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算计她,用母亲的遗物拿捏她,只是为了让她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芝芝文语 2025-04-18 18:54:58

图片来源于网络

沈家,沈靳安别墅,唐易在客厅着来回踱步:“都快十二点了,慕医生怎么还没来。”他抬手看了看表,随口吐槽。

作为沈靳安的私人催眠师,每天都要为他进行催眠入睡。

但沈靳安自晚宴结束那天开始,就没让慕申过来进行过催眠治疗,截止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天没睡觉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偶尔一次连续两天不睡觉可以休整,但沈靳安连续好几年都这样,如若再不入睡,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因缺乏睡眠而猝死。

那对他,对整个沈家,甚至是整个京城,整个世界的商业圈,都会造成不小的动荡和打击

“唐助理,慕医生来了!”门口有佣人传话。

唐易急忙出去,看到慕申,拉着人就往楼上书房走。

“你总算来了,老大已经两天没睡觉了,现在还在工作,我都怕他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慕申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沈靳安这失眠的毛病,越来越严重,就算他是世界顶级催眠师也没把握让他百分百入睡。

照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书房门被人打开,沈靳安头也没抬,依旧专心工作,像个不需要休息的机器人。

只是他眼下的乌青预示,这个人现在急需休息。

“总裁,慕医生来了,您先将手上工作停一停,好歹睡上一小时。”

虽然催眠依旧很难入睡,就算入睡也只有短短一小时,但好歹能短暂放松超负荷的身体,总比没有好。

沈靳安瞥了他一眼,本想拒绝,但对面对方的期待神情,最终还是放下手头工作,躺在那张专门为了催眠量身定制的真皮躺椅上,闭上眼睛。

在慕申的一番操作下,沈靳安还是没能睡着。

“怎么回事!以前不是还能睡着一小时吗!”唐易见催眠没有一点作用,内心焦灼,催促着慕申再来一次,说不定下一次就可以了呢。

“不用了。”不等慕申动作,沈靳安从躺椅上坐起。

他早就猜到催眠没用了。

那天晚上睡的实在太安稳,太舒适。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睡觉是件这么简单的事情,只要将眼睛轻轻闭上,就能一觉到天亮。

他已经见过光明,又怎能忍受黑暗。

享受过那样的温暖,又怎能接受冰冷的催眠。

所以毫无意外,本就用处不大的催眠永远地失去作用。

慕申摇了摇头,知道催眠已经对沈靳安失效。

不用等的明年,可能这几天等他身体超过负荷,就要开始着手准备后事了。

“总裁!试试吧,再试一次,万一成功了呢。”

对于沈靳安的身体,唐易是真的关心,恨不得将自己睡眠分一半给他。

遭到沈靳安再次拒绝,慕申收拾东西正准备走,他知道沈靳安固执,他决定的事没人说的动,但被唐易叫住。

“慕医生,你说世界上有没有一种身体自带气味能治疗失眠的办法。”

慕申听后愣了下,身上自带的气味吗,有倒是有,和香味治疗法同理:“确实是催眠的办法之一......”

但沈靳安对那些香味的抵触有目共睹,更不要说人体气味了,他们什么味道没试过?根本行不通。

唐易咬咬牙,看了眼沈靳安脸色,在确定他没有因为他刚刚说出气味而脸色骤变,这才接着继续往下说。

“两天前宁老生日宴当晚,有个女的闯进了老大房间,她身上的香味让老大睡了个安稳觉。”

慕申听到这事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作为世界顶级的催眠师,所有顶级催眠技术都试过,香味疗法是最行不通的一个。

但相比起沈靳安睡了个安稳觉,更让他吃惊的还是居然能有女性能成功进入他的房间!

“是不是因为别的什么?”比如两人发生了关系,但这个想法很快被他否定。

以前他不是没有提出过用‘性’进行治疗,让身体累到极致,可以更好入睡,但这个办法被沈靳安否决,他宁愿猝死都不愿碰女人。

慕申突然有点好奇,那女人从沈靳安房中顺利出来了吗?现在是否已经在非洲挖矿了。

唐易没有说话,默认了这一说法,不管有没有发生关系,在他眼里,林曦禾是现在唯一一个能救沈靳安的人。

“我们请林小姐过来吧。”他眼里满是焦灼,但被沈靳安再次拒绝。

“不用。”他一点没有睡不着觉会猝死的觉悟,说话的语气依旧冷的惊人,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好像即将要死的不是他。

急的唐易都要冒火了。

慕申叹了口气,真是天妒英才,明明拥有这么好的家世,这么天才的头脑,却患上这种罕见的失眠症,偏偏还无从根治。

“少爷,老夫人来了。”管家在书房门口紧急通报,打断屋内几人思绪。

沈靳安皱眉,眼中不明情绪一闪而过。

没想太多,赶忙走出书房迎接。

不等他下楼,迎面走来一个身材矮小,头上银丝乍现的老太太。

老太太名叫吴世珠,今年七十有六,是沈靳安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她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被佣人小心搀扶,正满脸严肃朝这边走来。

看见来人,沈靳安脸上表情难得柔和了一瞬。

“奶奶。”他开口叫道,上前接过老太太扶住。

“您怎么来了?”

对于老太太的突然来访,其实他是知道原因的,无非就是连续两天没睡,担心他的身体。

老太太生怕他走在面前,白发人送黑发人。

半夜过来看他,也是以前常有的节目,只是前段时间为了不让老太太担心,沈靳安骗她说自己在慕申的帮助下,每天能固定入睡一小时,这才让她消停。

也不知今天是怎么知道的消息,让沈靳安倍感头疼。

老太太严肃的表情更加深沉,对自家大孙子比了个刀眼:“我还没老到那种一天不睡就会死的程度。”

嘴毒的很。

她少睡一天不会死,但沈靳安会。

一想起这个她就担心的睡不着觉,四处访友问亲,想问问有没有治疗失眠的方子,或者其他厉害的催眠师,结果都无疾而终。

本就担心的睡不着觉,今天心血来潮想问问沈靳安的情况,结果又得到他连续两天没休息的消息,就什么都顾不上,让人直接送她过来了。

她是真怕哪天起来就收到这孙子没了的消息。

沈靳安将人搀扶着进入书房,慕申和唐易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

关上门,老太太阴沉的脸色这才好了点,她嘴角蠕动,似是不忍开口,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忍着心痛,将要说的话说出口。

“靳安,你娶妻生子吧。”

“奶奶知道逼迫你做这种事会让你不开心。”

“可等你走后,留下我一个孤寡老人,怎么守得住沈家世世代代打拼下来的产业。”

“等几年后我也走了,我要怎么下去面对列祖列宗。”

“奶奶知道你对这方面不感兴趣,我们可以做手术,至少留个孩子,让奶奶有个念想。”

老太太眼中含泪,如果不是这种事,她断然不会强迫最疼爱的孙子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但他没办法。

沈靳安沉默良久,这才适时出声:“我会考虑的。”

听到他没有拒绝,老太太擦了擦脸上泪珠,连说三个好字。

“你母亲在你小时候给你订了门娃娃亲,只是现在不讲究这个,所以一直没跟你提,但女方那边跟我多次提起,她知道你的情况,也是愿意的,你考虑下。”

一早,林曦禾踩点进入公司,一只脚刚踩进秘书办,耳边就有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

“哼,某些人舔领导舔了这么久, 到头来什么都没舔到。”

“人家啊,有女朋友了!”

“哎哟,人没舔到就算了,现在连工作都要没了,真是笑死人。”

朝发出声音的来源看了眼,是秘书部二组的陈艾,郭简手下的,林曦禾对她印象深刻。

记得刚进公司没多久,公司秘书部还没分组,陈艾在她手下做事,曾因为图工作职位便利,试图送礼讨好过她。

只不过林曦禾没收,还让她有这个时间走歪门邪道,不如将心思放在工作上,将人训斥了一番。

后来秘书部分组,她自请去了郭简带的二组。

可能是觉得林曦禾下了她的面子,油盐不进,一直怀恨在心,奈何又找不到把柄。

本以为她跟黎远深走那么近,会是未来老板娘,也不敢放肆。

结果今天才知道老板娘另有其人,林曦禾也不过如此,马上就要离开公司,她也不用顾忌脸上好不好看,反正没指名道姓,听者有心就行。

回到秘书长专属办公室,刚放下包,实习助理小繁就找了过来。

她将今天要处理的文件递给林曦禾,这才犹豫着开口。

“曦禾姐,您要走了吗?”

见林曦禾不语,神情正常,似乎不介意别人提起这事,她这才继续接着说道:“今天一早,黎总带了一位女士过来,还给大家介绍,说是新来的秘书长。”

态度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看起来实在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小繁说完叹了口气。

林曦禾停下手中翻阅资料的动作点了点头,既然黎远深已经将人带来了,她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可能就这几天了。”

她想了想继续补充:“走之前我会向黎总给你申请转正。”

她对这小姑娘的印象还不错,做事认真从不抱歪心思,所以在工作上也愿意尽所能帮助。

两人又说了几句,办公室门就被敲响,是秘书办的其他同事:“秘书长,黎总让所有人去会议室开会。”

林曦禾随口应了一句,再次看向小繁:“先去开会吧。”

估计是要给秘书办的人介绍徐皎。

果不其然,一进会议室,黎远深就坐在首位,他右手边第一个坐的就是徐皎。

林曦禾在徐皎对面的位置坐下,冲她礼貌一笑,对方也回了一个虚情假意的微笑。

见人到齐,黎远深就迫不及待正式宣布徐皎的身份。

“这位是徐皎,新来的秘书长。”

黎远深说完环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有意无意停在林曦禾身上。

见她没有一点工作不保的慌张,眉头有一闪而过的蹙起。

呵,这女人真能忍,他在心中嘲讽,挪开目光,但余光依旧在林曦禾身上,不想错过她接下来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以后林曦禾不再担任秘书长一职。”黎远沈胸有成竹宣布,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她的错愕表情。

只是这个重磅消息说出,错愕的另有其人。

早上黎远深就说过,徐皎是新来的秘书长,也就变相说明林曦禾要离职。

但现在,林曦禾就只是不担任秘书长一职?她不离职吗?眼看黎远深并不是故作姿态的吊人胃口,接下来确实没有话要说,众人也明白了一件事,所以是降级咯?

二组两个看不惯林曦禾的人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戏谑,曾经的秘书长和她们平级?有意思。

黎远深勾了勾唇,想从林曦禾脸上看到失落,然而并不如他所愿,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片了然。

是觉得他没有将话说死,料定他舍不得?只要没离开公司,没离开他身边,就不是什么大事吗?

哼,他还不知道她,为了他连秘书长的职位都可以不要!

毕竟职位一旦下降,就没有升回去的道理。

不过也是,林曦禾家里什么条件,从远星离开后,哪里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一个这么善解人意的老板。

见黎远深接下来确实没有什么话要说,林曦禾蹙了蹙眉,这在黎远深眼中更是好一阵暗爽。

他就说,林曦禾怎么可能没有一丁点难过。

黎远深神清气爽,回过神,刚要宣布散会,就听见林曦禾出声。

“黎总,我有几句话要说。”

黎远深挑眉,不同意徐皎顶替她秘书长的位置?

他就说林曦禾怎么可能不在意,只要他动真格,她肯定会慌。

只是接下来她说的话打了黎远深一个猝不及防。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在工作上的支持和配合,就算从远星离开,以后大家也还可以是朋友。”

林曦禾说话的语气礼貌而又客套,只是发言的姿态锋芒毕露,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上位者气息。

她将黎远深未说的信息补充完毕,立即拉低气势,又回到那个看上去平和好说话的林曦禾。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同时又觉得合理,怎么可能有人会愿意从高位下来。

真接受了,那这舔狗当的就真是没谁了。

听到这话,黎远深脸瞬间比锅底还黑,她怎么敢的!

她就不怕他不要她吗,真是被爱的有恃无恐!

黎远深气压低的惊人,周身如乌云笼罩,好似下一秒就要下起暴雨,吓的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怎么了这是?突然就生气了,他们总裁也不是什么喜怒无常的人啊,底下的人都缩了缩脖子,在意识到好像是林曦禾公开自己要离职的消息后才这样的时候,她们内心狠狠震了下。

他们总裁不会真被林曦禾舔到了吧!这是舍不得她走吗?

不可能!要是真舔到,早就在一起了。

也不会有徐皎这么个大活人出现, 虽然两人在一起都只是他们的猜测。

会议结束,所有人回到工位,林曦禾也回到办公室整理交接要用的材料。

不等她去找徐皎,徐皎自己就找来了。

她推门而入,毫不客气坐在办公室沙发上:“曦禾,我知道你还在跟远深哥至气,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他也没想让你离职,你去跟远深哥道个歉吧,要真从远星离职了你能去哪啊。”

就算一个人在林曦禾面前,徐皎依旧装的很好,装作一副关心她,为她着想的样子,只是仔细听,会发现里面满是嘲讽。

不过就是一个在黎远深最困难时中了彩票的辛运儿罢了。

就算她运气好和黎远深在一起了又怎样?他还不是离不开她。

林曦禾看了徐皎一眼,没理她,继续整理手中资料。

徐皎也不急,就看着她整理,她倒要看看林曦禾是真不在意还是假的不在意,或许她心里早就惊起万分波澜,只是没有显露出来而已。

生气吧,她就想看林曦禾生气,最好是气到砸东西,失控跑去黎远深办公室质问。

让黎远深厌恶她,这样他才能专心将手上资源全部倾注在她身上。

等到最后一个文件整理完毕,林曦禾这才漫不经心看向徐皎。

她就像是反应迟钝的树懒,反射弧巨长,仿佛过了很久才想明白徐皎说的是什么一样。

看着她的眼睛‘哦’了声,眼中波澜不惊,一点没有在生气的样子。

看的徐皎脸色一黑,有种被人无视的不爽,但也仅仅只是脸色一黑,因为她知道,林曦禾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马上就都是她的了。

“这些是需要交接的工作,去你那边还是在我这?”

徐皎看着林曦禾整理出来的一堆资料撇撇嘴,她是秘书长,指挥人工作的,用得着交接吗?

到时候全部分给下面的人做就行了,再说,她是学艺术的,这种东西她哪里会啊,她又不是真的来上班的。

林曦禾看她表情就能猜出她在想什么,也没在意,反正不关她的事。

秘书长可不是什么给总裁端茶倒水靠哄人就能上任的工作。

“这几个是正在结尾的项目,这几个是正在进行的项目,还有这个, 还没开始需要做计划书的项目。”

“正在结尾的项目基本没什么问题,注意事项我都有批注,你抽空看下就行,至于正在进行的这几个......”

林曦禾给徐皎介绍了每个项目的信息,并没有深入讲解。

她不喜欢徐皎是一回事,但对待工作,她一向认真。

主要的工作她先简单讲解,徐皎自己看一遍,然后慢慢入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她会尽数相告,直到离职。

“我知道了。”徐皎从座位上站起,嘴中念叨着没意思,她又不是真的来上班的。

又看了林曦禾一眼,秘书长的架子摆的很高:“这些东西我待会叫人过来拿。”

她说完便出去了,转而进了黎远深办公室。

“远深哥。”一进去,徐皎那股我见犹怜的气质便凸显出来,她走至窗边停住,眼神莫名哀伤,对着黎远深要看不看的模样,将自身优势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能是天生的演员,她很会选角度,阳光透过落地窗撒在她身上,将人照的发光发亮。

“曦禾可能真的生气了,要不我还是将秘书长的职位让给曦禾吧。”

她睫毛很长很翘,光影打在脸上折射出一抹长长的影子,再加上脸上的可怜表情,黎远深看呆了。

他的皎皎,总是这么勾人。

黎远深三两步走到她旁边,将她圈在怀中,低头和徐皎深情对视。

“皎皎,别担心。”

“既然她这么想走,那就让她走,等她知道外面的人不会像我一样惯着她,自然会求着回来。”

“到时候我要让她向你道歉。”

黎远深大拇指在徐皎脸上挲摩,下一秒猛的将人抱起,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亲了下去。

徐皎推了推他,没推动,只能继续挣扎:“远深哥,我们还在公司......”

“这样更刺激不是吗?”

他的办公室,没人敢随意进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林家热闹极了。

林国州和苏茜的女儿林冉冉毕业旅行结束,刚到家就炸炸呼呼给两老送伴手礼。

“爸,那事您跟林曦禾说了吗?”

林冉冉挽住林国州的手臂撒娇。

她是家中小女儿,长相乖巧嘴又甜,将这两夫妻哄的团团转,不像林晨阳,犟的吓人。

她在家一向得宠,可以说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林国州也会想办法帮她摘下来。

“你爸为了接你,将工作都提前处理了,你也不知道心疼,回来就问这事。”苏茜哼嗔,言语间皆是挡不住的宠溺。

林冉冉哼哼两句,不服,将林国州胳膊搂的更紧了,脑袋抵在上面撒娇:“我这不是好奇吗。”

“好了好了,孩子刚回来,就别说她了。”林国州摸了摸林冉冉的脑袋。

“待会等她回来爸爸就跟她说。”

“那她能答应吗?”林冉冉抬起毛茸茸的小脑袋,期待看着他。

“放心,爸爸会让她听话的。”林国州神秘一笑。

晚上,林曦禾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只是沙发上三人在看到她的瞬间就立马停止说笑,好像她是什么煞风景的插足者。

她被林国州叫住:“曦禾,你妹妹刚回来,过来打个招呼,正好爸爸跟你说点事。”

林曦禾站在原地半天没动,冷脸看了林国州一眼,这才走过去坐下。

林冉冉异常乖巧叫了她一声姐姐,林曦禾应下,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印象不多。

小时候苏茜不让两人接触,后来她搬出去,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往常过年回家也说不上几句话,所以她对林冉冉无感。

只要不打什么歪主意到她身上,她都不在意。

“曦禾啊,你母亲小时候给你订了个娃娃亲你还记得吗?”林国州试探问道。

林曦禾没说话,鼻腔发出‘嗯’的一声,示意她有在听。

就算时隔二十几年,关于母亲的一切她依旧记得清清楚楚,记得那时候,母亲总喜欢逗她。

说帮她找了个顶顶好看的小男生,等她长大后由他代替母亲照顾她。

那时候林曦禾总是会问,那妈妈呢?

她说妈妈总有一天会走,每当这种时候,林曦禾就会扑到母亲怀中撒娇,说一些不让她离开的话。

本以为能一直相伴到老,却没想到她早早去世。

那些和母亲的短暂记忆,早就成了林曦禾的奢求,所以看到林冉冉有苏茜的万般疼爱,说不羡慕是假的。

“和你定亲的沈家,这两天来提亲了。”林国州边说边观察林曦禾表情,见她脸色迅速冷下,也不慌。

“那边的意思是让你们两尽快完婚。”

林曦禾‘哦’了声,从沙发上站起,她就知道,和林国州能有什么好说的。

“关我什么事。”

那婚事不是早就被林冉冉要去了吗。

正准备要走,就听林国州不紧不慢开口:“你母亲走的时候留了东西给你。”

林曦禾停住脚,再次扭头看向林国州。

对于这门娃娃亲,林曦禾从没在意过,再加上她心里有人,最开始她是有些抵触的。

只不过因为是母亲订下的,如果对方有意,那么她会遵循母亲的意愿履行。

如若对方无意,她不会勉强,就当这事不存在。

只不过林冉冉不知怎的知道了这门亲事,最开始她还不在意,直到有次去参加了一场圈内宴会,回来后就魂不守舍,争着吵着说自己也是林家人,林曦禾的娃娃亲她也有份,她也能履行约定。

利用林国州对自己的宠爱,在苏茜的推波助澜下,将林曦禾的婚事抢了过去。

后来她每年派人上门送礼拜访,想约对方见面,将婚事订下,只是对方没将她当回事,一直拒绝,甚至用小时候的玩笑话做不得和身体不适,不想耽误林冉冉推辞。

可林冉冉却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不介意对方的身体,非要履行约定,更不同意取消婚约。

见她态度强硬,那边没办法,这事便一直放着。

林曦禾看那边态度,知道对方不愿意,后来黎远深出事,她也就没关注过,她一向认为,感情的事强求不来。

两个真正相爱的人,不需要婚约来束缚。

现在对方主动提起,林冉冉反倒不乐意了。

林曦禾冷笑,她知道林冉冉为什么不乐意,无非就是听说婚约对象患有连全国著名催眠师都治不好的失眠症,快死了。

嫁过去就是守寡,生孩子的工具。

沈家门第比林家高,家族主要经营对外出口业务,实力深不可测。

林家虽比不上沈家,但实力也不差,没必要嫁过去给死人生个小孩自讨苦吃。

最关键的是,沈家家主死后,财产不会直接归妻子所有,而是会全部到她腹中孩子身上。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嫁过去没有窥窃财产的可能,那干嘛不选择其他世家公子

既不用守寡,自己的孩子一样能继承财产。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林曦禾似笑非笑盯着林国州,他说他手上有母亲的东西他就能有?

她不是三岁小孩,不会听信一面之词。

林国州笑笑,早就猜的林曦禾会这么问,打开身前茶几抽屉,从中拿出一个棕红木质雕花样式的精致盒子在手中晃动。

“这个你总认识吧。”

他将盒子放在桌上,在看到林曦禾对盒子透露出来的急切眼神时,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管什么,只要是和她母亲有关的,林曦禾总能被拿捏。

这盒子是林国州前妻去世时,他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的。

在发现这是前妻留给女儿的东西时,林国州将东西小心保管了起来。

那时候林国州虽然有为他生了一双儿女的情人,但对林曦禾也是有感情的。

他怕将东西给林曦禾,会让她睹物思人,整天以泪洗面,更加难过,想着等她大点再给她,好留个念想。

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导致他一直没有机会将东西给出去,也就将这事忘了。

直到现在终于想起,成了林国州拿捏林曦禾的把柄。

里面的东西他看了,一块不值钱的玉佩和一张写给林曦禾的纸条,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不然他可不会拿出来。

这个盒子......林曦禾再次陷入回忆。

‘以后要是妈妈不在了,曦禾就将盒子里面的玉佩带在身上,这代表妈妈永远陪在你身边。’

是母亲留给她的东西!

林曦禾记得,母亲去世几天后,她想起这个盒子,去母亲存放首饰的房间找过,只是她的东西全被清理,她什么都没找到,后来她问林国州,林国州说没看到。

没想到他说谎,东西一直都在他手里,将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捏在手里。

他明明知道她当时有多想念母亲。

林曦禾带着一丝恨意的眼神看着林国州,知道他不会给,商人,都讲条件。

“要我替林冉冉完成婚约?”林曦禾不打算和他绕圈子,她是个聪明人,无需细想就能猜到。

“什么叫替我?这本来就是你的!”林冉冉不服,在心里嘀咕, 不免怀疑这破盒子能不能成功威胁林曦禾。

沈家那边已经在催了,以前这么迫切想嫁是因为某次宴会的惊鸿一瞥,在打听清楚他叫沈靳安,是沈家唯一的掌权人后就更是心动了。

这样一个有颜有权又不沾花惹草的男人,谁会不喜欢?

她知道沈靳安患有失眠症,但那有什么关系?依照沈家的财力,这种病症就如同感冒,能请全国最好的医生治好。

只是最近传出风声,说沈靳安的失眠症连全国最权威的催眠师都治不好,还说他因为长期失眠快死了。

原本她是不信这个传闻的,但以前她上门拜访,沈家对这亲事总是回避,现在突然主动提起,想早日完婚,她不得不信。

她是喜欢沈靳安没错,但也不能把自己搭上去啊。

反正婚事本来就是林曦禾的,还给她,让她自己去结。

于是在沈家提出这事的时候,她为了面子果断替林曦禾答应了。

“冉冉!”林国州呵斥了林冉冉一句,看向林曦禾的眼中满是算计,说出的话也让人全然想象不到两人是亲父女了,居然一点都不为她着想。

“曦禾,冉冉说的没错,这婚事确实是你的,沈家那边也催的急,反正你跟那个姓黎的也分手了,正好嫁去沈家,两全其美。”

沈家的权势,林家不想得罪,如果沈家提出结合的时候林冉冉拒绝,那一点事没有。

但她答应了,林家就必须要嫁一个人过去。

就算沈靳安快死了,那沈家那老太太身体还健康的很,听说年轻时也是个狠角色。

谁知道会不会记仇,因为这事,在沈靳安死后破罐子破摔暗地里阴他。

“什么时候?”林曦禾闭了闭眼,她了解林国州,如果她不答应,那盒子说不定会在今天被毁。

就像林国州了解林曦禾,会为了她母亲的遗物答应他的任何要求一样。

“沈家那边的意思是婚礼暂且搁置,明天上午领证,下午搬家,领证不用本人出面,他们那边会安排,你的意见呢?”

她的意见?林曦禾冷笑,林国州已经算准了她会答应,还用问她的意见吗?

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要说的必要,默认同意,转身上楼。

跟沈靳安结婚吗?

她就知道林国安不会这么轻易将公司给她,让她嫁出去,她会变相成为外人,给她部分公司股份作为‘嫁妆’又如何呢?

一个嫁出去的女儿,继承公司只会更加艰难。

林曦禾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辣,抛开情爱不谈,沈靳安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联姻对象。

她需要有人在后面帮她一把,失眠症一般是后天造成的精神压力性疾病,不具有遗传因素。

这么好的基因,她不介意和那个男人生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反正他就要死了不是吗?

在沈家的帮助下拿到林家家产,而她的孩子可以继承沈家家产 ,这是一项稳赚不赔的买卖。

林曦禾回到自己房间,打开公司办公系统,又给自己请了天假,这次理由充分,备注是:领结婚证。

经过前几次林曦禾请假,黎远深不是第一知情人后,他便让人事部重新确立规则,秘书长的请假申请直接上发给总裁同意即可。

靠坐在沙发上,徐皎忙里忙外给黎远深做拿手好菜,让他感觉像是来到了婚后,岁月静好。

只是他心里明白,徐皎再好又怎样?她已经是过去式,男人就应该专注搞事业,但不影响他家里一个外面一个。

他已经决定,这辈子都要把徐皎养在身边,除了婚礼,他什么都能给她,他没办法接受自己再一次错过这么好的女孩。

看了眼厨房的方向,他一阵满足。

手机在这时响起,黎远深瞥了眼,本不想理会,但看到是林曦禾的请假申请,又不自觉拿起手机解锁。

怎么又请假?黎远深皱眉,他发现林曦禾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请假都不私下联系他,自己就在系统上申请了。

说起私下联系,黎远深突然想到林曦禾好久都没主动联系他了。

黎远深无奈,既然这样,待会他就浪费几秒钟的时间主动一下吧,他这个男朋友也是时候问问自己女朋友搬去哪了,也该关心关心她。

只是当他打开手机看到请假事由上的那一栏字的时候,黎远深傻眼了。

火瞬间从脚底窜到天灵盖。

结婚?开什么玩笑。

黎远深‘哈’了一声,不敢置信。

双手抓了抓头发, 太阳穴突突的。

下一秒脸色一冷,将茶几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物件全部清扫至地上。

这样做完似乎并不解气,想也没想又将手机从手中甩出,‘砰’的一声,打在电视屏幕上发出巨响,玻璃碎了一地。

手机跟满地的玻璃渣混在一起,屏幕朝上依旧亮着,罕见地受到这么大冲击居然没坏,连屏幕都没裂。

听到响声,徐皎慌忙从厨房跑出来。

看到满地狼藉,又看到气的脸红脖子粗的黎远深,忙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左看右看,满脸担忧:“远深哥,怎么了?你没受伤吧。”

看到徐皎,黎远深暴起的情绪稳定半分,他深呼吸一口,瞪着气的通红的眼眶,咬牙切齿:“林曦禾刚刚请假,说她明天结婚!”

徐皎双瞳瞪大,第一反应便是不可能。

“远深哥,你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理解错了?你都不在,曦禾跟谁结啊?”

一句话,让黎深远醍醐灌顶。

对啊,他都不在,林曦禾结哪门子的婚,跟谁结?

他真是被气昏头了。

这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徐皎小心安抚,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远深哥,曦禾是不是想跟你结婚了?所以才提的这种请假申请。”徐皎的猜测有理有据。

林曦禾在京城孤身一人,除了黎远深,她还能跟谁结婚?

这怎么就不能说是变相的求婚呢!?

黎远深内心一片清明,林曦禾居然爱他爱到如此地步了吗,这么迫不及待要嫁给他!

哼,正好让林曦禾在家相夫教子,也不是不可以,黎远深幻想着。

他这种自信想法,该说不说,有一半都是徐皎赋予他的,一个敢说,一个敢信敢想。

“确实有这种可能。”黎远深不屑地发出‘呵’的一声。

“远深哥,曦禾陪在你身边这么久,渴望婚礼是正常的,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尽快找到住处搬出去住的。”

徐皎对黎远深扬起一个善解人意的笑脸,看的黎远深愣了一下。

对啊,他要是跟林曦禾结婚了,那他的皎皎怎么办,他不允许徐皎一个人搬出去住,她一个女孩子能去哪!

黎远深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心疼,他的皎皎总是这样,不争不抢。

他多希望静她闹闹脾气,告诉他她爱他,不想让他结婚,舍不得离开他,可她却总是这么理解他,将他摆在第一的位置,只要他开开心就好。

黎远深知道,徐皎也爱惨了他,两个这么爱自己的女人摆在面前,又叫他如何取舍。

所以他决定,和林曦禾的婚礼先放放。

他不能给徐皎什么,总要多陪陪她,给她一些补偿,至于林曦禾,只能辛苦她再等他几年了。

黎远深叹了口气,双手抚在徐皎脸上爱不释手,眼中深情流露:“傻丫头,我怎么舍得让你独自一人搬出去,又怎么舍得抛下你跟林曦禾结婚。”

“可是这样对曦禾不公平。”徐皎眼中有一滴泪滴落,打在黎远深心上,烫的他抽痛。

“她会理解的,皎皎。”

两人相互依偎,眼看又要擦起爱的火花,被徐皎及时推开。

“跟曦禾说下吧,免得她明天去民政局跑空。”徐皎双颊通红,双眸潋滟,每眨一下都噬人心魂。

她轻推着黎远深肩膀,整张脸如含苞待放的花朵。

时不时吊一下男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听她这么说,黎远深只能无奈起身,在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孩面前,他没办法继续做那些婚内才能正当行驶的权利。

从玻璃渣中捡出手机,同意林曦禾的请假申请,算是拒绝她求婚的一点补偿。

而后点开林曦禾的对话框,发了段话发过去:

“曦禾,抱歉,我现在还不能跟你结婚,你再等我几年。”

虽然拒绝,但有回应,相比起以前,林曦禾该偷着乐了。

趁他发现信息的时间,徐皎已经在阳台摆上烛光晚餐,桌上摆放着红色玫瑰,白色烛光辉映,徐皎站在桌旁看着他笑,每一眼都能让黎远深心神荡漾。

林曦禾收到黎远深信息的时候刚洗澡,她一手捏着毛巾,一手举着手机反复阅读这句话。

仔细回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人误会的举措,才让他产生这种错觉,然而并没有。

眉头几乎拧成麻花,一个问题萦绕在脑中经久不散,黎远深他一直都这么癫吗?

手机震动,一条陌生短信发来,是沈家的人。

‘林小姐,您好,我是沈老夫人助理,麻烦您发一张您的电子证件照过来,用于明天办理结婚证。’

林曦禾想也没想发了张红底电子证件照过去,关掉手机,也没再管黎远深那条信息。

天天癫言癫语,她怕染上他的癫病。

第二天,林曦禾收拾好东西坐在客厅等沈家来接她的车。

林冉冉在一旁幸灾乐祸,明里嘲讽:“姐,你有福了,沈总虽然身患重病,但他长的好看啊!”

林曦禾瞥了她一眼,传闻沈靳安长相丑陋,脾气古怪,除了亲信,无人敢接近。

但传闻终究是传闻,要长得真这么丑,林冉冉肯定不会追着人跑。

“是吗?”她敷衍着应了声,明显不想搭理。

林冉冉被噎了下,在心中咒骂:拽什么拽,还不是要被家里抛弃嫁人守寡。

她又将话题引到公司上。

“对了,姐姐,爸爸安排我进公司设计部实习,听说你会去市场部。”

“哎呀,真羡慕你,一去就是总监,不像我,只能去设计部实习。”

“不过爸爸说了,要是我表现出色,可以让我今年就在设计部当小领导。”

林冉冉在校所学的专业是服装设计,听说拿过很多奖,实力不一般,在这方面尤其骄傲。

市场部和设计部是交道最多的地方,以后两人在公司免不了碰面。

林冉冉早就想好了,她要在公司好好教训林曦禾一番,下下她的面子,让她再也嚣张不起来。

“哦,是吗?”林曦禾依旧语气平淡,毫不在意。

林冉冉再次被噎了下,她本意是想炫耀自己在家中得宠,进公司待的也是重点部门,表面虽是从底层做起,但起点跟林曦禾最初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却没想到她油盐不进,林冉冉撇撇嘴,果然,她从小到大一直都很讨厌这个姐姐不是没有道理的。

“大小姐,沈家的人来了。”林曦禾抬眸看了眼候在一旁的陌生管家,自从林国州把苏茜接回家,家中佣人几乎被她换了个遍。

收回目光,林曦禾‘嗯’了声,提起手边行李箱向外走去。

“林小姐,我姓钟,是沈家老宅的管家,您可以唤我钟叔。”

门外,前来接林曦禾的男人朝她鞠了一躬,礼貌做着自我介绍。

林曦禾礼貌回应,两人简单打过招呼,便出发前往沈宅。

车上,林曦禾眉眼低垂又看了眼林家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今早,林国州并没有按照约定将母亲的遗物给她。

他怕现在将东西给了林曦禾,她不会乖乖听话。

林曦禾冷哼一声,她怎么可能不乖乖听话?

她现在最大的底气就是嫁去沈家,等沈靳安死了,她的孩子就是沈家唯一掌权人。

暂时不给也没关系,所有的一切她都会自己慢慢拿回,她有的是时间跟林国州磕。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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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芝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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