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有个地方叫霍克斯村,离加德满都大概三小时车程,外人给它起了个绰号叫“单肾村”。
为啥?因为村里几乎每个成年人都卖过肾,肚子上都有一道疤,这是贫困逼出来的无奈——500美元换一个肾,对这些村民来说,这点钱可能是全家一年的希望。

霍克斯村在尼泊尔卡夫雷帕兰乔克区,属于潘恰卡尔市镇,人口大概1000户,主要是巴洪、切特里、塔芒、萨尔基和丹瓦尔这些族群。
村子窝在喜马拉雅山脉的山谷里,地形崎岖,泥土路坑坑洼洼,雨季一到就泥泞不堪。村民靠种玉米、土豆、小米为生,土地贫瘠,每家地都不多,收成刚够糊口。
很多人还得打零工,干点搬砖、挑担的活,一天赚个1到2美元,碰上没活干的日子,只能干瞪眼。

村里的房子多是泥墙草顶,漏风漏雨,电时有时无,自来水更是稀罕货。
医疗条件差得离谱,最近的诊所得走几小时山路,设备简陋,药都不全。孩子上学也不容易,学校远,课本费交不起,不少小孩早早就辍学帮家里干活。
2010年左右,村里的经济更糟了,因为阿里尼科高速公路改道到塔马加特,村里的小买卖和运输生意全黄了,失业的人越来越多。

尼泊尔的经济本来就落后,全国80%的人靠农业吃饭,2019年GDP才304亿美元,连中国一些地级市都不如。
霍克斯村的人均年收入不到700美元,远低于全球平均水平。贫困线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遥不可及的目标。
没钱、没路、没机会,日子过得像在泥潭里挣扎。

加上尼泊尔地处地震带,灾害频发,2015年4月25日那场7.8级大地震直接把村子炸了个底朝天,房子塌了,地毁了,粮食没了,村民的日子雪上加霜。
罪恶逐渐滋生。90年代初,毒品和军火交易在尼泊尔挺猖獗,后来国际社会和尼泊尔政府联手打击,成本高了,风险大了,这些生意慢慢萎缩。
结果,器官贩子瞅准了机会,投向了人体器官交易,尤其是肾脏交易。霍克斯村的村民,穷又没啥文化,自然成了这些贩子的首要目标。卖肾这事,就在这片土地上扎了根。

肾脏交易到2000年代越来越普遍。据报道,村里至少三分之一的成年人卖过肾,差不多每家都有人干过这事。
村民肚子上那道疤,成了他们的“标志”,外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单肾村”。为啥叫“单肾村”,因为这些人都卖了一个肾,只剩一个,靠着半个身子继续熬日子。
这交易咋运作的?简单来说,分三步走。

第一步,买家在印度下单,找中间人要肾源。买家多半是富人,急需肾移植,愿意花大价钱;
第二步,尼泊尔的器官贩子到村里找人,专门挑穷得揭不开锅的,忽悠他们卖肾;第三步,把人带到印度做手术,手术完给点钱打发回去。
整个过程听起来挺顺溜,但每一步都藏着猫腻。

贩子在村里招人的时候,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他们常在小酒馆或者通过熟人拉人,告诉村民:“你有两个肾,卖一个没事,还能赚大钱。”
有的还编瞎话说肾能再生,割了还能长出来。村民文化水平低,很多人信了。报酬一般在500到3000美元之间,听着不少,但在尼泊尔,这笔钱能顶好几年收入。
比如500美元,能修个房子,或者还清债务,3000美元更是天文数字,能让全家吃上几年饱饭。

可实际到手的钱,远没那么美。贩子会扣掉路费、手术费、住宿费,村民拿到的可能只有200到300美元。
有个叫肯纳姆·塔芒的村民,2002年被女婿骗去卖肾,手术完只拿了100美元,连回家的车票都得自己掏。还有个52岁的巴洪族男人,被忽悠说能分到大片土地,结果手术后啥也没捞着。
这些钱对村民来说是救命稻草,但对贩子来说,只是九牛一毛。黑市上,一个肾能卖到165万人民币,村民却连零头都分不到。

手术在印度做,因为尼泊尔医疗条件太差,没法干这活。尼泊尔和印度边境管控松散,村民随便登记一下就能过境。
到了印度,手术地点多是地下诊所,或者一些不正规的小医院。这些地方卫生条件烂到家,设备老旧,手术刀都不一定消过毒。
医生也好不到哪去,不少是无证上岗,技术稀松平常。

手术风险高得吓人,术后没人管护理,感染、发炎是家常便饭。有些人直接死在手术台上,有的术后拖着病体回了村,过不了几年就没了。
2015年的大地震让卖肾这事更火了。地震把霍克斯村的房子震塌了,农田毁了,粮食没了,村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很多人为了重建家园,或者给孩子买口吃的,只能去卖肾。那年,器官贩子在村里更活跃了,挨家挨户游说,生意红火得不行。

据统计,尼泊尔每年有7000人卖肾,霍克斯村就是重灾区。这数字背后,是无数家庭的破碎。
为啥村民明知有风险还干?说白了,没得选。霍克斯村的贫困不是一般的穷,是那种吃不上饭、看不起病、孩子上不了学的穷。

社会风气也推了一把,村里高种姓的人,比如巴洪、切特里,带头卖肾,普通村民一看,觉得这事挺“正常”。
加上村里酒馆文化盛行,很多人喝多了被贩子一忽悠,稀里糊涂就签了字。还有些卖肾的人,后来自己当了贩子,拉亲戚朋友下水,社区信任被利用得一干二净。

卖肾的手术本身就危险,地下诊所的卫生条件差,术后感染率高得离谱。活下来的人,也好不到哪去。
单肾生活需要定期检查,可霍克斯村的医疗资源几乎为零,最近的医院远得要命,村民也掏不起检查费。很多人术后出现腰痛、疲惫、高血压,有的还尿血,严重的直接肾衰竭。
像吉塔这样的村民,卖肾后身体垮了,干不了农活,家里没了劳动力,日子比以前还惨。

村里的经济也跟着崩了。霍克斯村靠农业吃饭,农活重,卖肾的人干不了体力活,家庭收入直接腰斩。
孩子没钱上学,只能辍学打工,下一代接着穷。整个村子陷进恶性循环,卖肾的钱花光了,病痛却留下了。
更糟的是,霍克斯村的“单肾村”名号传出去后,村民在外头找工作都难,外人一听这村子,立马联想到卖肾,歧视得不行。年轻人想出去闯荡,或者找对象,都被这名声拖累。

2007年,尼泊尔出了法律,明确禁止器官买卖,违者重罚。可这法律形同虚设,贩子要么伪造文件,要么直接把人带到印度手术,尼泊尔政府管不着。
2014年,警方抓了15个贩子,2022年又破了个团伙,抓了9个人。可黑市还是活得好好的,贩子换个马甲接着干。
村民明知卖肾是条死路,可贫困逼得他们没退路。2014年,有个19岁的年轻妈妈,打算卖肾换1000美元,给儿子攒点未来。她知道风险,但还是去了。

政府和一些组织试着解决问题。非政府组织给村里修过房子,搞过职业培训,想让村民有点别的谋生路子。
可这些项目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问题。13岁的女孩舒达塔说:“我们需要教育和工作,不然卖肾这事停不下来。”
她说得没错,教育能让人不那么好骗,工作能让人有条活路。可霍克斯村的学校破得像废墟,工作机会更是没影。

国际社会也关注过这事。比如《时代》杂志和PBS新闻,把霍克斯村的故事捅了出去,呼吁改善贫困和打击黑市。
可关注归关注,实际行动没多少。尼泊尔的旅游业倒是有些潜力,喜马拉雅山的风景吸引不少游客,政府想靠这个拉经济。
可霍克斯村太偏,游客来不了,村民也分不到啥好处。想靠旅游翻身,短期内不现实。

吉塔2010年卖肾,拿了15万尼泊尔卢比,盖了个石屋。2015年地震把房子震塌了,她身体也垮了,腰痛、没力气,干不了活。
家里没收入,孩子吃不饱,她还得硬撑着。后来,她跑不起医院,药也买不起,45岁就因为肾衰竭走了,留下四个孩子和一堆债。村里像她这样的人,太多了。
霍克斯村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归根结底是贫困。器官贩子就是抓住了这点,拿几百美元当诱饵,把村民往死路上推。

村民用一道疤换500美元,换来的不是希望,是病痛和更深的贫困。
想解决问题,光靠抓贩子不够,得给村民活路。教育、医疗、工作,这些听起来老生常谈,可不解决这些,卖肾的事就不会停。
尼泊尔政府得下狠心,把资源投到穷地方去,别老指望国际援助。国际社会也别光喊口号,出点真金白银,帮村里建学校、修医院,兴许能有点用。
参考资料:
1、探访尼泊尔“卖肾村” 几乎人人只剩一个肾 央视网 2016年09月23日
2、尼泊尔 “卖肾村”:每家都有人只剩一个肾 成都商报 2015-08-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