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我24岁,刚刚进入珠三角一个繁忙小镇的公司做业务开发。公司提供的底薪并不丰厚,真正能依赖的,还是那不稳定的业务提成。每逢旺季,收入非常可观,但一到淡季,收入便急剧下降。综合算来,虽然收入有时波动较大,但比起许多普通的职员,我的收入显然要更高。
由于工作性质的关系,我常常要出差,四处奔波,每次出行时,都会有好几周甚至一个月都不能回家。常常是为了完成任务,一头扎进了陌生的城市,吃住都很简朴,连带的生活状态也是起伏不定。
有一回出差回来,我满怀兴奋地为女友准备了小礼物,想着能给她一个惊喜。然而,当我站在她家门口,心里想着这几周来缺席的陪伴该如何弥补时,却不料迎来的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她开门后冷冷地告诉我,我们应该分手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她的语气坚定,毫不犹豫。我呆站在那里,心情像被浸湿的纸张,无法抵挡那股寒冷。
她告诉我,自己已经决定了,毕竟我总是出差,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实在太少。而她,找到了一个愿意陪伴她的男人——那个男人是一家企业的车间主管,貌似在我出差的这些日子里,他死缠烂打,频频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说她很难再看到我的坚持,也觉得我并不理解她的需求,所以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我心里虽然难受,但也知道她的选择是她的权利,强扭的瓜不甜。想到我这么多年来四处奔波,始终没有停下脚步去经营感情,这个结果也许早已注定。我决定放手,让她去追寻自己的幸福,毕竟我并非她唯一的依赖,而我的路,依旧漫长。
没过多久,我听说她和那个男人顺理成章地开始了新的生活。我并不感到什么不甘,因为这一切也可以理解。毕竟,我始终觉得,生活中有太多事情是无法预料的,感情亦是如此。我暗自告诉自己,天涯何处无芳草,生活的意义或许在于不断追求和改变。
就在这时,我因为工作需要,找到了公司文员小李来帮忙整理资料。那天,我们一起忙了一整个下午,她开玩笑地说:“晚上请我吃饭吧!”我心情不错,便答应了。为了表示感谢,我还叫上了另一位同事一起去。
我们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餐馆,点了几个菜,喝了几瓶啤酒,大家开开心心地聊着。我从不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只是觉得自己有些不同,毕竟这份工作带给我不一样的经历,也让我见识到了不同的人和事。
有几个同事调侃我,说我经常出差,生活一定精彩,见识很多。我苦笑着回应:“你们看到的只是表面,出差并不容易。一直在外奔波,压力和孤独并不是你们能理解的。你们看,我甚至连女朋友都丢了,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呢?”
小李忽然插话:“其实,我觉得你的前女友不太理解你,你这么努力工作,是为了你们的未来。她没看到这一点,可能也错过了你,没什么可遗憾的。”
旁边的另一位同事调皮地说:“你们两个好像很合得来,晓得吗?你们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互相了解下?”
那一瞬间,我的脸微微红了起来,不知该如何回应。我默默低下头,试图改变话题,转移了注意力。之后,夜晚快结束时,我们各自道别,心里却留下了些许复杂的情感。
几天后,我准备出差,收拾行李时,宿舍的门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我打开门,看到小李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脸上带着羞涩的微笑。她把袋子塞到我手里,说:“我买了些饮料和零食,给你路上带着,顺便祝你一路顺风。”我有些愣住,但心里却涌上一股温暖的感觉,连忙道谢。她笑着点点头,然后匆匆离开。
舍友看到这一幕,打趣道:“小李果然对你有意思,你这下不愁了。”我微微笑了笑,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她的关心让我觉得温馨,而我却总是把自己封闭在外,无法认真去回应她的情感。
这时,我渐渐意识到,小李并非像我所想的那样单纯,她对我的关心或许已经超出了同事的范围。但我一直心不在焉,可能错过了她真正的好意。毕竟,这几年来,我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情感上的疏离,已成了我的一种习惯。
出差归来,我终于有了些闲暇时间。我想着回馈小李,便特意去了一家商场,挑选了一件她可能喜欢的粉色围巾。那天晚上,我约她出来,在没有人的地方将围巾送给了她,她笑得格外灿烂,眼中闪着喜悦的光。
我知道,她有些特别的心思,而我,却始终没有回应她的感情。之后,虽然我们依然是同事关系,但我隐约感觉到,她常常有意无意地靠近我,试图和我多接触。每次她的眼神充满期待,我总是故作不经意地避开她的目光。
某天,她又约我出去,我答应了。这一次,她又带来了饮料和零食,边给我递东西边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问我:“能借我2000元吗?我妈住院,差些钱。我知道你工资高,所以才想着问你。”
我没有多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第二天,我便去银行将2000元转账给了她。几天后,我出差了,而这事似乎在心中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几个月后,她还给了我2000元,并告诉我她打算辞职,回家去。她说:“谢谢你的帮助,真的很感激。至于辞职,我妈妈说女孩子还是在家安定一些。”她递给我钱时,我的心里竟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她选择离开,而我却从未正视过她对我的感情。
我终于明白,我其实很珍惜她,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去承认。而现在,我才发现,如果失去她,可能会成为我一生的遗憾。
我鼓起勇气对她说:“小李,这钱你不用还了。我……我喜欢你,其实早就喜欢你,只是我从未说过。现在还能来得及吗?”
她笑了,眼中闪烁着泪光,轻声说道:“你说的是心里话吗?不会是心血来潮吧?”
我郑重地点头:“我不想再错过你,这不是一时冲动。我知道,我错过了太多,不能再错过你。”
她笑着把钱塞回我的手里,温柔地说:“我等了很久,你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