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离婚时,楼下的桂花刚好落完第三瓣。那是2008年的秋天,手机短信提示音还是欢快的“卡农”,而我的人生,却像一首跑调的歌。
1.“小弟,来,看看这账。”大嫂王梅的声音,像生锈的锯条,拉扯着我的耳膜。母亲的葬礼刚结束,院子里还残留着鞭炮的硝烟味,以及淡淡的哀伤。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婴儿奶香和消毒水味的怪异气息,那是侄子刚出生不久的味道,也是母亲离开前,病房里挥之不去的味道。我接过她递来的账本,封面上用圆珠笔写着“母亲丧葬费用明细”。字迹潦草,像极了大嫂平日里风风火火的性格。我心里咯噔一下,母亲去世,我和大哥平摊丧葬费,这是之前就说好的。可大嫂这架势,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翻开账本,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项开支:棺木、花圈、纸钱、乐队……甚至还有孝子贤孙们磕头用的蒲团。每一笔都精确到角分,仿佛这是一场精密的商业交易,而不是一场送别至亲的仪式。我皱了皱眉,继续往下看。“大哥呢?”我问,声音有些干涩。
“你哥在后院忙着呢,这些事我来跟你说就行。”大嫂头也不抬,继续翻着账本,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她今天穿了一件枣红色的毛衣,领口处起了不少球,粗糙的触感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账本的最后一页,赫然写着一个数字:五万八千六百二十三块五毛。
“这……这么多?”我有些惊讶。虽然知道办丧事要花不少钱,但这个数字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期。
“多?这还算省着办的呢!你妈走得急,很多事情都得抓紧时间办,这钱啊,就像流水一样。”大嫂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一丝抱怨。她说话的时候,不停地用手折叠着手里的餐巾纸,仿佛要把所有的不满都揉进那小小的纸团里。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大嫂,这钱没问题,我和大哥一人一半。不过,能不能把一些明细给我看看?有些项目我不太清楚。”
大嫂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明细都在这儿了,你仔细看看就行。反正钱都花了,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我耐着性子,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账本。突然,我注意到了一笔奇怪的开支:“大师做法费用:一万二千元”。“大嫂,这大师是谁?做法做什么?”我指着那行字,问道。
大嫂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有些闪躲。“就是……就是请了个大师来超度亡灵,保佑你妈下辈子投个好胎。”
“超度亡灵?保佑投胎?妈生前最反对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你们怎么还请大师来做法?”我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八度。
“哎呀,你懂什么!这都是为了你妈好!再说,你妈都走了,你还跟她计较这些干什么?”大嫂的声音也提高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她把夕阳比作“煎过头的溏心蛋”,而此刻,我觉得她就像一个被戳破的鸡蛋,露出了里面黏腻的蛋黄。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问道:“那这钱是谁出的主意?大哥知道吗?”
大嫂支支吾吾地说:“这……这是我和你哥商量着办的。你哥也同意了。”
我心里冷笑一声,大哥向来老实巴交,什么都听大嫂的。这事肯定是大嫂一手操办的。
“大嫂,这笔钱我不能出。”我斩钉截铁地说。
大嫂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你说什么?你不出?你妈的丧事,你一分钱都不想出?你还是不是人?”
“我不是不想出,而是这笔钱不应该花。妈生前最反对这些,我们应该尊重她的遗愿。”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和她争吵。
“遗愿?遗愿能当饭吃吗?人都死了,还管什么遗愿不遗愿的!反正这钱你必须出,不然我就去你单位闹!”大嫂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引来了周围邻居的侧目。她说完,楼下的桂花刚好落完第四瓣。2.我感到一阵头痛,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我知道,和大嫂是说不清楚的。她认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好,这笔钱我可以出。但是,我要看大师的收据,以及做法的详细记录。”我妥协了,但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大嫂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收据?记录?哪有什么收据和记录!人家大师都是口头承诺,哪会给你写这些东西!”
“没有收据和记录,我就不出这笔钱。”我寸步不让。
大嫂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你真是个白眼狼!你妈白养你这么大了!”
我没有理会她,转身走出了屋子。我的心痛,就像一左胸第三根肋骨持续低温,冰冷而刺痛。我走到后院,看到大哥正在整理母亲的遗物。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衬衫,背影显得有些佝偻。衬衫的领口处,有一个用针线缝补过的痕迹,那是母亲的手艺。“哥。”我走到他身边,轻轻地叫了一声。
大哥抬起头,看到是我,脸上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小弟,你来了。”
“哥,大嫂跟我说丧葬费的事情了。”我开门见山地说。
大哥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嫂子这个人,就是爱算计。”
“哥,那个大师做法的钱,你知道吗?”我问道。
大哥犹豫了一下,说道:“知道。是你嫂子非要请的,她说这样能让你妈走得安心。”
“哥,妈生前最反对这些,你怎么也同意了?”我有些不解地问道。
大哥叹了口气,说道:“我……我也不想同意,但是你嫂子说,如果不请大师,你妈就会变成孤魂野鬼,永远不得安宁。我……我怕你妈受苦。”
“哥,我知道了。”我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安慰道。
“小弟,你别怪你嫂子,她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大哥说道。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
“对了,小弟,还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大哥犹豫了一下,说道。
“什么事?”我问道。
“你嫂子说,你妈生前欠了她家一笔钱,说是借钱给你侄子买奶粉的。这钱也要算在丧葬费里。”大哥说道。
我听了,顿时怒火中烧。“什么?妈欠她家钱?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妈生前最疼爱侄子,怎么会欠她家钱?”
“我知道,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是你嫂子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有借条。”大哥说道。
“借条?拿来我看看!”我说道。
大哥摇了摇头,说道:“你嫂子说借条找不到了,但是她记得很清楚,说是欠了五千块钱。”
我冷笑一声,说道:“哥,这钱我一分都不会出。如果大嫂真的有借条,就让她拿出来。没有借条,就别想讹我。”
“小弟,你……你别这样。你嫂子这个人,就是爱占小便宜,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大哥劝道。
“哥,不是我跟她一般见识,而是她太过分了。妈刚走,她就想着怎么从我们身上捞钱,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我说道。
“哎,算了算了,这钱我来出吧。”大哥叹了口气,说道。
“哥,这钱不能让你出。这是我的责任,我会处理好的。”我说道。擦肩时,我警见对方毛衣起球。3.我回到屋里,看到大嫂正在清点着账本。她看到我进来,立刻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
“怎么样?想好了吗?这钱你到底出不出?”大嫂问道。
“大师的收据和记录呢?”我问道。
大嫂的脸色一变,说道:“我都说了,没有收据和记录!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有收据和记录,我就不出这笔钱。”我再次强调道。
“好,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这就去你单位闹,让你身败名裂!”大嫂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去吧,我等着你。”我平静地说道。
大嫂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这么冷静。她原本以为,只要她一闹,我就会乖乖地掏钱。
“你……你真是不怕丢人!”大嫂说道。
“丢人?丢人的是你,不是我。”我说道。
大嫂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你真是个混蛋!”
我没有理会她,转身走出了屋子。那天是周三…不,应该是周四,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说他们是律师事务所的,要和我谈谈关于母亲遗产的事情。我走到院子里,抬头看着天空。天空灰蒙蒙的,像一块巨大的幕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那是初恋的味道。我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面对。但是,我不会退缩,我会坚强地走下去。
4.几天后,我接到了律师事务所的电话,他们告诉我,母亲生前立下了一份遗嘱,将她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我。
我感到非常惊讶,母亲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
律师告诉我,母亲的财产包括一套房子、一笔存款,以及一些股票。总价值大约在一百万左右。
我听了,心里五味杂陈。母亲生前省吃俭用,把所有的钱都攒了下来,就是为了给我留一条后路。
我决定把这笔钱用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一部分用来改善大哥一家的生活,一部分用来资助贫困学生。
至于大嫂,我不会再跟她计较。我知道,她只是一个爱财如命的女人,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出于对金钱的渴望。
母亲去世后,我和大哥的关系更加亲密了。我们经常一起回忆母亲的点点滴滴,一起缅怀她对我们的爱。
总停在7楼的电梯,仿佛永远也无法到达顶层,就像我们对母亲的思念,永远也无法停止。5.几年后,我结婚了,妻子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我们一起经营着一家小小的咖啡馆,生活平淡而幸福。
大哥和大嫂也搬到了城里,他们帮我们照顾咖啡馆,日子过得也越来越好。
虽然大嫂还是有些爱占小便宜,但是她对我和妻子都很好,我们相处得也很融洽。
磨破的婚纱内衬,就像我们曾经经历过的磨难,虽然留下了痕迹,但也让我们更加珍惜彼此。每当我想起母亲,我都会感到一阵温暖。我知道,她一直在天上默默地守护着我们,保佑我们平安幸福。
母亲的去世,让我更加明白了生命的意义。我们要珍惜每一天,爱身边的人,做有意义的事情。
离婚当天闻到初恋时的桂花香,是一种错位的感知,也是一种对过去的怀念。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亲情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我们要珍惜它,守护它。即使在面对金钱的诱惑时,也要坚守自己的底线,不为所动。
同时,我们也要学会宽容,原谅别人的过错,用爱去化解矛盾,让家庭充满温暖和幸福。
母亲的爱,就像一盏明灯,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指引我们走向美好的未来。
狗屁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