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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史上最倒霉穿书人沈知梨,上辈子她的任务是刺杀疯批反派鹤承渊,结局可想而知,被毫不留情反杀,一剑穿心而死。
鹤承渊一个从尸山里爬起来的魔头,杀伐决断,诡计多端,阴晴不定的笑面虎。
系统给予权限,可修改任务,代价是最终任务未知,得够爱意值方可兑换。
为了防止悲剧重演,她果断修改任务,与鹤承渊捆绑系统,从此沈知梨踏上攻略反派的不归路,救他性命,嘘寒问暖,温柔体贴,陪他走向正道。
*
沈知梨一朝重生,回到反派变疯前,这时的少年不过是黑心寨子里的“杀手”,供权贵享乐、买码赌钱,命如蝼蚁的工具。
救回家的少年“人畜无害”,对她总是面带“和善”的微笑,处处提防。
她递茶他不喝。
她送礼他丢弃。
某日醒来更是在床边发现一把掉落的匕首,而少年被她当成抱枕睡了一夜。
终于,她解锁了最终任务——杀死鹤承渊最爱之物,完成他的入魔大业。
倒霉蛋→沈知梨,看着他最爱之物一栏显示自己的名字:“???”
玩儿呢?!
大雪纷飞那日,她为他挡住敌人的剑,由剑贯穿自己,死在他怀里光荣下线。
听闻那天,身居高位的鹤承渊抱着一具尸体,泣不成声,弃了仙道一念成魔,折尽天下仙宗。
*
上辈子,鹤承渊是各大仙宗畏惧的魔头,他坐于高台藐视众生,遇见个不怕死的女子跑来说喜欢他,他抱着玩乐心态,戏没演两天,女子就举起刀想杀他。
没有人会喜欢他,他知道,于是在刀出鞘那刻,他反手杀了她。
再次醒来,传闻里骄纵刁蛮的沈小姐辗转多地,不惜重金,救他出吃人火海,他认出了她,那个说喜欢他的女子。
他无还手之力,只好微笑讨好。
这次的戏演的有点久了。
她递的茶原来没有毒。
她送的礼是亲手制作。
电闪雷鸣杀人夜,他想杀她,却被她毫无防备拉上床,八爪鱼似得缠他睡了一夜。
她要他做个好人,于是坏事做尽的魔头改邪归正。
奈何天不容他,逼她到死。
那就永远变回名慑天下的魔头。
他与系统做了交换,再次拉她入局。
*八百个心眼子的魔头
*双重生
*双c 年下 1v1 he

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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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么又把他带来了!”凝香点了满桌美食,瞧见煞风景的杀奴,顿时对这桌美食没了食欲。
她举起筷子插进茶酥,做工细致风雅的茶酥经不住这击,周边酥皮碎了满桌。
“好了,你不是爱吃,快尝尝。”沈知梨给她夹了块完好的桃花酥,“对了,你哪找来的信鸽。”
凝香桃花酥入口,怒气也消了,她鼓着腮帮子,“店外卖的,余江四处可见蓝翼雀鸟,身型小巧灵活,传话转瞬即到。”
沈知梨也塞了一块茶酥进嘴里,红豆内馅甜而不腻,茶制酥皮亦是入口即化,过齿留香,怪不得凝香不愿千里也要来尝。
“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从审讯处归来了?”
凝香摇头,“不知道,他们今日给了我两袋银子,让我我赶紧走。然后我走了时候,就听他们说谢家接手了余家的事,再然后......”
茶酥塞了满嘴,她端起水喝了口,顺下肚。
沈知梨:“余家无子嗣,所以不得不由谢家代理。”
凝香咽下去,瞪大双眼震惊道:“小姐怎么知道?”
沈知梨:“今早听杜掌柜说的。”
凝香:“原来如此,我还想着今日将这事告知与你。”
鹤承渊一袭玄衣静坐于窗边,黑布蒙眼,窗户敞了半扇,耀眼的阳勾勒他精致的五官,翻过高挺的鼻梁打下半面神秘的阴影,从方才进来开始他就保持安静,似乎在聚神感受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偶尔因太吵,不悦蹙眉。
凝香随沈知梨的目光看向杀奴,一眼瞧见他脖颈在阳光下显露奇怪又嚣张的红迹,顿时想到什么龌蹉之事,不可置信在他与沈知梨间来回瞥看。
“你你你,你你你,你们!!!”
沈知梨反应极快,立即拿茶酥塞住她的嘴。
“等等,听我说。”
凝香两眼瞪大,瞳孔地震,嘴里塞着茶酥不舍得吐,只能呜呜几声,加快咀嚼。
沈知梨解释道:“事情是这样子的,他今早......”
她突然一顿,鹤承渊转过头看向她,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
沈知梨回过神来,她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鹤承渊杀人了,今早遮光的白纱边角沾上血迹,她才寻来一块黑布给他换上,也能挡住白日烈阳。鹤承渊杀人这事不能让凝香知晓了,不然无论如何她都会闹着不许再带他,怕她有危险。
“小姐!”凝香终于咽下了茶酥,气愤吼道:“你是不是故意找个杀奴来气谢公子!他脖子是不是你啃的!”
沈知梨被她这一吼,浑身哆嗦,筷子夹住的茶酥都掉到了桌上。
杀人不能说。
她咬着牙,硬是挤出几字,“我那个......嗯......”
“小姐!!!”凝香筷子往桌上一拍,气得脸涨红,“他就是个杀奴!怎么能和谢公子比!”
“谢公子不是已经......”
“那你也不能随随便便抱个人啃啊!”
鹤承渊也是没想到沈知梨居然认了,她为什么要帮他隐瞒杀人一事,哪怕毁坏自己的名声也不在乎。
不过他还不想和她扯上这种奇怪的关系,他说:“沈小姐怎么不明说呢?”
凝香:“明说?明说什么?”
沈知梨:“没、没什么。”
“小姐!”
“真没什么。”
“小姐!!!”
“我亲了亲了!味道不错!我很喜欢!下次还要!好了吧好了吧!快吃你的茶酥!”
鹤承渊的脸冷下去,“沈小姐......”
沈知梨气个半死,对他吼了一句,“你别说话!”
“.........”
她一肚子气夹起掉桌上的茶酥往嘴里塞,完全没了细细品味的心思,用力咀嚼。
叫他平白无故跑出去杀人!惹满身血味回来!
要是被凝香和她爹知道了,她就没办法和他待一块了!
什么待一块!他不想待!她还不想呢!!!
越想越气,一连塞好几个茶酥。
鹤承渊神色骤然一变,“来人了。”
几人还想辩驳,楼下的街道经过几个陌生面孔,从窗户底下经过时,在相互讨论。
“大师兄怎么不见了?”
“谁知道,指不定又去哪家青楼鬼混了,那些女子但凡沾上他,离死也不远了。”
“大师兄出手阔绰,青楼姑娘就爱粘着他,唉,可惜多漂亮的姑娘啊一觉醒来要被他拿去养蛊虫了,身上不得烂成什么样。”
“不过,怎么没听到消息传来,往日一早因是能在街上瞧见疯了的姑娘,今个可真是安静啊,连大师兄都不见了。”
“哈哈哈,说不定,他还在美人怀里睡大觉呢。”
“算了,赶紧找到那刺客,把毒师的药夺来再说。”
“你们去查,我们去余家。”
凝香猛扭过头,趴到窗前俯身往下看,几人去的方向正是审讯处。
她丢下筷子就跑下楼,“小姐你们先吃。”
沈知梨被她筷子震起的酥皮渣弹到脸颊,拍了拍,盯着桌上放着的两袋银子。
“这么猴急。”
她收好银子问:“他们什么人?”
“邪宗。”
沈知梨脑袋短路,“什么!他们方才说要去哪?”
“余家。”
“遭了,谢故白!”
沈知梨抓着鹤承渊就跑了出去,跟在这群人身后。
她顺路拐进一家衣裳店,给鹤承渊买了个遮面斗笠。
“你救老相好,拉我出来做什么?”鹤承渊不明所以撩开纱帘问。
沈知梨瞥见后,拍开他的手,给他把纱帘捋顺,“你是我买来的杀奴,我的安危你是不是要负责。”
“约法三章中没提。”
“......”
他什么时候还真遵守那东西了。
不过,他怎么一点不反抗跟她走,除非。
“杜掌柜是不是没有把你想告诉我的事情说完。”
鹤承渊略带赏识的笑意从纱帘中传出,“算出来的?”
“你今日杀的是邪宗人,而这人又和余家有点关系。”
“跟上你就知道了。”
两人隐隐约约,听见前面几人在聊。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大师兄从来不会误这事,今日这都到余家讨钱了,还没来?”
“你还真以为大师兄每次叫我们来是讨钱呢。”
“那不是吗?余家小妾一个青楼女子,为了荣华富贵,找大师兄要蛊虫,给那余家主下蛊,说日后余家入的账分一半给师兄。师兄这段时日在外玩得找不着北,银子都见了底,钱还没送来。”
“哼,还有师父交代要查清的影子傀儡师,大师兄这个一宿醉,醒来就忘事的人,只记得从那女人手里讨点银子。”
“说到这影子傀儡师也是怪,自那日他碰了傀儡师的红棺木后,回去整个人魂不守舍神神叨叨,说什么半夜瞧见窗外有个遮眼瞎子说几日后要取他命,将他吓得屁滚尿流。”
“哈哈哈哈,师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还会怕个鬼?”
“谁知道他,他还说身体难受,似骨遭侵蚀般疼痛。”
“难不成,真是棺木的诅咒?!”
另个人不信道:“说不定他是想摆脱我们找个地方消遣一夜罢了,每次有好东西都不带我们。”
“算了,赶紧把银子讨了,师父交代的几件事,没一件办完,毒师死了、傀儡师没查、杀奴也跑了,上回买杀奴花了五十多万两这么大窟窿,只能让余家填上了。”
两人跟随邪宗来到余府门外,为首那人敲响门后,小厮自觉领着他们进府,沈知梨急忙跟上却被拦在府外。
这群人怎么不知余府被杀一事。
鹤承渊若无其事,撩开遮面纱帘,双手交叠于胸前,散漫斜依于石柱。
沈知梨走到他面前,“一会儿我让你冲进去的时候,你把谢故白救出来,记住救完人就跑,不可杀人。”
鹤承渊指着自己的双眼。
沈知梨:“怎么了?”
“我是个瞎子,怎么知道哪个是你的老相好。”
“.............”
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个老头,胡须花白,身穿布衣头发凌乱,腰挂酒壶,一股浓厚的酒味,惊喜道:“瞎子?!什么瞎子!”
鹤承渊警惕望过去,此人内力高强,武功了得,他近日能感知到普通人,他们站了这么久,却没感受到他的存在。
沈知梨亦是好奇望过去,这人一直用打量的目光盯着鹤承渊,她移了两步,挡在他们之间,阻隔他的视线,替鹤承渊将撩起的纱帘垂下。
“不用藏,我刚都听到了,瞎子杀了......”怪老头身子摇摇晃晃,手指在空中乱晃,“邪宗弟子!”
他左脚绊右脚,身子一歪,沈知梨眼疾手快......
......接到了他抛来的酒壶......
怪老头欲倒将倒,人都斜去大半,又一挺身正了回来,他两眼冒星,在身上模了半天没找到酒壶,扭头就见,沈知梨抬了一半的手,出了一半的身定在原地惊恐的目光盯着他,目光再一移,锁定她手里的酒壶抢了回来,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多谢。”
“刚刚聊到哪?”
“哦!想起来了!谢小公子出远门了!真是坏的很啊,拿了我的药扭头就走,啧,没良心的东西,亏我还来这么多次,要不是恩情未还,我才不来呢!酒也不给一壶。”
怪老头夺完酒壶就走了,徒留两人懵在原地。
等他走远沈知梨才回过神来,“他刚刚说......”
鹤承渊:“谢故白离开了余江。”
沈知梨:“谢故白之前在药馆说他要寻一味药,那药是哪......”
“药谷。”
“什么地方?”
“奇花异草,毒虫灵药。”
“看样子他拿到药,带叶婉去避寒了。”
鹤承渊取下斗笠,“老相好走了,你很伤心?”
“那倒......”
鹤承渊句句戳心,“人家已成婚,你若想得到他只能下蛊。”他倍感可惜,摇摇头说:“可惜,最会下蛊的被我杀了。”
“.........”
此时,府里发现余家小妾已死,银子讨不着,吵了起来,瓷杯噼里啪啦一地碎响。
鹤承渊握着斗笠垂于身侧,走到府门,礼貌性的叩响门环。
沈知梨急忙拦住他,“你做什么?”
鹤承渊勾起唇,掩盖不住即将见血的兴奋,“瓮中捉鳖。”
小厮打开门,脾气暴躁,“谁啊!”
鹤承渊歪过脑袋,“友好”笑说:“我来找人。”
小厮神色慌张,态度极差,抄起扫帚威胁道:“这没你要找的人,快滚!”
“是吗?可我已经看到他们了。”他长腿一抬,在扫帚挥下的刹那将小厮一脚踹进府里,转头又对沈知梨道:“我要离你两步远了,你是跟上还是待着?”
沈知梨:“不是!不可杀人!!!”
“约法三章中可没说。”
“鹤承渊!!!”
哪没说!第二条!
规矩束缚不了鹤承渊,更何况是没有任何威胁的约定,如白纸一张。
正厅里头无比混乱,茶杯摔了一地,而那些邪宗弟子东倒西歪扶着桌椅,面容极具痛苦,侍从握剑将他们围了一群。
这些侍从守个屋子,抓个小贼还行,可偏偏余夫人说要杀这些人灭口,一个两个怕得不行,畏畏缩缩握着刀不敢上前。
门口引来动静,众人纷纷回头,阳光下的少年手握斗笠,玄衣被风舞动,披散的发丝在光照中金光而闪,黑布蒙眼,五官俊野薄唇勾起一抹“明朗”的笑。
他抬起握刀的那只手,热情打了个招呼,“我来杀人。”
这语气听着像来问好。
余夫人身材圆润,穿着华丽满头金饰,为了掩盖面容的蜡黄将脸涂的煞白,她叉着腰气势汹汹走出人群。
“你什么人!”
鹤承渊借谢故白名义道:“谢公子没和你说吗?我来帮忙取狗命。”
一听是谢公子派来的人,余夫人顿时松了口气,“那你快点吧,解决掉把他们给我丢出去。”
邪宗弟子扶着桌子站起身,瞥见鹤承渊那双眼,立即道:“师兄!是瞎子!”
“什么瞎子?!”
“是大师兄所说夜里取命的瞎子!”
“大师兄?!”
鹤承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不避讳的承认道:“是我。”
众人此时也预感,大师兄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你是什么人?!”
鹤承渊不像在斗场里一身灰扑,满身血渍灰头土脸,他的五官干净、身着整洁,唯有那双蒙住的眼睛,令人感觉似曾相识。
甚至那把并未沾血却寒光逼人的双头刃,也极具标志性。
邪宗弟子总算认出来了,这是赌场里唯一有名字的杀奴——鹤承渊!
“杀奴!!!”
鹤承渊手里悠闲盘转着刀,缓缓抬步走去,“记忆不错。”
那杯茶有问题!下得恐怕不止迷药那么简单!
邪宗弟子飞出银针,无数细密的银针朝鹤承渊袭去,阳光下他的笑愈发瘆人张扬,手中斗笠朝银针轻巧一挥儿,就如包裹毒师的毒一般,将所有银针收入囊中,归为己用。
他的步伐未止,悠哉的仿佛在逛自家院子。
“我不过想试试这毒师的毒,用着顺不顺手。”
邪宗弟子瞬间脸色刷白,目光惊恐盯住满地的茶渍,指向鹤承渊的手不由发抖,声音发颤,“你你你!”
邪宗弟子虽然身子中毒,但内力强大,一个两个往外试图逼出毒,流出的乌血挂满下巴。
鹤承渊噗呲一笑,无辜问道:“我怎么了?我来送你们上路。”
几名逼出一地毒血的弟子,在身子有所好转后,率先对鹤承渊发起攻击,暗袖银针闪出。
鹤承渊扬手丢过斗笠,积满的银针朝邪宗弟子飞去,邪宗弟子身体迟缓,不少躲避不及,令银针嵌入身子!痛苦难耐捂住伤口嗷叫。
他腾空而起,身轻如燕,躲过无数银针,侧身扬手,刀刃在光下潇洒一转,留下绝美的弧线,猛然一下扎入一名弟子的后颈,拔出之时,鲜血飞溅,染红他的脸。
他顺势抓过一人,像摸鸟脖颈绒毛般般手指从后抵住邪宗弟子的喉管,迫使他扬起头来,露出大部分颈部,指骨用力一摁,邪宗弟子一口血涌了出来,两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鹤承渊将冰冷的刀压上他的脖子......
府里的动静,引来街坊好奇,府外已然围了几人,沈知梨额角抽搐,慌忙关上府门,隔绝鹤承渊杀人的血腥画面。
府外看戏的人,陆陆续续散了,许久后,府里打杀之声静止,随之响起的是余夫人的破口大骂,“你!你!你!把这些、这些.....呕.......”。
府门打开,鹤承渊斜着身子跨出,又顺便将门带上。
沈知梨转过眸去,什么也没瞧见,倒是鹤承渊脸满鲜血,她将方才新买的斗笠放他手里,幸好她有先见之明。
鹤承渊愣了下,随即收起刀,戴上斗笠,“没什么想说?”
沈知梨:“有。”
鹤承渊抬步往茶酥馆方向走,“说吧。”
“你把他们怎么了?”
“分尸了。”
他轻描淡写的话从斗笠中传出。
“......”
这余夫人,怎么参了一脚。
沈知梨跟在他身边,欲言又止几回最后闭上了嘴。
鹤承渊似乎察觉到她想问之事,于是说:“余夫人是个贪图富贵的人,哪怕粗人一个,只要有人点醒,自然会想除掉这些蛀虫。”
或许是刚见了血,心情愉悦,他竟然愿意耐心解释。
沈知梨:“谢故白?”
鹤承渊:“是也不是,我不过借谢故白的名字传了个话罢了。”
沈知梨猜到些许,“余夫人信任谢故白,于是你借他之名,用信鸽传了封信,顺便送了瓶毒,让她加入茶中。”
“你发现余老爷与小妾死亡一事,白缎不过在余府挂了一日而已,猜想余江之外无人知晓这事,所以让余夫人派当初小妾的小厮为他们开门、递茶,打消顾虑。”
“一网打尽。”
鹤承渊在斗笠里低笑一声,没有回应她说的是否正确,只道一句:“你确实有趣。”
“鹤承渊,你在余府杀人,谢故白若是查到,我们会在余江待不下去。”
“我难道不是在为他们排忧解难?”
“......”
“查到又如何,沈小姐与其关心他会不会查到,不如想想余家是否会交出抓到刺客的五十万两赏金。”
如今看完邪宗讨钱的下场,就知道这五十万两没那么容易到手了。
沈知梨见他从茶酥馆门前路过,困惑道:“你不是来买茶酥吗?茶酥的味道其实不错,你方才都没吃......要不,我给你买一块尝尝。”
鹤承渊转过身对向她,并未说话。
沈知梨见他不答,就当他默认了,走进店里买了两块茶酥用油纸包着递给他,鹤承渊拿在手心颠了颠重量。
“你现在要去哪?别忘了,离我两步远要告诉我。”
“杀人。”
“......”
很好简简单单两个字,告诉了她两件事。
“怎么?不是你要的答案?”
“当然不是。”
鹤承渊手指勾着茶酥往前走,“我不去抓漏网之鱼,你的侍从能应付?”
应付.....等等,凝香跟着另一帮邪宗之人去了!
这下沈知梨比鹤承渊还急了。
她快步走在鹤承渊前面,而他还是那般悠哉跟在身后。
暗巷口蹲着两个衣裳破旧的孩童,鹤承渊路过时,手指轻抬顺手将茶酥抛掷他们碗中,继续往前走。
审讯处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但却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更是已经没了刺客的痕迹,鹤承渊跨入牢笼,还没细查牢中情况,沈知梨推开他,十分着急冲进来。
“凝香!”
牢中除了潮湿没有多余血味。
鹤承渊取下斗笠,“她走了。”
沈知梨:“走了?走去哪了?”
“我如何知晓,她不是你的侍从?”
一个刺客和一堆邪宗弟子,凝香那三脚猫功夫恐怕凶多吉少!
沈知梨转身要追出去,经过鹤承渊时手腕被攥住,她顿了一下,“怎么了?”
少年站在昏暗处,微弱摇晃的烛光,映红他半张脸,高挺的鼻梁成了明暗界线,阴影将右脸藏住,蒙住的眼在此时平添一抹神秘之色,他扯起唇,“借下眼睛。”
“什么?”
“告诉我,牢中可有窗。”
暗牢潮湿,半暗的环境令人压抑,只有璧上挂着根烧了大半将要熄灭的蜡,三面为璧。
“没有。”
“刑具可有使用。”
刑具随置于原位,上面不乏有陈旧的血痕。
沈知梨犹豫一会儿说:“有。”
鹤承渊沉思片刻,再次确认,“是否在它该在的位置上。”
沈知梨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是。”
她不知他问这些做什么,但或许有能找到凝香的线索。
鹤承渊:“墙上、木桩可有锁人之物。”
“未。”
他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知梨问:“你如何能确定刺客在这间牢房。”
鹤承渊戴上斗笠离开审讯处,“所有牢房都有人,唯独这间没有,并且这人内力强大,无法探查。”
“所有牢房皆由木桩隔断,唯独这间暗室三方为璧。”
沈知梨探过脑袋,手指勾起他的纱帘,仰视他的面容,“所以你找到线索了?凝香在哪?”
脚下出现一道不平的坎,她没注意到,弓着身子这一踢,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扑去。
“啊!鹤承渊!”
她几乎下意识喊出他的名字。
而在同时,鹤承渊也伸出了手,有力的手稳拖住她的腹部,女子柔软的肚子贴在手心,像一块甩不掉的烫手山芋,刹那间,一股滚烫之势如同岩浆冲泡全身。
肮脏的地板近在咫尺,沈知梨松口气,才转过眸看向鹤承渊,腹部的手指忽然收走,她悬在半空的身子再次不稳往下摔。
他的手指妄想收走,结果这一卸力,她还没稳住身子又朝前摔去,他一步跨前将人捞住,却没想到,沈知梨的手方才拽住了他遮面的斗笠。
斗笠滑落,藏在里面通红的脸彻底暴露在烛光下,再藏不住。
沈知梨怔住,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鹤承渊,一时间忘了他的暴戾,脱口而出,“你.....怎么脸红了。”
鹤承渊恼羞成怒,在她后腰推了把将她扶正,毫不客气从她手里抽出斗笠,戴回脑袋上,大步流星走了。
沈知梨仿佛发现什么有趣的事。
这可是鹤承渊啊!那个大魔头!杀人不眨眼,恶劣又欠打的臭魔头啊!
他居然还会脸红?!
不谙世事的少年,终究无法用暴戾的外壳藏起下意识的脸红。
她跟上去,“鹤承渊你第一次和女子打交道吗?”
“还是第一次和女子接触?”
“你脸真的很红,是害羞吗?”
这么多年忍气吞声,终于发现魔头的弱点了!
怪不得当时在狭窄的柜子里,她就觉得温度飙升呢,还以为是因为紧张而导致的错觉,居然是因为他!
“鹤承渊你不排斥我吗?”
她叽叽喳喳,和前世一样......
......吵闹。
他亮出刃转身抵住她的脖子,“闭嘴!”
沈知梨立马收声,眉眼弯弯,忍不住的兴奋,“知道了知道了。”
鹤承渊恶狠狠说:“留着你其实没什么用,不如杀了!”
沈知梨笑不出来了,“......”
恶劣!恶劣!恶劣!!!
不就发现他的小秘密吗,就这点事,还要人偿命,真是草菅人命!不可理喻!
心里骂了千百遍,嘴里还是得为自己讨条活路。
“我能算命。”
鹤承渊弓下身,垂下的纱帘扫在她的脸颊,引起一阵阵的痒。
沈知梨故作玄虚说:“你帮我救凝香,我告诉你,比之前我算出来的更有意思。”
刀刃压入脖颈皮肤,他控制着力道,再使劲些就能割破她的喉咙。
鹤承渊:“我没兴趣。”
沈知梨:“不!你有兴趣。”
“没有。”
“你有。”
“我没有。”
沈知梨立起食指摆了摆,骄傲挑起眉,一字一顿说,“你、有。”
鹤承渊咬紧后槽牙,收起刀,反身长腿大步向前,甩起的衣摆显出逃离之势。
沈知梨在后面忍不住噗嗤大笑。
魔头啊!魔头!落到她手里了!
少年没见过有趣之事,或许见过,只是没见过脱离认知,对他而言超乎寻常的怪异之事。
“喂,鹤承渊这是去哪?”
“西郊荒村,红桃林。”
“嗯?”
“你的侍从恐怕活得比谁都好。”
“什么意思!”
他一路未回答她,他们从出口处进入了红桃林。
今日的桃林中没有一丝明光,红暗相交。
刚要踏进,旁边蹿出来一人,把沈知梨惊到张大嘴巴尖叫,最后两道尖锐的声音一同冲破天际。
耳朵快震聋的鹤承渊:“......”
沈知梨看清来人后,大骂,“凝香!你要吓死我!”
凝香吸吸鼻子,委屈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