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的冬天,雪花飘落在齐齐哈尔,也落在我19岁的心头。
那一年,我经历了新兵入伍的艰辛,也体验了懵懂爱情的甜蜜与苦涩。
这段回忆,至今仍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如同齐齐哈尔冬日里凛冽的寒风,久久不能散去。
究竟是怎样的一段经历,让我在多年后依然记忆犹新?
这其中,又隐藏着怎样的无奈与遗憾?
1969年,我怀揣着保家卫国的梦想参军入伍。
初到部队,就经历了从哈尔滨到齐齐哈尔的迁移和扩编。
作为一名新兵,我深刻体会到了“新兵蛋子”的含义。
老兵们早已是班长、副班长,而我们只能做最普通的战士,一切都要从头学起。
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是,我们这批新兵差点被派往吴八老岛前线。
当时,我们连枪都没摸过,想到要去前线,营房里弥漫着压抑的啜泣声。
好在,这道命令最终被取消了。
部队的伙食一向简单,而1970年11月的冬季拉练,伙食标准更是被刻意降低。
连续几天的粗粮让很多战友出现了便秘,无奈之下,我们被分散到当地百姓家里吃饭。
我们班被安排到了粮库主任陈军福家。
陈主任一家对我们非常热情,尤其是对我这个19岁的小伙子,陈婶总是让我多吃点。
在那里,我遇到了陈主任的女儿——陈婷,一位18岁的姑娘。
在陈主任家,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陈婷和我年龄相仿,我们之间渐渐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愫。
每次目光交汇,我们都会忍不住脸红。
战友们都看在眼里,却心照不宣,因为在部队,谈恋爱是违反纪律的。
年轻的心总是难以控制。
一天,陈婷把我拉到一边,问我是不是喜欢她。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我把你当朋友。
”我支支吾吾地说。
“骗人!
”她瞪着我说,“你就是喜欢我,却不敢承认。
”
被她一语道破,我反而鼓起勇气承认了:“是,我确实喜欢你。
但部队不允许谈恋爱,违规会被处分的。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退伍。
”她眨着眼睛说。
就这样,我们瞒着所有人,许下了这个青涩的约定。
这份甜蜜并没有持续多久。
班里的一位战友无意中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第二天就报告给了冯连长。
“唐四明!
”冯连长拍着桌子怒吼,“你这是要把军装脱了是不是?
知不知道谈恋爱要被开除军籍?
”我试图解释:“连长,我们只是互相有好感……”“私定终身还不算谈恋爱?
等结婚生子才算?
”冯连长气得摔了茶缸。
我被调离了陈主任家,还要写一份2000字的检讨。
幸运的是,冯连长并没有上报此事,只是要求我每天向他汇报思想。
这段朦胧的感情就这样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后来,我因为提干留在了部队,而陈婷,也选择了自己的人生道路。
1970年的那个冬天,那个约定,最终像齐齐哈尔的一片雪花,悄然消融在岁月长河中。
如今回想起来,内心依然会泛起涟漪。
那是我19岁时的青涩心事,是军营里不敢诉说的悸动,也是那个年代特有的情感印记。
离开齐齐哈尔的前一天,我再次路过了陈主任家。
院子里那棵熟悉的老槐树依然挺立,树下的长凳上,仿佛还能看到那个含情脉脉看着我的18岁姑娘。
风雪中,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如当年。
青春是一列永远开往远方的列车,装载着我们最初的心动与遗憾。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军营里的爱情就像冬日里的一抹暖阳,虽然短暂,却足以温暖整个青春。
如今,我常常会想,如果当初没有那个偷听的战友,如果我没有选择留在部队,故事的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如果我们没有在那个冬天相遇,我的人生轨迹又会是怎样?
也许,人生没有如果,就像齐齐哈尔的冬天,无论多么寒冷,终将过去。
只是那些年轻时的心动,会永远留在记忆深处,成为最美的怀念。
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