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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方丈
编辑|方丈
前言:世人皆知龚自珍才高八斗,却少有人注意,他也曾写过一首“拍马屁”的诗。
短短28个字,却把人夸得恰到好处、滴水不漏,甚至被赞“夸到了心尖上”。
不是庸俗的讨好,更非低级的奉承,而是用才情化解俗气,将溢美之词写得风雅至极。

这首诗究竟夸了谁?又是为何而写?连一向傲骨铮铮的龚自珍也甘愿“低头”?
忘年交里的两位诗人清代诗坛可谓英才辈出,龚自珍和宋翔凤就是这群大咖里杰出的两位。
说起来,他俩还真是一对儿忘年交。
龚自珍生于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比宋翔凤小了整整一轮。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成为莫逆之交。
龚自珍自幼就聪颖过人,博览群书。
长大后更是才华横溢,诗文俱佳。
他的诗题材广泛,风格多变,最著名的当属那首《己亥杂诗》。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这些千古名句家喻户晓,流传至今。
而宋翔凤呢,本名宋炜,字翔凤,是当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学界泰斗。
他学贯古今,尤其精通今文经学,可谓登峰造极,堪称一代宗师。
龚自珍早就仰慕宋翔凤的大名,一直视他为偶像。
宋翔凤官居翰林,地位显赫,也是朝野内外交口称赞的风云人物。
科考夺魁千里结缘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的一个秋天,龚自珍和宋翔凤在京城春风得意,参加殿试。

两人一见如故,惺惺相惜。
年龄的差距丝毫没有影响他们惊人的默契。
科考期间,他俩如胶似漆,谈古论今,吟诗作对,别提有多痛快了。
自打那次相识,两人就结下了深厚情谊,常常互通书信,倾心交流。
不管是京城烟花巷陌,还是吴中烟雨人家,都留下了他们谈诗论道的身影。
那种相见恨晚、如鱼得水的知己之感,让他们的友谊越结越深,成了令人艳羡的佳话。
太湖论道忘君臣嘉庆二十五年(1820年)的初秋,龚自珍兴冲冲地去太湖游玩。
谁知宋翔凤的故乡就在太湖之滨,这可把他乐坏了。

接到龚自珍要来的消息,宋翔凤立马张罗接风宴,要好好款待这位贵客。
在太湖碧波荡漾中,在宋府园林幽雅处,两人打情骂俏般唱和。
登高远眺,临水赋诗,好不快哉。
宋翔凤儒雅的风度,渊博的学识,龚自珍无不心折。
龚自珍灵动的才思,奇崛的见解,宋翔凤也是赞不绝口。
君臣之别在诗酒中消弭,师生之谊在笑谈中升华。
这段惬意的时光,成为两人一生的佳话。
短诗盛赞君子风归来后,龚自珍意犹未尽,为宋翔凤写下一首短诗,题曰《投宋于庭翔凤》。

只见他笔走龙蛇,信手写下:
游山五岳东道主,拥书百城南面王。
万人丛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
区区28字,马屁拍到了极致。
头两句把宋翔凤比作游历名山的主人,藏书百城的诸侯,用夸张的笔法将其捧上天。
数字"五岳"、"百城"把马屁拍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后两句更是语惊四座。
说在芸芸众生中,宋翔凤轻轻一握手,就让自己三年衣袖芬芳。

这溢美之词,马屁之风,直逼天际,连滚瓜烂熟的阿谀奉承之辈也自叹弗如。
但奇怪的是,读来却一点也不觉得肉麻恶心。
反倒让人如沐春风,心旷神怡。
那种由衷敬佩,情真意切,跃然纸上。
由此可见,宋翔凤在龚自珍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感情有多深。
两人交游之诚挚,胜过寻常万千。
这首短诗,道尽了龚自珍的心声,也成了千古传诵的佳话。
轻松一笔写豪情纵观龚自珍的诗作,多慷慨悲凉,忧国忧民。
在动荡的晚清,他常以诗言志,抒发济世安民之心。

那首脍炙人口的《己亥杂诗》,字字千钧,句句惊心,宛如当头棒喝,催人奋发图强。
他笔下的"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更成了亘古名言,激励了一代又一代仁人志士。
龚自珍的诗歌,思想性和艺术性俱佳,常给人以沉郁顿挫之感。
但《投宋于庭翔凤》却是个例外。
在这首小诗里,龚自珍收起了愤世嫉俗的利剑,放下了忧国忧民的重担。
轻松洒脱的笔调,完全不同于他一贯的风格。
但就是这种风格突变,更显真情流露,毫不做作。

反倒让人领略到他诗才的另一面,豪放率真,妙趣横生。
结语龚自珍和宋翔凤虽隔一代,却情同手足。
科举场上相逢,人生路上同行。
忘却世俗偏见,不拘礼法羁绊,惺惺相惜,肝胆相照。
龚自珍这首《投宋于庭翔凤》,虽只短短28字,却足见情谊之深,震耳发聩。
字里行间,溢美之词堆砌,马屁拍到了极致,却又让人如沐春风,莞尔一笑。

这首诗不仅反映出龚自珍诗才的另一面,更成为文人雅士间忘年之交的典范,在清代文坛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才是交心之友,这才是惺惺相惜啊!
参考资料: 1.《龚自珍全集》,龚自珍著,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
2.《龚自珍年谱》,杨世明著,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3.《清史稿》,赵尔巽等撰,中华书局1977年版。
4.《清代诗文评论史》,陈永正著,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年版。
5.《龚自珍评传》,彭长城著,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