里非常复杂,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于是想到了道长给的锦囊,随后打开锦囊,发现里面有一封信,一个手镯。
“你出身柳府,是柳老爷之女,若有疑问,你可与柳老爷滴血认亲,你娘为三夫人,当年王婆将你带出来之后,遭人追杀,而她在命悬一线之后认识到自己的错,便将一切告诉了我,将你放在道观抚养,府中的男婴则是大夫人的孩子,这是你命中的劫。”
小蝶愣在了原地:“柳善,是我的哥哥?”
“不,这不可能,我不信。”
于是趁着酒劲儿,端着一碗水,闯进了柳老爷的房间,在柳老爷震惊的目光下,看到她撕扯自己的衣服。
“小蝶,你这是做什么?”
小蝶没有说话,手中的匕首直接划开柳老爷的手指,随后滴了一滴血。
两滴血完美相融,小蝶跌坐在地上:“为什么,会这样?”
柳老爷也震惊了:“你,你,你竟然是我的女儿?”
小蝶将那封信递给了柳老爷,随后一个人跑到了后院的房间。
“你,真的是我娘?”
三夫人愣了一下,随后叹息一声:“还是被你发现了。”
在小蝶刚进府中的时候,她就发现这就是自己那个被王婆带走的女儿,所以对她才会如此纵容,哪怕是她几次三番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小蝶得知了真相,眼泪一直流,随后再次回到柳老爷的房间:“老爷,我求你,放过我母亲一命,小蝶愿意当牛做马。”
这是她能够为自己母亲做的唯一一件事,也是对母亲的赎罪。
柳老爷也是老泪纵横,没想到这么多年,女儿一直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竟然乱点鸳鸯谱。
而柳善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很开心,他对小蝶一直都是兄妹情,更加欣慰的是自己的母亲是大夫人,那个一直维护他的女人。
大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只是一直哭,她真的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