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热时,老公摸着我调侃。
“皮肤糙了。”
我心头一紧,强颜欢笑反问他还摸过谁的。
陆斯年自知失言,没有回答,只是粗喘着继续。
我睫毛发颤,将追问咽了回去。
第99次质疑在我心中翻涌,陆斯年,你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
……
我揉着酸软的腰埋怨陆斯年下手没轻重。
他挑眉递来纸巾盒时,月光洒在他紧实的腰线上。
男色当前,诱惑至极,我一时看入迷了。
直到他笑着戳我锁骨:“没尽兴?”
我慌忙裹紧被子往床沿蹭,耳尖发烫,委屈巴巴。
“你最近总不着家。”
我刚说完他便压过来,鼻尖亲昵地蹭着我。
“遵命夫人,从明天起……”
突兀的手机铃声刺破寂静。
我刚要探头看,被他长臂一挡抽走手机。
“公司急事。”
他套着衬衫往外走。
我我踉跄着追到门口,倚在门框偷听。
陆斯年一反常态地轻声叮嘱,嗓音浸着笑意。
几分钟后他转身,撞见我探究的目光。
“公司有急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我刚要开口,他已快步走向更衣室。
站在镜子面前反复试穿后,选定黑色高定西装,配饰一应俱全。
望着他反常的兴奋,我心里泛起酸涩。
“这么隆重。”
他忽然将我抵在墙上轻吻额头,“宝贝,好好休息,别多想。”
“明天去 Cartier 取生日礼物。”
见我挑眉,他得意地眨眼:"你上次看中的红宝石,特意做成心形手链。"
果然,六位数的诚意让我动摇。
他长舒一口气,拥住我后转身离去。
直到天光大亮,家里依旧冷冷清清。
我疲惫地盯着手机屏保上的二人合影,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着。
Cartier贵宾室内,销售半跪打开丝绒礼盒。
钻石项链折射出冷光。
“确定是项链?”我指尖微颤。
主管匆匆跑来致歉:“陆太太,是我们的失误,真是抱歉。我马上把您的手链拿来。”
临出门发现手机落在贵宾室沙发上,我扭头回去取,听见几个销售聚在一起聊。
“几十万的红宝石手链,是陆先生送自己妻子的。”
“那他买那条二百万的钻石项链,是给谁的?”
主管呵斥她们不要多言,
“做好本职工作,客户的事,别瞎议论。”
我摩挲着手腕处的心形宝石,自嘲一笑。
陆斯年说我是红玫瑰,妩媚妖娆,特立独行。
大学毕业后,我参加歌唱比赛出道。
和同期造型清淡的素人不同,我一头金色大波浪卷发,烈焰红唇,举手投足间尽是张扬狂放。
对家黑粉们骂我不知检点,一看就不是好人家姑娘。
脏话满屏,谣言满天飞。
我毫不留情直接回怼,更加激发黑子们心中的恶意。
铺天盖地的谩骂冲我袭来。
“要是知道这么空灵的声音是这样装扮的人唱出来的,我宁可不听。”
“除非她在我耳边唱,否则一定是假唱。”
“楼上,你怕不是想让她在床上给你唱!”
“还真别说,她这声音,叫起来应该很带感。”
时间长了,我心里防线崩塌,患上抑郁症。
我求爸妈转些钱给我,想要赔付公司违约金后,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爸妈却卷走我的积蓄跑到国外,消失无踪。
那两年,我被苛刻合同制约,只能任由公司压榨,四处接些不靠谱的演出。
在婚礼献唱时,我被来宾骚扰。
路边临时搭台子的卖房推广,老总色眯眯地让我唱完陪他吃饭。
陆斯年在我最不堪时横空出现。
某次我被黑心老板强行带去一个饭局,合作方刚要伸出咸猪手,就被陆斯年一拳打倒在地。
“学姐,好久不见。”
陆斯年站在我前面,眉眼带笑。
当年的穷小伙,一跃成为商界新贵。
他被所有人捧着,我在当所有人的陪衬。
我瑟缩着往后退,他坚定地往前走。
陆斯年不顾众人诧异地目光,紧紧攥着我的手,宣誓主权,
“方乐央,我罩着。”
那一刻,我狠狠心动了。
自此之后,黑粉消失无踪,网络上我的风评一百八十度大转。
频频登上财经板块的陆斯年,经常为我的演出站台。
我在台上看他,他在台下看我。
粉丝们磕CP,黑粉们骂我傍大款。
各大晚会、综艺节目开始向我发出邀约。
每次演出结束,我看着远处路灯下颀长的身影,心里甜蜜蜜的。
娱乐记者和财经记者们联合出动,“金融精英为何看上卖唱女”的讨论热度居高不下。
再后来,陆斯年和家人抗争、和董事会叫板,说什么都要和我在一起。
我问他是否会后悔。
陆斯年握住我的手,扣在他胸口,言之凿凿:
“此生不悔。”
我又哭又笑,骂他太肉麻。
黑心老板找到我,说陆斯年花了大半身家,付了天价违约金将我赎身。
“你是公司第一个付钱走人的。”
其他同事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半年后,我和陆斯年顺利完婚。
婚礼当天,陆斯年喝多了,哭得像个孩子。
“方乐央,这次你逃不掉了。”
“大学的时候……这里就只能住你了……”
那时我笃定与陆斯年共度余生。
如今想来,不过是年少痴妄。
红宝石手链贴着皮肤沁出凉意。
怀着说不清的思绪,我炒了几道陆斯年爱吃的菜带去公司。
秘书林舟出来接的我。
无意中我瞥见他腕间的手环。
他察觉到我的目光,慌乱地将手环藏进袖口。
“陆总正在忙些合同的事,我带您过去。”
往陆斯年办公室走时,我敏锐察觉周边员工们投来审视的目光。
我扭头看去,大家又都商量好似的全部低下头,一言不发。
推开办公室的门,我看到陆斯年和一个陌生女人肩靠着肩,挨得很近。
“那是新来的秘书,柳依依。”
林舟秘书在我身后,稍稍欠身,低声介绍道。
我嗯了一声。
倒是个美人。
柳依依长发披肩,身材高挑,职业西装裙勾勒出完美曲线,既干练又魅惑。
“这个数字是怎么得来的?”
柳秘书用清冷的声音发问,侧脸几乎都要贴到陆斯年唇边。
我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内心有个声音不断喊着。
推开她,推开她。
然而,陆斯年没有这么做。
他嘴角勾起,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这表情,和当年他向我求婚时,一模一样。
“笨蛋。”
“是这样,这个数和这个数相加再平均……”
陆斯年握着柳秘书拿笔的手,在纸上涂涂画画。
不知不觉中,两人成环抱状态,陆斯年将柳依依全部护在身下。
几分钟后,柳依依眉头舒展,点点头,说了句原来如此。
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她猛地抽离陆斯年怀中,赌气般瞪了他一眼。
“陆总自重。”
说罢,柳依依恢复职场秘书感觉,直了直腰板,冷着脸离开。
走到门口时,我更近距离看到这位清冷美人。
如果按陆斯年形容的,我是一朵妖艳的红玫瑰。
柳依依就是那洁白无瑕的白玫瑰,孤傲优雅。
“借过。”
林舟秘书眼见气氛不对,伸手介绍:
“柳秘书,这位是陆总的妻子,方乐央。”
柳依依神色一顿,带着几份不屑瞥了我一眼,
“嗯,知道了。”
在我还没想好怎么张口打招呼时,柳依依已经脚踩高跟,利索地离开。
林舟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担忧,“您……”
我摆摆手,只问了一个问题。
“她是公司正常流程应聘来的,还是陆总特招的?”
林舟欲言又止,看着他的样子我不再为难。
我轻手轻脚走进办公室,陆斯年还在握着那只柳依依用过的钢笔回味。
在他马上要亲上钢笔时,我将带来的饭菜放到桌子上。
陆斯年身形一顿,表情有一瞬的飘忽。
“乐央,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回过神后,陆斯年轻声责备。
“你肠胃不好,我特意做了些好消化的菜给你带来。”
陆斯年接过餐盒,没有打开。
我斜眼瞧见,桌子上已经有个方方正正的白色餐盒了。
盒子右下角,有个粉色的小字:依。
“没想到你会带饭来,我刚刚看员工自己炒的菜不错,就顺手拿来了。”
陆斯年笑着解释,让我别多想。
“你还没吃的话,就把人家的菜还回去吧。”
我抬手想去够白餐盒,被陆斯年制止。
“拿都拿了,今天就这么吃吧。偶尔换个口味也挺好。”
陆斯年盯着柳依依的饭盒,眼里满是喜欢。
我低下头,换个口味是么……
从前说山珍海味不如我做的家常菜,如今竟为口腹之欲抢人餐盒。
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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