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敢和杜月笙对抗的,不超过五人,这个宁波人,是其中的一个

我是居间呀 2025-04-22 10:34:23

在上海,能对着杜月笙大声嚷嚷的人没几个,敢直接跟他硬扛,公开叫板的,那更是屈指可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王亚樵算是那么一号人物,他的来头不简单,跟浙江、安徽两地的大官都有交情,既是当官的也像土匪,手下清一色都是玩枪的老手。杜月笙对他的那个“斧头帮”挺忌惮,主要是怕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大家都下不来台,毕竟在道上混,讲究的是和气才能生财嘛。

说白了,王亚樵就算再横,也终究是个外来的猛虎。在上海这地界,他混不长久。就算轮船公司被抢去一半,他也只能咬牙挺过去,没法长久待下去。

上海有个江北大亨叫顾竹轩,也挺有名。他手下有个狠角色叫“乔大和尚”,这人打架不要命,靠着他,顾竹轩从杜月笙那儿抢了不少烟土和地盘。跟王亚樵不同,轮船公司赚再多,对杜月笙来说也不是最重要的,烟土才是他的老本行。顾竹轩动了杜月笙的这块心头肉,结果可想而知,他被扔进了巡捕房,白白坐了好几年牢,之前抢的地盘,最后也都得乖乖吐出来。

今天咱们聊的这位,虽然没那两位大佬在江湖上的名号响,但他胆子大,敢一个人去找杜月笙当面较劲,而且最后还安然无恙地走了。

黄振世,老家在宁波鄞县。他是老上海渔业背后的真正大佬,当过中国渔业银行的头儿,还有宁波人在上海的同乡会理事啥的。

黄振世家里头穷,他16岁那年就跟着老板从宁波跑到上海,去一家卖海味的店里当小徒弟。这小子别看年纪小,心眼儿可不少,学完徒儿后就直接跳槽到日本老板开的泰新洋行。他在那儿主要是搬搬卸卸那些日本产的“东洋鱼”,还管着给鱼过磅称重。

虽然职位不起眼,但那可是面向南方的座位,手握洋行里鱼货装卸和称重的大权。那会儿,正好碰上外国咸干鱼大量涌入咱们国家的时候,黄振世就利用职权,两个口袋装得满满当当,赚了不少钱。

因为工作缘故,黄振世老得跟码头的老板、各个鱼行的管事,还有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黄振世这人讲义气,胆子也大,慢慢地,他身边就汇聚了100多个兄弟。

在老上海滩,光有人脉和钞票那可不成,还得有个能罩得住的大佬。黄振世呢,就去找了黄金荣手底下,大世界那个管事儿的唐嘉鹏,砸进去一千多块钱,这才算是搭上了黄金荣这条线,不过呢,他也就混成了个“倥子”(就是青帮里那种没排上辈分,给人打工的)。

说实话,黄金荣并不算是真正的青帮一员。但他跟青帮里的大佬季云卿这些“大”字辈的人物关系铁得很,势力也大。他自己还硬要说自己是青帮的“天”字辈(其实青帮里压根儿就没这个辈分)。因此,大家伙儿都把他看作是青帮里挺重要的人物。

黄振世进了黄门当弟子,主要是想靠黄金荣的势力帮衬一把。但想在青帮里混出个名堂,光靠这个还不行,得自己再想办法搞点动静。

然后,他找人给江淮泗安的青帮大佬曹幼珊送去钱,正式举行入帮仪式(就是认祖宗的意思,青帮里的说法),被算作是第22代“通”字辈的成员,跟杜月笙、张啸林还有吴四宝成了一辈的。

“通”字辈的人地位其实不低,但说白了,这地位也就只是个名头。别人尊重你,那是因为你有真本事。要是你没实力,这地位再高,到头来也就是个空壳子,没啥用处。

黄振世心里盘算着要搞起自己的帮派据点,但光这些还远远不够。要是没点儿当官的掺和进来,那全都是白忙活。官和匪往往是穿一条裤子的,要是黑白两道里少了那么一环,就算是帮派建起来了,也蹦跶不了几天。

1929年那会儿,黄振世伙同原汕头市长林献子,还有浦东保卫团的头儿许宝铭,加上卢英等一共28个人,他们一起搞了个结拜仪式,割手指滴血认亲,成了异姓兄弟。在江湖上,他们被人叫做海上“二十八星宿”。

黄振世现在总算有了拉帮结派的本钱,只要一亮出自己的旗号,那就算是正式在道上混了。以前的好哥们儿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了对头,而现在斗得不可开交的对手,以后也有机会变成合作伙伴。

黄振世心里清楚,上海滩这潭水深不可测,但他还是想挑战一下。他先搞了个“鄞县大咸乡在上海的老乡互助会”。过了五年,他就拿这个为基础,重新弄了个规矩齐全的“振社”,就这样,振社在上海滩成了新冒出来的帮派势力。

黄振世给自己起了个名儿叫“振社”,主要是想跟着大流沾点光。你看,杜月笙有个“恒社”,黄金荣呢,原先叫“忠信社”,后来改成荣社了,还有那个青帮的大腕儿张仁奎,他也有个“仁社”。

杜月笙他们成立社团,主要是为了让自己在黑社会里的形象变得不那么显眼,同时还想拉一些有名望的人入伙。跟以前的大佬们比起来,黄振世那边人手真的不多,就算是在最风光的时候,人数也没超过两千。他也没什么资格挑肥拣瘦的,“振社”就是他手下的小帮派。

随着成员越来越多,“振社”搬到了柳林路的阳余里,还掏了不少金条来翻新。里面设置了会客的地方、玩乐的场所、看书的小屋,还有社长的办公室和其他管理部门的屋子,一应俱全。等场面撑起来后,黄振世就转型成了个商界大佬。

黄振世想把自己的势力搞大,就拉了些码头的头头、十六铺公安分局的探长,还有律师和巡警这些人进他的社团。不过,他最倚重的还是自己在渔业界的那些兄弟。

黄振世心里门儿清,自己擅长啥不擅长啥,他从不乱跨界,一门心思扑在渔业上。可随着手下兄弟越来越多,跟外面的摩擦也越来越多。既然收了那份保护钱,“振社”就得替兄弟们出头。这不,黄振世和杜月笙的第一次正面对决,终究还是来了。

去过上海的人都知道,上海城隍庙里头藏着一个很有名的江南老式花园,叫豫园。这里面最有名的老房子是“点春堂”,听说清朝末年,“小刀会”的人还在那儿安了家,把它当成了大本营呢。

之后,“点春堂”这个地方被上海的海味业和糖业两个商会联手买下来,当成了他们共用的办公场所。糖业商会的老大呢,是杜月笙“恒社”里挺能折腾的一位,他借着杜月笙的名头,找了个办学校的幌子,硬是把海味业的公会从“点春堂”给挤兑走了。

接着,海鲜店的人就去找黄振世,想让他伸出援手。

这事儿得靠“硬碰硬,软磨泡”。

黄振世和刘云舫商量好,决定由黄振世亲自带上20个武警去撑场面,“振社”那边再出30多个人,偷偷带着家伙,跟着海味行公会的人一块儿去办事。

第二天,先是警察和那些打手来了,他们在“点春堂”里面外面走来走去,转悠个不停。黄振世领着一帮人进去,照着律师的说法,找着了那块刻着海味行和糖行公会字样的石碑。他们拿油漆把上面的“糖业公会”几个字给涂了,接着就叫来了海味行的人,当场拍了一张合照。

然后,员工们就把那些办公桌椅啊、工具啥的,一股脑儿全搬进了“点春堂”,还照着原来的样子摆好。旁边站着警察和保镖,糖行里没人敢多嘴或者插手。

在挺平静的氛围里头,振社顺利把点春堂给攻下来了。

正如黄振世所预料的那样,杜月笙事后压根没理睬小辈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海味行和糖行只能走法律途径来解决争端,经过长达两年的漫长官司拉扯,一直打到了南京的高级法院。凭借着那张团体合照,海味行最终赢得了官司。

黄振世的买卖越搞越红火,结果跟杜月笙手底下人的摩擦也越来越多。上海鱼市场那个管事的孙谷臣,是杜月笙的徒弟,他想独霸上海大闸蟹的市场,就下令把从外地运到上海的大闸蟹全给扣下了。

结果就是,黄振世的螃蟹没法进入上海市场了,这事儿还导致两边发生了好几回小打小闹的冲突。黄振世心里明白,对方背后站着的是杜月笙,硬碰硬是肯定行不通的。

他叫鱼行开来两大卡车大闸蟹,直接开到中汇银行门口,然后把活蹦乱跳的螃蟹一股脑儿卸在营业大厅里。这下可好,螃蟹们满地乱跑,场面一度失控。黄振世的手下,一个个穿着脏兮兮、鱼腥味十足的捕鱼工装,借着逮螃蟹的机会,在顾客群里挤来挤去。现场乱糟糟的,不时还传来几声嚷嚷。

这下可完蛋了,那么邋遢的衣服竟然蹭到我身上了。

赶紧叫人来,那只十三点蟹爬到我脚上了。

突然之间,银行大厅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中汇银行是杜月笙平时处理事务的地方,一听闻那事儿,杜月笙心里头虽然窝火,但也明白是自己手下理亏。他立马拿起电话,吩咐手下把那帮“捣蛋鬼”给打发走,同时还跟“振社”那边说好了,让他们的大闸蟹生意照做不误。

黄振世胆子真大,他敢去招惹那些厉害角色,结果一下子就火了,连他手下“振社”的小弟们,走路都变得更加有底气了,腰杆都挺得直直的。

这些只不过是些边上的小打小闹,说到能捞到的好处,根本不值一提。

杜月笙被人叫做“上海老大”,虽然他是混黑道的,但在大事小情上,他都得讲理,守规矩,不然不就跟街上的小混混一样了吗。对那些小辈,他不会做得太过火,但心里那股气,他一直憋着。

黄振世可不是那种一赢就得意忘形的人。他心里清楚,混生意场,说到底还是得讲生意。为了把生意做好,黄振世既能跟人较劲,也懂得联手合作。

可他压根没想过,这回为了给杜月笙帮忙,自己忙前忙后地折腾,最后竟然会闹到两边在大庭广众之下彻底翻脸的地步。

故事得从国民政府实业部派范质龙到上海这事儿讲起,他呢,是渔业管理局的新局长。范局长一到任,没多久就在上海的那个定海岛,现在叫复兴岛,砸了100多万进去,建了个全新的鱼市场。他的打算是,靠这个市场一年赚个120万的佣金。

这事儿自然而然地引起了整个行业的反对,两边就这么僵住了,谁也不让步。

范局长了解到十六铺有个“源茂笙记鱼行”,是杜月笙手下的渔业生意。所以,他就找杜月笙来掌舵,让他当上海鱼市场的头头儿,负责管理。

杜月笙爽快地接下了这个既出名又赚钱的活儿,他告诉杜门的徒弟们得打头阵,把自己的鱼档都挪到定海岛去。这么一来,其他的小鱼档也都吓得跟着搬了过去,不过,就只有那些卖冰鲜和咸鱼的店家,愣是没动静。

掌控这两个领域的是宁波人,黄振世作为其中的佼佼者,影响力不容小觑。他在上海十大鱼行都担任着重要职务,而且很多大菜场的鱼贩头目也都是他振社的成员。

杜月笙对此事真是伤透了脑筋,处理得稍微轻一点根本不管用,重了又怕影响大家的关系。

像黄振世这样的小角色,杜月笙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他真正在意的是上海宁波帮的头号人物虞洽卿,大家都叫他“阿德哥”。虞洽卿和杜月笙一样,都是上海滩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私交甚笃,还都是蒋家那边的人。

宁波那帮人不愿意配合,这肯定是虞洽卿在背后搞的鬼。

这时候,黄振世走进了河南路上的中汇银行,直接找到了杜月笙。他开门见山地讲道:“有杜老板带头,鱼市场肯定会开张,我举双手赞成。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也碰到了一些实际问题,希望杜老板能理解我们的难处。”

杜月笙心里头明镜似的,清楚这小子的来意,便微微一笑,说道:“有啥难处,说来听听。”

黄振世说了三件事儿:他希望在新的鱼市场能有个职位;还想问问,能不能给那些鱼行经纪人发点补贴;最重要的是,他想把鱼货在岸上的运输工作,全部交给利商运输公司来做。

杜月笙心里明镜似的,利商运输公司背后的大老板,非黄振世莫属。他就想着鱼市场能赶紧开张,这种小事儿,他压根儿不会放在眼里。

杜月笙立马说了算:“简单说,你只管放手去做,把事情搞定就行。”

按理说,这事儿本该就这么算了。

可当黄振世抵达定海岛后,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稽查股副主任的小头目,整个鱼市场几乎被杜家一手遮天。

黄振世肯定不同意这事儿。一回上海,他就把智囊团叫到了神州旅馆他常包的那个房间,商量怎么办。大家伙儿琢磨了好一阵子,最后终于有了个主意:他们发现,那个负责装卸、帮人谈价钱还有拍卖的卸卖人角色,杜门那边竟然给漏了。要是他们能联手干,一年能多赚好几十万呢。

黄振世一听特别高兴,立马就同意分出一半的钱来补助各个鱼行。

黄振世又一次去找杜月笙,他先是一顿夸赞,说给杜老板办事,自己从不计较那点小利益啥的。

杜月笙不买这个账,他干脆地说:“有啥事,直接讲出来。”

黄振世满脸真挚地说:“我其实就想帮杜先生分担点活,对当官啥的真没啥瘾。要不这样,我去干卸货销售的活儿吧,这块业务我挺熟的。”

杜月笙压根不清楚卸卖人是做什么工作的。但是,他也没往心里去,很随意地就点头同意了。

鱼市开张了一阵子后,杜门那帮人发现压根没啥甜头可尝。运输的活儿被黄振世给包圆了,就连那赚钱的卸货卖鱼的事儿也归了你管。杜先生是大腕儿,他在乎的是名声在外,可咱们也不能老是白忙活,就拿那么点儿死工资啊。

争端又闹起来了。

黄振世接手了运输的活儿,一开始只是和杜月笙口头说了说。但杜月笙的手下却非要他拿出书面的东西来确认。黄振世心里明白,这是故意给他出难题,可他也没辙,总不能真的去找杜月笙当面理论吧。

利商运输的合约说没就没了。黄振世心里憋屈,又气又恼,忍不住吼起来:“我能让鱼市开张,同样也能让它歇业。”

第二天早上,好多冰着的河里的海鲜啊,还有新鲜的河鲜都运到了港口。船上的工作人员打开船舱的门,准备开始卸货,可奇怪的是,一个人都没看见来帮忙。

黄振世为了让杜月笙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居然号召了整个城市的小菜场鱼贩们来了一场大罢工。他们扯起了大布条,上面写着各种口号,跑到外白渡桥上,拦住那些要去鱼市场的鱼贩和卡车,场面闹得挺大。

一整天的市场罢市,让三百多艘运鱼的船只能在水面上飘着,没法卸货。那些原本活蹦乱跳的鱼儿、螃蟹,就这么变成了死的。这事儿还闹大了,引得几千个船工带着家伙什儿冲进了市场,吵着闹着要赔偿。

杜月笙亲自出面后,事情总算是解决了。不过这次罢市,他觉得就是在向自己挑衅。再加上之前的一些不愉快,他对黄振世的怒火又旺了几分。

黄振世心里头对杜门抢东西的行为挺不爽,私下里偶尔会嘀咕几句狠话。这些话不知咋的就溜达到了小报记者的耳朵里,他们添油加醋、断章取义,最后整出个事儿来,说黄振世打算把杜月笙从鱼市里撵走。

杜月笙瞅了眼报纸,心里头那个火啊,实在压不住。这简直就是没把混混当回事儿嘛。他二话不说,拿起电话就让黄振世赶紧去中汇银行一趟。

客厅里,杜月笙在那儿坐着,旁边还有虞洽卿、王晓籁这些上海的大人物。黄振世一进来,杜月笙立马火了:“黄振世,你这是要干嘛?现在上海是不是没人能镇住你了,就你最能耐是吧。”说完,他把手边的小报直接丢了过去。

黄振世本来是想好好解释一下的,但一看杜月笙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那咄咄逼人的架势,他心里就明白了,今天这事儿,自己是没法善了了。

要是现在就这么狼狈地溜走,那以后在上海这地界儿,谁还瞧得上咱。黄振世这么一想,心里一咬牙,扯着嗓子就回了过去:“鱼市场乱成那样,还不是你手下的人不守规矩瞎折腾。报纸上那些话,我黄振世可从没吐过一个字,我不是那种不明事理乱嚼舌根的人。信不信,你看着办!杜先生要是真想动我,尽管放马过来,我要是皱一下眉头,今天就倒着走出去!”

杜月笙一听火更大了,不过好在旁边的虞洽卿站了出来,给黄振世一顿教训:“你这小子,是不是眼高于顶了?这儿哪轮得到你说话,赶紧给我滚出去。”

黄振世从中汇银行那儿溜出来后,心里直犯嘀咕,生怕出啥岔子,于是立马打车直奔漕河泾的黄家花园,去找老大黄金荣。

黄金荣和杜月笙虽说是师徒,但杜月笙势力越来越大后,黄金荣心里头早就对他有意见了。黄振世这一折腾,正合黄金荣的心意,他干脆地说:“这事儿我扛了,你不用怕。”

黄振世刚踏进黄家的大门没多久,杜月笙那边就收到了风声。他原本只是想给黄振世一点颜色瞧瞧,压根儿没打算拿黄振世来大做文章。要是连这点儿容忍都没有,那杜家不就乱成一锅粥了嘛。

现在,黄金荣站了出来,杜月笙心想,正好瞧瞧这位大佬会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过了一阵子,张学良的妻子的舅舅、东北那边的大将于学忠到了上海,黄金荣就拉着杜月笙一块儿给他摆了个宴席接风洗尘,还把黄振世也叫来一块作陪。

事情就这么搞定了。黄振世在鱼市场上搞的那个运输独揽生意,大家不提就当它没了。黄振世虽然少赚了不少钱,但在道上赢得了尊重,最后变成了渔行里最有势力的帮派头目。

1 阅读: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