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皇后有梦魇之症。

我倾尽全力，终于治好，并成为了她的贴身女医。

皇后一脸感动：

「半夏，没有你，本宫可怎么办啊？」

她将我当成一条衷心的狗，一把杀人的剑。

可她不知道。

我是来要她的命的。

1

皇后又一次陷入了梦魇中。

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冷汗沁透了满头青丝。

「娘娘，娘娘，皇后娘娘！」

大宫女青平在她耳边小声轻唤。

「啊！」的一声惊呼。

皇后终于在无边的噩梦中挣脱出来。

「娘娘您怎么样，要不要奴婢去把太医请过来？」

皇后怔了片刻，猛地把手边的香薰炉砸了出去。

青平的额上瞬间流下了一片血迹，立马跪倒在地。

「废物，都是废物，为何都这么长时间了，本宫还是不能安睡！」

「那些太医是干什么吃的，开的药方都不见效，本宫要杀了他们，全都杀了！」

皇后的脸上透着一丝疯狂的狠戾。

屋内跪着的侍婢们俱是浑身颤抖，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是不是因为你们伺候不尽心，一群贱人，本宫要把你们剥皮削骨！」

话音刚落，有新来的宫女终于忍不住啜泣出声。

「贱婢！定是你日日哭泣败坏本宫气运，才会让本宫夜夜不能安眠！来人，把她拖出去给我打！」

「娘娘饶命啊，娘娘！」

她身边的大太监洪宝立马让人把小宫女拖出了门外。

堵住嘴打了起来。

「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

鲜血像小溪一样缓缓流。

直到人已气绝才回来回禀。

「皇后娘娘，民女有办法可医治娘娘的夜魇之症。」

没等吓到失神的宫人禀报，我跪在殿外高声唤道。

屋内安静了一瞬，接着传出让我进屋觐见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你说你可以治疗本宫的夜魇之症？」

皇后半躺在床上，幽幽地看着我。

「回娘娘，民女师从云仲，是刚刚进宫的医女，对女子病疾和睡眠不足都极为擅长。」

「医女？是谁让你进宫的？」

皇后命青平给她轻柔额角，缓解因为梦魇而产生的头疼。

「太医陈平是民女的师兄，因陛下忧虑娘娘贵体，特下旨让师兄带民女进宫为娘娘诊治。」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本宫就给你一天时间。

如果今天本宫还是不能正常入睡，不光是你，陈平的脑袋也都给本宫留下吧！

我当即诚惶诚恐地磕头谢恩。

随即拿出银针先为皇后缓解头疼，几针下去当即见效。

接着替换了殿内的熏香，换成自调的药香。

遣散了周围的内侍，为皇后按穴舒缓。

等到一套流程下来，皇后已然入睡。

时至中午才慢慢转醒。

「这一觉确实好眠，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民女名叫半夏。」

「看来有几分手段，以后就留在本宫这里听用吧。」

我赶紧磕头谢恩。

不让她看到我眼睛里透出的半分恶意。

皇后娘娘，半夏可是有毒的啊。

2

我阿姐是家中老大，她入宫时家中正是清贫。

父亲只不过是一个落魄的教书先生。

连年的天灾人祸，家中早已颗粒无存。

阿姐拿了宫中给的十两银子交给爹娘。

嘱咐几个哥哥以后一定要好好念书，照顾好家里。

摸着我的头，让我不要害怕。

她说：

「夏夏，不要担心，去了宫里会有月俸，如果混的好还会有不少赏赐，阿姐会给夏夏存够一大笔嫁妆，这样，夏夏就可以风风光光出嫁了。」

我哭着抱着阿姐不让她走。

阿姐说：

「夏夏乖，等过几年，阿姐岁数大了，宫里就会把阿姐放回来了，到时候，你就算烦阿姐，阿姐也不离开了。」

阿姐进宫十载，已然到了出宫的年纪。

家中也因阿姐每月的接济慢慢转好，就等阿姐归家。

但是静妃说舍不得阿姐，要多留她几年。

后来才知道，明明是因为当时静妃和新帝已有私情。

而阿姐是知道最多的人，他们已经留不得她了。

新帝一朝改朝换代，曾经的静妃变成了新后。

未免朝堂议论，静妃身边的宫人除太监洪宝外更是全部处死。

阿姐更是被替换成静妃为先帝殉葬。

静妃又害怕阿姐把宫中秘事说与家中知晓。

便暗派杀手半夜潜入家中，把我一家八口全部灭口。

若非我当时被神医云仲相中，带回草庐修习医术，也将遭受毒手。

一夜之间我一家十口只剩我一人。

从此我便立誓，杀人偿命，我必让他们血债血偿！

3

皇后是世家之首闻家的嫡长女。

与新帝本就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后因先帝旨意被迫入宫，被封为静妃。

先帝残暴，对身边妃嫔非打即骂。

又骄奢淫逸，乱扣赋税，致使百姓民不聊生。

静妃暗暗跟当时还是皇子的新帝诉苦。

诉说自己在宫中的不易，还有对新帝从来未变的爱慕。

后来新帝联合世家，一起推翻了前朝，改立新朝。

新帝为静妃改名，以闻家嫡次女的身份嫁入后宫为后。

为示恩宠，八年来未纳新人。

只是不知是不是先前在后宫伤了身子。

成亲已经八年，皇后还没诞下一儿半女。

而闻家急需一个流着闻家血脉的皇子。

所以经常会暗示皇后，让闻家姊妹入宫，好尽快生下皇子。

可皇后早已跟闻家离心，又怎么肯屈从于他们。

作为贴身医女，总会听到一些不能听到的事情，比如此时皇后的寝殿。

「皇上，你明明知道当年就是闻家，他们为了攀附皇权，把我送到宫里，才导致我们分别这么多年，让我吃了这么多苦。」

「为什么还要答应他们把女儿送到宫里来！你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了吗？」

皇后一副悲痛不已的神情看着皇帝。

「静儿，你是知道朕的心意的，朕为了你夺了这个天下，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把你封为皇后。

但是你也应该清楚，朕现在的皇位还没有坐稳，闻家和各氏族都逼着朕填充后宫，繁衍子嗣。

闻家势大，朕也是不得已啊！

「不得已？我看皇上是乐在其中吧！」

「没得皇位前，我可以为你搜集情报，对你有利，你便把我视若珍宝。」

「现在你大权在握，反而多了如此多的不得已？皇上，你信吗？」

「皇后！」

皇后听到陛下的呵斥，疯狂的嘴脸猛然一滞，理智回来一些。

看着皇帝阴沉的脸，连忙解释：

「皇上，我不是……」

「够了！」

新帝面上满是失望。

「朕这些年对你如何，你自己知晓。」

「朕再说一遍，朕让她们进宫只是稳住闻家，朕对你的情谊一直未变。」

「皇后今天也过于劳累，有什么话等过。

后再谈吧！」

听到陛下开门的声音时，我和青平赶紧跪伏在地。

「皇后的梦魇可好些了？」

「回陛下，稍有和缓，不过皇后娘娘气血两虚，还需要慢慢调理。」

「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回去了，专心为皇后调理吧。」

说完，低头扫视了我俩一眼，迈步离开了皇后宫中。

宫中的摆设砸落了一地。

满地的碎片就像此刻皇后的心情吧。

皇后在窗下的矮榻上坐了一夜，然后看着我道：

「半夏，你说你精通女子病症，那想必让人见红落胎什么的也不在话下吧？」

那通红的眼眸仿佛浸了血一般。

我低垂着头，跪伏在皇后脚边的碎瓷上。

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娘娘所想，必是奴婢所望，定会让娘娘得偿所愿的！」

她终于笑了，抚摸着我的发髻，轻声叹道：

「半夏，真是一味好药啊！」

看，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4

这天回到房中歇息的时候。

我发现已经有人等在了那里。

「洪宝公公，不知道公公来我这里，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事情吩咐？」

洪宝，皇后的心腹太监，杀死我姐姐的刽子手！

「半夏？云苓是你什么人？」

云苓，我的阿姐。

看着洪宝那张猥琐可憎的脸。

「我不知云苓是何人，公公是把我错认成谁了吗？」

「少给咱家装蒜了！你以为谁都认不出你吗？云苓那小贱人不肯跟咱家好，处处躲着咱家。」

到最后，还不是死在了咱家手里！

他的脸上因为激动涨得通红。

「你们这些贱人，在咱家面前装什么清高！别人不知道，咱家还不知道吗？云苓那个小蹄子心心念念的那个妹妹，就叫半夏！」

他的手跟条毒蛇一样抚摸过我的脸庞。

「你知道你阿姐是怎么死的吗？为了不让她去阴曹地府告状，咱家割了她的舌头。避免她死后回来找主子的晦气，咱家挖了她的眼睛。」

「她到死还在往宫门外的地方爬，可惜，她回不去了喽！哈哈哈哈……」

我的心中一片激愤，取出了藏在腰间的银针。

想趁他不备，刺进他的死穴。

没想到被他察觉，跟我扭打在一起。

「贱人！还想暗害咱家！那就跟你阿姐一起去死吧！」

他肥腻的手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像条搁浅的鱼，眼前浮上一层黑雾，苦苦挣扎。

「实话告诉你，咱家看中的玩意儿还没有失过手的，除了你阿姐那个贱人！」

他猩红着眼睛看我，就像看个死人。

「既然你阿姐不愿意，那试试你也是一样的！去了地下，别忘了跟你阿姐问一声好！」

他像条疯狗一样撕扯着我的外衫。

突然，「砰」的一声，洪宝的身子顿了顿，慢慢向旁边倒去。

露出了月平姐拿着木棍颤抖的身形。

我重重地喘息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如果没出意外，八年前我是该叫月平为嫂嫂的。

我们两家是邻居，月平姐父母早逝，奶奶死后，跟着阿姐一起进了宫。

她跟大哥定有口头婚约，只等她出宫之后，便可以拜堂成家了。

我家灭门后，她自请留在宫中。

「我说过，宫里有我，你为什么还要卷入这场是非！」

我夺过她手中的木棍，一下一下狠狠地打着洪宝的头。

直到他的头颅完全变了形状。

看着这血腥的一幕，我的心里痛快极了。

「有些事，只能我亲自来做。」

「看，月平姐，这只是第一个，害我们家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月平的脸上满是对我的心痛。

「半夏，你放心，咱们家里的仇我一直记得，我会帮你的。」

「我知道的，月平姐。」

我看着她的眼睛。

「我们就剩下彼此了，你一定要信我。」

把月平支走后，我一个人去了皇后宫中请罪。

「你说是洪宝强迫你对食，你才失手杀了他？」

皇后斜躺在软塌上，搅弄着一碗血燕。

「娘娘圣明！」

话音刚落，那碗血燕便砸在了我的头上。

「你算什么东西，本宫的狗，只要本宫没有点头，那容的到你这个贱婢来欺负！要不是看你现在还有点用处，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

「娘娘恕罪！」

我匍匐在她的脚下。

「那就拖出去打二十个板子，以儆效尤！」

5

在我躺在床上的第二日，终于等到了我要等的人。

床旁的小宫女嫌弃地用手帕遮着自己的鼻子。

「主子已经等得够久了，如果你还发挥不了自己的作用，那就白白辜负了主子对你的帮扶，你也就无用了。」

「请主子大可放心，奴婢已经有所进展了。」

我强撑起身子，把一个荷包塞到宫女的手中。

「奴婢谨记主子大恩，一定竭力为主子扫清障碍，忘姐姐也替奴婢美言几句，好处自然少不了姐姐的！」

「况且奴婢已经有了章程，不出一月，必有好消息。」

宫女掂了掂手中的分量，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会回禀主子的，半夏姑娘如果事成，可不要忘了我啊。」

我看着被握着的双手，垂下了眼眸。

「定不相忘！」

近一月，帝后因为选秀问题矛盾不断。

新帝已经几日没有来皇后宫中了。

宫中全都惶惶不可终日。

「皇后娘娘，恕奴婢直言，治水在疏不在堵，若是在这样下去，恐怕有损娘娘在陛下心中的情分啊！」

「那你说，我就要这么轻易的如了他们的愿，把之前他们对我的伤害一笔勾销，心甘情愿的放他们的女儿入宫？！」

皇后的声音透露着怨毒。

「我恨不得把他们五马分尸，碎尸万段！皇上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我决不允许有人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我看着有些癫狂的皇后沉了沉眸。

「皇后娘娘，陛下看着已下定决心，此事肯定不容扭转，不如娘娘以退为进，先稳定住陛下的心思，等那些女人进了宫，一切不是娘娘您一句话的事吗？」

我轻轻按压着皇后的太阳穴。

皇后的睡眠已经好了许多。

不过性子却愈发暴躁执拗了起来。

「啪」的一声，我被皇后一掌打倒在地。

「娘娘恕罪，奴婢知错了！但是奴婢都是肺腑之言啊！」

皇后看着跪倒的我良久，慢慢把我扶了起来。

「半夏，你会帮我的是吗？」

「半夏会一辈子忠于皇后娘娘的，为了娘娘奴婢会赴汤蹈火！」

「你可别背叛我啊！」

皇后轻轻地环抱着我。

「半夏，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我心里轻哼一声。

【皇后娘娘，我可是来送你殉葬的啊！】

隔天，皇后派我去请新帝过来。

我知道，事情成了。

「皇后娘娘这几日心系陛下，连饭食都用得很少，瞧着越发轻瘦了，还……」

「还什么？」

新帝拿着奏折，低头睥睨着我。

「娘娘还在睡梦中都唤着陛下，娘娘的梦魇之症刚刚有所起色，奴婢看了实在是忧心啊！」

「起轿，去皇后宫里！」

看着匆匆走出殿门的新帝，我缓缓勾起了唇角。

6

皇帝和皇后缠绵多日，和好如初。

皇后也后退一步，允许闻家送女儿入宫。

皇帝自觉亏欠皇后，大把的赏赐送进皇后宫中。

「今天她们就进宫了？」

皇后身着月白轻丝光袖裙，把玩着一把血红的玉如意。

斜在美人榻上，眺望着窗外。

「回娘娘，闻家送进两女，这个时辰已然入宫了。」

「哦，是吗？送来的是谁？」

「是闻家三小姐和四小姐。」

「呵，还真是我的好父亲啊，送来这两个，他也舍得。」

皇后的眼底闪过讥讽。

闻家三小姐是小妾所出，闻家家主并未有多喜爱。

衣食住行与嫡出小姐也大有不同。

皇后没进宫时跟这位小姐相见甚少。

四小姐却是嫡出。

只不过生来直白，年纪又最小，深受闻国公喜爱。

对自己的姐姐也无所顾忌。

两人感情并不交好。

「册封的是什么？」

「陛下念及娘娘，四小姐封为惠妃，三小姐封为婉嫔。」

「好一个念及我！」

血红的如意「砰」的一声在榻下摔碎开来。

皇后喘着粗气。

「念及我就应该把她们全部处死！」

「娘娘息怒！此时万万不可自乱阵脚啊，即是已经入宫，何愁不能把她们除去呢，娘娘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青平赶紧给皇后盛了一杯茶，我也紧步上前给皇后按摩穴位。

「娘娘莫急，来日方长啊！」

看着皇后缓过来的脸色，我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跟青平四目相交，一片寂静。

第二天闻家二女迟迟未过来给皇后请安。

正当皇后要发怒的时候。

两人才姗姗来迟。

惠妃的容貌是极明媚的，灼若芙蕖，峨眉婉转。

眼尾微挑，檀唇点朱，周身用金玉点缀。

更显出一番别样的抚媚。

婉嫔则是清秀的鹅蛋脸，柳叶秀眉，双瞳秋水。

立在殿中就如暮春枝头迎风出战的春花明艳。

可谓般般入画江南。

皇后终归是经过了宫中多年的蹉跎。

与四小姐极像的面容，即使保养得再好。

也终归不及这两朵初开的花苞来的娇俏了。

「姐姐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四小姐盈盈扶礼，眼中却闪过了一抹讥笑。

「本想着早点来给姐姐请安的，但是陛下顾及妹妹……」

说着捂嘴露出一抹羞涩。

「所以特意吩咐妹妹晚些过来给姐姐请安，姐姐不会生气吧？」

「婉嫔更是为我和陛下守了一晚的夜，也真的辛苦婉嫔了。」

婉嫔跪在一旁不敢回话。

皇后按住想要爆发的怒火，柔声道：

「怎么会，陛下怜爱妹妹，本宫怎么会有什么意见，只不过你既然已经入宫，还是要遵循宫里的规矩，唤本宫皇后娘娘。」

四小姐闻言却笑了起来。

嘴角的弧度轻蔑，不止笑容轻蔑，连眼神里都像裹着刀子。

「皇后？哈哈哈哈……」

「尊重点的，叫你一声姐姐，不然你以为靠你以前的身份，就是让我见你一面都是要嫌脏的！」

「啪！」

皇后的手重重地在惠妃的脸上扫过。

垂到袖中的时候还在不停地颤抖。

「你大胆！本宫是皇上亲封的皇后，谁给你的胆子来污蔑本宫的！」

惠妃惊愕又愤恨地盯着皇后，语气沉沉：

「皇后娘娘，希望你永远坐在这个位子上，可千万不要掉下来了！」

说完，甩手走出了殿内。

只留下一旁还在躬身行礼的婉嫔。

默默低头不敢做声。

「哈哈哈哈哈哈！」

皇后疯了一样摔打着殿中的器具。

转头冲婉嫔吼了一声：

「滚！」

没有人看到婉嫔出门前跟我的那一眼对视。

7

惠妃挨打的后续是陛下禁足皇后三个月。

并允许后妃不用去给皇后请安。

皇后这几个月里越发急躁，神情时常出现恍惚的状态。

陛下倒是来过一次，不过被愤怒的皇后撵了出来。

一国之君的面子放不下，也就不再过来了。

相反的是惠妃日日接驾，恩宠不断。

宫中传闻，惠妃有闻国公作靠山，又年轻漂亮。

只要一朝生下皇子。

那皇后的位置不一定是谁来坐呢。

反而新进宫的婉嫔，进宫数月还未受宠。

宫中贯是捧高踩低的人，对待婉嫔便愈加敷衍了。

一股脑地去巴结惠妃宫中的人去了。

「皇后娘娘，妹妹并未有夺宠的心思，只是您也知道妹妹也是身不由己啊！」

皇后解除禁足第二日。

婉嫔便悄悄来到了皇后宫中，寻求帮助。

皇后因为连月的禁足，加上思虑过多，性情暴躁。

整个人就像被压了几百斤的石头一样，动作迟缓，神情疲惫。

她久久注视着跪在地上的惠妃。

半响开口：

「你让本宫怎么帮你，你还没弄清本宫的现状吗？陛下已经被惠妃那个贱人迷惑了，就算是本宫，现在也是无能为力了。」

「娘娘，您可要振作啊！」

婉嫔连忙往前面爬了几步。

「您可知父亲让我们入宫可有什么计划？」

「什么计划？」

「父亲进宫之前交代我一定要为惠妃娘娘挣得龙宠，待到惠妃生下皇子，就……」

看着婉嫔吞吞吐吐，皇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快说，生下皇子就什么！」

「就想办法除掉您，让惠妃成为皇后，因为您跟家族已经离心，对家族总归是个祸害，而且无法孕育子嗣，于家族已然无用，所以闻家便放弃了您，让我全力支持惠妃！」

皇后的脸色一片灰白。

又一次，父亲又一次抛弃了她。

「皇后娘娘，您可要振作啊，您还有陛下的宠爱，还有宫中积累的人脉，您一定能反败为胜的！」

「反败为胜？没有子嗣，我怎么反败为胜！」

突然，她神情一滞，看向婉嫔。

「这就是你来找本宫的目的？」

婉嫔重重叩首。

「皇后娘娘，我愿将我日后所生的孩儿给娘娘抚养，只求娘娘能救我一命！」

「那你不是投奔惠妃更有胜算？」

「皇后娘娘，惠妃能孕育子嗣，以她的性格，是万万不会允许宫里有威胁她的存在的，所以请娘娘看在妹妹还有用的份上，帮妹妹一把！」

皇后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缓缓呢喃：

「你让本宫想想……」

「皇后娘娘，可是已经不能多想了啊！」

皇后猛地转身。

「惠妃昨日被太医院诊断，已然有一月身孕了！若是等到惠妃产下皇子，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啊！」

皇后被这个消息惊到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婉嫔走后，皇后半晌才转过神来，唤我上前。

「半夏，该你派上用场了啊。」

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顶。

「真快啊，没想到这么快！」

头顶的力气越来越重，让我疼得轻哼了一声。

皇后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